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清一時間啞口無言,可燕語卻並不想將花素清逼得太緊。


    畢竟再怎麽說花素清也是白葉的師父,即便花素清沒辦法輕易毀去白葉和燕婉的婚約,可若是想要一切計劃能夠順利的話,那麽燕語就不能和花素清鬧得太僵。


    能達到築基期這個修為的,都是以利益為上,整個五蘊宗也就隻有花素清一個憑著自己情緒喜怒去做事的人。


    燕語隨即歎了一口氣,平複了下表現出來不悅的情緒,接著語氣放緩了些開口對花素清道:


    “花師妹,白葉的婚約畢竟也是白辰安師兄生前定下的約定,你也不想毀去他生前的承諾吧。”


    花素清行為舉止雖然瘋瘋癲癲,可是畢竟花素清心中還是愛著白辰安的,因此,用白辰安來說服花素清,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就如同當初在宗門大殿時,李秋陽借著白葉是白辰安兒子這一點,讓花素清收下白葉為徒一樣,如今燕語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借白辰安的名義來說服花素清。


    而事實也確實證明,這方法對花素清的確管用。


    在聽到燕語的話後,原本一臉怒意隨時都可能動手的花素清身上的威壓氣勢一下子就散了下去。


    “白辰安……白……白辰安……”


    花素清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嘴裏不斷的念叨著白辰安的名字,不再去與燕語爭辯。


    燕語見到花素清這副狀態,也就在沒有繼續理會花素清,而是看向白葉,微微一笑,依舊對白葉態度十分溫和的說道:


    “既然看到你迴到宗門過得很好,那我也就安心了。儲物袋裏有我土蘊峰的通行令牌,還有我的傳訊符,有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有空多來土蘊峰看看,燕婉她也很想在見你。”


    燕語知道飯要一口一口吃,有的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因此燕語說完隨即便告辭轉身帶著蘇橙離開。


    在燕語帶著蘇橙離去時,跟在燕語身後的蘇橙還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白葉。


    雖然蘇橙確實有極力克製,但白葉卻依舊能感受的到蘇橙對自己有很深的敵意。


    在燕語和蘇橙走後,土蘊峰宗門大陣的陣紋所在處又就隻剩下了白葉與花素清。


    花素清此刻依舊呆呆的站著,眼神空洞,嘴裏輕聲的喃呢著白辰安的名字。


    而白葉則站在一旁,手裏還拿著燕語送給自己的儲物袋,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的白葉相比於燕語到底都送給了自己什麽東西,又或者是燕語口中自己和燕婉的婚約,白葉此時更意的是花素清的狀態。


    平時瘋瘋癲癲的花素清就已經夠讓白葉感覺到害怕了。


    而如今這種狀態的花素清,白葉就更加害怕了,畢竟誰也說不準這個狀態下的花素清下一秒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更要命的是這種狀態下的花素清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不過這一次,白葉心裏除了對花素清此刻狀態感到擔心和害怕以外,白葉的心裏還多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因花素清為了白辰安陷入這種狀態,不斷喃呢白辰安的名字所帶給白葉內心一種十分不舒服,酸酸的失落感覺。


    畢竟,在白葉心裏對花素清的感情也已經完全不止是有師徒之情了。


    但看著此刻的花素清,白葉一時間也有著不知道該怎麽辦。


    畢竟性格內向的白葉並不擅長表達,也沒辦法去理解花素清此刻的情緒,白葉還怕若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反而會讓花素清的情緒變得更不穩定。


    可就在白葉正在思索接下來該怎麽辦的時候,白葉卻突然注意到發呆的花素清那雙空洞雙眼開始逐漸泛紅,眼淚也開始順著花素清的眼角緩緩流了出來。


    花素清哭了。


    看到花素清流出眼淚,白葉心裏感覺到一痛,隨即一股想要安慰花素清,保護花素清,將花素清抱在自己懷裏,甚至是占有花素清的想法從白葉的心底升出。


    為什麽我那個父親明明把師父傷的那麽深,卻還可以被師父愛的這麽深,這麽在意。


    為什麽,我……就不可以……


    尤其是這幾天的時間裏,白葉和花素清該做和不該做的事情都有做過,這也讓白葉對花素清比以前稍微大膽了一些。


    因此再加上這股衝動感,白葉短暫的忘記了對花素清的害怕,讓白葉忍不住將此刻的花素清抱在了懷裏。


    實際上燕語所說出的這番話對花素清的影響程度要遠遠比燕語想象的更重。


    在燕語說出白葉和燕婉的婚約是白辰安生前的承諾以後,花素清的內心便陷入了深深地痛苦之中。


    不可否認的是,即便是對白葉生出了情愫,但花素清的心裏依舊還是愛著,也更愛白辰安。


    畢竟兩百多年的感情,執念花素清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對於白辰安生前的承諾,深愛白辰安的花素清自然是做不到去阻止的。


