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直直的盯著花素清,白葉此時滿腦子想著的就都隻有救下白青,就連對花素清的恐懼也都拋在了腦後。


    或許也可以說,此時的白葉也沒有什麽理由在去害怕花素清。


    對自幼就受盡欺負的白葉而言,挨打這種事白葉早就已經習慣。


    相比於身體上承受的傷痛,作為朋友關心在意自己的白青卻更讓白葉在乎。


    尤其是在花素清告訴白葉收白葉做徒弟隻是因為白辰安的緣故,還有當著白葉的麵要把白青給活活踩死事情發生之後。


    白葉的內心也開始對花素清產生了隔閡,有了疏遠感。


    強忍著身體的劇痛,白葉用虛弱的聲音再次對花素清乞求道:


    “師父……求你放過……放過白青吧,如果師父你生氣的話,那就……打我好了……”


    白葉他還是為了這畜生……


    聽到白葉的話,花素清也屬實沒想到,白葉為了區區一條妖獸,竟然願意做到這個地步。


    一條妖獸竟然能讓自己一直軟弱膽小,對自己逆來順受的弟子敢反抗自己。


    一條妖獸竟然能讓自己的弟子不惜身受重傷,冒著生命危險,不顧一切也要救下。


    花素清此時的心裏第一時間感覺到的是背叛感,一直對自己無比順從的白葉開始不受自己控製的失去感。


    在花素清的心裏,白葉是自己的徒弟,就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就應該什麽都聽聽自己的,白葉的心裏就應該隻有花素清自己就好,供花素清對白辰安有個念想,供花素清在這小孤峰隱居的生活不在那麽孤獨。


    就算花素清拒絕白葉的感情,就算花素清時而因白葉的所作所為而惹怒對白葉非打即罵。


    可由於過去被白辰安拋棄背叛的緣故,內心敏感偏執的花素清根本不允許白葉的心裏,生命裏再出現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有什麽交集。


    哪怕白青隻是一條蛇而已,都足以讓花素清那因白辰安而敏感脆弱的神經感受到背叛。


    對於白葉的請求,感受到白葉脫離自己控製,感受到背叛感的花素清自然沒有心軟下來,反而更是堅定了想要殺死白青的心思。


    花素清畢竟是活了三百多年的築基期高手,對於白葉的眼神和堅決更多的是感到意外,想不到白葉有反對自己意誌的膽子,不可能真的害怕白葉。


    花素清麵色陰沉,語氣冰冷的對花素清說道:


    “你不是想救這畜生麽?那好,我現在就把她給直接殺了!”


    說罷花素清便引動自身的修為,直接一伸手,身體有臉盆粗細的白青就直接被憑空吸到花素清的跟前。


    花素清的手掐在奄奄一息昏迷的白青那頭骨已經被踩碎的腦袋上,如今的花素清已經不打算慢慢將白青殺死。


    此時的花素清隻想直接掐爆白青的腦袋,用這種更為血腥的方式殺掉白青,將白青的血與腦漿都濺到白葉的身上,來解自己內心中白葉被人搶走的難受感所帶來的恨意。


    讓白青徹底從白葉的生命中消失,讓白葉重新成為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東西。


    看到花素清並沒有因此就對白青善罷甘休,事已至此,下定一定要救下白青決心的白葉也沒有了退讓的餘地。


    “如果師父你非要殺死白青,那我也不活了!”白葉堅決的對花素清說道。


    白葉就是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花素清,用花素清對白辰安唯一的念想來威脅花素清放白青一條生路。


    白葉一邊說著一邊將握住花素清手腕的手鬆開,隨後打算再次施展雷光術打向自己的身體。


    花素清自然不能允許白葉就這樣死掉。憑借著築基期的修為,花素清再一次先白葉一步封住了白葉施展雷光術的靈力。


    對於白葉用死亡來威脅自己,花素清自然是不會甘心服軟的。


    畢竟在花素清的心裏白葉就隻是她的私有物而已,花素清不可能允許作為自己私有物的白葉威脅自己。


    再次封住白葉施法靈氣的花素清憤怒的對著白葉吼道:


    “這畜生今天我說要殺就一定要殺,你以為靠這樣就能威脅到我麽?別忘了你的法術是我教的,我可是你的師父!”


