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哼了一聲,跨前一步,彎腰從地上的積雪之中撿起一根樹枝,“將我的殘雪放下,我們來比劃比劃就知道了!”

    “比劃就比劃!”韓寒反而一臉笑意,十分期待的站上前去,多天來修煉成了九陰真經的內功,感覺到體內除了陰氣之外還有濃濃的澎湃內力,這種姿態讓韓寒精神充沛,同時也備有自信,巴不得和西門吹雪一戰,看看自己武功到了什麽地步呢。

    “小毛孩子,老夫三招之內必大敗你!”西門吹雪看著韓寒這蠢蠢欲動的樣子,不屑一笑,握緊手裏的樹枝,使勁一甩,在雪地裏抽出一道細痕,“就用剛才那一招轉身飛雁來敗你。”

    “嘁,莫要信口開河,你這個劍聖,多年不行走江湖,這江湖,可遠比以前要兇猛的多!”韓寒呲牙一笑,也從地上撿起了一根差不多長短的樹枝,兩個人站定,彼此距離隻有三步。

    佟湘玉雙手抱胸,一臉好奇的站在山洞口眺望,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韓寒那自信滿滿的樣子,佟湘玉還是覺得西門吹雪更能做到三招必勝,畢竟,這可是江湖中的老前輩高手。

    “準備好了麽!”“準備好了!”韓寒聽到西門吹雪的問話,挑眉一笑,然後率先揚起樹枝刺去,“瞧我的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啪!”一個脆響,韓寒手中的樹枝被打得搖晃一下,西門吹雪身形飄渺的閃退一步,就在剛才,西門吹雪很淡然的用手中樹枝擋開了韓寒的第一擊。

    站在山洞裏觀戰的佟湘玉冷靜的看著西門吹雪的身影在韓寒身旁快速環繞,心裏驚歎一聲,不愧是劍聖,這步法,都走得如此風騷,明顯也是上乘步法在身。

    一旦參與戰鬥之中,韓寒才真心明白這看起來糟蹋不堪一擊的老頭子,當年的英勇還是沒有失去,想要戳到他,但是韓寒卻有其心無其力,西門吹雪的殘影就一直在自己眼前轉悠,行蹤飄渺,難以出手抓到。

    韓寒不敢貿然進攻,不然在這一瞬間被西門吹雪找到反擊的機會,那可就糟了。

    冷靜的一步步退後著,看著西門吹雪的身影繼續飄忽的追來,韓寒一咬牙,找到了西門吹雪的正麵,然後快速抽出樹枝,淩厲的拍打向他的胸口。

    “嘿嘿,小夥子還是著急了一些!”說著,西門吹雪殘影一閃,輕鬆躲過了韓寒的攻擊,然後黑色的樹枝從他手裏,向韓寒後背拍來。

    “老夫說過,三招之內必大敗你!”伴隨著西門吹雪輕悠悠的語氣,韓寒看著這樹枝抽過來,硬著頭皮,挪動著雙腳想要飛快的閃開,就憑西門吹雪這得瑟的話,韓寒不能輸,最起碼,要敗在三招之外!

    韓寒無疑是一個很愛麵子的人,寧可要敗,也要敗在三招之外,讓西門吹雪的這個大話落空,眼見他手中樹枝橫掃過來,韓寒那是使盡了力氣的扭轉腰肢,整個身子拚命後仰甚至不惜倒在了這雪地裏。

    “啪!”整個人跌倒在這細沙上的石頭上,樹枝抽空,西門吹雪驚訝的一揚眉,這小子當真是輸不起啊!

    倒地了,豈不是更沒有還擊的優勢了!西門吹雪與此同時緊追不舍,手中樹枝抽打向韓寒的肩膀,這一招落實了,那韓寒可就仍是三招內大輸了。

    倒在了地上多沒這麽快躲掉的韓寒急中生智,抓起手中的樹枝飛快的捅向西門吹雪的手腕,要是西門吹雪硬要落手,那麽反而韓寒會在他下手之前,用手中的樹枝,抽到他的手腕。

    兩人都忘記詳細的說明一下規則了,比如,怎樣才算輸贏?是倒地不起,還是被樹枝碰到?兩個人沒有商討過,隻不過卻都默契的躲開這充當利劍的樹枝,以此決定為輸贏的關鍵。

    瞧著韓寒手中樹枝點向自己的手腕,西門吹雪無奈,從上而下的手腕停頓住,然後後退了一小步,第三招也沒擊中。

    而早就料到西門吹雪如此的韓寒在第一時間起身,單膝跪在地上,帶著驚喜的笑容,手中樹枝飛快的捅向西門吹雪,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韓寒很相信,如此正麵迎敵,絕對能比那西門吹雪劍法中那一招轉身飛雁的招式要快速的多。

