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察覺到石韻的情緒忽然有很大波動,就關心問道, “你怎麽了?”

    石韻很有點懊惱, “唉, 我真粗心, 沒想到應該提前和人打聽一下賽爾別墅在哪裏, 這下可要遲到了!”

    係統詫異, “我還以為你覺得去太早也沒意思, 專門要等到晚一點的時候才出門呢。早知道你怕遲到我就提醒你了。”

    石韻挑眉, 問道,“所以說,你知道賽爾別墅是在燕京城的郊外?”

    係統理所當然, “知道啊。”

    石韻被它噎了一下,很是無奈地想她該拿這個總是搞不清狀況的糟心係統怎麽辦?

    挑起的眉毛抖一抖, 最後無可奈何的隻能又落迴原位,悶聲道,“好吧——”

    她改變不了係統但是她能改變自己,下次她一定會記得有事情都先問問係統的。

    既然是出發的時間晚了,那遲到自然是不可避免,等車行的汽車拉著石韻抵達賽爾別墅的時候, 燈火輝煌的別墅門前已經沒有什麽客人進出了。

    石韻試探著想直接進去,結果不出意料地被看門的侍者攔住了。

    那個迎賓的侍者訓練有素, 很有眼色, 並不得罪人, 對石韻的態度很客氣, 但就是十分堅定地不讓她進去。

    這裏不是那些對外營業的飯店,餐廳,無論你穿得怎樣,模樣如何,甚至是說中文,英文,亦或是法文,都必須要有請柬才能進。

    畢竟那些高級的交際/花們也能做到穿戴打扮美麗時髦,開口閉口再帶上幾句英文,這種場合要是被她們混跡進去,主人家麵上就不好看了。

    石韻努力想要解釋解釋,告訴那迎賓的侍者自己是德國xx公司在燕京代表德爾沃先生的女伴,隻不過晚上忽然被一些事情耽擱住,所以來晚了,請他去裏麵找到德爾沃先生問問就能知道。

    門口的迎賓侍者答應了一聲卻沒動地方,可見是不相信她。

    石韻在寒風中站了一會兒,隻覺得自己那穿著鏤空皮鞋的腳幾乎要被凍掉,迴頭一看,發現送自己來的那輛汽車還沒走,隻好又迴去汽車裏坐著。

    司機一臉了然地對她說道,“既然進不去,那我就把您再送迴去把,車費和來時的一樣,不加您價錢。”

    石韻覺得他那表情十分礙眼,皺眉道,“不用,等一會兒我的朋友會出來接我。”

    司機用一副你不用在我麵前裝,我知道是怎麽迴事的神氣勸道,“何必呢,這麽冷的天,要來這種地方碰運氣也得等天氣好點不是,不然在外麵稍微多等會兒人就得凍壞了。你生意沒做成,反把自己的身體凍壞,多劃不來。”

    石韻氣不順,很想和他仔細掰道掰道,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是來這地方碰運氣做生意的?

    但又覺得費勁在這裏和一個不認識的司機理論這些事情意義不大,有這功夫她還不如再想想辦法,看要怎麽樣才能進得去。

    於是淡淡說道,“你想多了,我是和朋友約好在賽爾別墅門口碰頭,估計他著急先進去了,等一會兒肯定還會出來看看我來了沒有的。”

    司機這就不樂意了,“那我還得迴去,不能陪您在這兒一起等啊!況且這天寒地凍的,車裏的暖爐可沒裝多少碳,坐的時間長了肯定就沒熱乎氣兒了。要不您下去等您的朋友,讓我先迴去?”

    這個時代的汽車裏普遍沒有空調設備,既沒冷氣也沒暖氣,除了車窗能擋風車頂能擋光之外,天冷天熱的時候都不頂什麽事,冬天坐在車裏就像坐在個冰冷的鐵皮房子裏一樣。

    好在這家汽車行服務算得周到,冬天會給車上放一個小小的炭火暖爐,不過聽司機的意思也堅持不了多久。

    石韻當然是不可能下車去站著等的,默默算了一下自己那僅餘的一點點錢,咬咬牙,想說我給你加點錢,你先別迴去,讓我在車上再坐會兒。

    卻聽係統忽然開腔了,“哎哎哎,有熟人來了!”

    石韻這時也聽到了汽車的聲音,忙抬頭去看,隻見一輛福特牌轎車正開到了別墅大門前,從車上下來了兩個男人,一個穿著西裝,外麵套呢大衣,身材高挑,行動間很有風度;另一個雖然穿著長袍馬褂,但氣派儼然,很有些富貴氣。

    兩人都看著年紀不大,最重要的一點是兩人都看著很眼熟!

    石韻也顧不得其它,連忙對司機說一句,“你走吧。”

    然後就一把拉開車門,跳下汽車幾步衝過去,十分慶幸的招唿道,“張少爺,你們也來參加袁市長的宴會,真是太好了!”

