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一天時間,幾十萬人的數量,愣是被減去了一半,那一半失蹤的失蹤,死亡的死亡,這一場仗,太過殘酷啊。

    諸葛臥蠶坐在城牆之上,看著腳下的洪水湍急不停歇,濁浪滔天,他滿意的揮了揮手裏的鵝毛扇,笑了笑,天公作美,三日內,必要一鼓作氣,搶迴京城。

    與此同時,終於狼狽的在洪水前跑進了皇宮跑上了百米台階天壇之上的一幫士兵坐在一起,武媚娘的那幾個副官,卷起已經濕漉漉的褲腿,氣喘籲籲並肩坐在一起,眼神之中多是失落陰沉之色。

    “這洪水是從哪裏來的?”“誰知道呢!聽說諸葛臥蠶趁機已經攻進了京城,占領了京城北門。”“他們怎麽會攻進來?我們的士兵都被衝走了不少,難道他們在洪水之中就能屹立不倒麽?”“聽說,他們是乘舟而來。”“莫非,這洪水是諸葛臥蠶搞的詭計?”“不管如何,現在我們要想辦法抵禦那浙江的五萬士兵,守住京城!”“如何守?我們沒有船,腳下就是波濤大水,我們連走動的能力都沒有了!”

    一幫副官陷入了沉默,如此突來襲擊的洪水和諸葛臥蠶軍隊的攻擊,讓這些西涼兵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等他們能夠安心喘口氣的時候,心裏卻都明白,自己剛才輸了一仗。

    申時了,大水繼續衝刷著京城每一個角落,不必諸葛臥蠶軍隊的人動手,這兇猛洪水,就將那些來不及逃生的叛軍,衝了個一幹二淨。

    “等天晚時分,讓三萬士兵帶足弓箭,如果順利的話,一晚上,我們便可以奪迴京城了。”諸葛臥蠶淡定的站在這城牆之上,城門外的洪水還在洶湧而來,王喜心驚膽顫的看了看城門外那可以淹沒一人高的大水,迴過頭來,然後連忙點了點頭,“是!諸葛先生果真是神機妙算,竟然想得到用水攻京城,在下真是佩服不已,但是,城中的百姓……”

    諸葛臥蠶迴頭看了看王喜,相比他的哥哥浙江巡撫王大人,這年輕人倒更加善良淳樸一些了,雖然是領兵的偏將軍,按理說應該兇殘暴戾,武者就應有武者的粗魯,但是,王喜這人還能顧忌城中百姓,實在難能可貴啊。

    隻不過,韓寒可能也不知道,王喜最喜歡的,就是這京城裏怡紅院裏的翠花了,若翠花死了,那他王喜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城中百姓隻要關進門戶,躲在屋內,是不會受到太大傷害的,城中有多數皇親國戚,我又怎麽會想不到,別看這洪水兇猛,但是你若足不出門,定能報名!”捋著白胡須,諸葛臥蠶睿智深沉的雙眼看向遠方,“瞧老朽這記性!快去派人,將國師府邸裏的家眷都帶出來,安排在遠處安全的地方居住,並派人把守。”

    “是!”王喜也是一驚,至忙著打仗,焦頭爛額的同時卻忘記了那國師的家眷,如今京城裏,要說誰最尊貴,那自然是太後、皇上、國師!

    這三個人,如今可是天下人口中最為流傳的人物,“可是,諸葛先生,太後和皇上不去找麽?”

    諸葛臥蠶側頭看了看王喜,東北安祿山來信時,已經說明皇上被殺頭的事情,皇上的死如今還是隻流傳在軍中,而太後被武媚娘帶去西涼的事情,則早已經被天下人得知。

    這皇上的死,還是瞞一瞞吧,不然的話,軍心和天下百姓,都會人心惶惶的。諸葛臥蠶淡定一笑,然後道,“皇上應當在太後身邊,而太後和國師,早被去東北打仗的武媚娘擄了去,所以,皇上又該怎麽救呢。”

    “哦,原來如此,在下這就親自去!”說著,王喜走下城牆,上了一艘船,帶著三艘船的人數,朝國師府趕去。

    韓寒家裏的水,已經有膝蓋高了,院子裏的門緊緊關著,還特意用幾根木頭頂住,這門才沒有垮。

    又緊緊關上屋裏的門,柳雲和楊玉環以及幾個丫鬟,躲在屋裏裏,看著地上滿滿的積水,皺眉苦臉的。

    “這雨怎麽下的這麽大,真是惡心死我了!”楊玉環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看著地上那渾濁的河水,心裏一陣發毛,“惡心死我了!把咱家都衝得這麽髒!”

