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脫有些不解的說道:“這九萬三千兩白銀將都是我們的了。”


    渡邊雄二抬起腳便踢在了井上脫的腹部,厲聲嗬斥道:“放屁,這九萬三千兩白銀,都是我的。跟你有什麽關係。”


    井上脫挨了一腳,胃裏瞬間翻江倒海。


    他急忙跪在地上,高聲說道:“屬下該死。這九萬三千兩白銀都是國司大人的。”


    渡邊雄二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又開始了他的抹茶生涯。


    “給我去搜集義勇軍的消息,最好我要得到他們已經全軍覆沒的消息。”


    井上脫聞言,急忙磕頭道:“屬下遵命。屬下這就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國司府。


    他帶著自己從鹿兒島城幸存的士兵,離開了薩摩城。


    但他並沒有返迴鹿兒島城。


    實際上自從他逃到薩摩城之後,就再也沒有迴過鹿兒島城。


    首先此時的鹿兒島城已經不是他的城池,而且他害怕蘇落在鹿兒島留下了士兵。


    他從薩摩城出來之後,便一直往北而去。正是前往博多港的方向。


    此時的劉三胖,已經徹底擊潰了博多港。


    他也實在想不通,區區一個博多港,反抗竟是如此激烈。可以說在整個九州島,博多港算是抵抗最厲害的一個。


    不過劉三胖也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抵抗。


    他並沒有參與攻城,而是讓葛軍蹂不斷的從船上進行炮轟。


    在五天的時間內,合計打出去兩萬發炮彈。


    整個博多港沒有一刻是安靜的,甚至到了黑夜也融如同白晝一般。


    整個博多港都化成了一片廢墟。


    劉三胖駐紮在距離博多港約有三裏的地方。


    當他進入博多港的時候,這個地方已經完全沒有了作為港口的條件。原本三萬人口的港口,如今隻剩下了不到一千人。


    不過劉三胖也並沒有將博多港當做往來的港口。目前來說,鹿兒島城完全能夠滿足他們的需要。


    再說還有相浦港可以備用。


    相浦港的郡守,可以說是最識時務的一個。


    葛軍蹂隻是放了一炮,將他的郡守府給炸了,結果他立馬灰頭土臉的出來投降了。


    將博多港打掃過了之後,劉三胖便準備返迴薩摩城,然後準備籌建菱刈金礦。


    開發金礦,是需要人,這些人自然是要讓這些九州島的國司、郡守們給他招募。


    初步打算,劉三胖想要招募一萬人。


    人數越多,開采的數量自然也就越多。


    然而他在迴去的路上,遇到了前來探查消息的井上脫。


    “大人,我是來告密的。”井上脫見到劉三胖,便急忙說道。


    劉三胖聞言一愣,有些不解的的問道:“你要告什麽密?”


    井上脫急忙說道:“渡邊雄二打算私吞為大人募集的十萬兩銀子。”


    劉三胖聞言,眉頭一皺,沉聲說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我若是說一句假話,就叫我天打雷劈。”井上脫對天發誓。


    劉三胖眼神變的陰冷起來。


    他倒是想不到,渡邊雄二這麽快就選擇找死。


    他們很快就迴到了薩摩城。


    渡邊雄二見到劉三胖突然出現在薩摩城,登時嚇了一跳。


    而當他看到井上脫竟然是跟著劉三胖一同迴來的時候,心中登時升起了一股怒火。


    但是在劉三胖的麵前,他不敢發作。


    “恭喜大人旗開得勝,順利凱旋。”渡邊雄二急忙上前說道。


    劉三胖並沒有理會他的恭維,而是冷冰冰的問道:“我讓你籌集的銀子呢?”


    渡邊雄二聞言一愣,便急忙迴道:“迴大人,小人已經湊集了九萬三千兩白銀,這已經是小人的極限了。”


    劉三胖冷冷的問道:“當時我給你留的多少時間?”


    “十天。”


    “而今多少天過去了?”


