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寒直起腰,看著太後,露出一個壞人的微笑,道,“太後,在下認為,長孫丞相是合適的人選!”
韓寒這話一出,滿座皆驚,很快,討論聲四起,不少人都在罵韓寒不厚道,人家長孫無忌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讓人家上戰場,這不是要人家送死麽!還是說,這是曹雲德的計謀?
幾十位大臣的思想立刻被輕易瓦解開來了,成天巴結曹雲德的人此刻紛紛點頭,而還維護著曌朝皇室還站在長孫無忌這邊的大臣們則是搖頭不同意,甚至對韓寒興起了不滿之心。
太後眨眨眼,紅唇不滿的一揚,“國師,長孫丞相已經這把年紀了,怎麽還要讓長孫丞相前赴戰場?”
“太後有所不知,那一幫西涼叛軍,膽敢冒犯我曌朝皇室,完全是以卵擊石,興不起多大風浪,讓我曌朝左右丞相中的一位,帶著皇室的尊嚴和榮耀前去殲滅叛賊,再合適不過了。”
韓寒這話剛說完,長孫無忌旁邊,一個四五十歲的官員起身,挺著大肚子不滿的看著韓寒道,“既然如此,國師為什麽不建議草丞相去呢!”
低頭看了看曹雲德那陰沉的臉色,韓寒笑著看向太後,“太後,請問,曹丞相和長孫丞相之間,說年紀大呢?”
這問題問的真沒技術。太後耐著性子,緩緩迴答道,“長孫丞相今天已經是七十古稀了,而曹丞相,隻有五十多歲吧。”
“是的,所以說,兩位丞相之間,長孫丞相的人生閱曆更加豐富,長孫丞相經曆過的兇惡、欺騙,動蕩遠比曹丞相飽滿,所以說,長孫丞相擁有著曹丞相不可相及的人生經驗,才能更加輕而易舉的剿滅叛賊!”
聽到韓寒這般的胡扯,穩步百官皆是目瞪口呆,曹雲德坐在座位上,心裏都已經開始偷樂了,韓寒真不愧是好口才,竟然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長孫無忌一張老臉氣的麵無血色,蒼白的很,先是韓寒送了一把韭菜,長孫無忌忍了,但是現在韓寒這麽急切的讓自己去戰場送給敵人人頭殺,長孫無忌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國師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卻才高八鬥,國師為什麽不前去戰場呢?”
韓寒微微一笑,臉上是溫和不惱怒的笑容,“請問,這麽說,跟在下相比,長孫丞相目不識丁?連兵法都不懂的?”
“荒謬!老夫熟讀兵法已經幾十年了!”長孫無忌氣的身子都開始顫抖,而韓寒,則是得意一笑,故作羞愧的低下了頭,“原來如此,長孫丞相熟讀兵法,更應該去戰場指揮殺敵了,因為,在下除了吟詩作對,兵法是一竅不通啊!長孫丞相讓在下帶著兵馬去西涼送死,安的什麽居心?”
“你!老夫才沒有任何居心!”“難道是長孫丞相害怕西涼叛軍!害怕送死!所以才不敢去!”
“老夫有什麽不敢的!老夫當年伴隨先皇南征北戰的時候,國師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那麽,長孫丞相你到底敢不敢率軍前去青海殲滅西涼叛軍!”
“老夫……老夫……好!,老夫應下了!太後,老臣請求率兵去青海迎戰!”長孫無忌一張臉已經被氣的刷白刷白的,韓寒笑著坐迴到位子上,低聲對曹雲德說道,“在下的口才還可以吧?”
曹雲德眯著小眼睛默默一笑,投給韓寒一個欣賞的目光,“國師真是人才。”
太後先是愁悶的皺了皺眉頭,看著長孫無忌這被韓寒氣得喘不上氣的模樣,問道,“長孫丞相此話當真?”
“當真!老臣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長孫無忌怨恨幽怨的眼神瞪向了韓寒,韓寒微微一笑,低頭不語,而這時候,太後點頭,看著下麵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大臣們,紅唇微張,開口道,“既然如此,哀家準了,長孫丞相擔任此次殲滅西涼叛軍的大將軍,給予大軍三十萬,明日出發前往青海!”
三十萬大軍?是敵軍的三倍啊?長孫無忌一臉癡呆的模樣,百官們的議論聲音越來越嘈雜,而曹雲德皺著眉頭,小眼睛裏是深深的擔憂和不滿,拉了拉韓寒的衣袖,曹雲德低聲說道,“不妥!”
韓寒心裏暗自一笑,就知道曹雲德不會答應的,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韓寒低聲問道,“為什麽?長孫無忌這不是已經被趕出京城了麽?”