    但是白辰安的這個承諾確實讓白葉和別的女人成婚啊。


    花素清對白葉已經生出了情愫,甚至花素清還將自己的貞節交代到了白葉的手上。


    再加上如今花素清偏激執拗的性格,已經讓花素清對白葉的控製欲和占有欲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


    為了控製,占有白葉,花素清甚至都不惜以給白青下禁製,當著白葉的麵折磨白青,讓白青生不如死,逼著白葉給自己下跪乞求自己,來控製,占有白葉。


    讓花素清去放任白葉就這樣和別的女子在一起,花素清又怎麽可能做到。


    一邊是白辰安在世時的承諾,一邊是對白葉的控製欲和占有欲,這兩種互相衝突矛盾的情感本就足夠讓花素清陷入矛盾之中了。


    更何況白葉的婚約對象並不是什麽普通女子,而是五蘊宗長老燕語的女兒。


    要是像白青這種妖獸,或者是唐倩這種普通的外門弟子,花素清大可以憑借自己築基期的修為,還有長老的身份輕易阻止。


    可這次的對象也是五蘊宗長老的女兒啊。


    同為長老,可燕語不同於隱居封閉,自暴自棄的花素清。


    燕語如今光鮮亮麗,在五蘊宗內經營多年,論地位和勢力都不是花素清能比得上的。


    更何況燕語還扯出了李秋陽這金丹期的宗主當大旗。


    花素清有心想要阻止可卻也感覺到深深的無能為力。


    就如同當初被白辰安拋棄時候那樣,花素清也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白辰安離開自己,與別的女子在一起,而花素清自己就算有千萬種不甘,不願還有心痛也根本毫無辦法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眾多負麵情緒在花素清的心裏不斷翻湧,這才讓花素清難過到不自覺的流下眼淚。


    “呃……白……臣……白葉?”


    而就在花素清發呆之際,白葉已經將花素清抱在了懷裏。


    原本發呆的花素清在感受到身體被人抱住後隨即也是迴過神來。


    不過因為剛剛內心不斷的在因為白辰安生前承諾的事情讓花素清陷入糾結糾結,再加上白葉與白辰安的容貌很多地方都十分像,而這般主動將自己抱在懷裏也並不像是白葉能做出來的事情。


    因此花素清下意識的將白葉錯當成是白辰安,以為是白辰安抱住的自己。


    可是花素清也隻是有一瞬間將白葉認成是白辰安,隨即便看清了抱住自己的人並非是白辰安,而是白葉。


    被白葉這麽突然抱在懷裏,這對花素清來說還是頭一次。


    因此花素清的第一反應也是感覺到有些驚訝,畢竟平時一副唯唯諾諾,膽小窩囊,十分害怕自己的白葉,花素清根本想不到白葉會有這種膽子,做出這種事來。


    而在驚訝過後,花素清心中卻逐漸因為被白葉抱住這一舉動,在白葉的懷中感覺到了一陣慰藉感。由於白葉和燕婉婚約的事情其實讓花素清十分害怕像失去白塵安那樣也失去白葉。


    故而花素清並沒有因為被白葉抱在懷裏而發怒或者推開白葉。


    畢竟白葉如今主動抱住花素清,雖然這麽做確實太過大膽了些,但也確確實實的讓花素清感覺到自己其實並沒有失去白葉。


    白葉他居然把我抱在他懷裏了?白葉他是想安慰我麽?白葉他心裏比起婚約其實是更在乎我的麽?白葉他……喜歡我麽?


    在白葉懷中情緒本就十分低落的花素清在白葉的懷中逐漸感覺到慰藉以後,心中對白葉的情愫也開始逐漸影響起花素清,令花素清的心跳開始變快,也有了想要在白葉懷裏也抱住白葉的想法。


    在聽到花素清差點錯把自己當成是白辰安,認清之後才喊出自己的名字,白葉的內心那種想要占有花素清的欲望就更加的強烈,將花素清也抱的更緊,輕聲的對花素清說了一聲:


    “師父……”


    可,在聽到白葉叫自己的這一聲師父以後,原本對被白葉抱在懷裏並不抗拒,反而還心跳加速也想要也抱住白葉的花素清身體卻像是觸電了一般,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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