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曹穎臉蛋的輪廓,韓寒突然一驚,整個人汗毛直豎打了一個哆嗦,咬咬牙,露出一個癲狂的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曹丞相的兒子曹丞相!”

    “嘻,我可不是兒子身份哦。”笑盈盈的撫摸著韓寒身上結實的肌肉,曹穎眯著眼睛,一本正經的笑道,“沒錯,曹雲德是我生父,隻不過,你看出來的時候太晚了一些。”

    韓寒大笑之後,臉色就立刻陰沉了下來,“你當真是曹雲德的兒……孩子?”還不敢斷定眼前的妖孽到底是男是女,韓寒現在也不關心這個,盯著曹穎,目光如針,“你換了一個身份,如此安全的進入了朝廷,陪在了太後的身邊?你,給了長孫無忌什麽好處?”

    韓寒沒有忘記,當初,是這個長孫無忌把曹穎推薦給太後的,聽說,曹穎還是長孫無忌的侄子,這一層關係,到底是如何?

    “長孫無忌,那個可愛的老頭子,隻不過把我的身份當真了罷了,找到了他一個窮困潦倒的老朋友,要挾他寫幾封信,事情就這麽成了。”

    曹穎抿嘴一笑,神情之中盡是得意,“我說過的吧,太後不如我,因為傻乎乎的被我騙了;那個死了的爹,也不如我,他想要當皇上,可惜手段太過剛硬,死在了你的手裏?而我,想要占有這天下,卻瞞過了天下人!”

    韓寒不得不承認的點點頭,“確實,你比你那個爹,要更有心計。”絲毫沒有把眼前的男人當作殺父仇人的曹穎點點頭,甚至開心一笑,一隻手更是向上摸著韓寒的臉蛋,“難得聽你誇獎我一句,真是不容易,我那父親,當真是死在你手裏的?”

    如今這個狀況,遮遮掩掩的似乎沒什麽意義了,韓寒目光幽深的點點頭,迴答道,“在他的酒水裏下了毒,謊稱是從高台摔下而死。”

    “哈哈,死的真搞笑,堂堂一個曹丞相,最後被人傳是摔死的,真是有趣的很。”沒有因為父親的死亡而悲傷,相反,曹穎還津津樂道的取笑著曹雲德。

    韓寒恍惚的眨了眨眼,聽口氣,曹穎明顯和曹雲德關係不好,而且,“你是私生子?”

    “是的!”一個是被囚禁的人,一個是審訊者,看起來,卻像朋友聊天一般,曹穎笑眯眯的吃著韓寒身上的豆腐,同時解釋道,“可笑的是,我身為曹雲德的女兒,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一麵,因為自從我生下來,曹雲德知道我是一個女兒身的時候,就拋棄了他的小妾,還有身為小妾女兒的我,留著他的那個笨蛋兒子,妄想繼承他的衣缽。”

    談到曹雲德,曹穎臉上有著應有的不滿,而韓寒則眨巴眨巴眼睛,問道,“你當真是女子?”

    “你猜呢!”曹穎笑了笑,眯著眼睛一臉笑容的低下頭來,就在韓寒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就直起腰站了起來,“用你自己的慧眼看看吧,我嘛,還需要去布置一下,等太後病倒了,我取得了政權後,就會放你出來的。”

    柔柔的看著韓寒笑了笑,曹穎抿嘴,苗條的身影,緩緩離開了地牢。

    韓寒,則瞪著大眼一臉茫然,曹雲德的女兒?太扯蛋了吧?必須想點什麽辦法趕緊出去,不然,太後的身子越來越差不說,這天下,更是要再丟失一次了。

    “嘩啦……”韓寒整個身子掙紮了一下,可惜,手腕腳腕都被鐵鏈鎖的牢牢的,屈伸都是一個問題,咬著嘴唇,韓寒運轉自己體內的九陰真經,凝聚在丹田處的內力卻突然一瀉千裏,散了出去。

    韓寒一愣,不可置信的想要再來一次,可是這時候,丹田處一陣劇痛,韓寒疼得剛剛咬住牙,然後就昏了過去。

    “國師還沒有來麽?”睡了一覺醒過來的太後軟趴趴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皺著眉頭看看外麵發黑的天色,說話不算話的臭男人。

