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了自己與本田一郎的通話錄音,趙嶺驚呆了,是怎麽迴事呢?他們怎麽能錄下來這些?難道殺手…?


    “你以為是不可能是不可能被發現的,本田一郎已經被我們抓到了,他就是你花五十萬塊錢買的兇手,而且還是是個不折不扣的東洋鬼子,你一個黨員幹部,受到了國家多年的培養,竟然勾結東洋鬼子,買兇殺人,倒賣國家機密,你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的,無人知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韓景厲聲訓斥著。


    趙嶺的心拔涼拔涼的,渾身顫抖著,驚恐的望著韓景他們幾個人,並徹底嘶喊著:“我沒有背叛國家,我。。。我。。。我沒有背叛祖宗,我不是叛徒。”


    “你說你沒有,誰相信你?你得證明自己沒有背叛,沒有做過背叛祖宗的事情,說出來讓我們信服的事情,不然的話,不要說我們不會相信你,就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的。”韓景一臉嚴肅的表情訓斥著趙嶺。


    趙嶺現在鬱悶的要死,現在是死也不能死,死了,那背叛者的罪名可就坐實了,不死吧!又難逃一劫,這比死還難受的。趙嶺現在不是敢不敢死,而是不能死,不但不能死,還得全力配合協助紀委機關,把事情搞清楚了,所有的事情搞清楚了,來證明自己不是背叛者,隻是貪汙腐敗和實施買兇殺人的行為,別的事情真的是沒有做,這些事情還得主動的積極的去做。


    韓景真是厲害,不用審訊趙嶺,就讓他積極主動的交待問題,而且還是所有的問題,交待問題時態度還得好,站在旁邊的路遙也是從心裏佩服韓景,人家一招欲擒故縱,無中生有就讓趙嶺徹底的坦白,根本就不要紀委費多少口舌的。而且從趙嶺身上打開了缺口,下麵的事情也就容易多了。


    把趙嶺帶迴了紀委,市紀委和省紀委聯合調小組已經秘密到位,趙嶺知道自己已經是沒有退路了,唯一的出路就是主動的積極的協助配合紀委機關調查。


    根據趙嶺提供的信息,沂南縣以趙嶺為中心的一夥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被秘密帶走,等待他們的將是嚴厲的法律製裁,要讓他們知道當官千萬不要伸手,伸手必被捉。


    不過引起了韓景注意的是,趙嶺提供的另一個信息,趙嶺到市裏參加了一次晚宴,由副市長張兵組織的,市長陳延,市委書記王衝參加的,這也是正常的事情,官場中誰都不是單獨的,都有自己的圈子,隻不過是圈子大小而已,趙嶺提到了一個女人,是省城下來的,是做生意的,好像姓陳,市委書記王衝對她是興趣盎然,從眼神中就能窺探一二的,聽著張兵的話,是故意安排的,具體的原因趙嶺也就不知道了。


    韓景一聽到這個信息,頭腦裏就閃出來了一個人,陳華娟,省城的,做生意的,而且生意還不錯,自從萬家墜落後,陳家也是不好過,陳道光要是在位還好說,陳道光受到了牽連,也是暗然落馬,這對陳華娟來說,就是雪上加霜,日子過得怎麽樣?也是可想而知的,不過在短時間沉寂之後,陳華娟又複出了,而且還是高調的,憑著自己的天姿國色和風情萬種的交際能力,又一次在商界嶄露頭角,現在的陳華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文文靜靜的不諳世事的柔弱女子了,現在的她活躍的遊走在商界政界,把那些好色貪婪之徒,玩弄於股掌之間。


    人變會的,經過事情變故的打的,就會發生蛻變的,有的變的更加強大更完美了,有的變的麵目全非,扭曲了正常的一切事情。


    看破了人世間一切事情,陳華娟已經沒有了以前的美好理想和舒適的生活,現實將她的生活和理想撕的粉碎,她的信念裏剩下的唯一事情就是報複,就是複仇,報複社會,報複他人。


    她的第一個目標當然是韓景了,以前最愛的人,現在最恨的人。由愛生恨,恨之入骨。


    她怎麽又跟市委書記王衝搭上了呢?欲意為何?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到這裏的,她肯定知道自己在沂南縣任職,為什麽不來找自己?而是去投靠他人?是被人利用還是受人誘惑呢?一連串的問題在韓景大腦裏不斷的反複盤旋著。


