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鶯鶯睜開了眼睛,感覺自己沒有傷,又在身上四處摸了了摸,真的沒有傷。

    劉玄笑一臉歉意地看著對方:“那個,不好意思,剛才有個想法,就忍不住出手了試了一下。”

    闞鶯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技不如人,沒什麽好說的,我認輸。”

    張至江和王子平互相看了一眼,雙方的眼裏隻有震驚。

    國術館的學生,則是直勾勾地盯著,已經釘在牆上的那兩支飛鏢……

    之後,張至江硬著頭皮派出了善使燕尾單刀的鄭金娜。

    連敗了將近二十場的國術館學生,已經被打出火氣來了。

    鄭金娜上場時,雖然有所顧忌,沒有用開刃的刀,但卻不是平時對練時用的軟片刀。

    劉玄笑用的是沒出鞘的唐刀,雖然沒有出鞘,可鎢錳合金刀身的重量,對於鄭金娜來說,依舊太沉了。

    沒多久,鄭金娜也體會到了李書海的痛苦,對方的勁道一直都很足,一浪接一浪地……

    漸漸地,鄭金娜支撐不住了,隻好認輸……

    馬玄忠吃驚地看著場上的小妹,一場又一場地獲勝,而且,及時是車輪戰,自家小妹依舊是中氣十足。

    馬玄忠總算是明白,自家老頭子會帶上這個寶貝閨女了。

    場邊的王子平和張至江,直接無語了:這tm都是哪裏來的變態,一個小姑娘打習武的成年男都能一直贏。

    王子平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紫瑉兄,再這麽下去……”

    張至江歎了口氣:“再等一會兒,讓韓會清上吧!”

    “也隻能這樣了。”

    ……

    劉玄笑看著對方提著關刀上來,雙眼直放光,興奮地迴過頭朝劉雲喊了起來:“爹,快把你的鐵骨素心扔過來!”

    流雲一頭黑線,不過也沒辦法,將一直沒有開鋒的鐵骨素心,去掉布袋,隨手扔給了劉玄笑。

    讀作鐵骨素心,其實就是三尖兩刃刀的變種——長得跟三尖兩刃刀、方天畫戟和鳳翅鎏金鏜都有相似之處的三不像。

    隻不過,沒有三尖兩刃刀那樣臃腫的刀身,刀杆以上的刀頭部分,像是在短劍兩側各固定了一把反曲刀。

    雖然“鐵骨素心”的外形,看著比三尖兩刃刀刀要清瘦,可因為加厚了的刀刃以及鋼製的刀杆,實際重量要比看上去要重很多。

    劉玄笑伸出手,輕鬆地抓住鐵骨素心,拿在手裏,雙手挽了一個刀花,刀尖斜指地下,一抱拳:“請賜教。”

    自報家門之後,韓會清沒在可是,將拖在身後的關刀用力一掄,鐵杆的大關刀,劃著致命的弧線朝劉玄笑劈了過去……

    劉玄笑向後彎腰,迴過身子調轉刀身,拿刀鐏在對方的關刀刀麵上一磕。

    關刀劃過之後參與的勁道,受了劉玄笑那一磕,迴旋的力道,頓時大了許多,將韓會清帶得一趔趄。

    韓會清看了一眼對方,嘴裏直發苦。不過想到對方是借力使力,頓時覺得自己還有戲。

    場邊的劉玄孝,頗為同情地看了一眼對麵使大關刀的韓會清,發現他臉上帶著的那迷之自信,歎了口氣,突然想起了老頭子掛在嘴邊的“人生三大錯覺”之一的:我可以反殺。

    幾個迴合,無論是橫掃、直刺,還是斜劈、反斬,都沒有見效,韓會清有點泄氣。再次將刀拖到身後,雙腿委屈,雙手一用力……

    “嗚……”

    還有完沒完了,關二爺的拖刀計也就用了幾迴。打得正起勁的劉玄笑,見對方故技重施,有些不耐煩了,雙手架著鐵骨素心,一掄,拍在關刀的刀麵上……

    “噹……”

    一聲巨響過後,韓會清的雙手發麻,再也握不住刀杆,“咣當”一聲,關刀掉在了地上。

    看著場地中央,刀尖斜指地麵的小姑娘,王子平咽了口唾沫,拿手指戳了戳張至江,苦笑著說道:“我壯年的時候,也沒那麽大的力氣。”

    張至江的三觀也被顛覆了:“天生神力,我怎麽就沒遇到過這樣的徒弟呢?”

    流雲給馬玄忠使了個眼色,馬玄忠走到場地中央,將自家小妹替換下來。

    馬玄忠看了看對麵國術館的師生,沒有說話,擺了一個三體式,然後側身弓步衝拳。

    “砰……”

    馬玄忠的拳頭前,頓時出現了一個白煙圈,然後,馬玄忠拳頭正對著的,遠處的牆上,出現了放射狀的裂痕……

    “神勁!”

    王子平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這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境界,怎麽會出現在一個比自己還小的人身上?

    然後,王子平突然想起了李書海,對方一點也沒有誇大其詞。

    馬玄忠頗為不屑地看了一眼張至江:“強者,有強者的驕傲,一個不會功夫的書生,都下得了手,有失強者風範。本來,我也可以依照你們的慣例,廢了你,或者是讓你生不如死。可我,還有一個身為習武者的驕傲,算你命好……”

    說完,馬玄忠慢慢地迴到場邊……

    “不知閣下練的是什麽功夫?”

    王子平走到場中央,抱拳朝馬玄忠施了一禮。

    馬玄忠看了一眼收拾完東西,朝門外走的流雲,見他點頭,朝王子平抱拳還禮。

    “國術,保家衛國之術,分明勁、暗勁、化勁、罡勁四境。罡為四正,心正!身正!言正!行正!”

    說完,馬玄忠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國術館。

    張至江麵帶愧色,尷尬地看著場邊國術館的學生……

    王子平歎了口氣,總算是明白孫祿堂和李景林為何離開了。

    一想到張至江的軍事參議院參議頭銜,王子平總覺得心裏疙疙瘩瘩的。

    俠以武犯禁,劍鏟不平事。

    在蔣瑞元執政時期,成為了三民政府官員,心就已經不正了,哪還有機會湊得齊四正?

    國術館裏,有許多練過形意拳的學生,當他們聽到四正的說法時,頓時起了異樣的心思……

    第二天,張至江登報致歉,將所有罪責攬下,可以以命償命。

    第三天,徐書錚之子徐道林登報,表示今後不會再起訴。

    沒過多久,張至江收到了馮煥章的電報,在迴給馮煥章電報上,張至江隻寫了幾個字:若不斷,恩帥命恐難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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