    幾個宮女搖頭表示不知道,這時候,另一個宮女跨過門檻走了進來,“太後!丞相剛才派人來說,國師遇到了江湖中的朋友,說是要去比武,所以已經離開了京城。”

    “什麽?”太後緊緊皺眉,隨即很是不高興的揮揮手,“好了,知道了。”宮女退下,太後一臉不高興的撅了撅嘴,卻根本不知道,陰謀的觸手已經搭在了太後身上。

    “派人去將國師的幾位夫人也抓過來吧,查清楚地址了麽?”曹穎離開地牢,站在東廠的庭院裏,仰頭看著這皎潔的月色,看也不看紀綱的問道,“尤其是那個不知姓名,總是帶刀的女人。”

    “丞相,小的已經派人去了。”紀綱這個大胡子恭恭敬敬的站在曹穎身後,知道曹穎要反,紀綱也是義無反顧的跟著,為什麽呢,紀綱也不知道,隻知道要對曹穎忠心耿耿的,“那佩劍的女子夥同另一個陌生女人還有一個小女孩居住在京城外一家客棧,而貴妃和柳雲夫人,出了皇宮,就失去了下落。”

    “怎麽會失去下落?”曹穎不高興的迴頭橫了紀綱一眼,“是錦衣衛跟著的麽?”紀綱有些緊張的擦擦額頭上的汗水,點頭道,“是的,原先錦衣衛不知道,但是現在想一想,跟蹤的錦衣衛說兩人走路的方式很奇特,似乎已經發現了他們,特意甩開的。”

    曹穎眯著眼睛沉默一小會兒,然後笑了笑,“韓寒真是聰明啊,未雨綢繆,恐怕你派去的錦衣衛,不會那麽容易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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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紀綱心裏不明所以,雖然是東廠指揮使,但是紀綱腦子遠遠不如曹穎聰明,所以,紀綱平時不動腦子,更多的是聽曹穎的差遣。

    “你還不明白?韓寒出宮之前,就已經做了準備,至於是什麽防備,你我就不會知道了。”歎了一口氣,曹穎揉揉太陽穴,有些鬱悶的低聲說道,“恐怕,京城的這一番變動,要艱難許多了。”

    京城外,古道邊,客棧門前,大紅燈籠高高掛,照亮著街道上的風景,這時候,一小隊錦衣衛奔到客棧緊閉的門前,一陣砸門,“開門!錦衣衛辦事!”“我們是錦衣衛,不拿你們一針一線!”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遍了整家客棧,小二驚慌失措的走上來把門開開,這錦衣衛看也不看小二,直接奔到樓上,住在哪間房間,錦衣衛,也早就打聽好了,二話不說的帶著一票人闖進了預先知道的那間房間裏,幾個錦衣衛卻是一愣,人去樓空,空蕩蕩的房間裏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這裏的人呢!”錦衣衛迴頭喝了一聲,屁顛顛跟在後麵的錦衣衛嚇了一跳,結巴的說道,“他……他們……走……走……走”

    小二話還沒有說話,錦衣衛已經聽明白了,不耐煩的推了他一下,錦衣衛一臉兇相的繼續問道,“那麽走哪了?”

    “不……不……不知……知”小二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整句話,錦衣衛也是秒懂,推開小二,一臉不耐煩的就朝樓下跑去。

    這結巴小二純粹耽誤工夫呢!幾個錦衣衛快速跑下樓要去追人,走在最後麵的一個錦衣衛,更是惡狠狠的瞪了小二一眼,“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周……周傑……”小二結結巴巴的,在錦衣衛的注視下留下一腦袋汗水,錦衣衛不客氣的一拳打向他的臉蛋,哼了一聲,“下次再讓我們錦衣衛看到你,小心抓你去天牢!”

    看著一票錦衣衛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走,見客棧裏沒什麽損失之後,這個周結巴,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哎呦,錦衣衛蠻吊的。”

    “力宏,現在怎麽辦?”錦衣衛衝出了客棧,看著黑漆漆無人的街道,幾個錦衣衛絲毫沒有頭緒,人怎麽會跟丟了?他們可是錦衣衛,情報跟蹤最擅長的了。

    “雲迪,你先迴東廠稟報紀綱大人,我們,沿著道路找人!”力宏說了一句,幾個人正要分散,這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你們在找人?”

