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城門!”

    隨著趙如婉的這句低沉的帶著些許猙獰的喊聲的落下,那常福也目光微微的變的凝重,然後轉身朝著那身後的一眾虎狼衛屍兵們微微的揮了揮手,然後便是見到有著一對屍兵目光呆滯,麵色僵硬地朝著門口跑動了過去。

    嘩啦啦!

    嘩啦啦!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這些人便是已經全部來到了這處城門之下,他們已經不是真正的人,也已經沒有了人的那些思想,已經不懂得如何打開這城門了,便是用得最基本的最野蠻的方式,直接用刀槍朝著那城門處劈砍了過去。

    這城門原本是堅韌無比,一般人想要將它們給劈砍開的話,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但是,如今的這些屍兵也已經不是那些簡單的士兵,他們力大無窮,而且還不知疲倦,這般劈砍便可普通士兵截然不同。

    轟隆隆!

    隨著不到多久的劈砍,這城門便是直接被劈砍開了巨大的口子,而隨著這口子的不斷擴大,城門也是最終失去了支撐,然後轟隆隆的朝著外麵傾倒坍塌了下去,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坍塌和轟鳴聲震蕩,新燕城的這道城門便是徹底洞開。

    “衝出去!”

    眼見著那城門之外的無數明媚光線在這天地之間緩緩的傾灑了下來,照亮了這道城門前的通道,而那麵色有些冷冽,半人半獸的趙如婉也是緩緩的抬起了頭來,她視線裏帶著濃濃的森然,然後對著那城門之外猛地揮動了手掌。

    轟隆!

    隨著趙如婉的這道聲音的落下,那一直保持著呆滯還有低沉的常福,這肥碩的身子好像突然之間顫動了一下般,然後便雙眸裏迸射出了無法形容的崢嶸意味,身先士卒朝著那城門外唿嘯而去。

    隨著常福一同狂奔而出,好似潮水般奔湧的,便是那浩浩蕩蕩的虎狼衛屍兵們,雖然他們沒有騎馬,但是因為他們自身實力強大無比,而這手腳則都已經變成了野獸的模樣兒,而這奔跑起來也是有種震耳欲聾的聲勢。

    那場景,格外的觸目驚心。

    甚至好像有種毀天滅地的氣勢,讓人不敢小覷,甚至都不敢直視。

    ……

    同一時刻,遼東軍的大營之處,無數的遼東騎兵正環繞在這天地之間,如同一排排的山嶽般傲然而立著,而在這無數的騎兵們環繞的中央地帶,則是那臨時搭建起來不久的中軍大帳,此時此刻,袁天誌已經是在眾多遼東軍心腹將領的陪同下,出現在這裏。

    而眾人也是正在商議接下來的戰事計劃。

    “將軍,末將派遣去新燕城的斥候在三個時辰前已經盡數進入了新燕城之內,按照估計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夠迴來,並知道事情的真相,末將建議待等到他們對新燕城內的探測消息以後,再進行最終的討論!”

    眾人如今對新燕城內的情況並不清楚,再加上常公公以及六扇門高手等等,則是依舊處在那種不清楚的情況之下,這時候誰也不敢貿然對新燕城進行火炮攻擊,萬一不小心將常福等人也給誤傷了,那便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我明白,但是常公公他們已經是進入新燕城內一夜之久,如今你又是派遣去了那麽多的斥候,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消息,我這心裏總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也是有些擔心啊……”

    袁天誌倒是明白手下將領的擔憂,但是他也是有著自己的考慮,若是常福以及六扇門的那些高手們真的在新燕城內遇到了什麽麻煩,或者是危險的話,那對於他來說可是一件不小的麻煩,畢竟這常福以及六扇門可是為了遼東軍的事情進新燕城的。

    所以,這袁天誌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最終的消息。

    “將軍,報告將軍,新燕城的城門開了!”

    而就在袁天誌等眾多的將領們有些緊張的時候,這中軍大帳之外突然是傳來了一陣充滿著些許凝重和緊張的大喊聲,而隨著這道匯報的響起,那中軍大帳之內的一眾將領們也都是猛地站起了身來,而那麵龐上的神色也是充滿了疑惑。

    “新燕城的城門開了?怎麽迴事?難道這新燕城內有什麽新動靜了不成?”