    為了防止白葉在運轉法術自殘,花素清又在白葉的胸口處一點,用修為暫時將白葉全身的的靈氣都封禁住,使白葉在短時間內都沒法使用靈氣運轉法術。


    將白葉渾身靈氣都暫時封印住以後,花素清本以為白葉就在沒有辦法折騰,打算下一步弄死白青。


    不過顯然花素清這一次低估了白葉的決心,之前白葉雖然被封住了體內靈氣。無法在釋放法術,可白葉卻鐵了心想要用死亡來威脅花素清放了白青,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斃。


    隻見沒法釋放法術的白葉不顧疼痛的直接用牙用力的咬住舌頭,白葉因為沒辦法使用法術,所以便想用咬舌自盡的方法來威脅花素清。


    白葉此時已經辟脈六層,身體的強度也不同於過去還是凡人的時候,在白葉用盡全力的咬下後,白葉的舌頭很快就被白葉咬出了深深的傷口。


    鑽心的疼痛感瞬間湧入白葉的大腦,若換做是其他普通人,肯定早就直接放棄這瘋狂的做法。


    可對於早就已經習慣被折磨,習慣忍受痛苦的白葉來講,若是能留下白青這樣的痛苦根本就不算什麽。


    白葉根本不顧舌頭的劇痛,繼續發狠用力咬下去,一時間鮮血直接從白葉的嘴裏大量的溢出。


    見到白葉被封住了法力可依舊不老實,居然要咬舌自盡,花素清多多少少也被白葉如此決絕不要命的做法給驚住了。


    這還是那個一直膽小懦弱,逆來順受的白葉了麽?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他是怎麽敢的?


    花素清在對白葉的做法震驚之餘,也是暫時扔下了被抓在手上的白青。


    因為花素清看出來了,如果不能讓白葉老實,自己就沒辦法在如自己所願,當著白葉的麵順利的弄死白青。


    畢竟就算修為相差天差地別,花素清若是隻想弄死白青的確也可以揮揮手就做到,可是那樣子一來卻難解自己心頭之恨。


    花素清必須要用血腥殘忍的方法來摧毀白葉想要反抗自己的念頭,讓白葉日後都隻能乖乖做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物件。


    所以花素清此時裏邊內心早就有直接了結白青的念頭,可還是被花素清壓了下去,打算先讓白葉徹底老實,無法在繼續尋死之後,在當著白葉的麵用殘暴的手段殺意白青,摧殘白葉的內心,使白葉今後都不敢在有反抗自己的主意。


    將白青碰到地上後,花素清伸手抓住了白葉的下顎,接著引動修為,白葉下巴上的肌肉便完全使不上力氣,再也沒有咬舌的力氣。


    同時花素清的修為又匯聚到了白葉的口腔中,隻是瞬息的功夫,白葉那血流不止受傷快要斷掉的舌頭就被花素清給治療好了。


    花素清緊緊的握著白葉的下巴,雙眼同白葉四目相對,對著白葉再次吼道:


    “你以為在我手上你就能死的了嗎,我告訴你,你的一切都要聽我的,別想著反抗我!”


    感受到舌頭被花素清給修複好的白葉卻依舊沒有死心,最開始釋放雷光術的手此時被封鎖住的靈氣畢竟也隻是暫時被封住,此時封印也開始有了鬆動。


    雖然隻能釋放一絲靈氣,根本不足以施展出雷光術,不過卻足夠白葉喚出儲物袋裏麵的飛劍。


    白葉翻手喚出飛劍,接著便毫不猶疑的要往自己的身上紮。


    但白葉的動作卻依舊快不過花素清的反應。


    才剛拿出飛劍,花素清便已經察覺到了,接著便又是隨手一下,白葉的便也感覺到無力,鬆開了手中的飛劍。


    看到白葉在自己麵前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用自殘的方法威脅自己,花素清徹底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花素清直接將白葉按倒在地上,也不顧及男女有別,直接騎在了白葉的身上,手按在白葉的脖子上。


    偏激不受控製的情緒,加上內心脆弱所以感到被背叛的感覺再加上對白葉的占有欲與控製欲作祟下。


    此時白葉為了保護白青不惜以自殘去死為代價也要反抗花素清的行為已經在花素清的腦海裏無限的與過去拋棄花素清毅然決然與墨月在一起的白辰安重合。


    最痛苦的迴憶再一次湧上花素清的心頭,淚水也難以止住的從花素清的眼眶流出,滴落在身下白葉的臉上。


    悲憤交加的花素清一邊流著淚,一邊嘶吼著對身下的白葉質問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為了一個畜生忤逆我?我是你的師父,難道我在你的心裏還比不上一隻畜生麽?難道我連一頭畜生都不如麽?”


    花素清的話字字都發自內心,發自對白葉的感情,發自對白葉那偏執的控製欲和占有欲。


    花素清不明白,明明自己是白葉的師父,明明是自己教白葉修煉,教白葉陣法,教白葉法術,明明是自己屢次救下白葉的性命,明明白葉在昨天晚上還口口聲聲告訴過自己不會離開。


    可為什麽,本來對自己唯唯諾諾的白葉如今會對一個妖獸,付出這麽多,一心救這個妖獸,甚至不惜反抗自己,不惜去自殘,拿自殺來威脅自己。


    花素清不能接受,也想不明白。


    自己輸給了墨月,如今竟然輸給了一隻妖獸,難道自己就連一條畜生都不如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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