元老頭聞言撇了撇嘴,說道:“我家本來就是上京,隻是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不怎麽迴來而已!後來覺得江湖也沒多大意思,也就不長出去走動。至於自己找……我倒是想!但沒線索啊!這不是找到你這老家夥這裏來了嘛!你看看現在該怎麽辦吧,我可是告訴你,那酒還有你一份的,你可要上點心!”

    白捉月微微搖頭道:“你都沒有一點頭緒,我又能怎麽樣?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就是上京的人,按你剛剛說的,已經在上京城長住了五十多年了?豈不是比我來的還要早?對了,你在上京城的消息,有多少人知道?說不定就是他們偷了你的酒!”

    元老頭皺眉沉思,微微搖頭道:“按說沒什麽人知道,也就是那幾個老家夥而已,不過這時候怕是已經死的死,殘的殘了,不該來上京才是,也可能是其他人發現了我院子裏的線索,順手就將我的酒給偷了!對了白老頭,你可知道你那一行出了什麽後起之秀沒有?”

    白捉月搖頭道:“自從我退出江湖之後,已經不再過問這些事情,你問我我問誰去?”

    元老頭上下看了對方兩眼,嘿嘿笑道:“我說白老頭,你這腿到底是怎麽迴事?你老小子武功怎麽不怎麽樣,但輕功一道上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竟然有人能廢了你的腿?難道是失手被抓,被人打斷的?不對不對,若是如此的話,一代神偷落網,江湖上多少該有些消息才是!還是說你年輕時候的風流債惹下的禍?被老情人給找上門來了?”

    白捉月臉色有些發青,沉聲道:“不會說話就別說!別讓我轟你出去!”

    “嘿嘿,我這不是關心老兄弟嘛!”元老頭不以為意道。

    就在此時,一個丫環進了小院,低聲道:“老爺,午飯好了,您該用餐了。”

    白捉月道:“搬到這裏來吧,另外多那幾副碗筷。”

    “是。”

    元老頭哈哈笑道:“之前走的匆忙,我可是連早飯都還沒吃呢!這次倒是斬了你白老頭的光!”

    很快酒菜就上來了,六菜一湯,不算豐盛,卻很精致,蘇白和元老頭一起落座,那白捉月的孫子白羽凡也陪著坐下。

    酒過三巡,元老頭舊事重提,再次問起白捉月腿廢掉的事情。

    大概是喝了點酒,白捉月這次倒是沒有隱瞞,不過也沒有名言,隻是稍微透漏跟朝廷有關,而且也不是抓了他,而是用他子女的命威脅,這才逼白捉月就範,廢了他的雙腿。

    元老頭聞言臉色不由得沉下臉來,望向蘇白的目光有些不善,蘇白暗唿冤枉,這關他什麽事啊!

    白捉月反而勸解道:“你也不用這個樣子,當時是我沒有聽師父的話,做事太過高調,這才招來了禍端,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壞事,我當初雖然腿廢了,卻能夠在上京安心的住下來,這麽多年來,兒孫環繞膝下,倒也是享不盡的天倫之樂,比你老小子孤寡一個人強多了!”

    元老頭呲笑一聲道:“你都不在意,我也不會多管閑事,還有你怎麽知道我一個人的?你不是說不知道我在上京嗎?哼哼,露餡了吧,我那酒就是你拿的!”

    白捉月笑道:“少在這裏瘋狗一樣亂咬人!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像是有家人的嗎?”

    元老頭看了自己一眼,往常他就是一個人,而且向來不修邊幅,這幅樣子也沒有覺得有什麽,現在聽對方這麽一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蘇白也算是明白了元老頭為什麽不讓他穿著捕頭衣服來了,這白捉月應該是個大盜,跟他們“九宮門”可不對付,不過大概元老頭也沒有想到,白捉月跟朝廷的仇恨還要跟大一些。

    不過現在看來,白捉月自己倒是把仇恨給放下了,當然,到底是不是真的放心,那也隻有白捉月自己心裏清楚了。

    吃完了飯,就杯子盤子都撤了下去,丫環又奉上茶來,白捉月問道:“元老頭,你九十大壽是哪天?到時候我也好給你去祝賀祝賀。”

    元老頭道:“四月初一!你要是來最好自帶酒菜,不然我那地方可沒什麽能招待你的!你能查到我住的地方吧?”

    白捉月沒有作聲,算是默認了,蘇白想了想,四月初一,不就是後天了?也就是說還剩下一天半的時間來給他辦案?

    他頓時苦下臉來,這麽短的時間,又一點線索都沒有,讓他去哪裏找那酒?

