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迴答,讓藤井樹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打發掉後,關東一高的最後一位選手,大將廣井登場。


    “小子,我可不是那些普通劍道的修習者,直心影流,免許,廣井瀨之。”


    廣井翁聲翁氣的報上名號,抬劍指向藤井樹,他的目標,可是早稻田的大將今村東雲,這段恩怨過往,要由他親手斬斷。


    “飛天禦劍流,免許皆傳,藤井樹。”


    藤井樹認真的報上名號,姿態下沉,握劍於身後,兩人目光交錯,分而揮劍。


    “嘭!嘭!嘭!”


    曾經直心影流的三師兄廣井果然有兩下子,和藤井樹對拚了幾招,表麵上不落下風,將對手的攻勢一一擋下。


    這小子吃什麽長大的?體格也就正常人中上的樣子,怎麽力氣這麽大!


    要不是直心影流的特殊素振法錘練出不俗的體魄,廣井可沒那麽容易擋住藤井樹的斬擊,他終於明白上野老師的表現為何會如此不堪,這種怪力,不是靠意誌能抵抗住的。


    不管你是飛天禦劍流也好,還是其他流派也罷,我都要打敗你,完成我的複仇。


    廣井握緊劍柄,心中有如烈火灼燒,今村東雲毀了他的劍道前程,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沉穩的唿吸納氣,廣井恢複了全部氣力,八相架勢豎劍,以求更靈活主動的進攻。


    龍翔閃!


    藤井樹雙膝一屈,彈射而出,自下而上的借力斬擊,眨眼間突進到廣井身前,而廣井以攻為守,一劍同時落下。


    “唔!”


    胸前中劍的廣井悶哼一聲,他的劍勢慢了一拍,被藤井樹躲過,擊中地麵,使得尼龍材質鋼片硬芯的打刀彎曲變形,永久性的受損。


    “擊打有效,早稻田中軍積一分。”


    裁判的發言而廣井莫名煩躁,扔掉手裏明顯彎曲的尼龍打刀,走到場邊換上一把同規格的備用劍。


    甩甩震得發麻的雙手,再次瞧向藤井樹的目光,依舊沒有動搖,廣井深唿吸一口氣,改為下段起手。


    而藤井樹轉動了下脖子,單手提劍於下段,雙人慢慢向彼此接近,直到劍尖相觸,閃電般向上同時抬起,於中段相碰,藤井樹滑步繞側,劍勢一轉,橫斬在廣井的咽喉間。


    “咳咳!咳咳!”


    這下藤井樹的三成力道,也讓廣井難受的當場摘下頭盔,幹咳了好幾聲,顯然是極為痛苦的。


    “擊打有效,早稻田中軍積一分。”


    冰冷的宣言在廣井耳邊響起,他抬起頭,眼珠子裏滿是血絲,瞪了一眼他覺得多事的裁判。


    也該結束了。


    藤井樹逆轉劍刃,打算用大招擊敗眼前的敵人,有了上迴差點把別人打成內出血的經驗,這迴他全程隻會用三成力。


    “出現了,上輪一擊必殺的逆手劍絕技,藤井樹選手要認真了。”


    富士台的電視直播間,主持人安田信夫對受邀的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九段劍士大竹利典,一本正經的說道。


    “據網上的論證說,藤井樹選手用的是模仿江戶傳說劍豪座頭市的劍招,人稱逆一文字劍術的招數,大竹老師您怎麽看?”


    大竹利典其實是受政府高官的再三邀請,再加上心底也想振興古流劍術才答應上電視的,今年七十多歲高齡的他已經力不從心,其所屬的香取神道流參賽者是他的三個徒弟,而且香取神道流的本部在千葉縣,賽區沒有東京都這麽內卷,所以也有空參加節目。


    曆史上有座頭市這個瞎子劍客嗎?不要聽風就是雨啊!