“可是他的手裏掌握了三十萬大軍啊!”曹雲德眯著小眼睛,很是不爽的摸著黑胡子迴答道,“大大的不妥,不能讓他手裏掌握這麽多的兵馬,三十萬大軍取勝西涼叛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如果讓長孫無忌剿賊成功迴到京城後,說不定太後又是一個封賞,讓長孫無忌手握大權了,那可就糟了。”
“那怎麽辦?”韓寒問了一句,這時候,曹雲德小眼珠子一轉,自己站起身,麵對太後,拱手,聲音低沉的說道,“太後,恐怕對於長孫丞相來說,帶領三十萬大軍,會很吃力的吧,依我看,十萬大軍足以。”
長孫無忌心裏的經驚喜立刻被曹雲德剿滅了,老頭子手捋著花白的胡子,很是不滿,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這時候,太後開口道,“曹丞相,哀家派三十萬大軍,一是為了保險製勝,而,就是照顧長孫丞相的古稀之年,大軍人數越多,長孫丞相才會帶兵越輕鬆,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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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太後就算想要出動三十萬大軍,她自己也沒有人啊,想要三十萬人馬,誰說了算呢?曹雲德!
曹雲德不肯出兵,太後就算說八十萬大軍也沒有用。隻不過,如今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一直披著‘丞相’外皮的曹雲德怎麽會不出兵,他從來不會讓人家真的抓到自己叛亂不忠曌朝的把柄,不然的話,正是給了任何一個人起兵造反的理由。
太後執意要三十萬,曹雲德不給三十萬的話,那麽別人就會說曹雲德抗旨,曹雲德想要竄亂,到時候,天下間的叛軍,就不會隻有西涼大唐一個了。
咬著牙靜靜的站立在原地,曹雲德的麵色很是難看,而太後根本不理會,看向長孫無忌,道,“長孫丞相,那麽這件事情就定下了,迴宮裏哀家就讓皇上下旨,讓你帶著三十萬大軍前去青海剿滅叛賊!”
“多謝太後!”長孫無忌心裏鬆了一口氣,太後還是關愛他自己的,三十萬大軍對付西涼的十萬叛軍,綽綽有餘啊,這場仗,看起來是勝券在握了。
長孫無忌心裏踏實了,曹雲德卻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自己將三十萬大軍交到長孫無忌手裏,豈不是親手讓他的勢力壯大?有了這三十萬大軍,長孫無忌會怎麽樣?將來如果自己越來越囂張,長孫無忌他會不會造反?此次前去青海,萬一這個老頭子和西涼叛軍勾結,四十萬人馬返迴京城來殺自己的腦袋,到時候,自己也隻有五十萬大軍,會有勝算麽?
見曹雲德一直不說話,坐在首位上的太後心裏急了,這跟韓寒所說的完全不一樣啊,曹雲德怎麽還沒開口反駁,不然的話,難道真的要讓長孫無忌明天帶兵去打仗?
“太後!長孫丞相既然年紀頗大,不如,讓老臣跟著長孫丞相一起迎敵吧!”曹雲德麵色陰沉的說出這話,太後一驚,韓寒一驚,在座百官,也都是驚愕的抬頭,不知道曹雲德為什麽要湊這個熱鬧。
期望的目的達到了一半,最起碼,曹雲德願意離開京城遠去他方了,但是長孫無忌也要跟著?
太後憂慮的眼神看向韓寒,韓寒微微皺眉,低聲對曹雲德問道,“曹丞相也用不著如此擔心吧,就算給長孫無忌八十萬大軍,恐怕他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還是小心謹慎為妙。”曹雲德眯著小眼睛淡定的對韓寒迴了一句,低聲迴答道,“本丞相跟著他,才能放心些。”
“但是,京城這裏,豈不是沒人坐鎮了麽?曹丞相你和長孫無忌離開了京城,那麽這裏沒有丞相把守,隻怕會亂啊!而且,你離開了,難道就放心平日裏跟著長孫無忌的大臣不會搗亂麽?要不然,你留下,讓長孫無忌自己一個人去吧。”
曹雲德很不樂意的搖搖頭,“不行,我必須跟著,以免長孫無忌手握重權,滋生事端,至於京城,有你在,我想,那幫老臣,不會興起什麽風浪的。”
曹雲德執意要將他自己跟長孫無忌綁在一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韓寒歎了一口氣,朝坐在首位上的太後,投去了一個無奈地目光,愛莫能助啊。
“太後,老臣不同意!有曹丞相跟著,老臣想,這一路隻會讓老臣更加頭腦渾濁,所以,老臣堅決不與曹丞相同列!”
幸好有長孫無忌這話,不然太後都不知道下麵該怎麽說了,心裏鬆了一口氣,太後細長的雙眼瞥向曹雲德和韓寒,“既然如此,那麽,哀家看,一位丞相留在京城,另一位前去青海捍衛剿賊,捍衛我曌朝江山就是了。”
曹雲德和長孫無忌對視一眼,彼此都是毫不示弱的眼神,曹雲德心裏仔細思考了很久,才低聲對一旁的韓寒說道,“我看,還是不能讓長孫無忌出去了,反正這西涼叛軍我勢在必誅,不如,這次就由我領軍好了。”
韓寒心裏笑笑,臉上淡定的點點頭,這時候,曹雲德就拱手,瞧著長孫無忌,對太後說道,“曹雲德請命,帶兵征伐西涼叛軍!”