    柳雲也是無奈一笑,靜靜的脫掉鞋子躺在床上,看著那還差一半就要淹沒床邊的渾水,道,“你就忍忍吧,家家戶戶都是如此,你有什麽不平呢,到時候,我們搬家去浙江杭州就好了。”

    “嗯,聽說杭州風景好,茶也好,咱們和老爺一定要搬過去!這京城這麽髒!環境這麽差!我都不想在這裏多呆一刻了!”

    楊玉環撒嬌的摟住了柳雲的小蠻腰,這時候,屋門外,卻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雜聲。

    刀劍碰撞,那清脆的撞擊聲不絕於耳,柳雲有些緊張了,而楊玉環則緊緊摟住柳雲的小蠻腰,嬌媚的臉蛋朝向門口,“是什麽人敢衝進我們家裏來?”

    心裏驚慌一閃而過,柳雲眨巴著可愛的眼睛想了想,然後甜甜一笑,“莫不是諸葛先生?”

    “他?這麽大的雨,這麽大的水,他怎麽可能進得了城?”楊玉環先是不屑的一撇嘴,然後狐媚眼一眨,“咦,說不定他就是趁此才能進城呢。”

    “諸葛先生許久不見,可早是一個領軍奇人了呢,莫要小看他。”柳雲露出一個笑容,小腮上兩個甜美的酒窩,可愛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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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屋門被一腳踹開,外麵的西涼兵看樣子都已經被擺平了,這敞開的屋門,先是一撥水流進屋子裏,然後是一波又一波的黃水衝進屋子裏,刹那間就將床淹沒了。

    兩個女人和屋子裏蹲在桌子上的丫鬟們都是驚叫一聲,這時候,一隻小船悠閑的駛進了這小屋裏。

    在客堂裏劃船,還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國師夫人,咦……”滿身都是雨水的王喜坐在小船之上,看到滿屋子的女人一愣,然後又瞧向了床上,第一次相見的國師夫人的旁邊那人,怎會如此眼熟?

    “國師夫人和楊貴妃?”王喜驚愕的瞪大眼睛,柳雲微笑著點點頭,而楊玉環則不客氣的丟給王喜一個白眼,“看什麽看!沒看到這水都弄髒了我的衣服麽!還不把我們這一家子都救出去!”

    看到兩位漂亮國色天香的女人,王喜腦袋都有些短路了,沒思考明白‘一家人’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王喜還是憑直覺知道要將這屋子裏的女人都帶出去的,“請上船,上船後抓緊坐牢。”

    如此折騰了一刻工夫,諸葛臥蠶終於見到活生生的柳雲和楊玉環了。

    幾個人站在城牆之上,柳雲開心的對著諸葛臥蠶眨眨眼,道,“就知道諸葛先生你僅憑五萬人,也是能攻進這京城的。”

    “嗯,老朽多謝你厚愛了,哈哈!”諸葛臥蠶捋著白胡須,然後看著兩個女人,問道,“沒吃什麽苦吧。”

    “沒有,就是不知道韓寒如何了?”柳雲有些失落的點點頭,諸葛臥蠶則不以為意的揮揮鵝毛扇,“韓寒一個大男人,吃點苦不算什麽,你啊,別太寵著他了,而且有媚娘那丫頭照顧,韓寒能有什麽事。”

    諸葛臥蠶上上下下打量了柳雲一下,確定柳雲沒吃什麽苦沒受什麽傷,隻是裙子髒了點,諸葛臥蠶才放心下來,“老朽現在就安排你們離開京城,到別的地方住下,然後派人看好你們。”

    “好的,就麻煩諸葛先生了!”柳雲文雅禮貌的點頭,而楊玉環則白了這個老頭子一眼,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心,諸葛臥蠶一愣,摸摸白胡須,問道,“貴妃,這是做什麽?”

    “我現在不是貴妃,是國師府中的二夫人,我現在伸手,是問你要銀子!淹了我們家不說,還把我和姐姐的衣服都弄髒了!”

    諸葛臥蠶突然感覺有些頭暈,揉了揉額頭,趕忙點頭,然手伸手入懷,掏了掏,幾十文錢放進了楊玉環的手心裏。

    楊玉環眼睛一橫,煞是不滿意,在宮中嬌生慣養的她,雖然不是每天都要花幾兩銀子,但是衣服、首飾、胭脂水粉這一類的東西,哪一樣不是一兩以上的貨色,這諸葛臥蠶隻給了自己區區幾十文錢讓自己和柳雲買衣服,這是在羞辱自己呢?