    三招之外,決勝的時候似乎到了,西門吹雪吹胡子一笑,手中握緊樹枝,站在原地一個華麗的轉身,同時手中樹枝在腳旁環繞一圈,再飛快滑出一道軌跡。

    “唰!”一道淩厲的氣息襲來,韓寒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手中樹枝頓時被劈成兩半,而西門吹雪手中的樹枝,已經毫不留情的抽打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啪!”“嘶,疼!”韓寒快速鬆掉手裏的樹枝,站起身退後兩步,一邊揉著被打疼了的胳膊,同時吃驚的看向西門吹雪,這不科學。

    自己直麵對他,手中的樹枝都已經伸出一般了,怎麽這老頭子轉身的功夫,竟然已經率先打在自己身上了呢?

    “看到了吧?臭小子還有什麽話要說!”西門吹雪和扔掉手裏的樹枝,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胡子,“年輕人要懂得謙虛,師傅的話,做徒弟的也要虛心受教,不然的話,什麽時候才能修成正果?”

    “可是,師傅,這一招,是什麽原理?這不科學!”韓寒看著雪地裏,西門吹雪站著的地方,剛才那突然淩厲的招式一出,這地麵上都被一根枯樹枝畫出了一道圓圈,可見西門吹著那一招有多大氣質,幸好這隻是切磋,不然的話,韓寒有理由相信,自己在那一招上,已經死在西門吹雪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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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的劍法,可是揉合了許多門派的功夫,剛才那一招,就是借用武當失傳已久的太極之中,纏絲勁力道,你還年輕,需要好好受教學習啊!”

    西門吹雪轉過身子緩緩走迴到了殘雪前,拔劍而出,然後迴頭扔給韓寒,“從頭開始修煉!每一招一式,看老夫都給你細細講來!”

    韓寒接劍,被西門吹雪虐了一番,反而心服口服了,認認真真的在西門吹雪的教導下耍著劍法,耍了一晚上,西門吹雪和仍是暗自搖頭,“不好,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內功?步法?還是劍招?”韓寒練了一整天,身心疲憊,結果卻得到了西門吹雪這麽一個評價,不服的皺了皺眉頭,韓寒心想自己可是絕世無雙的練武奇才啊!

    “小丫頭,你可看出了些什麽?”西門吹雪坐在一塊石頭上,迴頭看了看代替他工作燒烤著小鳥的佟湘玉,佟湘玉微微皺眉,抿嘴一笑後,瞥向韓寒,“他耍起劍法來,很是生疏。”

    “沒錯!”西門吹雪認可的點頭,“看來,你不適合用劍。”

    “為什麽?”想想自己當年可是一刀一劍在東北殺人過百的人物,如今江湖上更是傳出韓寒和令狐衝兩個版本,不過不管名字是誰,都是韓寒一人,甚至被江湖上一幫好事之徒贈予了名號,喪心病狂的終極殺人王,這個名字,恐怕已經紅遍了大江南北了吧。

    “年輕人不要急躁,你可知道,刀為何是刀,劍為何是劍?”西門吹雪看了看還沒烤好的小鳥兒,這才迴過頭來,專心致誌的盯著韓寒,一臉說教,“刀法淩厲,劍法輕巧,看得出你平淡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顆悶騷的心。”

    “嗯?”韓寒一瞪眼,一臉不高興,西門吹雪咳嗽一聲,趕忙改口道,“哦,是說你平淡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顆霸道的心,霸道之人,就適合用刀,大開大合,這才最適宜你的。”

    “可是,你不會玩刀吧?”韓寒一臉鬱悶,西門吹雪也不高興了,“廢話,人稱我是劍聖,如果我會用刀,那麽刀省這個名字,也早歸我了。”

    這老頭子倒是好大的自信,韓寒撇撇嘴,又搖搖頭,道,“我不管,管他適不適合,反正,練了再說。”

    “嗯,隨你,反正我這個做師傅的隻是給你一條明路,他日有機會,你還是用刀吧。”西門吹雪站起身,拍拍屁股,然後朝佟湘玉那邊走去,“吃飯嘍。”