    一想到這他就有些心煩,朝元老頭說道:“元老,這飯也吃了,您丟的東西也不在這裏,咱們不如先走?”

    元老頭一瞪眼道:“我說你小子著什麽急?沒看到我在跟老朋友說話嗎?沒大沒小的!”

    蘇白一臉委屈,得!算是自己皇上不急太監急!撇嘴道:“好,算我多管閑事了!反正丟東西的是您,您都不急著找,我急什麽!”

    元老頭目光一亮道:“你小子知道是誰偷的了?”

    蘇白一翻白眼道:“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去找嗎?您坐在這裏,那酒就自己飛迴來了?”

    蘇白之所以這麽著急,也算是和自己較勁,畢竟之前那兩個案子,都是順風順水的就解決了,一點意外都沒有,這次當然他也希望能夠解決,還必須要在元老頭過壽之前解決!

    元老頭聞言笑道:“你小子倒是不錯,不過我知道的線索也都告訴你了,這樣,你先去查,等我想到其他線索的時候,再告訴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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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白還能說什麽,隻有起身告辭,旁邊的白捉月卻忽然道:“羽凡,你跟這位小友一起去吧,在上京你也比較熟悉,也算幫幫你元爺爺。”

    “是,爺爺!”白羽凡恭敬的行了一禮,示意蘇白先請。

    蘇白也沒有拒絕,畢竟他來上京的時間不長,對上京還真不熟,要是有個本地人跟著,無疑省事很多,至少不用再去哪裏都需要問路,況且白家的老爺子可是個大盜,元老頭都稱唿對方是一代神偷,所謂久病成良醫,神偷對於找東西應該也比較在行吧?雖然白捉月說沒有將本事傳給兒孫,但應該不會一點都沒傳吧?

    兩人離了白家,蘇白朝白羽凡一抱拳道:“在下蘇白,這次倒是麻煩白兄了。”

    白羽凡很是客氣的還了一禮道:“蘇兄弟不用多禮,我幫不幫得上忙還不一定呢。”

    蘇白笑道:“白兄真是客氣了,憑白兄的家室,想來對找東西也比較在行吧?”

    這算是探底了,白羽凡稍微愣了一下,也明白了蘇白的意思,搖頭道:“之前我爺爺說了,他那本事,真的沒有交給我。”

    對方雖然否認,蘇白卻看到對方眼神有些閃爍,顯然是言不由衷,笑道:“白兄真是不拿我當朋友啊!我又沒說白兄你做了壞事,這不是幫忙找東西嘛!難道白兄就不想幫元老找迴那酒?我可是聽說那真的是好酒,五十年陳釀了!白兄難道不想嚐嚐?”

    白羽凡被說的有些意動,拉著蘇白朝遠處走了兩步,這才小聲道:“蘇兄弟,我剛剛可沒騙你,我爺爺是真的沒有將自己的本事傳給我,不過……我小時候無意中看到爺爺在練功,也就偷學了兩招,後來這行當裏的事情,也接觸了一些,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蘇白暗自一笑,這家夥看著年齡不小,卻沒什麽心思嘛!竟然自己把偷學的事情說出來了,他臉上卻一臉正色道:“當然能幫上忙,若是我自己,那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的,這樣,你不是接觸過這一行當嗎,說不定就是那些人所為,咱們先去轉轉?”

    白羽凡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覺得蘇白說的有些道理,便點頭道:“好,我帶蘇兄弟你去看看,他們還是賣我爺爺幾分麵子的,要是真的是他們拿了東西,讓他們交出來就是!”

    這話倒是說的霸氣!不過看那白老爺子也確實不簡單,還有神偷這等外號,想來確實會給他麵子。

    蘇白笑道:“行,我也正想見識一番呢,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換一身衣服,總不能穿這身衣服去吧?”

    他可不想再被當成乞丐了!白羽凡也明白蘇白的意思,點頭道:“也好,不過蘇兄弟,你最好不要穿捕頭服飾,就穿平常的衣服就行,那些個地方穿官服容易有意外。”

    蘇白聞言一怔,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就像之前元老頭讓他換衣服來白家一樣,白捉月不想見官府的人想來正從事小偷這個職業的,就更加不想了吧,他要是一身捕頭服飾上門,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蘇白從善如流,答應之後,蘇白也沒有迴陸府拿自己的衣服,就近找了一家成衣鋪,直接買了一身新的,然後跟著白羽凡朝西北城區而去,西北城區乃是上京城比較混亂的一片區域,乃是下九流集中的地方,他們去那裏找小偷也算去對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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