    韓景決定先不打草驚蛇,讓丁潔派人暗中調查陳華娟和王衝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調查人員不但搜集相關資料,而且還要密切關注兩人的動態。


    不久後,調查人員發現了一些端倪——陳華娟的公司近期獲得了多個政府項目的合同,而這些項目原本並不屬於她。


    看來,陳華娟與王衝之間存在著某種利益交換。


    韓景深知,必須小心應對,以免落入對方設下的陷阱。


    按道理講,陳華娟知道自己是沂南縣縣委書記,又兼著市委常委的角色,作為她的初戀情人,又是同學,如果是正常的話,她第一個要找的人應該是自己,而不是市委書記王衝,他們之間除了利益交換,肯定是還有別的不為人知的事情,不是好事情,也許就是針對自己的。


    變被動為主動,才是當前最好的破局辦法,趙嶺交待出來的人,本縣裏麵就有副縣長李響,原組織部長高軍,政法委書記付振東,公安局副局長錢緒龍和市副局長徐源,這些人可不是單一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和大圈子。大圈套小圈,小圈連小圈,圈連著圈。


    這些圈子內的人,市裏麵除了副市長張兵外,能沒有別人牽扯其中,說給鬼都不信,當然這些都是自己的推測,還沒有確定的證據,沂南縣一下子就帶走了這麽多人,時間一長肯定是瞞不住的,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打個時間差,把所有已經帶走的人拿下來,坐實了證據鏈,到時候再在恰當的時候拿人,這事情還得好好的謀劃謀劃,不能操之過急。


    當下的事情重點還是兩條腿走路,最後的匯聚點卻是一個,這就韓景的計劃。


    自從縣裏麵的阻礙烈士陵園建設征地推進工作的人被帶走了,下麵的工作也就非常順利,市裏麵的手再長,也不可能直接伸到耿東鎮的,何況韓景還兼職市委常委呢?


    征地進展順利了,也跟韓景用人有關,自從用鮑希望做村委會書記以來,村民們都是支持他的工作的,因為,鮑希望從來沒有以權謀私,以勢壓人,什麽事情都是站在村民們的立場上去考慮的,這樣的話,自然而然就會得到村民們的支持和擁護了,其實老百姓的思想很簡單的,你對他們一分好,他們會用十分迴報你的。隻是一些官員不把老百姓當迴事,或者是鄙視老百姓,從而脫離了群眾路線,那樣的話,老百姓支持你才怪呢?


    鮑希望不但把韓景交待的任務完成了,而且還因地製宜,從本村實際的情況出發,發展適合本地的經濟,發展花草樹木園林,當初韓景他們微服私訪耿東鎮方北村委會時,就是以花草樹木園林項目為掩護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烈士陵園的事情定下來以後,韓景想著應該是時候給黃老爺子黃岡山打電話了。


    當黃岡山接到了韓景的電話,十分高興,他以為韓景隻是說說而已,誰知道竟然是真的,他怎麽能不激動,多年的願望終於現實了,他許下的諾言也即將實現,激動的半響後才大聲說道:“你小子沒有讓我失望啊!我還以為你隻是說說而已呢!誰知道真的要實現了,我為那些為國捐軀的烈士們謝謝你!他們終於可以含笑九泉之下了。”


    “黃爺爺!你說這些話,不是折我壽嗎?我們應該是謝謝你們這些老一輩人,為國家出生入死,那些為國捐軀的先烈們也是值得我們去紀念的,為他們做點事情還不是應該的。”韓景動容的說道。


