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海神廟迴來後,舅舅立即對我說:“必須換骨了!”


    小師父說:“不是技術還沒有成熟嗎?”


    舅舅說:“青嵐和淩蒼已經來到這裏了,遲早會再次找到我們,與其等人家來拆骨,不如自己換下來,至少能保命啊。”


    小師父說:“換骨不得將身體全部切開,那萬一出個岔子,也會要命啊。”


    舅舅說:“是這樣的。這也是我不想給明明換骨的原因。並非我們沒有培植出克隆骨骼,而是因為,這個世界上,能給人全身換骨的人隻有一個,就是神醫李莉莉。”


    誰是李莉莉?我和小師父同時問。


    舅舅說:“李莉莉是美籍華人,有中美兩國血統,不光是醫學奇才,也繼承她父親奇門遁甲的衣缽,所以她也是陰陽師。此人可謂術可通神。如果她來給明明換骨,可保無虞。隻是她提出的條件太苛刻,她不要報酬,但要換下來的一半骨頭。”


    大師父問:“她要骨頭幹嘛!也是給人治病嗎?”


    舅舅說:“我也不知道她是否需要用那些骨頭幹啥,我查過她的家庭和社會關係狀況,她沒有親近的人得絕症,也許天子骨確有我們不知道的用處,可能不僅僅是救命。”


    舅舅又說:“現在沒時間考慮那麽多了,如果不換骨,隻要淩蒼他們找上門來,我們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舅舅讓我和小師父做好準備,他立即與李莉莉聯係。


    李莉莉那時在香港,她知道情況緊急,說是乘私人飛機過來,今晚就能到。


    舅舅讓小師父趕緊給我們做點吃的,這種大手術對我的身體可是一個大的考驗,我需要吃好喝好、休息好。


    小師父立即去給我們做飯,就在這時,舅舅的手機響了,電話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舅舅一個去陽台接電話,忽然他立即掛掉電話,衝著我和小師父說:“這裏不安全,趕緊跟我走。”小師父從廚房裏跑出問:“怎麽啦?”


    舅舅喚出破空劍,將我們推到劍麵上,他一邊說:“你們可記得飄飄上次生日那天見到的那個女人?這女人名叫劉湘,她剛才忽然打電話問我在家嗎,我說在啊,她說那你到你家陽台那邊往下看,我就在你家樓下。我剛走到陽台上,我就覺得不對勁。我可從沒跟她說過我住在哪裏?她怎麽會到我家樓下呢,這女人有問題。”


    小師父說:“都怪你亂交朋友。那現在我們去哪裏?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小師父很是擔心,因為我們畢竟是人,而像淩蒼這樣的妖怪,他們可以不眠不休,我們一晚上不睡都受不了。在沒有絕對的實力能戰勝他們之前,我們稍不留神就會萬劫不複。


    舅舅說:“去國家實驗室!”


    舅舅的公司跟政府合作建了一個國家級的實驗室。舅舅是實驗室的直接領導。


    小師父說:“就算是國家級保密係統,它對妖怪有用嗎?”


    舅舅笑著說:“你以為我們搞科學的就一定不信風水啊?我們實驗室跟我們樓上的家一樣,都是請風水師布局,設置了天羅地網陣。”


    舅舅說:“反正做手術也在那裏。”


    我們很快到了舅舅所說的國家實驗室,在離城市三十餘裏的海上。


    一座孤島,看起來很小,大概有一平方公裏的麵積。實驗室在樹叢之間,一半埋在地下。從天空看,幾乎看不到島上有建築的樣子,實驗室的屋頂上覆蓋著植被。這個地方如果不算隱秘和安全,那真沒有別的地方了。


    這時候太陽西斜,晚上我就要做手術,我必須盡量休息好。我們剛到實驗室,舅舅就安排我到休息之所,我一會兒便朦朧睡去。


    半夜被叫醒,小師父說神醫到了。我揉著眼睛來到舅舅的實驗室,聽見舅舅正在和兩個外國人說話,他說的是漢語,那兩個金發碧眼的女生也用漢語迴答。


    舅舅大概是問其中一個女人,為什麽事先來沒有說是兩個。那女人解釋說,她們為我做手術所用的刀,非普通的刀,而是五行刀,她需要一個氣宗的法師來幫她動手術。


    那個神醫說,血肉屬水,骨骼屬土與金,以氣宗的禦土和禦水等法術才能真正分解、又重新組合人身的骨骼和肌肉。


    小師父也進了實驗室,她問神醫是否頭骨都換,神醫說:“就是換下全身每一塊骨頭。”