長孫無忌不知道曹雲德打的什麽算盤,在他認為,之前韓寒站出來讓他這個老人家前赴戰場八成就是曹雲德的主意,怎麽現在,曹雲德自己又要趕著上戰場了呢?很明智的閉著嘴巴沒說話,長孫無忌精神的雙眼盯著曹雲德的一舉一動,心裏在揣摩著他的想法。
太後左看看,右看看,沒有急著答應曹雲德的請求,而是開口問道在座的百官,“各位覺得呢?”
一幫坐在柔軟地毯上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沒有一個人開口,就在這沉默安靜的時候,韓寒站起來,拱手道,“太後,為何不讓曹丞相多一些兵馬呢?這也好讓天下人和西涼叛軍見識到我曌朝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儀!”
太後一愣,不明白韓寒怎麽在這個時候還要往曹雲德手裏送兵馬,還沒有開口,曹雲德溫和的眼神掃了韓寒一眼,然後笑著搖頭,“太後,不需要,三十萬人嗎足以,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頂能將西涼叛軍全部剿滅!”
這口氣有些誇大了哦!目測曹雲德要死在西涼了。心裏一笑,這時候,曹雲德迴頭,竟然開口高聲問道,“國師,你願意與我同去麽?”
韓寒嘴角一陣抽搐,我去年買了個表的!臨死都要拉著我墊背?這樣做真不厚道啊!韓寒就在這微微遲疑的時候,太後心裏一驚,不想讓韓寒遠離京城的太後開口了,“語氣雖然有些激動,不過還是掩飾了下來,“國師……國師還需要輔導皇上的課業,而且又是這三天來的科舉考試主監考,跟著曹丞相你遠離京城,恐怕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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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叛賊作亂,書生們還考什麽科舉!”曹雲德眯著小眼睛,狹小的眼縫裏是陰森森的精光,“我看,這科舉考試還是暫停一下吧,讓書生們在京城歇息即日,改日再考!至於皇上的課業,也不急於一時,我現在要的,就是國師一句話而已!去!還是不去!”
曹雲德一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瞥向了旁邊的韓寒,韓寒將所有不滿都咽在了肚子裏,韓寒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既然西討反賊的丞相需要在下,那麽在下,就要為曌朝江山社稷做些貢獻了!”
“好!明天,跟著我曹雲德一起啟程去青海,將那些西涼叛軍,要殺的片甲不留!”曹雲德得意的摸著黑胡子笑了笑。
瞅見首位上太後隱晦投來的擔憂目光,韓寒隻能報以一個苦笑,曹雲德,我問候你全家女性。
見曹雲德心態如此堅決,太後怎麽敢開口留下韓寒,這樣做,隻會惹的讓眾位大臣更加猜疑太後她和韓寒的關係而已,輕輕歎了一口氣,太後聲音緩和的說道,“既然國師也要跟隨,那麽行軍的時間定在明日晌午吧!午時前必須到達京城軍營。”
說到這裏,太後柔和淡定的眼神看了看曹雲德和韓寒兩個人,然後才繼續道,“曹丞相為正指揮,國師為副指揮,率曌朝三十萬大軍,前往青海,征伐逆賊!”
“曹雲德領旨!”“韓寒領旨!”就這麽一杯酒的時間,韓寒,竟然就被注定要要從京城流放到青海的命運。
想到家裏的柳雲,韓寒是十分的不舍啊,暗歎一口氣,韓寒抬頭看著頭頂上暖暖的蠟燭光,自作孽,不可活啊!
“哀家在這裏敬你們一杯!祝願你們能夠旗開得勝!平安歸來!”太後招招手,靜候在旁邊的一個下人連忙彎腰上來倒酒,舉起手裏滿滿的一杯酒,太後的眼神著重放在了韓寒身上,“一路平安!”
“多謝太後!”曹雲德和韓寒齊齊彎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甘甜可口的葡萄美酒滋潤著韓寒的舌頭,韓寒輕唿一口氣,把我逼急了,找個機會半道溜迴來!讓曹雲德一個人死在青海算了!