    “二十三天了。”渡邊雄二小聲的說道。


    “二十三天,竟然沒有湊齊十萬兩白銀?我看你不是不想湊齊這些銀子,而是打算私吞吧。”劉三胖怒喝一聲。


    渡邊雄二聞言,渾身一陣哆嗦,急忙跪在地上說道:“大人明鑒,小人絕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二十三天的時間,竟然沒有湊齊這十萬兩銀子,便該軍法從事。”劉三胖大喝一聲,“來人,給我將這個老頭給槍斃了。”


    隨後便有兩個士兵給架了出去,接著便是一聲槍響。


    井上脫嚇得渾身哆嗦,膝蓋一軟,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見到井上脫如此模樣,劉三胖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如今國司已經被我給槍斃了,你來頂替他的位置吧。”


    井上脫聞言,立馬大喜道:“多謝大人,小人一定鞠躬盡瘁,鞍前馬後,絕對效忠大人。”


    “你去安排人,將渡邊雄二湊集的十萬兩白銀,全都運到鹿兒島去。”劉三胖輕聲說道。


    “是。”井上脫說道。


    但是他走出國司府,心中立馬感到了恐懼。


    因為此時的府庫中,隻有就=九萬三千兩白銀。距離十萬兩還差七千兩白銀。


    他見識到了渡邊雄二的下場,便知道若是自己不能夠將十萬兩白銀給送到鹿兒島城,那麽渡邊雄二便是自己的下場。


    於是他再度開始在城裏大肆搜刮。


    但是已經被刮了一層的百姓,已經完全沒有多少油水。而今也隻有那些富戶還有一丁點的銀子。


    井上脫通過借款以及抵押的方式,終於湊出了七千兩白銀。


    他又招募了一千個腳夫,跟隨著劉三胖將這些銀子運送到了鹿兒島城。


    此時葛軍蹂也早就已經在鹿兒島灣等待了。


    劉三胖是打算將五萬兩白銀運迴登州,剩餘的五萬兩作為菱刈金礦的備用資金。


    畢竟開礦也是需要花費一些本錢的。


    葛軍蹂帶著兩艘軍艦,將五萬兩白銀給運迴登州,而劉三胖則打算在九州島呆到菱刈金礦完成。


    蘇落對於劉三胖的此番出征結果,感到非常滿意。


    五萬兩白銀,不管怎麽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他以前派兵出去打仗,都是要虧錢的。而這次出征九州島,也是難得的算是掙錢的一次。


    蘇落將這些錢,都投入到了登州的三個造船廠。


    人人都討厭列強,但人人都喜歡當列強。


    倭國隻是蘇落征程中一個不起眼的浪花。他的目標往東到海的盡頭,往西則是到大陸的盡頭。


    不過此時蘇落卻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沒收寺廟的僧田。


    武則天重新佛教,使得佛寺如雨後春筍般出現,並大量此言寺廟僧田,使得他們占據了大片的土地。


    盡管李隆基曾經大力限製寺廟的出家度牒,以及僧田的擴張,但是因為僧田不交稅的緣故,使得僧侶的數量仍在不停的增加。


    有無數的百姓,都是要靠著僧田過活。


    蘇落在占據洛陽城後,並沒有對寺廟動手。


    實際上洛陽城的寺廟,占據了五成的土地,再加上寺廟接踵相連,使得這些和尚成為了洛陽城裏最富裕的一批人。


    即便是災年,他們也都是能夠吃的腦滿腸肥。


    “先生,若是將僧田完全收迴,恐怕會造成很大的震動。若是用錢來買的話,這更是一筆非常恐怖的費用。”張曉輕聲說道,“僅僅隻是洛陽城的寺廟,所占有的僧田,便已經需要花費數十萬兩白銀才能夠買下來,這對我們而言,可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蘇落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盡管他不信佛,但是天底下信佛的信眾卻是非常多。若不是三武一宗的滅佛運動,華夏也極有可能會變成泰國、緬甸那樣的佛國。


    “這些土地可以暫時不進行收迴,但是可以讓他們先進行交稅。”蘇落輕聲說道,“當然我們也不是一開始就讓他們進行交稅,而是可以先放出風去,說我們準備直接沒收寺廟的僧田,等到他們都忍耐不住的時候,再提出讓他們交稅的政策,他們就會欣然同意的。”


    後世的一個思想家曾經說過。華夏人是非常樂於妥協折中的,當你打算開一個窗戶的時候,人們會過來勸你,但當他打算把天花板給拆了的時候,他們就會跟你商量開窗戶的事情了。


    張曉聞言,便忍不住點頭:“這個辦法非常好,我這就寫信給許遠,讓他這般處理。”


