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這麽大好的機會,你怎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要是你親自交給陛下,肯定加官進爵,從此入主朝堂啊!”


    孫承誌捶胸頓足,語氣帶有不甘。


    隻有李明昶笑了笑:“雖然做官是很多老百姓的夢想,但與我而言、如同雞肋。”


    “阿兄何出此言?”孫承誌滿臉問號,心想難道做官還不好。


    士農工商,士才是身份的象征,雖然李明昶如今坐擁大片土地,但在那些勳貴和世族眼裏,和泥腿子一樣。


    如今有一步登天提升地位的機會,李明昶為何會放棄,孫承誌怎麽想也想不通。


    李明昶氣定神閑,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做官雖好,但以我的性格肯定和官場格格不入,那些世家豈能容我。”


    是啊!雖然靠著治療天花瘟疫的辦法,李明昶能求個一官半職,但地位不穩,將來呢?


    他在等,等一個機會,等到自己羽翼豐滿,那時候就是自己入主朝堂的機會。


    因為李明昶心中想要改革,想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想讓百姓能有機會出人頭地。


    但在如今的官僚體係下想要實現目標,李明昶將會四麵楚歌。


    隻有自己羽翼豐滿,沒有後顧之憂,他才能說服李世民,徹底改變這種世族把控天下的局勢。


    實在不行,雲州就是自己的退路,李明昶大不了起兵造反,或者進入草原。


    建造一個國中國,靠著係統和腦海裏麵的想法,肯定會超越大唐,自然,這也是下下策。


    孫承誌和李明昶聊了一會,也對如今朝堂失去了信心。


    別看李世民表麵光鮮亮麗,實際上暗地裏自己的苦隻有自己知道。


    整個朝堂百之五十的官員都出自世家大族,其他就是關隴門閥,每個人都有連帶利益,這樣做事處處受到限製,哪還會顧百姓的死活。


    而李明昶就是想打破這種僵局,比如改良造紙術、發明活字印刷術、開辦教育、讓寒門學子都有機會進入朝堂,這就動了世家子弟的蛋糕,試問誰會願意。


    見時間差不多,孫承誌向李明昶提出辭別:“阿兄,我就先告辭了,有時間去小弟那坐坐。”


    “好,到時候我一定嘮叨嘮叨,”李明昶聞言笑了笑。


    隨後把他送出大門。


    時間悄悄流逝,不知不覺中又過去了兩天。


    雲中城軍營…


    此刻,孫思邈和程咬金齊聚一堂,四周圍滿了大夫。


    眾人目光炯炯有神,望著得病的士兵從臨死邊緣被拉了迴來,所有人興奮的無以複加。


    尤其是程咬金,他恨不得仰天大笑,渾身熱血上湧道:“好,哈哈…太好了,立馬派人向陛下匯報,把這裏的情況說明。”


    旁邊孫思邈也是滿麵紅光道:“程將軍,贖老夫提一嘴,你可別忘了這辦法是誰給想出來的,別忘了功臣啊!”


    “當然,孫神醫你放心,我會如實稟告陛下,”程咬金瞪著駝鈴大的眼睛,嘴裏振振有詞。


    實際上,他此刻心裏非常感激那位小郎君,要不是他提出來的想法和經過驗證,說辦法可信,再加上有孫思邈一旁擔保,程咬金最後下定決心,讓自己的士兵先試,沒想到,還真給成功了。


    帶來的三萬大軍還沒上戰場,已經死了上千人,程咬金本來以為自己會全軍覆滅,沒想到峰迴路轉,事情有了轉機。


    李明昶也間接性救了他三萬大軍,這些程咬金都會如實上奏。


    他也知道剛才孫思邈提醒一番自己,是怕他程咬金不如實上報,搶功勞。


    要說搶功勞,程咬金還真瞧不上,自己已經身為左衛大將軍領國公銜,官位可以說是走到了盡頭。


    很快,軍營裏傳出的消息被百姓聽見,一聽到感染瘟疫的親人有救,當場恨不得燒香拜佛。


    而程咬金書寫的文書,很快由騎兵八百裏加急送往長安城。


    這天,李明昶組織全村人開始接種疫苗,聽聞接種之後不會再感染天花,一個個非常積極配合。


    “二牛,你第一個。”


    “啥,”站在後方的二牛受到了無妄之災,他瞪著眼睛,望著李明昶手中的匕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老爺,我怕疼,能不能最後接種啊!”


    “哈哈哈哈…”旁邊郭鴻翔眼淚都快笑了出來。


    他陰陽怪氣,朝著二牛噓寒問暖:“二牛,老爺讓你第一個,你居然退縮,不就是一道小口子嘛!你還是不是爺們,別讓大家瞧不起你。”


    說罷,郭鴻翔還向四周村民起哄道:“大家說,是不是啊?”


    “就是,二牛你還是帶把的呢?真丟人,”一位婦女撇了撇嘴,一說就是虎狼之詞,把旁邊的女兒羞紅了臉。


    眾人好不容易有了取笑的對象,現場氣氛非常熱烈。


    望著逐漸失控的場麵,李明昶怒斥道:“二牛,還不快點給老子滾上來,還嫌不夠丟人,那你以後想不想娶小翠了。”


    聽到這話,剛才羞紅臉蛋的少女用手捂住眼睛,不敢看眾人一眼。


    剛才說話的婦女也跟著撇了撇嘴:“老爺,我才不會把女兒嫁給他呢?”


    見心愛之人就要離他遠去,二牛一把推開郭鴻翔,抱著視死如歸的態度走上前大聲道:“老爺,我剛才是沒準備好,你來吧!”


    說話的時候還偷偷望了一眼小翠。


    李明昶瞅著他們二人懶得廢話,直接用匕首劃破二牛的肩膀,然後把藥移植了進去,最後敷點藥完事。


    二牛本以為會很疼,等到李明昶接種完事,自己都沒啥感覺。


    接種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就是數量太多,很多人忙不過來。


    ‘對此’,李明昶給全府下人丫鬟經過短暫培訓,加入接種行列。


    下人的手法不太嫻熟,把郭鴻翔疼的死去活來。


    接下來整個雲州開始接種牛痘,而程咬金發出的信,經過長途跋涉,終於來到李世民手裏。


    甘露殿,文武百官分開而站,宮殿裏靜悄悄,無人敢說話。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導致李世民天天處於暴躁邊緣,因為瘟疫和旱災加上突厥,他徹夜難眠。


    更讓李世民勃然大怒得緣故,那就是街頭坊間已有了一些惡意的聲音。


    說天子得位不正,殺兄長、誅親弟、囚父皇,故而惹怒上天,引來天罰,加罪於無辜百姓。


    這讓李世民在朝堂上,瞅誰不順眼就會動手收拾,不是革職查辦就是閉門思過,嚴重的打板子流放。


    短短半個月,已經有十來位官員下台,而且還都是五品往上的重要官職。


    在這個時間段,誰也不敢觸碰真龍的胡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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