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許久後,長孫衝才緩過神來,手指著牆上貼著的詩文,一時語吃,竟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這,這!這個屁啊!可有比您長孫駙馬爺寫的好麽?”程處默看著長孫衝癡癡看了半天牆上的詩後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心中那個暗爽,但卻還要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是你寫的?!”半天長孫衝才緩了過來,吃驚的看著程處默問道,眼中充滿了驚愕之色和不可置信。


    “不是雜家寫的,難道還能是你駙馬老爺寫的麽!?”程處默麵帶不屑之氣懟道。


    “程兄莫要再鬥氣了,這詩果真是你寫的麽?”長孫衝知道程處默在與自己抬杠互懟,所以語氣鄭重臉色凝重的又問道。


    程處默見這貨不跟自己較勁了,其實一開始就是自己先跟別人較勁的,不過他並不在乎這些,隻是此時看對方一副極為鄭重的語氣態度,兩個眸子也直戳戳的認真的盯著自己,忽然心中竟然有一絲虛意。於是也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可…不…就是…俺…老程…寫的…麽!”雖然言語意思肯定,但語氣上已經明顯有了一絲心虛。


    長孫衝自然是了解程處默肚裏有幾滴墨水的,所以剛才故意表情凝重的重複詢問,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家夥果然又是不知道哪裏抄襲的,其實,是不是程處默的詩,長孫衝一讀便知,怎麽可能指望一個整天滿口‘幹啊’‘殺啊’的粗鄙之人寫出好詩來,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話糙理不糙,從遺傳基因來說,老混世魔王生小混世魔王才天經地義,程處默和其爹程咬金是什麽貨色,幾斤幾兩,別說原秦王府的一幫老臣知道,就是放眼整個長安城,估計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爺倆雖平日也不幹那欺男霸女的勾當,更不會去魚肉百姓,但要說是長安街頭一霸,誰也不會否定!特別是程處默這家夥,仗著自家老子是李老二的開國功臣,整天更是領著一幫和自己一樣的紈絝子弟,吃喝玩樂,遛狗打獵,至於讀書學文化麽,估計比長相更突出,三年氣跑八位先生,直到現在還隻是處在基本認字的程度。


    長孫衝心中最關心的是這貨從哪裏抄襲來的如此佳作,自己也算是飽讀詩書之人,這種足以流芳百世的絕世好詩自己卻似乎聞所未聞過,此詩頗有魏晉風骨,又蕩氣迴腸,既然不是前人流傳下來的,那麽定是當代作品,隻是放眼整個大唐那些可圈可點的文人墨客,又是誰能作出來的呢?


    程處默喜歡這首詩,隻是覺得讀起來提氣有勁,但並不知道到底好在哪裏,但自從眾人紛紛感歎稱讚之後,現在連長孫衝這種家學淵源極深的家夥看了也像被其吸引的失了魂。


    程處默不懂詩,但他懂察言觀色,當看到長孫衝由剛開始漫不經心的讀自己的詩到後來神情越來越呆滯,眼中瞳孔逐漸放大的震驚的樣子,心中自是暗喜又得意,看來前幾日在鹹陽城偶遇的這樁買賣果真物有所值,可謂物美價廉,下次再見那小子,一定再多買幾首,並必須給五星好評。


    “程兄,別裝了,還是告訴我實言吧,這詩到底是哪位大家所作的?怎麽會到你手裏?”長孫衝知道再繼續嚴肅追問,這家夥肯定又會厚顏無恥的堅持是自己所作,所以放下身份,靠近搭著程處默的肩膀,有些壞壞的表情猥瑣的打探。


    “你丫要不信,雜家也沒辦法!”程處默見長孫衝跟自己勾肩搭背在一起說話,似乎又有了當初一起廝混時的感覺,那他也不再把長孫衝當駙馬爺了,於是又拿出了兄弟間的語氣狠狠道,並一把推開長孫衝。


    可能用力有些猛,長孫衝被推出一丈多遠,並撞在一張木桌上才停了下來,可能木桌磕疼了身體,可能覺得沒臉麵,於是插著腰部上前理論:“我說你個程匹夫,好好說話呢,動什麽手!別以為你膀大腰圓,我就怕了你了!”


    程處默見長孫衝似乎真生氣了,也覺得自己剛才那一推似乎有點過分了,自覺理虧,竟不敢迴懟,隻是嘴裏嚷嚷著:“誰叫你不信這是俺寫的詩呢,你這般侮辱於我,雜家豈能輕饒你!”


    “我侮辱你?到底是我侮辱了你,還是你侮辱了這首好詩!”長孫衝氣急敗壞,也不再顧及顏麵,徑直吵了起來。


    “長孫小兒!你倒是說說雜家咋就侮辱了這首好詩,說的有理便罷,說的無理,讓你好好領略雜家的拳頭!”程處默被長孫衝這一懟,一下子混不吝的毛病又犯了,也不去管什麽宰相家少爺,皇帝家女婿了,好像整個長安城,皇帝老大,他便是老二一般。


    長孫衝一看這家夥態度和口氣,也知道這廝那混世魔王的勁又上來了,自己可不能被這貨拉下水,不管結果如何,隻要計較了,便是不對,自己是堂堂駙馬爺,宰相家的公子,絕不可與這莽夫在此真的打起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是會驚動太極宮那位姑夫老丈人的,萬萬不可!


    “程兄,莫要動氣了,我隻是覺得你這詩太過經典,說是橫空出世也毫不遜色。所有有些不可置信是程兄所作,倒也沒什麽壞的心思,還請老兄不必介懷才是!”長孫無忌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樣,腦子靈活有謀略,不像老程家這家夥,幾句說不好就老要動拳頭,如果不是長安城內禁帶武器上街,這家夥還不得天天腰間掛著兩把家傳板斧橫貫長安城。


    程處默正在氣頭上,氣的臉紅脖子粗,但腦子裏也在後悔剛才一來氣沒忍住罵的有點過分了,正在悄悄暗恨自己總管不住這火爆脾氣和這沒有好話的嘴,他也知道這種環境下鬧出點事情可不是小事情,這裏都是官宦子弟或者名門望族家的公子少爺,自己和誰幹起來都不好收場,何況是當今駙馬。


    現在見長孫衝突然又收住了性子,溫和的語氣跟自己和解,心中不禁佩服,還是人家有覺悟啊,說收就收,不像自己老是把握不住分寸,除了心中暗歎長孫衝比自己聰明之外,也有有一絲感謝和如釋重負,程處默隻是脾氣暴躁,但並不傻,就坡下驢這種事,他是完全輕車熟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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