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收迴飛劍,運起法力,化出一陣風,將毒霧吹出洞去,過得一會,沒有殘留,才招唿眾人入內。


    幾人都隻是聽長輩說起種種異獸,從未真正見過,當下連一旁的靈草都顧不得,圍著火紋蠍,嘖嘖稱奇。


    蠍腹上有一個小洞,殘留著法力的氣息。眾人都能猜出,剛才孟秋是駕馭飛劍,穿過兩把蠍鉗的阻截,自那螯肢斷裂處,直衝而入,又從腹部鑽出。


    石玉珠仔細查看了其傷口,取出飛劍,灌注法力往旁邊一刺,凹下去一大塊,等收迴力道,又複原狀,完全看出什麽痕跡。


    餘瑩姑見狀,同樣放出飛劍,照著外殼一連數十擊,打在同樣一個點上,叮叮之聲不絕於耳,卻連一丁點白印也沒留下,不由神色凝重,收起了一分傲氣。


    以那蠍鉗的速度,在場之人,沒一個有把握通過其阻截,何況這火紋蠍的外殼硬朗,連元元大師的青霓劍,都難穿透。


    這一招十分驚豔,周淳看得眼熱,當下已經拿定主意,不管靈草足不足夠,都會連靈果一並舍棄,隻求孟秋願意傳授劍法。


    吳玫、崔琦兩個,對劍術不感興趣,看了一陣,便去采摘靈果,將五枚果實小心放入玉盒之中,又請石玉珠過來取剩下的。


    孟秋、石玉珠和周淳都用不上,互相退讓,倒讓另外三個練氣修士心生羨慕。


    餘瑩姑有意換一顆來,送給同門,但一來手上沒有值錢的東西,二者又拉不下臉,隻得作罷。


    最後周淳取走一顆,孟秋得了另一顆和完整的朱靈草,收起了整具蠍身。


    石玉珠邀得孟秋承諾,定會往武當做客後,這才滿意告辭。


    她已是迫不及待要返迴武當,向師父告訴這番遭遇,清算黃腫道人犯下的惡行。


    接著吳玫三人也一齊離開,迴了白雀洞。


    周淳請孟秋同往珠簾洞一敘。


    ……


    飛劍迅速,又同在衡山,吳玫三人很到了白雀洞府所在的祝融峰金鎖峽。


    這處地方,因是尋常路徑之外,別有一條暗峽,來路彎環,進了暗峽,又往迴兜轉,把山切出一片危壁,地形如一把打開的鎖,因而得名。


    此地本就高山前橫,峽穀下臨,到處都是野麻怒生,荊棒匝地,山路崎嶇,幾難通行,險要異常。


    而金姥姥在此修行之後,怕那凡人打擾,便以絕大的法力,引來雪霧封鎖,白雲遮掩,更讓人無從探尋。


    三人穿透雲霧,山容畢現,映紫凝青,宛如新沐。加上白雲如帶,橫亙山腰,越顯景物靈秀雄奇,令人有天外神仙之想。


    落處是十畝方圓的平地,上麵滿布奇花異草,另有七八根約三兩丈高的石筍參差矗列,雲骨撐空,甚是靈秀。


    待到洞前,聽得一聲怪吼。吳玫忙掏出一枚玉佩,灌注法力,生出瑩瑩藍光,大聲道:“靈尊,是我們迴來了,不要作怪。”


    便見一條將近兩丈的金黃怪物,帶著兩圈碗大藍色精光,已自山頂飛下,當麵撲到,聽得聲音,才不情願的落到一旁。


    細細看來,是一尊神犼,生得猛惡驚人。似獅非獅,似虎非虎,大頭粗身,血盆闊口,赤唇外露,滿頭金發披拂,豎起條扇形短尾,一色金黃,又光又亮,立在地上,身已掉轉。


    通體足有兩丈以上長短,高也過丈,正睜著一對碗口大小,作半球形,藍光閃閃,遠射數丈的兇睛,注定三人。


    這便是金姥姥捉來的守洞神吼,饒是餘瑩姑並非第一次見,仍舊有些膽戰心驚。


    三人到了左側的一間石室,陳設用具均頗精美,裏頭早有三人等候。


    主座是一個容貌一般,身形豐潤的年輕女子,正是金姥姥羅紫煙,微笑看來,道:


    “靈藥峰也不算遠,你們三個怎地去了這麽久,難不成遇到什麽波折?”