    上了年紀的諸葛臥蠶是真不懂,畢竟幾十文錢在他手裏都能用好幾天了,還是旁邊的王喜眼神好,立刻笑嘻嘻的湊上來,然後掏了掏,幾個沉甸甸的白銀就放在了楊玉環的手心裏,“貴妃請拿好。”

    “都跟你說了我不是貴妃了,聽不懂我說話麽!”楊玉環側頭白了這個給自己銀子的家夥,真是沒有一點眼見。

    被人稱貴妃,那就是說自己還是皇上的女人,而楊玉環,怎麽會喜歡被人說成是別人的男人?

    王喜尷尬,不敢說話了,而楊玉環則拉著柳雲的小手,兩個美女身後跟著幾個丫鬟,丫鬟身邊再跟著幾個浙江軍營的士兵,上了船,就揚長而去,離開了京城。

    韓寒家裏的眾人總算是安全了,但是,韓寒自個兒現在還是在水深火熱之中呢。

    東北錦州城門外的小山上,屍體一地,血水順著地上的河水流淌下山。韓寒手拉著媚娘,兩個人在刀光劍影之中,形影不離,斬殺了一對又一對的東北士兵。

    安祿山的東北士兵之前不怕死的衝上來,致使媚娘的弓箭手都沒有了用武之地,弓箭手一退再退,剩下的就隻有拚刀劍廝殺了。

    五萬人對五萬人,就在這傾盆大雨之中,就在這滿是積水的山坡之上,倒下一個,另外一個衝上來,戰爭毫不停歇,如此硬拚硬的廝殺了幾個時辰,人慢慢的開始變少了,放眼望去都可以數出個數的那種。

    “安祿山,你要敗了!”活動了一下酸酸的手背,韓寒咧嘴一笑,瞧著那被東北士兵保護在其中的安祿山,挑釁的將刀鋒對準了安祿山的大胡子,“取下你的腦袋,讓你和你兄弟程真去做伴!”

    濃眉大眼身材高大又有些發福的安祿山冷哼一聲,臉色難看,但仍要勉強的撐一個麵子。

    因為此刻媚娘的士兵還有千人,而安祿山身邊雖然也是有千人保護,不過和媚娘的千人相比,卻也是差了幾千人。

    兩千,對五千?有的贏麽?看了看自己這邊人數,安祿山又看看媚娘那邊,人數的多少一看就知,五萬人就這麽死幹淨了?

    安祿山不可置信的喘了一口氣,然後眯著眼睛,握緊手裏的刀,大吼一聲,“殺!”

    一幫東北純爺們在安祿山的‘殺’之中奮勇撲過來,媚娘身邊的西涼兵,也不需要媚娘開口,驍勇熱血的握緊手裏的兵器迎上去,兩人再次交戰,豆大的雨滴密集的落下個不停,戰場之上,散發著一種渾濁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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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跑!”握了握媚娘的小手,韓寒看向遠處,大雨之中,安祿山抹了一把胡子上的雨珠,然後轉身就跑。

    看著他從旁邊拉出來一匹馬騎上,韓寒立刻抬腿就追,,媚娘也趕緊跟上,手裏長劍斬開一條道路。

    要想追安祿山,畢竟經過重重的東北士兵,這可是一個比較難辦的事情。媚娘一隻手握劍,一隻手握緊韓寒的手,手中長劍刺進一東北士兵的胸口,然後高喝一聲,西涼語喊了一句,這群西涼士兵便更加熱血沸騰,齊齊大喝一聲,團團圍住媚娘和韓寒,護送在他們周圍,阻擋著東北士兵手下的刀劍,將韓寒和媚娘送出了東北士兵的包圍圈。

    “這仗打得真蛋疼!”抽空發了一下牢騷,韓寒暗自罵了一聲,然後追隨媚娘騎上一匹馬,韓寒在前,媚娘在後,伸手抱住韓寒的腰然後握住韁繩,這馬就朝安祿山追去。

    安祿山的速度很快,騎在馬上,一跑就已經跑下了山,看樣子是要逃迴到錦州城內。

    媚娘又怎麽會放過安祿山呢,握著韁繩飛快的夾著馬肚,拍著馬屁股,兩匹馬一前一後的追逐著。

    “安祿山!有本事你別跑!看老子怎麽取下你頸上人頭!”韓寒在媚娘的懷抱中怒喊一聲,安祿山頭也不迴,繼續往前跑著,馬蹄在水麵濺起無數的水花,情景混亂。

    “草!”眼看著安祿山就要衝進錦州城內了,韓寒不高興了,雙手按著馬背,然後迴頭問一句,“現在能追得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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