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場之後,朝陳悅玲一抱拳,笑道:“悅玲師妹,在下周紹祺,師門便不說了,師父他老人家嫌我說出去給他丟人!”

    陳悅玲嫣然一笑道:“原來是周師兄,可周師兄也不是等閑之輩,怎麽會丟人?等下交手,還要多讓著師妹才行。”

    “一定!”

    周紹祺一點頭,竟是不拖泥帶水,長劍出鞘,朝陳悅玲一指,卻沒有搶攻。

    陳悅玲不想對方竟然如此直接,倒是沒有著惱,反而美眸一亮,她就是煩那種拖拖拉拉的,道了聲師兄小心,就一挺長劍,朝對方攻去。

    兩人瞬間交手,隻見長劍在空中叮叮當當不停碰撞,激起一片火花,招式是一招緊似一招,讓人有種目不暇接之感。

    在場的年輕人實力其實都不算強,甚至沒人到一流境界,所以能看出個所以然來的更是沒有,就覺得兩人劍法旗鼓相當,爭鬥激烈,有人甚至淡淡搖頭道:“這周紹祺真是不知好歹,竟然真的跟悅玲師妹動手,而且一點都不相讓,這要是傷到悅玲師妹,那該如何是好?”

    另一人也點頭道:“我看他就是想出風頭!哼,一個連師門都不敢說的人,劍法又能厲害到哪裏去?他現在想必也是在強撐,再過幾招,絕不是悅玲師妹的對手!”

    這些人大多帶著嫉妒怨恨的心思,哪裏能公正評判兩人的劍法?再說他們也說不出什麽來!

    蘇白則暗自點頭,覺得這周紹祺劍法還是不錯的,看著這人有些神采飛揚,不想劍法卻是舉重若輕,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陳悅玲的“落梅劍法”講究主攻,特別是那三四招後的淩厲一擊,那是真正的傷敵招式。

    這周紹祺卻能夠將之防住,而且每次在陳悅玲即將要使出殺招的時候,不是先一步退讓閃避鋒芒,要不就是主動上前,攻敵之必救,讓陳悅玲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當然,這也是由於陳悅玲本身練的劍法不到家的緣故,若是真的學到“落梅劍法”的精髓,想必這周紹祺也不能如此從容應對。

    總體來說,要論對劍法的理解,是這周紹祺更高一籌,但他想取勝也不是那麽容易,況且在蘇白看來,對方明顯是有意向讓,看著守中有攻,其實根本沒有真正攻擊的意思,幾次有還擊的機會,也讓他錯過,一兩次還能說是他眼力不夠,沒有抓住機會,但次數一多,顯然不是如此,而是他根本沒有打算贏!

    果然也正如蘇白所猜測的那樣,兩人鬥了幾十招,陳悅玲一套“落梅劍法”也施展的差不多了,周紹祺忽然被陳悅玲一劍逼退,不等對方追來,就連連擺手,苦笑道“悅玲師妹劍法果然了得,我不是你的對手!”

    陳悅玲一聽這話,也連忙收劍,笑道:“周師兄哪裏話,我也沒有勝出一招,咱們隻能算平手而已!而且剛剛在和周師兄交手的過程中,師妹總是覺得有種拳打棉花的感覺,無法使出全力,不然周師兄還真不一定是我對手呢!”

    周紹祺沉吟片刻,點頭道:“我也有這種感覺,我覺得可能是悅玲師妹你劍法還不夠淩厲,當然,這也許是師妹你心地善良,不想傷人性命,這才導致如此,劍法練的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哦,原來是這樣嗎?那我下次可要注意了,真要是遇到壞人,可不能手下留情了!”陳悅玲歪著頭想了片刻,但就算是周紹祺隱晦的指出她的缺點,她一時半會也意識不到,或者說理解不深,兩人又交流了兩句,周紹祺這才迴到亭子中。

    蘇白暗歎一聲這周紹祺果然會做人,自己不光沒輸,沒有丟麵子,跟陳悅玲的關係無疑也拉近了許多,之前兩人或許根本就不相識,現在陳悅玲卻真當對方是朋友了。

    其實不光蘇白看出這一點,亭子中其他一些人也看出來了陳悅玲對這周紹祺很有好感,當然,這好感可能還不是男女之情,但這男女之情,不也是先從朋友開始的嘛!這一來二去的,不就有情了?

    另一邊場中的陳悅玲卻還沒有離去,而是笑道:“剛剛和周師兄切磋之後,小妹對劍法好像確實有了別的理解,想再驗證一二,就多耽誤一點時間,不知還有哪位師兄師姐願意指點一下小妹的?”