正事談完了,派去青海平定叛軍的兩個主角也定下了,大家就開始討論別的輕鬆的話題了。漫長的一個時辰,大家吃吃喝喝,然後就要散了。
老壽星長孫無忌起身笑盈盈的送走太後、皇上,以及各位嘉賓,曹雲德是第一個走的,而韓寒,則是選擇在最後一位。
“這是我府上,未過門的妻子,給長孫丞相您挑的禮物。”韓寒笑著從衣袖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在長孫無忌驚訝的目光下,韓寒將它放在了自己的書案上,“今日韓寒在這裏祝賀長孫丞相七十大壽,好了,在下告辭。”
拱手抱拳,韓寒笑盈盈的轉身離開,長孫無忌驚愕的低頭看看這精致的盒子,韓寒府邸上住著未過門的妻子?自由戀愛啊?當初自己找老伴的時候,成親前都沒見過容貌呢!
將韓寒留下的木盒子掂在手裏,不輕不重,卻隻能說明是很貴重的禮物,盡管害怕韓寒盒子裏麵放下什麽暗器之類的東西,但是長孫無忌還是無所謂的掀開盒子,裏麵,靜靜的躺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佩。
臉上是古怪驚奇的表情,長孫無忌將玉佩握在手心裏,冰涼中又帶著一絲暖意,好玉!為什麽,韓寒要事前獻給自己一個寒酸的禮物,然後事後再送給自己一枚這幾十輛價值的玉佩呢?
愣愣的盯著韓寒離去的背影,長孫無忌摸了摸白胡須,“妙哉怪哉!”
天色已經不早了,外麵昏暗的夜色,大紅燈籠高高掛起,走出門,看了看這黑暗的夜色,韓寒鬱悶的歎了一口氣,想到明天就要離開京城去青海,韓寒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鬱悶。
唰!這時候,長孫無忌大門旁突然竄過來一個人,韓寒嚇了一跳,以為是劫色的,立刻雙手抱胸退後了一步,“夫子,老師,是我啊!”
唐文帝那歡快的童音響起,韓寒愣了愣,這時候,小個子的唐文帝就已經跑到了韓寒麵前,帶著溫和的笑容,拉著韓寒就往一旁走,同時低聲對韓寒說道,“母後有事情找您。”
“哦。”韓寒點點頭,不知道太後這是要誇獎自己還是要幹別的。旁邊拐了一個小巷口,才看到兩輛馬車靜靜的守候在這裏,幾名黃馬褂的大內侍衛帶刀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站在黑暗中,這是要嚇鬼呢!
“母後,夫子來了!”韓寒被領到第一輛馬車前麵,隨即,太後那溫柔儒雅的聲音傳出來,“皇上,你上車早點迴宮吧,我和國師還有事情商量。”
“是!”沒有任何不滿和異議,唐文帝很喜歡看到韓寒和自己母後相談甚歡的模樣,畢竟,唐文帝他很尊重喜歡兩人。
笑嗬嗬的跑到了後麵的那輛馬車上,唐文帝揮揮手,車夫坐在馬車前喊了一聲‘駕’,兩名大內侍衛跟隨,唐文帝就離開了這裏。
“不知道太後趙在下何事?”韓寒看了看緊閉著簾子的馬車,問了一聲,接著,太後迴答道,“上來再說吧。”
看了看旁邊兩個大內侍衛那麵無表情的臉,韓寒賊笑一笑,湊近點,問道,“這樣不好吧,孤男寡女的,要是讓人家看見了,豈不是要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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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馬車的簾子掀開,太後那一張略帶不滿和嗔怒的臉蛋出現在韓寒麵前,她才不相信韓寒會這麽的懂禮數,依太後看來,韓寒這完全是在耍嘴皮子擠兌她自己呢。
這一點,太後是真的誤會韓寒了,韓寒見皇上來這裏都是自坐一輛馬車,所以規矩上,韓寒還是有些拘束跟太後同坐一車的,萬一,對方起了色心歹念,旁邊還有兩個大內侍衛幫忙,自己怎麽反抗得了?
要是太後知道韓寒此刻的擔憂,估計會像上次一樣一巴掌扇過來吧。韓寒沒矯情,太後讓自己上她……上她的馬車,自己就勉為其難的上吧。
彎腰鑽進了馬車裏,韓寒進去的時候,太後前傾的身子沒來得及收迴,兩個人的身子摩擦了一下下。
還沒迴味到太後那柔軟纖細的胳膊和半個側身,太後就已經飛快的縮迴身子,同時瞪了韓寒一眼。
韓寒嘿嘿一笑,規規矩矩的坐在這馬車的一邊,扭頭看了看就在自己旁邊伸手可得的太後,問道,“太後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你能讓曹雲德離開京城,哀家可要好好謝謝你了,但是,曹雲德手裏有了三十萬兵馬,接下來哀家該怎麽辦呢?”太後細長的眼睛瞅著韓寒,此刻,韓寒成了太後專用的錦囊,任何事情太後都隻能找韓寒拿主意了。
韓寒抿著嘴唇眯著眼睛低頭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語氣淡定的說道,“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我跟著,雖然不知道曹雲德他為什麽逼著我上陣,但是我在他身邊,怎麽說也保險些,這段時間內,京城內的大軍要嚴謹起來,曹雲德不少人脈都還在這裏,風吹草動他遠在千裏之外都能知道。”
韓寒這話一出,滿座皆驚,很快,討論聲四起,不少人都在罵韓寒不厚道,人家長孫無忌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讓人家上戰場,這不是要人家送死麽!還是說,這是曹雲德的計謀?
