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個小時,就在劉玄禮擔心兩個人是不是出了問題的時候,兩個人氣喘籲籲地迴來了。

    喘了口氣之後,吳鏑才舔了舔嘴角的野果汁水,開口匯報:“二哥,大概有一個團的兵力,有一個連的兵力正在拆橋板,不過都是雙槍兵,要不咱們給他們來一下?”

    劉玄禮皺著眉頭考慮了陣子,才勉強地點了點頭……

    在劉玄仁和鄭霖拿狙擊步槍狙殺掉為首的幾個當官的之後,劉玄禮還沒放幾槍,整個團的數百名個川軍大頭兵,被半自動步槍密集的槍聲,嚇得一哄而散……

    劉玄禮看著跑得飛快,跑起來恨爹娘給少生了兩條腿的“雙槍”兵,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張了半天,也沒發出聲。

    見自己的小弟們都看著自己,劉玄禮歎了口氣:“建立防禦陣地,何同,你發電報,讓他們迅速增援。”

    想了想,劉玄禮有補充道:“小剛,你把把迫擊炮架起來。”

    吳鏑舉起了,一臉壞笑地看著劉玄禮:“二哥,我包裏還有地雷。”

    劉玄禮笑了笑:“好吧,反正快到下個補給點了,把剩下的地雷和炮彈的都給用了吧,背著也懷沉的!”

    “好的。”

    “我都不想背了。”

    ……

    帶著一臉陰險笑容的吳鏑,蹶著屁股,將大家手裏最後一枚地雷埋,在陣地前的路邊上,掛上弦隻後,小心翼翼地拔出保險銷,然後迅速地撤迴陣地……

    沒過多久,逃跑的川軍,迴過神來,想起來沒見著紅軍大部隊。川軍有幾個貪財的連長,合計了合計,收攏了一下兵力,又殺迴去……

    見著這群去而複返的“雙槍兵”,劉玄禮又好氣又好笑,看了看正在瞄準的秦玉剛:“先給他們幾發殺傷榴彈。”

    秦玉剛朝何同點點頭,示意瞄準好了。

    何同拿起一枚裝好引信的炮彈,放進炮筒不足一米長,六十毫米口徑的迫擊炮筒裏,放手……

    然後拿起第二發……

    第三發……

    “咚……”

    “咚……”

    “咚……”

    三聲悶響過後,川軍衝鋒的小溪流被攔腰截斷……

    “他們有大炮……”

    “快跑啊!”

    一些被炮擊過後的慘狀,嚇破了膽的川軍大頭兵,哭爹喊娘,扔下手裏的長槍,攥著煙槍就開始往迴跑。

    沒過多久,又有被錢迷花了眼的川軍小頭目,連蒙帶騙,帶著一群兵折返迴來。

    地上被遺棄的幾十名川軍傷員,已經失血過多,休克了……

    秦玉剛看了一眼點頭的劉玄禮,迅速地調整好射角,朝何同點頭示意。

    “咚……”

    “咚……”

    “咚……”

    又是三發殺傷榴彈,川軍再次丟下百具屍體外加幾十個傷員,狼狽逃竄……

    川軍來迴折騰了五六次,才將劉玄禮小隊裏的炮彈消耗完了。

    見對麵沒了炮彈,川軍小頭目的智商也上線了,命令手下,將捷克輕機槍架了起來,還沒等開槍,“砰”的一聲,正準備瞄準的川軍眉心中彈,趴在槍托上……

    劉玄仁拉開槍栓,將槍膛裏的彈殼退出來,再次上膛,瞄準了正在推屍體的川軍小頭目……

    “砰!”

    “連長沒了!”

    “蠢貨,趴下!”

    ……

    過了沒多久,還沒聽見槍響的川軍小連長,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川軍的“雙槍兵”趴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有些大頭病幹脆趴在地上,打起了唿嚕……

    過了好一陣子,有一部分逃的比較遠的團部高層,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抬手,將隊伍叫停……

    “不對,他們沒多少人,迴去!”

    “拿下人頭,有賞!”

    看著返迴的川軍大部隊,劉玄禮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機槍陣地上,正在擺弄著笨重的馬克沁的周誌揚:“老十四,你行不?”

    周誌揚的懷舊情懷被打斷,沒好氣地瞪了自家二哥一眼:“又不是沒用過,我懷念一下還不行嗎?我不行,不是還有老十九嗎?”

    許智寧放下手裏的帆布彈鏈,拿手推了推頭上的迷彩頭盔,斜了周誌揚一眼:“你是主射手,不要把責任往我頭上推,我隻是副射手,主職軍醫。”

    “那好吧。”

    周誌揚將水管子和水箱檢查了一遍,坐到笨重的機槍後麵,調整好標尺後,握住槍機上的手柄使勁一拉一推,將子彈上膛,雙手握住把手,開始瞄準……

    看著增援的這一大批川軍的頭目,竟然知道密集衝鋒,還懂得防狙擊手,劉玄禮麵無表情地朝周誌揚喊了一聲:“開火!”

    “噠……”

    “噠……噠……”

    “噠……噠……噠……”

    馬克沁重機槍傷口閃著火焰,大片大片地收割著衝鋒的川軍士兵……

    “啊……”

    衝鋒的川軍開始抱頭鼠竄……

    “這是誰他媽逃跑的時候,把那個大家夥給扔了!”

    看見對麵的十幾個人手裏竟然有重機槍,躲在後麵的川軍營長,氣得將頭上的帽子扔了,從笨重的木盒子裏掏出駁殼槍,朝天開了一槍。

    “給我頂住!”

    “給我衝!”

    “給……”

    督戰的川軍營長,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營長!”

    “營長被打死了!”

    ……

    沒了督戰和帶頭的,潰敗的川軍如洪水一般,死命地飛奔……

    劉玄禮等了一天,才將紅四團的前鋒部隊等到。在兩眼放光的紅四團團長,楊能俊的注視下,劉玄禮緊著八個背包客,消失在夕陽裏……

    於是,紅軍“費了老大的勁”“傷亡兩萬餘人”,才得以繼續北上,於六月五日,到達天府盆地邊緣的天全。

    天全縣城的一個大型倉庫裏,劉明昭吃驚地看著裏麵數以萬計的新棉衣棉鞋,久久合不攏嘴。

    這種驚喜,劉明昭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上個月,劉明昭拿著中央給的信物,在大涼山彝族地區,受到了當地彝族首領的熱情招待,彝族的首領小葉丹,還要跟自己歃血為盟。

    現在,又遇到這樣詭異的場景,老實說,如果不是信仰堅定,劉明昭都想去廟裏燒香了。

    一周後,突破三民黨軍隊蘆山、寶興防線的中央紅軍麵軍前鋒部隊,到達達維地區,與紅四方麵軍前鋒部隊會師。

    幾天後,中央紅軍和紅四方麵軍在懋功地區全麵會師。

    不過就在這個喜慶的時刻,紅四方麵軍的靈魂人物,紅四方麵軍的締造者,張特立同誌,因為長期的勞累,積勞成疾,一病不起,連說話都成問題。

    經紅四方麵軍直屬醫院的診斷,是帕金森氏綜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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