    遼東軍已經是在這新燕城之外駐紮了將近十天的時間了,這麽長的時間裏,整個新燕城都是低沉而死寂,沒有任何動靜傳出來,就好像變成了一座死城一般,而這突然之間便開了城門,讓這些將領們都是有些驚訝。

    不過,人們的驚訝隨後便是又變成了凝重,還有幾分淩厲,因為那名匯報軍情的戰士又是大聲的說道,

    “不僅城門開了,連新燕城裏的虎狼衛也是出來了,現在已經是全部聚集在了城門口,嚴陣以待,看那情況好像要和咱們決戰!”

    “虎狼衛出來了?”

    聽到這匯報,袁天誌這緊皺的眉頭也是猛地變的淩厲,還有幾分掩飾不住的森然彌漫而出,新燕城內現在的主要軍隊,便是這虎狼衛,圍了新燕城這麽久他們都沒有動靜,今日突然間全部傾巢而動,難道真的要決戰嗎?

    心中疑惑的時候,袁天誌便已經是飛快的走出了這中軍大帳,然後在一眾將領的陪同之下,朝著那前陣方向飛快奔去,不過片刻的功夫,眾人便是已經來到了這對峙的軍陣之前,袁天誌也是親眼見到了新燕城的情況。

    十幾萬的虎狼衛以及新燕城的禁軍屍兵們整齊的排列在那新燕城的城牆之下,而那洞開的城門處,依舊是有著不少的將士正飛快的朝著外麵跑來,這隊列越來越浩瀚,也越來越崢嶸,好像真的要決戰一般。

    不過,作為治軍數十年的老將軍,袁天誌對這戰陣之法眼光絕對的獨到異常,他放眼在這整個虎狼衛以及新燕城的禁軍們組成的隊列之上掃過,這眉頭便是忍不住的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了一些不合常理的跡象。

    這些虎狼衛和禁軍的士兵們,看起來浩浩蕩蕩,氣勢如虹,但是這戰陣布局卻是格外的不成章法,好像根本就沒有經過訓練一般,而是一個絲毫不懂得領兵打仗的人按照憑空安排的一般,而同時,他也是沒有看到特別的方陣。

    這完全就不敢相信。

    雖然袁天誌知道大燕女真的軍隊已經是混亂腐爛不堪,但是,這專門負責守衛皇城的虎狼衛以及禁軍卻還是有些本事的,他們不可能做出現在這樣的陣型來應對遼東軍的,心中這般疑惑的時候,袁天誌也是對著身後揮了揮手,有人將千裏鏡給送到了他的手中。

    “那是常公公?還有六扇門的幾位掌令使?”

    千裏鏡的鏡頭在那浩瀚的戰陣前麵緩緩掃過,然後便是看到了幾位熟悉的身影以及麵龐,正是消失的常福和六扇門之人,不過,這幾人的臉色有些奇怪,就那麽安靜的站在戰陣的最前麵,直視著最前方,好像雕塑一般呆滯。

    “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袁天誌這心裏的疑惑更加濃鬱,不過,就在他心中不解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常福的腦袋扭動了一下,然後朝著他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兩道帶著死灰甚至是有幾分冰冷的煞氣的眼神兒直接便是透過千裏鏡而來,落在了袁天誌的眼瞳裏。

    嘩啦!

    袁天誌感覺到了一絲無法形容的驚懼之色,而甚至一瞬間的功夫,這整個身子都是被冷汗浸濕,那手裏的千裏鏡也是微微的搖晃著,差點兒落在了地上,剛剛那個眼神兒,根本不像是人的眼神兒,就好像是惡鬼一般?

    常公公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袁天誌的麵色已經是徹底的凝重,他一邊是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邊是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而就在他心中飛快的思考著,如何處理眼前這種棘手的事情的時候,又有幾道身影從那遠處的方向疾馳而來。

    嘩啦啦!