幾十位大臣的思想立刻被輕易瓦解開來了,成天巴結曹雲德的人此刻紛紛點頭,而還維護著曌朝皇室還站在長孫無忌這邊的大臣們則是搖頭不同意,甚至對韓寒興起了不滿之心。
太後眨眨眼,紅唇不滿的一揚,“國師,長孫丞相已經這把年紀了,怎麽還要讓長孫丞相前赴戰場?”
“太後有所不知,那一幫西涼叛軍,膽敢冒犯我曌朝皇室,完全是以卵擊石,興不起多大風浪,讓我曌朝左右丞相中的一位,帶著皇室的尊嚴和榮耀前去殲滅叛賊,再合適不過了。”
韓寒這話剛說完,長孫無忌旁邊,一個四五十歲的官員起身,挺著大肚子不滿的看著韓寒道,“既然如此,國師為什麽不建議草丞相去呢!”
低頭看了看曹雲德那陰沉的臉色,韓寒笑著看向太後,“太後,請問,曹丞相和長孫丞相之間,說年紀大呢?”
這問題問的真沒技術。太後耐著性子,緩緩迴答道,“長孫丞相今天已經是七十古稀了,而曹丞相,隻有五十多歲吧。”
“是的,所以說,兩位丞相之間,長孫丞相的人生閱曆更加豐富,長孫丞相經曆過的兇惡、欺騙,動蕩遠比曹丞相飽滿,所以說,長孫丞相擁有著曹丞相不可相及的人生經驗,才能更加輕而易舉的剿滅叛賊!”
聽到韓寒這般的胡扯,穩步百官皆是目瞪口呆,曹雲德坐在座位上,心裏都已經開始偷樂了,韓寒真不愧是好口才,竟然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長孫無忌一張老臉氣的麵無血色,蒼白的很,先是韓寒送了一把韭菜,長孫無忌忍了,但是現在韓寒這麽急切的讓自己去戰場送給敵人人頭殺,長孫無忌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國師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卻才高八鬥,國師為什麽不前去戰場呢?”
韓寒微微一笑,臉上是溫和不惱怒的笑容,“請問,這麽說,跟在下相比,長孫丞相目不識丁?連兵法都不懂的?”
“荒謬!老夫熟讀兵法已經幾十年了!”長孫無忌氣的身子都開始顫抖,而韓寒,則是得意一笑,故作羞愧的低下了頭,“原來如此,長孫丞相熟讀兵法,更應該去戰場指揮殺敵了,因為,在下除了吟詩作對,兵法是一竅不通啊!長孫丞相讓在下帶著兵馬去西涼送死,安的什麽居心?”
“你!老夫才沒有任何居心!”“難道是長孫丞相害怕西涼叛軍!害怕送死!所以才不敢去!”
“老夫有什麽不敢的!老夫當年伴隨先皇南征北戰的時候,國師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那麽,長孫丞相你到底敢不敢率軍前去青海殲滅西涼叛軍!”
“老夫……老夫……好!,老夫應下了!太後,老臣請求率兵去青海迎戰!”長孫無忌一張臉已經被氣的刷白刷白的,韓寒笑著坐迴到位子上,低聲對曹雲德說道,“在下的口才還可以吧?”
曹雲德眯著小眼睛默默一笑,投給韓寒一個欣賞的目光,“國師真是人才。”
太後先是愁悶的皺了皺眉頭,看著長孫無忌這被韓寒氣得喘不上氣的模樣,問道,“長孫丞相此話當真?”
“當真!老臣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長孫無忌怨恨幽怨的眼神瞪向了韓寒,韓寒微微一笑,低頭不語,而這時候,太後點頭,看著下麵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大臣們,紅唇微張,開口道,“既然如此,哀家準了,長孫丞相擔任此次殲滅西涼叛軍的大將軍,給予大軍三十萬,明日出發前往青海!”
三十萬大軍?是敵軍的三倍啊?長孫無忌一臉癡呆的模樣,百官們的議論聲音越來越嘈雜,而曹雲德皺著眉頭,小眼睛裏是深深的擔憂和不滿,拉了拉韓寒的衣袖,曹雲德低聲說道,“不妥!”
韓寒心裏暗自一笑,就知道曹雲德不會答應的,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韓寒低聲問道,“為什麽?長孫無忌這不是已經被趕出京城了麽?”