    大竹利典內心吐槽著,表麵上還很和氣,認真的點頭迴答。


    “逆手劍的招式雖然少見,但在古流劍派裏還是有的,這位藤井選手可能用的是某種古流的秘技。”


    而場上,廣井紅了眼呐喊著揮劍斬下,藤井樹後發先至,逆一文字斬劃過一線寒光,重重地擊打在廣井的雙腿上,隨後劍勢向上,抵中他的下巴部位,將係緊的護頸頭盔擊飛,整個人倒伏在地。


    失敗了嗎?我的複仇,連見到仇人的本事都沒有,真是可笑。


    廣井仰望劍道館的天花板,隻有熾白刺眼的燈光,突然一道人影闖入視線,朝他伸出手。


    “打的不錯,你應該有七段的水平了,過段時間去考個級吧。”


    藤井樹拉起了地上的廣井,擁抱一下安慰這個失意人,做為勝者,他有大度的氣量。


    “多謝,我會好好練習,明年再戰的。”


    明明比藤井樹大上十幾歲的廣井,充滿敬意的對藤井樹折身行禮,但轉過頭瞧向選手席上百無聊賴的今村東雲時,眼神依舊淩利。


    而今村東雲,則報以一抹別有深意的淺笑。


    “各位迴去的時候要注意安全,明天學校見。”


    作為劍道指導老師的今村東雲,對眾人說道。


    獲勝後早稻田劍道部的眾人就此散去,藤井樹留意到今村東雲帶了兩把尼龍打刀,正思索間,被市川黎吉打斷了思緒。


    “一起做電車吧,我也搬到藤井同學伱住的附近公寓,以後可以順路了。”


    “喔,好的,晚上出去吃?”


    藤井樹和市川黎吉走遠,離開此處。


    劍道館的地下停車場裏,看管監控的保安起身拍打一片雪白的監視器屏幕,剛才還正常的,怎麽一下子全壞了。


    廣井在自己的本田思域車裏靜靜待了許久,才把內心的負麵情緒散去,晚上還要迴家和妻女相處,他不想帶情緒迴去。


    擰動車鑰匙發動,照明燈光亮起的瞬間,車前一道黑影閃過。


    是幻覺嗎?人類不可能有這種移動速度的吧?


    他晃了下腦袋,覺得是不是方才藤井樹的最後一擊太重了,導致出現了視覺上的殘影。


    “要聊聊嗎?廣井師兄。”


    駕照窗側響起一道聲音,廣井轉頭,隻見今村東雲的微笑麵龐,出現在車門外。


    來得正好,沒想到你還敢自己找上來。


    廣井當既開門下車,打量起三年未見的今村東雲,這家夥的模樣沒什麽變化,穿著深藍的休閑服,手裏抓著兩把比賽用的尼龍打刀,扔過來一把。


    “我猜,廣井師兄你一定很想和我比試一下,以報當年陷害之仇,小弟我體諒你,自己送上門討教一二。”


    今村東雲退後幾步,擺出藏刀的脇勢,將打刀拖於身後,劍尖指地。


    廣井心中的怒火再度燃起,比賽時解決不了,放到場下也好,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可以徹底分個高下,一雪前恥。


    “你當年拿那張卷軸有什麽用?就是為了陷害我嗎?恐怕沒那麽簡單吧?”


    交手之前,廣井想問清楚當年卷軸失竊之事的原因,今村東雲將裝飾精美的古卷軸損壞後,丟進廣井臥室裏,廣井想了三年也想不懂,難道這就是人之性惡,為了作惡而行惡?


    “那件事啊?我還要感謝廣井師兄你呢,這場造化,全因你起。”


    今村東雲抬起右手,展示給廣井細看,一道肉眼可見的猙獰傷口曲折蜿蜒,從中冒出陣陣黑煙,簡直不可思議。


    “卷軸喚來大能者太虛,親授機緣,人類怎能比得上妖怪,所以我。”今村東雲得意的笑,揮劍斬去。


    “不打算當人類了!”


    舉劍格擋的廣井飛了出去,撞在地下車庫的承重柱上,發出一聲悶響。


    “看吧,練了二十幾年劍的你,根本不是我這個隻練了四年的菜鳥對手,這就是人類和妖怪的區別,天賦、體魄、異能,妖怪無一不是碾壓人類。”


    今村東雲完全卸下偽裝,臉上盡是病狂的笑意,剛掙紮起身的廣井,又一劍被他打翻在地,七八倍於常人的體魄下,任何技術都是無用的。


    “你這個怪物!”


    廣井咬著牙衝上來,奮力地揮劍斬去,今村東雲的臉頰被割開一條細口,原來廣井手中的尼龍打刀已經折斷,是中間的鋼芯片,弄傷了他。


    當怪物,也比當任人欺負的人類好。


    今村東雲冷冷的注視著廣井,他手中的尼龍打刀,從廣井腹部穿透而過,右手的陣陣黑煙,臨時覆蓋了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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