    莫名其妙的聲音,莫名其妙的殺氣。

    錦衣衛的訓練,使得他們條件反射,二話不說拔刀就要循聲望去,但是,有人比他們更快,身後,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一個黑影,手握一把長劍,白光一閃,在黑夜之中亮晶晶的將一個錦衣衛的腦袋砍了下來。

    如此閃耀的劍光一閃即逝,看著同伴的一個首級落在地上,幾個錦衣衛眼神一凜,二話不說,就不留餘地的朝這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砍去。

    錦衣衛的個人能力,在東廠的培養下,是遠遠高於大內侍衛的,尤其是重視了團隊合作,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能擺出一套陣法來。

    隻不過,今天這個晚上,遇到這個黑衣人,注定了錦衣衛的失敗。

    “唰!”又是一道劍光,一個錦衣衛腹部中了一劍,劍尖刺穿了男人的胸口,鮮血直滴。

    “找死!”剩下幾個錦衣衛大喝一聲,與此同時他們手裏的大刀眼看著就要砍在這黑衣人身上了,奈何,就這麽一眨眼的工夫,這被大紅燈籠照的微微亮的街道上,失去了這黑衣人的行蹤。

    怎麽迴事?幾個人一愣,警惕的看向四周,卻還是晚了一步,神出鬼沒繞到了幾個人身後的黑衣人又是淩厲不留情的一劍。

    手中白劍晃著光芒,將一個錦衣衛再次殺得身首異處。堂堂東廠錦衣衛,在這個黑衣人眼中,卻如此不堪一擊。

    白色的光芒閃爍搖晃,也許隻是四個數,也可能是五個數,總之,這五個錦衣衛,就依次倒地身亡,如此輕鬆卻不華麗的死去!

    黑衣人冷靜的站在原地,揮一揮手中的長劍,斜眼看了一下這並未緊閉的客棧大門,大門後,黑暗中,一雙眼睛驚恐的收縮了下。

    黑衣人緩緩轉身,然後快速離開了這條街道,轉了一個彎,將身上的黑衣解開扔到地上,露出了苗條身材的媚娘冷著臉跨上了不遠處的一輛馬車,柳雲好奇的探出頭來,媚娘卻已經開口道,“根據韓寒給你的吩咐,我們現在要先藏起來,所以,上路了。”

    馬車裏的柳雲、楊玉環、左兮和童飄雲都是默不作聲,憑著感覺,似乎有什麽麻煩的事情要麵對了。

    韓寒銷聲匿跡了,柳雲等人也不見了蹤影,見不到韓寒的太後日漸日差,隻不過很聽話的聽從了韓寒的要求,變成了喝粥,而那罌粟麵,盡管有很想食用的欲望,但硬是被太後杜絕住了。

    聽聞這個消息的曹穎就不怎麽高興了,想了辦法通過禦廚將罌粟花再次放入粥中,太後才找迴那種聞到花香就會滿足的感覺,罌粟毒,當真是越陷越深。

    不吃麵,太後卻愛上了喝粥,罌粟粥一天就是三四碗,區區幾天,韓寒又瘦了一半,整個人憔悴的不得了,尤其是各種嘔吐、犯暈,更多的時候,都開始昏昏沉沉的神誌不清,曹穎,這時候不需要太後的懿旨,就已經開始代替太後處理國家大事了。

    全本送往太後處的奏折都已經轉給了曹穎,而大臣之中,有各種災情、舉報受賄官員之類的事情,也開始直接向曹穎舉報,太後病倒,如此一來,曹穎將自己的丞相之位推到了一個最高點。

    這一天,柳雲等人坐著馬車,一行人已經在河北的一個偏僻地方住下了,隱姓埋名,買了一處不怎麽奢華的院子,安居下來後,媚娘就立刻開始向四方寫信,杭州李清縣長,劉青雲;禦劍山莊的師傅朱茵;估計剛剛迴到大漠的佟湘玉等等,因為這是韓寒的叮囑。

    柳雲那天還沒離開皇宮前,韓寒拉住她的吩咐就是‘盡快離開躲起來,然後組織人手,有仗要打了’。媚娘已經將能幫上忙的人都列在了一張白紙上,然後一一寫信送出去,至於效果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媚娘和柳雲正窩在書房裏寫信,楊玉環抱著童飄雲坐在院子裏跟左兮大眼瞪小眼的乘涼,今天天氣暖和一些,曬曬太陽,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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