“可是他的手裏掌握了三十萬大軍啊!”曹雲德眯著小眼睛,很是不爽的摸著黑胡子迴答道,“大大的不妥,不能讓他手裏掌握這麽多的兵馬,三十萬大軍取勝西涼叛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如果讓長孫無忌剿賊成功迴到京城後,說不定太後又是一個封賞,讓長孫無忌手握大權了,那可就糟了。”
“那怎麽辦?”韓寒問了一句,這時候,曹雲德小眼珠子一轉,自己站起身,麵對太後,拱手,聲音低沉的說道,“太後,恐怕對於長孫丞相來說,帶領三十萬大軍,會很吃力的吧,依我看,十萬大軍足以。”
長孫無忌心裏的經驚喜立刻被曹雲德剿滅了,老頭子手捋著花白的胡子,很是不滿,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這時候,太後開口道,“曹丞相,哀家派三十萬大軍,一是為了保險製勝,而,就是照顧長孫丞相的古稀之年,大軍人數越多,長孫丞相才會帶兵越輕鬆,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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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太後就算想要出動三十萬大軍,她自己也沒有人啊,想要三十萬人馬,誰說了算呢?曹雲德!
曹雲德不肯出兵,太後就算說八十萬大軍也沒有用。隻不過,如今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一直披著‘丞相’外皮的曹雲德怎麽會不出兵,他從來不會讓人家真的抓到自己叛亂不忠曌朝的把柄,不然的話,正是給了任何一個人起兵造反的理由。
太後執意要三十萬,曹雲德不給三十萬的話,那麽別人就會說曹雲德抗旨,曹雲德想要竄亂,到時候,天下間的叛軍,就不會隻有西涼大唐一個了。
咬著牙靜靜的站立在原地,曹雲德的麵色很是難看,而太後根本不理會,看向長孫無忌,道,“長孫丞相,那麽這件事情就定下了,迴宮裏哀家就讓皇上下旨,讓你帶著三十萬大軍前去青海剿滅叛賊!”
“多謝太後!”長孫無忌心裏鬆了一口氣,太後還是關愛他自己的,三十萬大軍對付西涼的十萬叛軍,綽綽有餘啊,這場仗,看起來是勝券在握了。
長孫無忌心裏踏實了,曹雲德卻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自己將三十萬大軍交到長孫無忌手裏,豈不是親手讓他的勢力壯大?有了這三十萬大軍,長孫無忌會怎麽樣?將來如果自己越來越囂張,長孫無忌他會不會造反?此次前去青海,萬一這個老頭子和西涼叛軍勾結,四十萬人馬返迴京城來殺自己的腦袋,到時候,自己也隻有五十萬大軍,會有勝算麽?
見曹雲德一直不說話,坐在首位上的太後心裏急了,這跟韓寒所說的完全不一樣啊,曹雲德怎麽還沒開口反駁,不然的話,難道真的要讓長孫無忌明天帶兵去打仗?
“太後!長孫丞相既然年紀頗大,不如,讓老臣跟著長孫丞相一起迎敵吧!”曹雲德麵色陰沉的說出這話,太後一驚,韓寒一驚,在座百官,也都是驚愕的抬頭,不知道曹雲德為什麽要湊這個熱鬧。
期望的目的達到了一半,最起碼,曹雲德願意離開京城遠去他方了,但是長孫無忌也要跟著?
太後憂慮的眼神看向韓寒,韓寒微微皺眉,低聲對曹雲德問道,“曹丞相也用不著如此擔心吧,就算給長孫無忌八十萬大軍,恐怕他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還是小心謹慎為妙。”曹雲德眯著小眼睛淡定的對韓寒迴了一句,低聲迴答道,“本丞相跟著他,才能放心些。”
“但是,京城這裏,豈不是沒人坐鎮了麽?曹丞相你和長孫無忌離開了京城,那麽這裏沒有丞相把守,隻怕會亂啊!而且,你離開了,難道就放心平日裏跟著長孫無忌的大臣不會搗亂麽?要不然,你留下,讓長孫無忌自己一個人去吧。”
曹雲德很不樂意的搖搖頭,“不行,我必須跟著,以免長孫無忌手握重權,滋生事端,至於京城,有你在,我想,那幫老臣,不會興起什麽風浪的。”
曹雲德執意要將他自己跟長孫無忌綁在一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韓寒歎了一口氣,朝坐在首位上的太後,投去了一個無奈地目光,愛莫能助啊。
“太後,老臣不同意!有曹丞相跟著,老臣想,這一路隻會讓老臣更加頭腦渾濁,所以,老臣堅決不與曹丞相同列!”
幸好有長孫無忌這話,不然太後都不知道下麵該怎麽說了,心裏鬆了一口氣,太後細長的雙眼瞥向曹雲德和韓寒,“既然如此,那麽,哀家看,一位丞相留在京城,另一位前去青海捍衛剿賊,捍衛我曌朝江山就是了。”
曹雲德和長孫無忌對視一眼,彼此都是毫不示弱的眼神,曹雲德心裏仔細思考了很久,才低聲對一旁的韓寒說道,“我看,還是不能讓長孫無忌出去了,反正這西涼叛軍我勢在必誅,不如,這次就由我領軍好了。”
韓寒心裏笑笑,臉上淡定的點點頭,這時候,曹雲德就拱手,瞧著長孫無忌,對太後說道,“曹雲德請命,帶兵征伐西涼叛軍!”
