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下心情,胡定山微笑看向徐祖壽,說道:“好了,我們走吧,莫要讓你父親等急了。”


    看胡定山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徐祖壽也有些擔憂,問道:”兄弟,你沒問題吧?要不兄弟先給你打個頭陣,去看看那裏的情況?”


    胡定山哭笑不得:“你說你這個堂堂的徐家子嗣,怎麽胳膊肘總往外拐呢?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隻不過……事情會麻煩很多了。”


    接下來的會麵,將決定胡定山能否與這中山王和平相處。


    畢竟,徐達作為權傾朝野的人物,可沒時間一直關注胡定山啊。


    徐祖壽安排了馬車,兩人上車後,一路顛簸。


    沒多久,就到了地方。


    胡定山信步下了車,看了眼宅院。


    這宅院修建的相當豪氣,大理石,名貴寶石,玻璃,不要錢一樣裝在各個地方。


    很顯然,光是這所豪宅,就絕對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可以建造的。


    胡定山咂了咂嘴,心說這朝廷重臣還真是有錢,這麽多錢,就這麽糟蹋在宅院上。


    “胡定山,幹啥呢?”


    這時,徐祖壽在一旁詢問。


    胡定山這才迴過神,尷尬一笑,說道:“兄弟啊,你們這宅院,花了多少錢?”


    徐祖壽細細的想了想,最終搖頭:“不知道,沒個具體數目,不過工人們幾乎忙了三個月才建成,應該挺值錢的,怎麽,你羨慕了?”


    胡定山沒再去猜測價錢,隻是說:“不是羨慕,隻是可惜。”


    “這麽多錢啊,若是補貼農民該多好呢……”


    徐祖壽沒胡定山那麽高尚的情操,聽後小聲嘟囔:“我們的錢,給窮人幹什麽……”


    不過,也知道胡定山對那些窮人很憐憫,終究沒有說的太大聲。


    胡定山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麽。


    這畢竟是封建時代,地主們對百姓沒有憐憫之心是常有的事兒。


    而且思想已經根深蒂固,想要改變是很難的。


    胡定山也不急於一時,何必現在和徐祖壽吵一架,傷了關係?


    沒多久,胡定山來到了一處大殿。


    很恢宏,但胡定山沒有心生膽怯,走到近前,問道:“敢問徐大人在裏麵麽?”


    一旁的守衛還沒有說話,就聽見徐祖壽這家夥令人覺得吵鬧的音調響起:“這就是我兄弟,別擋道,別擋道,我跟你們講,今兒可是我爹親自邀請他的,別不識趣。”


    胡定山:“……”


    守衛:“……”


    ……


    胡定山瞬間扶額。


    得了,還想著讓徐達對自己有什麽正麵的印象呢,讓這家夥這麽一鬧,沒戲了。


    就在這時,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哈哈哈,有趣,有趣,胡惟庸家的小子,進來吧!”


    胡定山得體的行禮:“是。”


    說完,對守衛點頭示意。


    守衛也沒有為難胡定山,而是讓開道路。


    胡定山走了進去,還沒等觀察周圍,就聽到一陣微弱的聲音。


    “真是可惜了……”


    “是啊,胡定山為啥不是徐達大人的孩子呢。”


    “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旁的徐祖壽臉上紅成豬肝,想要上前理論,卻被胡定山攔住。


    胡定山搖搖頭,說道:“好了,別激動了,我們繼續走吧。”


    徐祖壽這才憤憤不平的甩開手,繼續走著。


    沒多久,胡定山就看到了徐達。


    徐達正在泡著茶。


    那樣子,看起來要文雅很多。


    但是,他畢竟是武將,身上的殺氣掩蓋都掩蓋不住。


    胡定山走過去,不卑不亢的說道:“小的胡定山,請問大人有何指示?”


    徐達嗬嗬一笑:“小子,別跟我裝糊塗了,祖壽!”


    徐祖壽有點懵的應了一聲:“哎,咋了咋了?”


    “出去!”


    “啊?憑什麽啊爹,您就跟……”


    他話說到一半,卻看到胡定山兩隻眼睛瘋狂的眨啊眨,最終沒說完,轉身就走。


    隻不過嘴裏還在不停的嘟囔著什麽。


    一旁的徐達臉上多了些尷尬:“胡定山啊,我們不著急,陪我聊聊天,你說說,你是怎麽讓徐祖壽這家夥對你唯命是從的?”


    “我很好奇,這孩子從小就狂傲的很,我請了不知道多少的老師,都沒有讓他屈服,甚至是有點……”


    “紈絝。”


    胡定山貼心的將徐達不想說的話補齊。


    徐達臉上更加尷尬:“可他自從遇上了你,是什麽都聽的進去了,並且,你送她的那本書,他竟然在看呢。”


    胡定山微微一笑:“哈哈,到最後不還是燒了嗎?”


    徐達搖搖頭:“怎麽會呢?沒燒,我還留著呢。”


    說完,從桌子上的書籍離拿出來一本書。


    那正是胡定山送給徐祖壽的易經。


    胡定山大為驚訝:“在下有所不知,大人為何留著?”


    徐達嗬嗬一笑:“為何不能留著?多好的東西啊,我設計讓祖壽那小子看到一本假的書被燒掉,就是為了自己私藏,這書上的道理,我都沒見過!”


    “你說,我為什麽要燒掉?”


    “因為……”胡定山眯著眼:“兩黨爭鬥,你死我活,沒有迴轉餘地。”


    這一句話,就讓整個大殿內都陷入冰窖。


    徐達喝了口茶,大殿內隻有他喝茶的聲音。


    良久,胡定山微微一笑:“這些道理,大人想必是懂得,隻不過是想要試探試探我罷了,大人,莫要說些廢話了,咱們直說吧。”


    “你想說什麽?”徐達問道。


    “我無意朝堂政黨爭鬥,不然,我應該提早展示我的才能,胡家也不會被削減勢力,不是嗎?”


    胡定山的聲音祥和,像是遠方而來的菩薩。


    徐達沉默了下來,良久,他才冷笑一聲:“嗬嗬,你覺得我會信麽?若是你無意朝堂之爭,為何要展示才華?難不成,是為了做官?別鬧了,你們胡家家財萬貫,哪怕你躺著,都有無數錢財進賬。”


    胡定山也沒反駁,隻是說:“是啊,家財萬貫,並且還有湘西黨護著,當真是……權傾朝野啊。”


    徐達臉色大變:“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胡定山說:“我當然知道啊,湘西黨是大明的一塊頑疾,李善長為主導,集結朱元璋的老鄉,組成了湘西集團,集團上可瞞陛下,下可欺壓百姓,當真是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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