    不過是瞬間的功夫,這幾道身影便都是已經停在了他的對麵,而後那三名身上帶著濃濃鮮血味道,而甚至麵色也有些驚恐狼狽的騎兵,倉皇無比的跪在了袁天誌的腳下,然後大聲的匯報道,

    “袁將軍,西,北,東三麵的城門都打開了,而且出現了大量由普通百姓,他們正對咱們的鎮守在城門處的軍營進行瘋狂的衝擊,而且,這些百姓們都很詭異,他們根本對咱們的刀槍一點兒都不害怕,好像是變成了金剛不壞的鐵人一般。”

    “他們就連咱們的炮火和火槍都不害怕,現在已經是衝進了咱們營地之內,快要將咱們的營地給徹底的衝散了,咱們西北東三麵的將士都是死傷無數,受到了嚴重的重創啊。”

    “什麽?”

    袁天誌聽聞了這些家夥的匯報,那麵龐上的神色也是變的更加的凝重了起來,甚至還有幾分掩飾不住的緊張,而就連一旁的那幾名遼東軍的心腹將領也都是目光凝重的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

    “具體是怎麽迴事,你再好好給本將軍講講清楚,那些不過是一些普通百姓而已,怎麽可能對咱們遼東軍產生威脅?怎麽迴事?你們是吃幹飯的嗎?”

    而眾人恍惚了一瞬間以後,這袁天誌的目光也是變的格外的凝重和低沉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對麵的迴報消息的這幾名士兵,聲音格外低沉的吼道,甚至是咆哮出聲,遼東軍的精銳,竟然是被普通百姓給衝散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將軍,那些家夥根本不是普通的百姓啊,我親自和那些家夥交過手,他們的皮膚好像是變成了鋼鐵一樣,根本就是刀槍不入,他們的力氣也是變的極大,他們的手也全都變成了爪子,像是野獸一樣,一爪子就能穿透咱們的護甲,殺死一名士兵啊!”

    那三名士兵也是憤憤的開始講述他們見到的那些恐怖的事實,

    “他們的殺人不眨眼,他們甚至都不會死,我們砍掉了他們的腦袋,他們也不死,依舊是瘋了一樣朝著我們殺過來,我們砍掉了他們的手臂,也攔不住他們,他們就像是……像是……僵屍,像是傳言中的僵屍,根本殺不死!”

    “我們也是無能為力啊!”

    “僵屍?怎麽可能?”

    而徹底的聽聞了這些士兵們的匯報,袁天誌還有眾多的將領們這麵色都是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而甚至還有幾分不敢相信地意味,最為震驚的還是袁天誌,因為他聽說了僵屍這句話以後,他想起了自己剛剛見到了常福的情形。

    後者還有那些六扇門的掌令使們,一個個麵色恍惚神色呆滯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難道便是也成了他們所說的那種僵屍?

    還有,那些虎狼衛,那些禁軍的士兵們,他們的舉動,他們的表現也都和正常的士兵完全不同,難道他們也是變成了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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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閃過了這些念頭的時候,袁天誌這眉頭便是忍不住的皺了起來,甚至還有幾分掩飾不住的擔憂,他想到了一些不敢置信,甚至是流傳在傳說中的事情,那是他還不是遼東軍的將領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兵的時候,聽一位遠道而來的僧人所說的。

    在西域的密宗,有著一種傳說中存在的秘法,那種秘法可以將人徹底的進行改變,變成一種,屍體般的存在,稱之為屍兵,這種屍兵能夠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力量和實力,而同時,他們被淬煉到極致的時候,這肉體也會變得堅硬不摧。

    就好像這名士兵所說的,刀槍不入。

    原本的時候,他們本就沒有把這件事當作一迴事兒,以為隻是那個老和尚欺騙自己的,或者隨意編造的故事而已,而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之間就想到了這些事情,這些詭異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

    “袁天誌,是不是已經等我們很久了啊?”

    而就在袁天誌這般凝重恍惚的時候,這浩浩蕩蕩的虎狼為以及新燕城禁軍所環繞的新燕城的城門之處,傳來了一個格外低沉而且森冷的大笑之聲,順著那聲音傳出的方向看過去,便是見到了趙如婉那道半人半聾的身影,出現在了城牆之巔,

    “我也等你們很久了!”

    “素來聽聞遼東軍兵強馬壯,橫掃我大燕女真南北院都是所向披靡,今日便讓我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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