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請看,這便是李公子昨日所作”楊盼兒從自己閨房拿來一張卷起來用紅絲絹紮著的宣紙,輕輕撕開紅絲絹,將那紙張奉上給了褚遂良和虞世南。


    “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裏長安路,卷上珠簾總不如!”褚遂良接過紙張在虞世南眼前展開並吟誦著紙上的詩句。


    “好詩,好詩,好詩啊!堪稱豔麗閨詞之佳作也!”虞世南高興的吹噓著胡子拍手叫好,褚遂良也是眼裏裝滿了看到絕世珍寶的驚喜不住地點頭。


    “詩是好詩,怎麽這字體有點嬌氣,不像少年男子所為呢?”褚遂良看著紙上的字喃喃疑惑說道,又抬頭瞅了瞅李柯,好像眼神裏在說‘你小子詩寫的不錯,這字怎麽寫的如此娘炮呢’!李柯此時也是一臉茫然,這不是自己昨天看到楊盼兒走出珠簾時忍不住吟道的那首小杜的詩麽,幾時有寫在紙上了,難道是自己後來喝多了胡亂寫的?總之記不得了,此時被嘲笑也純屬活該,喝酒是真誤事嘞!


    “稟大人,這詩是李公子所作,但字是奴家寫的,所以略帶嬌氣,還請大人勿要取笑奴家!”楊盼兒也聽到了褚遂良的喃喃自語,知道他肯定誤會了是李柯的字,便趕忙解釋道。


    原來是這楊盼兒昨日被李柯看著自己吟誦的這首詩直擊心房,覺得這詩就是李柯為自己所作,此中已是濃濃情意,這才以為李柯對自己心生癡戀,不想昨夜卻是那般,想來也滿心疑惑與傷心。


    但即便李柯如此待她,她還是把這首詩的每一句每一字都熟記於心,盡管如此,仍怕自己遺忘,又謄寫的一份珍藏和欣賞。


    “哦,原來如此!”褚遂良看著楊盼兒說道,也就在這一刻他看見了楊盼兒的樣貌,之前隻是顧著跟李柯和虞世南嗨聊,卻忘了這撫琴的姑娘,畢竟以他們的身份是不太會去在意一個青樓女子的樣子的,因為就算貌若天仙,根據唐律,他們也不能娶迴家的。


    來此喝喝酒,聽聽曲消遣下倒是可以,隻是士大夫的心理作祟,他們很多人根本內心是瞧不起青樓女子的,所以之前也並未認真的瞧這姑娘長相。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哈”褚遂良突然再一次連連樂道,貌似找到了什麽神奇密碼。


    “登善啊,所謂何事啊?”一旁的虞世南有些疑惑褚遂良的怪異舉動,連忙問道。


    “虞老,你且看看這詩,再看看這位姑娘!”褚遂良笑嗬嗬的跟虞世南指著紙張和楊盼兒說道。


    虞世南又看了看詩作,嘴裏喃喃念叨“詩是好詩啊,絕美絕妙之作!”然後抬頭去看那楊盼兒,隻見她如出淤泥不染之蓮花,又似嬌嫩欲滴之牡丹,一副芍藥般害羞的臉蛋正泛著少女獨有的紅暈,當虞世南睜著有些昏花的老眼仔細打量這位紅粉俏佳人時,楊盼兒有些害羞的不知所措,索性一轉身躲進珠簾裏去了。


    正是珠簾的那一晃動,虞世南驚唿道:“妙!妙!絕妙透頂啊!原來此詩就是在此處作於這姑娘的!姿態美好,舉止輕盈的十三好年華,活像二月含苞待放的豆蔻花。看遍長安城十裏長街的青春佳麗,沒有一個粉黛俏麗的人兒能比得上這卷珠簾的人兒啊!”


    “虞老解釋的妙極也!真可謂情景交融,比擬有致,短短數字,刻畫了姑娘的絕世美豔與俊俏,情感真摯而明朗,一氣嗬成,真乃絕世佳作啊!我看比肩曹子建的《洛神賦》也尤為不可啊!”褚遂良跟著讚歎道。


    “小郎君小小年紀,竟有此等造詣,絕非泛泛之輩啊,不知除了這篇之外可還有其他佳作,也讓老夫拜讀一番如何?”虞世南欣賞的目光看著李柯微微笑道。


    “啊…!虞老折煞小子了,小子並無其他佳作,此詩隻是昨天見到這位小娘子時,已經酒入愁腸有幾分醉意,迷迷糊糊中有感而發胡亂作的罷了!”李柯原本可以再抄襲幾首搪塞過去,可是每到開口的時候,總會有所擔憂,他怕‘人怕出名豬怕壯’的事情隨即而來,所以總是有意無意的隱藏鋒芒。


    “小郎君啊,你可莫要謙虛了,既然昨日喝著酒迷迷糊糊中見到這位小娘子尚可作出此等絕世佳作,那麽今日此時此景又何嚐不能呢,況且今天褚某與虞老皆在,難不成是見了小娘子有感而發,見了我等二人竟無隻言片語?”褚遂良看著李柯似有推脫之意,便一番道德綁架的勸慰。


    李柯不禁心中暗罵“好你個褚遂良褚登善,你這番勒索於我,真的太艱險了,活該你以後會客死他鄉,這都是你自己作孽太多啊!敢陰你李爺!”


    因果報應的事多了,但其實如果隻是因為這個的話,其實褚遂良還不至於奸惡不赦,李柯隻是隨便心中調侃,他其實並不討厭這褚遂良,因為根據他對曆史知識的了解,客觀來說,褚遂良算是個不錯的政治家,但據說唐代的黨爭也是自他這裏開始的,發展到了晚唐時期的牛李黨爭將此推上了高潮,朝綱混亂,民生疾苦,這也促使了盛極一時的大唐王朝步入了走向滅亡的快車道。


    “大人既然這般說,那小子恭敬不如從命,就獻醜了!”李柯拱手說道。臉上帶著謙虛的神情,心中一萬個“賊你m飄過”李柯緩緩走到方才楊盼兒準備的筆墨紙硯案幾之前,楊盼兒聽聞李柯答應作詩,興奮地從珠簾裏跑了出來幫李柯研墨,李柯瞅了楊盼兒一眼,故作無奈的一個調皮眼神,楊盼兒從這個眼神中知道李柯並不責怪自己,便低著頭嘴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笑容用笑靨如花來形容,都不足以描述她的美。


    隻見李柯提起筆來輕蘸墨硯,一手端著酒壺大喝一口,稍加思索後便簌簌簌的一邊寫一邊念到:“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世人見我恆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當最後一個字落筆時,李柯猛的一摔筆在地上,喘著酒氣,一副入魔後的驚魂未定之色。眾人看著李柯這副模樣都大驚失色,隻有褚遂良和虞世南又驚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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