    許遠是在一年前遷迴到洛陽來的。這自然是因為蘇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需要許遠在洛陽坐鎮。


    相對來說,蘇落手底下的這些官員,許遠是難得有一定威望和影響力的官員了。


    因為盧奐等人,不可能再出任地方官員,唯一能夠鎮得住場子的,便隻剩下許遠了。


    張巡此時駐守襄陽,也是非常重要的地方。


    許遠在自己的書房,泡了一壺上好的茶,招待幾個大和尚。


    當從他發布告示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這些大和尚會來找他。


    “大人,這些僧田可都是曆代皇帝賞給我們寺廟的,如今蘇先生貼出一個告示,便要將我們的僧田都收走,我們寺廟裏的僧侶怎麽辦,我們白雲寺可是有三百多的僧侶,難道讓他們全都餓死嗎?”白雲寺的主持長空和尚問道。


    “長空長老,本官雖是個官員,但我也是個居士,素來信仰佛法的,故此這個告示,我也是極力反對的,但是諸位長老想必也都知道,蘇先生是說一不二的,這件事我也沒有辦法。”許遠歎息著說道,“等十天之後,還請諸位長老,務必將契約都拿出來,不要隱瞞,否則一旦查將出來,你我都是承受不起的。”


    “許大人,可否請蘇先生收迴成命。”


    許遠搖了搖頭,緩緩說道:“蘇先生說一不二,豈有朝令夕改?諸位長老且迴去整理自己的土地賬冊,以免遺漏為好。”


    接下來的數日,這些大和尚便幾乎是天天來尋許遠,讓他跟蘇落求求情。


    最終許遠實在磨不過他們,便跟他們說道:“本官這兒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幾位長老意下如何,若是同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跟蘇先生求情。”


    “許大人有何主意,快說出來聽聽。”


    “諸位長老以為,將僧田沒收之後,僧侶們將無以為繼,既然這樣的話,我可以跟蘇先生求情,不要沒收田地,改為征收賦稅如何?”許遠輕聲說道。


    諸位長老聞言,卻都沉寂下來。自古以來,寺廟便是受到一定的優待,不納稅便是他們超脫物外的一個象征。若是一旦他們要繳納賦稅,僧侶的夥食下降倒是其次,而是他們身上的光環一旦消失,再想要擁有以前那般神聖的地位,便不太可能了。


    許遠見到眾位和尚都沒有說話,便忍不住冷笑道:“看起來諸位長老,並不讚同本官的建議。既然如此,就請諸位長老五天後將地契交出清算吧。”


    幾位長老聞言,便開始有些驚慌。


    “我們可以交稅。”


    許遠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既是如此,我便向蘇先生求情就是,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長空長老,難道我們真的從此要給蘇落交稅了嗎?”乃是洛陽附近福先寺的長老圓通長老。


    “難道我們還有什麽選擇不成?”長空長老歎息一聲。


    “少林寺中聽說訓練了不少僧兵,這些僧兵據說乃是揭諦僧轉世,專門為了護衛伽藍而來,有了他們,我們何必懼怕蘇落!”圓通長老高聲說道,“就算他蘇落再怎麽厲害,難道還能夠敵得過漫天諸佛不成?”


    長空長老見狀,卻是忍不住歎息一聲:“蘇落兇名在外,最好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就算是交掉一些賦稅,也餓不死伽藍中人。況且我們還是修佛之人,又豈能拘泥於土地財富呢?”


    長空雖是跟著諸位和尚,一同前來勸說許遠。但他卻是諸位和尚中最為清苦的一個,過著苦行僧的生活。


    “你修的乃是苦行果,自然不會在乎睡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但是我們這些修心的,哪裏能夠禁得住蘇落的盤剝。”圓通長老在心中暗道,但卻沒有說出來。


    其餘的和尚,聽到長空的話,有些感到羞愧,有些感到不忿。但是他們卻都沒有再說話。


    他們在等待許遠的結果。


    若是交的稅少,他們忍忍自然也是可以過去的,但若是交的實在太重,他們還是要鬧一鬧的,甚至還可以發動普通的信徒鬧一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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