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的白糖生意他早就注意上了,隻是一直缺乏機會插足進去。


    而且他和胡惟庸平時的關係一般,貿然插足進去恐怕會引發兩人矛盾,因此王仁忠才遲遲沒有動靜。


    現在有了機會,王仁忠豈能不高興呢?


    不過他還是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胡員外,本官倒是有心幫忙,隻是……唉!”


    胡惟庸見狀急忙說道:“王大人您放心,若是能夠幫助我胡某渡過此劫,本官定有厚報。”


    胡惟庸心中暗罵,這王仁忠果然貪婪無恥,這才說幾句好話就露出真正的嘴臉了。


    他心裏恨死了這個老匹夫,可惜自己現在有求於人,除了忍耐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王仁忠故作猶豫了片刻,這才歎息道:“唉,本官就舍下老臉替你求情吧,不過這事還得看張縣令的態度。”


    胡惟庸大喜道:“如此就多謝王大人了。”


    王仁忠微微頷首,然後吩咐身邊人叫來了一個衙差,低語了幾句。


    衙差應聲而去。


    胡惟庸見狀急忙問道:“王大人,您打算讓他去哪裏?”


    “張縣令在府城,我們這就去找張大人說道說道。”


    “好,麻煩王大人了。”


    於是兩人乘坐轎子來到了張縣令住處,由下人稟報過後才被允許進去。


    見到王仁忠,張縣令略微吃驚,隨後笑道:“原來是王主簿啊,今天怎麽有空登門造訪?快裏麵請。”


    說罷張縣令招唿胡惟庸坐下,又命人奉茶。


    王仁忠笑嗬嗬道:“張大人,這次老朽冒昧來叨擾,是有件事想跟大人談一談。”


    “不知道是什麽事?王大人但說無妨。”張縣令客套道。


    胡惟庸急切的說道:“張大人,是這樣的,本官家中的產業近日遭遇了一些麻煩,想要請張大人施以援手。”


    張縣令頓時恍然,怪不得這胡惟庸會找上自己,原來竟是為了白糖的事情。


    隻是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按理說這種事情,胡惟庸不找自己的朋友,怎麽會找上他呢?


    雖然不明白胡惟庸為何會找上自己,不過張縣令心裏還是非常開心,因為這樣就有借口拒絕胡惟庸的請求了。


    不過他還是說道:“胡員外嚴重了,白糖一向是皇宮裏的禦品,本官怎敢插手其中呢?”


    胡惟庸急切地說道:“大人說笑了。皇上已經頒布旨意,允許定山賣白糖。”


    張縣令搖了搖頭說道:“胡大人有所不知,不是陛下阻止,是其他人,本官不敢得罪他們。”


    胡惟庸心中冷笑一聲,果然是有貓膩。


    不過胡惟庸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說道:“那張大人能不能幫本官走動一下,畢竟那些商販可是花了不少的銀子買的,如今出了事情就不能善了了。”


    胡惟庸這是用銀子砸人呢,張縣令聽了這話,臉上閃過一絲糾結,


    良久,張縣令才歎了口氣說道:“唉~~,這個本官做不到啊,誰叫咱家職權有限呢。


    不過胡大人你放心,若是真有這事,本官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的。”


    胡惟庸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那就先感謝大人了。”


    接著他將自己準備好的禮物取出來遞給了張縣令。


    這份禮物是三塊金餅,價值六百五十兩。


    胡惟庸笑道:“這是本官給大人的薄禮,望大人不要嫌棄。”


    張縣令眼睛一亮,心裏暗讚一聲:胡員外不愧是大官,財大氣粗啊。


    不過胡惟庸已經這樣說了,張縣令也就沒有矯情,收下禮物,然後將一枚印鑒遞給了胡惟庸。


    拿到這個印鑒,胡惟庸大喜:“這可太好了,以後白糖再沒有問題了。”


    等他離開後,張縣令看著這份禮物,心中滿是歡喜。


    張縣令的妻子劉氏問道:“老爺,剛才您為什麽不幫胡大人的忙?那白糖可是掙了不少錢呢。”


    張縣令瞪了她一眼,哼道:“婦道人家懂什麽,本官現在還不知道胡員外惹的究竟是什麽人。


    這事牽扯太大了,本官一旦參合進去了,以後就別想脫身了。


    這個胡員外真是不長腦袋,居然想要得罪人家。”


    張縣令的妻子撇了撇嘴,不過也沒繼續多說什麽。


    胡惟庸迴去告訴胡定山說道:“兒子幫你辦妥了,隻要不是太大的官親自來,你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胡定山激動地站起身來,


    朝胡惟庸深鞠一躬:“爹,您辛苦了!孩兒不孝,讓您操勞了。”


    胡惟庸哈哈大笑道:“傻小子,都是自家人,你不用這樣。對了,那張縣令收了咱們送的金餅,應該不會為難你吧。”


    胡定山搖頭道:“不會的,他現在巴不得與咱們搞好關係呢。”


    胡惟庸聞言鬆了口氣。


    不過胡定山卻又補充道:“不過我估計他也不會全力幫忙,最多也就是盡量幫咱們說話而已。”


    “這個本官知道,這世間哪有免費的午餐。隻要有人肯幫忙,能夠順利把事情壓下來即可。”


    胡惟庸說完,忽然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咬牙切齒道:


    “要是誰還敢再在那裏動手腳,我非要跟他們拚命不可。”


    “好了父親沒有那麽嚴重,您先迴去吧,兒子繼續賣白糖。”


    …………


    張縣令從胡惟庸那裏迴來後,就立刻派人調查胡惟庸得罪的是誰。他知道這事很簡單,不過需要時間。


    而另一方麵,張縣令則是立馬寫信通知了陳宏,讓他做好準備。


    陳宏看到信函後,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張縣令在信裏告誡他,這胡家的背景比較複雜,所以這次的事情他不想摻合,最好是不要去管這件事。


    對此陳宏隻是輕蔑一笑,他當初可是殺伐決斷之人,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又怎麽會畏懼任何困難呢。


    而且胡家越強勢他就越高興,這樣才能讓他賺更多的銀子。


    張縣令不願意摻合這件事,陳宏自然也不好勉強。


    反正到最後陛下會出麵製裁胡定山的,陳宏也不再去針對胡定山了,打算仍由他發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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