    陳悅玲這話一出口,亭子中頓時不少人就躍躍欲試,特別是剛剛泛酸的幾位,更是你推我搡,但還是那句話,剛剛他們雖然叫的兇,自身的本事卻不強,有心上台,又怕輸了丟臉,要真輸了其實也沒什麽,又不是輸不起的,但看過陳悅玲更周紹祺交手之後,才真正知道陳悅玲劍法很強,至少比他們強很多。

    這要是上場交手不到兩招,就敗下陣來,那丟人可就丟大發了,也沒臉留在這裏,甚至等不到壽宴開始就得自己走!

    所以這次意動的人多,真正下場的還是沒有,蘇白拍了拍齊雲的肩膀,笑道:“你不是要跟人家打招唿嗎?現在可是好機會,沒人上去你上去啊!”

    齊雲其實也有這想法,躊躇道:“我……我行嗎?”

    蘇白一瞪眼道:“這有什麽行不行的!打不贏還輸不起嗎?難道你怕輸?”

    齊雲搖頭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我怎麽會怕輸,隻是……”

    蘇白卻不等他說完,搶著道:“那不就行了!先上去再說!”

    說著朝齊雲後背推了一把,齊雲踉蹌兩步,出了亭子,既然已經出來了,他也不能再迴去,腳下一點,到了陳悅玲麵前,抱拳道:“悅玲師妹,我叫齊雲,師妹還記得我吧?咱們昨天才見過的,還是你邀請我來參加今天的聚會的呢。”

    陳悅玲自然記得他,點頭道:“是齊師兄啊!想不到你真的來了,看來齊師兄劍法自認不錯,那就出招吧!”

    齊雲卻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劍法其實不強,隻是……隻是想過來跟悅玲師妹打個招唿。”

    陳悅玲有些不悅,一噘嘴道:“既然下了場,哪有不動手的道理?別囉嗦了,你若是不動手,我可要先出手了!”

    齊雲無奈,隻好拔出自己的長劍,也伸手一指,讓陳悅玲先出招。

    在齊雲下場的時候,亭子裏還猶豫的人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不禁暗暗生惱,對“搶先”下場的齊雲懷恨在心,若不是齊雲搶先一步,自己就上去了!

    現在看齊雲也是越發的不順眼,特別是齊雲唯唯諾諾,本身長的也不是那種極為英俊之人,比不上之前的周紹祺,更沒人認識他,一群人不禁酸道:“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家夥?真以為誰都能跟悅玲師妹切磋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別兩招就敗下陣來,到時候看你還有沒有臉在這裏待著!”

    這話其實就是他剛剛擔心的,現在則按在了齊雲身上,不過他這話一出口,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同仇敵愾,深以為然的點頭,甚至都覺得齊雲真的敵不過陳悅玲三兩招。

    這次對方說話的聲音不小,齊雲自然也聽到了,他臉色漲紅,卻咬著牙沒有說什麽,陳悅玲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不悅,但也沒說什麽,朝齊雲一點頭,挺劍攻了過去。

    齊雲知道自己被小看,現在哪有不認真,不盡全力的道理!麵對陳悅玲的進攻,將自己的劍法也施展開來,和陳悅玲你來我往,鬥得擊鼓相當。

    兩人交手幾招,陳悅玲頓時雙目一亮,本來她也覺得齊雲怕不是自己的對手,有心不讓對方難看,剛剛稍微留了下手,但現在看來,這齊雲劍法卻是不弱,內力境界也是二流,剛剛看走了眼,對方實力還是很強的!

    她嬌喝道:“齊師兄小心了,我可要認真了。”

    動起手來的齊雲已經注意不到場外,聞言點頭道:“悅玲師妹也小心,我也會盡全力的!”

    說著兩人又拚鬥在一起,這次兩人交手間更加讓人眼花繚亂,這次陳悅玲的殺招倒是不再受到限製,甚至經過剛剛周紹祺的提點,稍微有那麽一點進步。但齊雲劍法也是不凡,竟是半點不落下風。

    這下亭子中的人看傻了眼,剛剛自己還說齊雲撐不了兩招,現在對方卻跟陳悅玲鬥得旗鼓相當,這臉被打的也太快了!還有什麽時候劍法不錯的人這麽多了?這齊雲又是誰,從哪裏蹦出來的?

    蘇白對於兩人的交手,則沒什麽意外,他是見過齊雲武功,知道對方實力的,當初他在第一次遇到齊雲的時候,那時齊雲被“莽山三鬼”三人圍攻,還能以一敵三,暫時不落下風,就可見齊雲武功劍法不弱。

    雖然說那“莽山三鬼”隻是自身實力不強,這才拿不下齊雲,但怎麽說三人也都是二流境界,跟齊雲在內力修為上沒有差距,齊雲能夠保持不敗,靠的,可真是自身的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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