    “要是都是象你這樣想就好了,現在的舒適生活來之不易,可是又有幾個人真正去想呢?平時就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看而已,搞搞形式,再過幾代人,恐怕連自己是怎麽來的都會忘記掉,過去都忘記了,還談什麽現在和未來呢?偉大複興隻是口號了。”黃岡山歎口氣說道,心裏有太多的無奈和不甘。


    “聽說烈士陵園的事情有些曲折啊!不少人在這事情上打算盤的,現在這些事情都處理好了沒有?”黃岡山又接著問道。


    “基本上是搞定了,不過還留著一些,等黃爺爺過來再動,您老來了,我們得好好招待的,得給你們準備台好戲,不然的話,對不住你們的舟車勞頓了。”韓景玩笑的說道。


    “你小子真能折騰人,我都這麽大年齡了,還不讓我安心養老,連我們這些老頭子都是你棋盤上的一枚,你小子真是了解我,要是別人的話,門都沒有,你這麽誠心,我也不能拖後腿了,到時候我多帶些老頭子過去就是了,不過吃喝玩樂都是你的。”黃岡山打趣著韓景。


    他們這些老人,都是國寶級人物,出門都是要得到批準的,隨行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禦醫,國安局人員都是要跟著,一個黃岡山就夠嚇人了,要是招唿十個八個老頭子,那還不是驚天動地了?


    韓景自然知道黃老爺子也是說著玩的,但是,看破不說破,嘴上自然是答應下來。


    最重要的事情敲定下來了,但是準備工作必須要做好,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否則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的,不要說是韓景,就是省委書記沈從文也承擔不起的。


    那事情該怎麽辦才好?是讓省裏麵知道,還是不讓省裏麵知道?


    知道了也不好,不知道也不好,這可是個送命題,可能是好命,也可能是喪命。


    韓景考慮再三覺得自己應該先問問韓國運,看看他是怎麽看的,然後再決定怎麽辦?


    韓景撥通了省長韓國運的電話,將黃岡山等人要來的消息告訴了他,並說明了自己的顧慮。


    韓國運沉默片刻後,建議韓景提前一天向省委匯報此事,那樣的話,省委就是有意見也阻止不了,何況人家是私人性質的。


    韓國運同時要求韓景做好接待準備,確保萬無一失。韓景點了點頭,心中有了決斷。他立即聯係丁潔,讓她將雷神安保全部派過來負責安全,要知道雷神安保七百多人,除了在外麵執行任務外,在家也有五百多人,派過來五百個就足夠了,外圍安全由劉偉負責安排,並吩咐他暫時不要說出來具體的事情,免得惹出來不必要的麻煩。


    烈士陵園的事情安排妥了,韓景去了路遙選好秘密地方,省市紀委正在緊張的審訊著被帶走的人,雖然是審了幾天,但進展不是很理想,讓省市紀委的工作人員大為惱火,這在縣紀委工作人員麵前可是件丟人的事情,尤其是蔡徐坤,他以為自己能快速的搞定幾個人的,誰知道卻是進展不大,有的還是毫無進展,這在縣紀委工作人員麵前也是很沒麵子的事情,尤其在自己的準老婆路遙麵前丟了麵子,男人的自尊心很受打擊的。


    其實別人都沒有那種想法的,審訊人也是一門學問,你懂的心理學,社會學,人情世故方麵的事情等,不是簡單的事情,不象以前有酷刑烤打,毅力不堅強的人肯定受不了的,但是,也存在屈打成招,造成了冤假錯案的。


    沂南縣被帶走的幾個人都是幾十年的老官場了,滑的很,說他們是老狐狸也不為過,要是幾句話就可以讓他們坦白了,那也太容易了。


    趙嶺之所以能徹底的坦白,那是他的致命弱點被韓景抓住了,好比一個練武之人,他的命門穴被人點了,那可是要命的,所以說,審訊也是講究策略的,不是靠吼幾聲就可以讓他們交待的。


    韓景來了,讓省紀委的工作人員興奮的很,他們都知道韓景原來是省紀委的,審訊也是高手,沒有突破不了的人,人送外號現代狄仁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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