    吳玫連忙上前,將剛才遇到的事情,毫無隱瞞,都說了一遍。


    金姥姥聽她說完,臉色有些凝重,道:“這火紋蠍通常都在地肺宣泄口待著,卻突然出現在靈藥峰,有些蹊蹺。


    不過這次是我估算不足,險些壞了你們的性命,幸虧那位孟道友手段高超,才沒弄出一場悲劇。”


    她有心去探查一番,隻是現下並不著急。等吳玫遞上裝有朱靈草果實的玉盒,隨手接過,放在一邊,冷著臉道:


    “你們兩個,受了人家大恩,又沒有出一分力,依舊計較幾顆靈果,有失道義。況且白雀洞離得如此之近,都不知道請人過來一敘,太過失禮。


    看來是我平時太嬌慣你們,以至於生出驕傲之心,如不遏製,將來怎生得了。罰你們兩個,麵壁思過三年,不準外出!”


    吳玫與崔琦委委屈屈,不敢有絲毫異議,伏地哭泣認錯。


    邊上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是金姥姥新進收入門的弟子向芳淑,也急得不得了,一同趴在地上,抽泣道:


    “師父,都是我不好,那顆靈果我不要了,可否饒過兩位師姐。”


    在座的一個青年男子,卻是前次在戴家場出現過的楚鳴球,忙道:“姥姥,那位孟道友我前次也見過,並非是個計較的人。


    兩位師叔怕是受了驚嚇,歸心似箭,這才忘了邀請。”


    他是金姥姥的愛侄羅新晚年收的關門弟子,如今才練氣期,雖蒙金姥姥愛屋及烏,卻也戰戰兢兢,不敢亂了稱唿。


    “你就不要替她們遮掩了。”金姥姥冷笑道:“她兩個平時做事細心得很,洞府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怎會忘記這般大事,分明是不放在心上。”


    餘瑩姑也忐忑不安,硬著頭皮出來求情,道:“那時我們見石道友和孟道友同來,也未請他迴武當山做客。


    我和兩位姐姐,都覺著孟道友隻是一個散修,且是築基境界,不敢擅作主張,帶來白雀洞。”


    金姥姥明白結症所在,歎了口氣,看了餘瑩姑一眼,道:“原本不該我多嘴,但你師父和我頗有交情,便提點一句,你這性子要改改了,否則將來要吃大虧。


    遇事不可急躁,你這次胡亂出手,引發爭鬥,也就是白道友的那位弟子不計較,否則他沒教訓你,傳到你師父耳朵裏,也會責罰。


    再者草莽之中,亦出英雄,怎可以門戶出身來論高低?依玫兒描述,那位孟道友劍術極為精湛,便是峨眉派同代弟子中,也少有人及,你等何至於瞧之不上?”


    但凡天才,無不修行極快,比如羅紫煙自己,幼年學道,不到二十歲便築基有成,如今才九十餘歲,早已成就地仙多年,便是許多大派,也不敢輕視。


    順便帶挈著隻是一個地方高手的侄子羅新,到如今已近八十多歲,也入道成就築基。


    餘瑩姑閃過門中那幾個師兄師姐的名字,暗道姓孟的比得上哪個?心中不以為然,麵上卻唯唯諾諾,不敢辯駁。


    金姥姥哪裏不知其不服氣,但也不好多說,將靈果取出,分予了五人,道:“你們拿去吃了,在此打坐練功,增長法力。”


    向芳淑依舊眼淚汪汪,看向兩個師姐。


    金姥姥心裏一軟,道:“這果子放過三天,藥性就會消失,事後我自會去補償那位孟道友,你們莫要耽擱時間!”


    五人依言,將果實吞服,一入肚中,便化作一股靈氣,直達肺腑,忙不迭打坐練氣,待得三天後才完全吸收,隻覺整個人脫胎換骨一般,抵過十年苦功。


    金姥姥又將吳玫、崔琦關入靜室,打法餘瑩姑和楚鳴球離開,才從寶庫中挑出一物,命向芳淑送往珠簾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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