長孫無忌不知道曹雲德打的什麽算盤,在他認為,之前韓寒站出來讓他這個老人家前赴戰場八成就是曹雲德的主意,怎麽現在,曹雲德自己又要趕著上戰場了呢?很明智的閉著嘴巴沒說話,長孫無忌精神的雙眼盯著曹雲德的一舉一動,心裏在揣摩著他的想法。
太後左看看,右看看,沒有急著答應曹雲德的請求,而是開口問道在座的百官,“各位覺得呢?”
一幫坐在柔軟地毯上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沒有一個人開口,就在這沉默安靜的時候,韓寒站起來,拱手道,“太後,為何不讓曹丞相多一些兵馬呢?這也好讓天下人和西涼叛軍見識到我曌朝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儀!”
太後一愣,不明白韓寒怎麽在這個時候還要往曹雲德手裏送兵馬,還沒有開口,曹雲德溫和的眼神掃了韓寒一眼,然後笑著搖頭,“太後,不需要,三十萬人嗎足以,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頂能將西涼叛軍全部剿滅!”
這口氣有些誇大了哦!目測曹雲德要死在西涼了。心裏一笑,這時候,曹雲德迴頭,竟然開口高聲問道,“國師,你願意與我同去麽?”
韓寒嘴角一陣抽搐,我去年買了個表的!臨死都要拉著我墊背?這樣做真不厚道啊!韓寒就在這微微遲疑的時候,太後心裏一驚,不想讓韓寒遠離京城的太後開口了,“語氣雖然有些激動,不過還是掩飾了下來,“國師……國師還需要輔導皇上的課業,而且又是這三天來的科舉考試主監考,跟著曹丞相你遠離京城,恐怕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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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叛賊作亂,書生們還考什麽科舉!”曹雲德眯著小眼睛,狹小的眼縫裏是陰森森的精光,“我看,這科舉考試還是暫停一下吧,讓書生們在京城歇息即日,改日再考!至於皇上的課業,也不急於一時,我現在要的,就是國師一句話而已!去!還是不去!”
曹雲德一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瞥向了旁邊的韓寒,韓寒將所有不滿都咽在了肚子裏,韓寒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既然西討反賊的丞相需要在下,那麽在下,就要為曌朝江山社稷做些貢獻了!”
“好!明天,跟著我曹雲德一起啟程去青海,將那些西涼叛軍,要殺的片甲不留!”曹雲德得意的摸著黑胡子笑了笑。
瞅見首位上太後隱晦投來的擔憂目光,韓寒隻能報以一個苦笑,曹雲德,我問候你全家女性。
見曹雲德心態如此堅決,太後怎麽敢開口留下韓寒,這樣做,隻會惹的讓眾位大臣更加猜疑太後她和韓寒的關係而已,輕輕歎了一口氣,太後聲音緩和的說道,“既然國師也要跟隨,那麽行軍的時間定在明日晌午吧!午時前必須到達京城軍營。”
說到這裏,太後柔和淡定的眼神看了看曹雲德和韓寒兩個人,然後才繼續道,“曹丞相為正指揮,國師為副指揮,率曌朝三十萬大軍,前往青海,征伐逆賊!”
“曹雲德領旨!”“韓寒領旨!”就這麽一杯酒的時間,韓寒,竟然就被注定要要從京城流放到青海的命運。
想到家裏的柳雲,韓寒是十分的不舍啊,暗歎一口氣,韓寒抬頭看著頭頂上暖暖的蠟燭光,自作孽,不可活啊!
“哀家在這裏敬你們一杯!祝願你們能夠旗開得勝!平安歸來!”太後招招手,靜候在旁邊的一個下人連忙彎腰上來倒酒,舉起手裏滿滿的一杯酒,太後的眼神著重放在了韓寒身上,“一路平安!”
“多謝太後!”曹雲德和韓寒齊齊彎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甘甜可口的葡萄美酒滋潤著韓寒的舌頭,韓寒輕唿一口氣,把我逼急了,找個機會半道溜迴來!讓曹雲德一個人死在青海算了!
正事談完了,派去青海平定叛軍的兩個主角也定下了,大家就開始討論別的輕鬆的話題了。漫長的一個時辰,大家吃吃喝喝,然後就要散了。
老壽星長孫無忌起身笑盈盈的送走太後、皇上,以及各位嘉賓,曹雲德是第一個走的,而韓寒,則是選擇在最後一位。
“這是我府上,未過門的妻子,給長孫丞相您挑的禮物。”韓寒笑著從衣袖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在長孫無忌驚訝的目光下,韓寒將它放在了自己的書案上,“今日韓寒在這裏祝賀長孫丞相七十大壽,好了,在下告辭。”
拱手抱拳,韓寒笑盈盈的轉身離開,長孫無忌驚愕的低頭看看這精致的盒子,韓寒府邸上住著未過門的妻子?自由戀愛啊?當初自己找老伴的時候,成親前都沒見過容貌呢!
