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韓景從黃岡山住處出來不久後,黃容就從後院出來了,她也想著見一見韓景的,但是,怎奈自己的身形,所以隻好作罷。


    黃岡山見黃容一臉失落,便笑著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的那個心中的白馬王子是誰了?這事情要瞞到什麽時候?”


    “爺爺!我不是說了嗎!時間一到自然就會告訴你的,你急啥!?”黃容憂慮的說道。


    “你以為,你不說了,我就不知道了?你現在是掩耳盜鈴罷了,是誰現在已經不是重要的事情了,重要的事情而是怎麽麵對接下來的事情!你的事情會涉及到一係列的問題,已經不是單單自己的事情了,你這樣瞞著,不是在保護對方,而是在害人家的,知道不?要麽你們從此一刀兩斷,永不聯係,要麽曲線救國,你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嗎?沒有其他人支持你,你的想法也是空中樓閣。”黃岡山循循善誘的說著。


    黃岡山其實也是為黃家的後繼無人發愁,說到底也不是後繼無人的,而是青黃不接,斷層了,這和後繼無人也沒有多大的區別,斷了層,再接上就很難的,前麵人退了下來,後麵的人又接不上,退下來的人誰還在意呢?人走茶涼也是官場常態。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官場中一向都是肉少狠多,叢林法則最真實的體現。


    黃岡山不遣餘力的支持韓景,目的就是將他培養成自己陣營的人,不能成為接班人也能成為對自己後人有利的人,在自己百年之後,黃家落道時,也能照顧一二,不看僧麵看佛麵,再說了韓景也是性情中人,重情重義的人,黃岡山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不遣餘力的支持韓景的。


    黃岡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女,思想更激進,直接以身相許,把韓景綁在黃家的戰車上,這方法當然是最穩妥的方式了,但是,不能光看到好的一麵,不好的事情也要考慮進去的,任何事情都是有其兩麵性的,隻看到了其中之一是不行的,遲早會出事的,不要認為是小事情,千裏之堤潰於蟻穴。


    黃容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官場的真實性,沒有受過傷,受過挫折,認為自己的老子是頂層領導人之一,就以為下麵的人會俯首稱臣,心服口服的,其實這些隻是表麵上東西,實際上誰不想取而代之,當你落魄時,你再看看有幾個人是真心的,官位的起起伏伏就是官場諸多方麵的試金石,人心叵測,爾虞我詐,在你起伏跌宕時,顯示的一覽無餘。


    黃岡山知道自己的孫女也是為了黃家才這樣的,事已至此,隻能順著這樣的想法去做了,當下之急不是要哪個負責任的事情,而是怎麽操作才能讓事情順順利利,不會影響到韓景的仕途升遷之路,也不會影響黃家的聲譽。


    兩全其美新辦法當然是上上之策,誰願意自己家族的名譽受損,成為別人攻擊的理由和把柄?


    牆倒眾人推,再堅固的城牆也經不起眾人一起推的,官場中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今天的朋友,可能就是明天的敵人或者後天的仇人。


    黃岡山一生可以說是傳奇的一生,也是光榮的一生,視名聲如命,容不得黃家的名聲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害,也是讓黃家的偉大延續下去,革命家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私心雜念,那些把革命家說高高在上,無比無私的,都是為了麵子,都是假的,黃岡山將自己的兒子送上了高位,本以為自己可以享受清福了,誰知道最後還是要為孫女黃容的事情操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誰叫她姓黃呢?誰讓她是自己的親孫女呢?最關鍵的就是選的人是自己喜歡的又中意的韓景。


    黃岡山望著身懷六甲的黃容,語重心長的說道:“別把事情看的太簡單了,官場的事情永遠都是沒有小事情的,就是小事情經過加工,放在放大鏡下,都能成為天大的事情,伊拉克戰爭是怎麽發生的?不就是一袋洗衣粉引起的?”


    “你的事情,幸虧我知道了,要是晚些時候知道了,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黃家的聲譽將名聲掃地,那樣的話,你父親位置還能穩如泰山嗎?還能百日杆頭更進一步嗎?你不知道那一步是意味著什麽?又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你要知道官場中最忌憚的事情是什麽事情?不是貪汙受賄,不是錢權交易,而是生活作風問題,現在的社會確實是文明進步了,但並不代表黨員幹部可以亂來,你不是在幫韓景,還是在害韓景,要知道韓景現在是上升的關鍵時候,有這個汙點,就會成為別人攻擊理由,我們黃家雖然是有些能力,有點勢力,但是,國家又不是我們家開的,韓景的身上又有那麽多的光環,惹人注目,這既是好事情也是壞事情,你是光看到了好的一麵,沒有想到不好的一麵。”


    黃容睜大眼睛呆呆的看著黃岡山,一會兒才驚訝的說道:“爺爺!你是怎麽知道這事情的?是不是我說夢話被你聽到了?還是……?”


    黃岡山望著黃容,笑著說:“容容!你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方,遇到了對的人,做了錯誤的事情。在韓景知道了寶良同我的關係後,他就主動跟我講了,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有擔當的一個人,你怎麽能以身試險呢?像韓景這樣的人,就是不綁定也會成為我們的人,這一點我是深信不疑的。”


    “爺爺!你不懂我的心,我們年輕人和你們老一輩是有代溝的,這事情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的,你就說說現在該怎麽辦吧!別的事情以後再說。”黃容解釋著自己意思,又問著黃老爺子。


    “解鈴還需係鈴人!這事情應該從根本上去解決,不是生活作風問題的事情,而是政治問題了,你也不是為了什麽自己,而是為了黃家也是為了韓景能更上一層樓,你這樣的想法也得讓別人知道,讓別人理解,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解決了。誰也不能規定黨員幹部不準離婚的,三觀不合多的是,沒有什麽稀奇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嗎?”黃岡山望著黃容平淡如水的說道。


    “你是說,讓韓景和葉玉梅離婚?那怎麽行呢?我不是成了惡人了嗎?就是他們同意了,我自己也原諒不了自己的,這樣的做法不行的。”黃容堅決反對的說道。


    “說你傻吧!你又是博士後,說你有智慧吧!你又是稀裏糊塗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讓小葉主動提出來,她會理解的,也會深明大義的。”黃岡山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說道。


    黃岡山是什麽樣的人?是成了精的人,這點事情對他來說就是小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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