    神醫說,你們看過《庖丁解牛》吧,氣宗法師的五行之刀,就是在骨骼的虛無中運行,不傷骨骼而能分解骨骼。


    舅舅還是給我打了麻藥,我聽著他們還是不停地講著什麽,聽著聽著就在手術台上睡了。我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身上到處都痛,抬胳膊一看,身上到處都是縫合的刀口,應該是手術過了,我聽見不遠處舅舅和小師父正緊張地說著什麽。


    我大概聽明白了他們對話的主題,他們竟然討論要不要去見青嵐。


    我輕聲跟他們說話,他們聽到我的聲音,立即到我身邊來。問我感覺如何。


    我說沒什麽感覺,根本感覺不到自己骨頭被換,是不是還沒動手術?


    舅舅說:手術很成功,可是?


    小師父在一旁補充說:“都是因為我們太大意了,這兩個女人以做手術出不得差錯為理由,支開了我們,然後手術過後,竟然帶著所有的骨頭,用土遁法逃走了。”


    我一聽,我換下來的骨頭全被偷了?如果她跟青嵐是一夥的,那豈不要壞事?


    舅舅說:“他們不是一夥的,但壞事還是遲早要發生,她們的野心跟青嵐母子一樣,就是掌握弑神之力。”


    這位神醫是修氣宗的,連青嵐這樣的妖帝都無奈其何。現在問題是,他們兩方一方有天子骨,一方有聖嬰魂,要掌控聖嬰魂需要天子骨,現在的可能是兩方合作,或一方奪到另一方所有的東西。


    舅舅說這兩家合作肯能性不大,小師父問什麽。舅舅隻說,他們是世仇。


    我們商量了半天,還是決定將實驗室裏錄製的換骨視頻全部發給劉湘。這時大概是淩晨三點多,劉湘在收到視頻竟然立即來電話了,她問舅舅為什麽要發這個視頻給她。


    舅舅開了免提,他對劉湘說:“劉總,我知道您是歸一教的領導人,我知道歸一教所崇拜的淩蒼聖帝,我給您發這個視頻就是告訴您,讓您轉告淩蒼聖帝,我外甥不光是做了全身換骨手術,我們還被做手術的醫生玩弄了,她們做完手術後偷走了全部骨骼,土遁而去。我想讓您告訴淩蒼,這兩個醫生是氣宗的人,她們的下一個目標可能是偷淩蒼身上的聖嬰魂。”


    劉湘說:“韓總,這兩人有這麽大能耐,能從聖帝身上偷魂?”


    劉湘並不相信,舅舅知道多說無用,他隻是說麻煩轉告,便掛了電話。


    小師父見我不安的樣子,她安慰我說:“這天子骨是個燙手的山芋,丟掉也好,至少現在想要的人沒有理由來殺你。管他誰得到,誰掌握弑神之力,天上的神如果被地上的人和妖給擊敗,他們也沒有什麽了不起。我們人隻不過是換個勢力統治而已。”


    想來也是如此,我們以後反而從這個大麻煩中脫身了,也就是說,今後我們不用躲藏了。我們三人雖然心有不甘,可還是迴到原來的家中,小師父人很單純,她讓我該吃吃、該喝喝。可就在三天之後,小師父又失蹤了。


    我發現時去問舅舅,她是不是又偷偷迴烈風山去了,舅舅發現了小師父屋子裏沒有任何留言和她離去的信息,她的衣服都還在。舅舅覺得她被綁架了。


    我立即畫了追蹤符,可是那符居然沒有任何反應,符焚燒後,沒有電光飛去。追蹤符無效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追蹤的對象用法術藏蹤了;一種就是追蹤的對方人已經不在世。


    我立即撥打我大師父留的電話,幾年來,為了不泄露行蹤,我雖然非常想念大師父他們,但從不被允許打這個電話。奇怪的是,電話提示關機,打了好幾次都如是。


    舅舅著急了,立即開車帶著我去烈風山,我們開車十來個小時,到了烈風山時,那裏山門冷落,沒有一個人影,道觀裏長滿了野草,像是很久沒有人住了。


    我們隻好又迴到了海城,舅舅幾天之後,天天求人去查找消息,包括找劉湘幫忙。我感覺他似乎得到了什麽信息。有一天早上我起床時,發現舅舅也不在,我以為他去工作了,但到了晚上他都沒有迴來,我撥打他的電話,電話竟然又是關機不通。我使用追蹤符,追蹤符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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