將韓寒留下的木盒子掂在手裏,不輕不重,卻隻能說明是很貴重的禮物,盡管害怕韓寒盒子裏麵放下什麽暗器之類的東西,但是長孫無忌還是無所謂的掀開盒子,裏麵,靜靜的躺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佩。
臉上是古怪驚奇的表情,長孫無忌將玉佩握在手心裏,冰涼中又帶著一絲暖意,好玉!為什麽,韓寒要事前獻給自己一個寒酸的禮物,然後事後再送給自己一枚這幾十輛價值的玉佩呢?
愣愣的盯著韓寒離去的背影,長孫無忌摸了摸白胡須,“妙哉怪哉!”
天色已經不早了,外麵昏暗的夜色,大紅燈籠高高掛起,走出門,看了看這黑暗的夜色,韓寒鬱悶的歎了一口氣,想到明天就要離開京城去青海,韓寒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鬱悶。
唰!這時候,長孫無忌大門旁突然竄過來一個人,韓寒嚇了一跳,以為是劫色的,立刻雙手抱胸退後了一步,“夫子,老師,是我啊!”
唐文帝那歡快的童音響起,韓寒愣了愣,這時候,小個子的唐文帝就已經跑到了韓寒麵前,帶著溫和的笑容,拉著韓寒就往一旁走,同時低聲對韓寒說道,“母後有事情找您。”
“哦。”韓寒點點頭,不知道太後這是要誇獎自己還是要幹別的。旁邊拐了一個小巷口,才看到兩輛馬車靜靜的守候在這裏,幾名黃馬褂的大內侍衛帶刀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站在黑暗中,這是要嚇鬼呢!
“母後,夫子來了!”韓寒被領到第一輛馬車前麵,隨即,太後那溫柔儒雅的聲音傳出來,“皇上,你上車早點迴宮吧,我和國師還有事情商量。”
“是!”沒有任何不滿和異議,唐文帝很喜歡看到韓寒和自己母後相談甚歡的模樣,畢竟,唐文帝他很尊重喜歡兩人。
笑嗬嗬的跑到了後麵的那輛馬車上,唐文帝揮揮手,車夫坐在馬車前喊了一聲‘駕’,兩名大內侍衛跟隨,唐文帝就離開了這裏。
“不知道太後趙在下何事?”韓寒看了看緊閉著簾子的馬車,問了一聲,接著,太後迴答道,“上來再說吧。”
看了看旁邊兩個大內侍衛那麵無表情的臉,韓寒賊笑一笑,湊近點,問道,“這樣不好吧,孤男寡女的,要是讓人家看見了,豈不是要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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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馬車的簾子掀開,太後那一張略帶不滿和嗔怒的臉蛋出現在韓寒麵前,她才不相信韓寒會這麽的懂禮數,依太後看來,韓寒這完全是在耍嘴皮子擠兌她自己呢。
這一點,太後是真的誤會韓寒了,韓寒見皇上來這裏都是自坐一輛馬車,所以規矩上,韓寒還是有些拘束跟太後同坐一車的,萬一,對方起了色心歹念,旁邊還有兩個大內侍衛幫忙,自己怎麽反抗得了?
要是太後知道韓寒此刻的擔憂,估計會像上次一樣一巴掌扇過來吧。韓寒沒矯情,太後讓自己上她……上她的馬車,自己就勉為其難的上吧。
彎腰鑽進了馬車裏,韓寒進去的時候,太後前傾的身子沒來得及收迴,兩個人的身子摩擦了一下下。
還沒迴味到太後那柔軟纖細的胳膊和半個側身,太後就已經飛快的縮迴身子,同時瞪了韓寒一眼。
韓寒嘿嘿一笑,規規矩矩的坐在這馬車的一邊,扭頭看了看就在自己旁邊伸手可得的太後,問道,“太後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你能讓曹雲德離開京城,哀家可要好好謝謝你了,但是,曹雲德手裏有了三十萬兵馬,接下來哀家該怎麽辦呢?”太後細長的眼睛瞅著韓寒,此刻,韓寒成了太後專用的錦囊,任何事情太後都隻能找韓寒拿主意了。
韓寒抿著嘴唇眯著眼睛低頭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語氣淡定的說道,“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我跟著,雖然不知道曹雲德他為什麽逼著我上陣,但是我在他身邊,怎麽說也保險些,這段時間內,京城內的大軍要嚴謹起來,曹雲德不少人脈都還在這裏,風吹草動他遠在千裏之外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