    更好的是這兩人竟然也遲到了,可以把同樣遲到的自己帶進去。

    那兩個人正是齊慶軒和張濟年。

    齊慶軒自從接了石韻要借用洋車的那一通電話後就覺得自己好像是疏忽了什麽事情。

    偏偏一時又想不起來到底是疏忽了什麽,他還納悶了好幾天。

    直到今早接到了他大哥的一個電話。

    齊大哥告訴弟弟他離婚的事情已經幫他辦利索了,不但在錦東本地的報紙上連登了三天的離婚啟示,保險起見,齊家還派人去李芸舒的老家和那邊幾戶在鄉中有些頭臉的大戶都知會了一聲。

    從今後齊家和李芸舒再沒有什麽瓜葛。

    他大哥說到這裏的時候還心疼了一下弟弟,說因著李芸舒,這些年讓弟弟在婚姻上受了不少委屈,如今總算是自由了,讓他盡管再去找一個能與他相般配的小姐為妻,不論是燕京的哪位名媛家裏都會支持。

    最後大哥又說母親齊太太提醒他,讓他不必太過厚道,李芸舒已經不是他們齊家的人了,這趟去燕京又是她自己硬鬧著要去的,那齊家看在她祖父的麵子上,她要去就讓她去了,隻不過看護著她,讓她有個地方落腳,別凍著餓著,別流落街頭給拐子拐跑就算是仁至義盡,讓齊慶軒其它事情不要再多管,那女人尖刻計較,一毫虧都不肯吃的,你替她做得多了她也未必領情。

    齊大哥最後這段話像醍醐灌頂一樣,終於讓齊慶軒想起來自己之前疏忽了什麽。

    李芸舒是沒什麽嫁妝的,這些年他因為和李芸舒感情不合,並沒有在一起生活,他的錢也是一直放在自己手裏,沒有給李芸舒管過,她自然也不可能存出私房來。

    雖然他和母親說過,離婚後給李芸舒一筆錢傍身,但看家裏給她買火車票都隻肯給買一張最差的三等座,那估計母親也不會給她多少錢的。

    李芸舒到了燕京後又是住六國飯店,又是去西餐廳吃飯,又是燙頭,又是製衣的,前幾天還想著要去四處遊玩,她手裏的錢怎麽夠用呢?

    怕是馬上就要用光了吧?

    齊慶軒並沒有想到石韻從錦東縣出來時,身上隻有可憐巴巴的十幾塊錢。

    他當初的意思是離婚後至少給李芸舒五百塊。

    這筆錢在燕京也是一個從事體麵工作的人一年的收入了,在錦東縣那樣的小地方就更是一筆可觀的款項,李芸舒就是再嫁人這也能算是一筆不菲的嫁妝。

    隻不過他當時隻是這麽一說,並沒有自己去盯著辦這件事,現在想來母親齊太太肯定不會給李芸舒這麽多錢,撐死給她兩三百塊了不起了。

    一般來說,會像末日狂歡一樣,瘋狂地把所有積蓄都花個精光的人都會有點問題。

    要麽是受了什麽刺激,忽然間大徹大悟,散盡家財後準備出家;要麽是心灰意冷,了無生趣,把所有錢財散個幹淨後就要去尋死。

    李芸舒的情況分析起來有些像後者,畢竟她在錦東縣時曾經說過自己無緣無故要和她離婚是要逼死了她。

    雖然齊慶軒覺得上次見李芸舒時她狀態挺好,能說會笑,比在錦東縣時開朗了不知多少,且十分的寶貝她自己,餓一頓都不肯的,不像個準備輕生的樣子。

    但事出反常必有因,不弄清楚李芸舒現在是怎麽迴事齊慶軒總是不能放心。

    於是齊慶軒傍晚時分硬抽出來點時間趕去了張氏藏書樓,到的時候藏書樓已經關了門,看門的人告訴他齊太太這幾天都沒有過來。

    齊慶軒心裏的那點擔憂不由又再加重,循著看門人給指點的方向又找去了石韻暫住的小院。

    卻還是沒能找到人,屋裏的老媽子說齊太太晚飯後打扮得整齊漂亮,剛叫了汽車出門,說是去參加一個什麽宴會。

    齊慶軒這下就更加疑慮重重了,李芸舒一個剛從錦東縣出來的女人,在燕京又沒什麽親戚朋友,能去參加什麽宴會?

    而且聽這老媽子的意思,也沒人來接她,她是自己叫了汽車出門的。

    說起來,李芸舒竟然會從車行叫汽車,這就夠讓齊慶軒覺得不可思議的了!

    他今晚和好友張濟年約好一起去赴袁市長舉辦的晚宴,實在是沒有時間再在這裏琢磨前妻的事情,隻好先暫時放一放,出門叫了輛車,馬不停蹄地再趕往張家。

    到的時候張濟年已經等得十分著急,拉著他上車就走,吩咐司機快開,“快!快!快!這下可是有些失禮,遲到太久了。”

    齊慶軒在車上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麽會遲到,他不好說懷疑家裏苛待了前妻,而前妻的花銷已經與她手裏的那點錢不符,隻好說覺得李芸舒最近的行為有些反常,剛才去找她,大晚上的她竟然也不在,實在讓人有些憂心。

    張濟年便安慰他,說你不用太過擔心,我看你那前妻是一個十分機靈且很有些辦法的人,也能自得其樂,不比那些動輒就要自怨自艾的普通婦人,她晚上出去也許是結交了什麽新朋友也說不定,她都這麽大的人了,行事應該有分寸,等明天我同你一起去探望她,當麵問問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兩人一路上說的都是李芸舒,不想剛一下車就有個身段苗條的女人忽然衝到了麵前,定睛一看,竟然正是李芸舒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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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v三更,還有一章晚些時候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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