    入夜,韓寒一個人坐在石床上,低頭盯著《九陰真經》繼續參學著,內功雖已練成,但是也就是一層境界,內功這玩意兒,沒人嫌少,每天修煉,氣足,才能如飄柔一般更自信。

    不過想到白天西門吹雪跟自己說的那一番話,韓寒就歎了一口氣,為了長點本事才硬著頭皮繼續學劍,但是韓寒也知道,不適合自己的東西,耍出來,效果也未必能好到哪裏去。

    將《九陰真經》放迴到旁邊的包裹裏,韓寒隨便翻了翻包裹裏的其他東西,剩餘的幾件衣服,銀子,手帕等等,真是雜七雜八的。

    撿起那塊手帕,看著娟秀的絲巾上這高貴冷豔的紅色梅花,韓寒就笑了笑,到底是一個古板的女人,隨身用的手帕,都如此不近人情。

    想到自己和她就隻有兩晚上的緣分,卻在最後一夜整出了不少事情,韓寒想想,就想要發笑,替她吸蛇毒的時候那場景,真是令人迴味無窮,不過,她既然懂得內功修煉,但是為何身上卻沒有半點功夫呢,真是古怪,莫非,是從峨眉師太那裏偷偷學來的?

    一陣瞎想,韓寒放下手裏的手帕,又在包裹裏翻騰一陣,左如煙曾經給自己的那一封信已經字跡模糊了,不過為了一個紀念,韓寒還是把它曬幹了收了起來,然後,就是一個木盒子。

    端起這個木盒子,韓寒熟練的打開,裏麵這張羊皮紙,正是之前和童飄雲一起墜落山下時,拿迴來的。

    翻開羊皮紙,看著上麵隻有地圖卻沒有字跡提示的畫兒,韓寒一陣鬱悶,留著這個東西真的有用麽?都不知道這裏麵藏著的是什麽玩意兒,而且,都不知道這巴掌大的地方到底在哪裏。

    “臭小子還不睡覺。”一個滄桑的聲音從山道口響起,韓寒嚇了一跳,看著西門吹雪緩緩走到石室之中,不禁翻了一個白眼,“大晚上的你來幹什麽?”

    “臭小子你這不是廢話!老夫不是來睡覺的麽!”說著,西門吹雪就要躺在韓寒的石床上,這一輩子隻跟女人睡過覺的韓寒渾身雞皮疙瘩,快速站起身,看著西門吹雪毫不介意的躺下來,在石床上愜意的舒展了一個身子,韓寒就一臉無語。

    “你怎麽到我這裏睡了?”“小夥子真是笨,兩間石室,我不睡在這裏,難道還要跟你小媳婦睡在一塊麽?”

    西門吹雪白了韓寒一眼,翻了一個身,打了一個哈欠,“嗯,好久沒這麽愜意的躺著睡覺了。”

    韓寒倒是一愣,這話說的對,但是,“前幾天你在哪睡的覺?”韓寒一挑眉毛,很是不悅的問了一聲,光顧著修煉,完全忘記了這些問題,自己睡在這裏,佟湘玉睡在那邊,那麽老頭子呢?難道……莫非……

    “老夫這幾天根本沒有睡覺!你打坐練功,老夫我在山洞外也是如此!”西門吹雪迴過頭來看了韓寒一眼,“後知後覺的蠢小子。”

    韓寒翻了一個白眼,這時候,西門吹雪卻饒有興趣的伸出手,握住了韓寒脖子間的那塊潔白玉佩,“嘿,好好的一塊玉佩竟然待在脖子上,你是不是傻的。”

    “我願意!誰說玉佩隻能掛在衣服外麵的!”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韓寒拍掉西門吹雪的手,忽然愣了愣,整天在脖子底下看不見,韓寒都快忘記這塊左如煙贈送的玉佩了。

    “老頭子,這塊玉佩你不認識麽?”韓寒很是奇怪的問了一句。

    這塊玉佩,當時就是跟左如煙那封信一起送到韓寒手裏的,韓寒想,這怎麽也是和西門吹雪兩個人相見的信物吧?怎麽如今,被西門吹雪看到了,仿佛卻不認識一般。

    西門吹雪躺在石床上,懶庸的又敲了一眼,然後搖搖頭,“老夫我行走江湖,隻懂刀劍,哪裏懂得什麽玉佩翡翠之類的玩意兒,更不要談認識了。”

    “咦,這就奇怪了,那麽左如煙為什麽要給我這一塊玉佩?”韓寒自言自語一句,西門吹雪倒是一笑,不正經的道,“估計是想要送你定情信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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