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關於賑災,你可有什麽良策,說出來聽聽。”


    見昊軒若有所思的樣子,擎宇正色問道。


    昊軒淡淡一笑,旋即道:“父皇,兒臣以為要賑災,不外乎幾條必行之策:一是對災民進行登記。此後就按名冊進行救濟,確保父皇的恩澤惠及到每個災民。二是富戶參與賑災。讓青州的富戶無償賑濟災民,或是把庫存的糧食低價賣給災民,對參與賑災的富戶,父皇可以給予蔭庇子女的獎勵。三是開設粥廠。讓青州衙門設立煮粥的場所,施粥救濟災民。”


    聽到這裏,擎宇臉上不由露出寬慰的神情。他看得沒錯,他這個兒子果真有安邦治國之才,隻不過一向低調,不輕易顯露。


    見昊雄露出一絲嫉恨的神色,昊軒微微一笑,看來他這些話沒白說,他皇兄顯然被刺激到了。


    “四是減免賦稅。減免青州三年的賦稅,讓災民真切體會到父皇的恩德。這樣做,旨不在減稅,而在平息民怨。”


    擎宇越聽越高興,高肇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待昊軒說完,擎宇猛地一拍巴掌,道:“好!真是太好了!”而後轉頭看向昊雄,問道:“雄兒,對軒兒說的賑災之策,你可有什麽看法?”


    昊雄表麵上平靜,內心卻是暗潮湧動,他不得不承認,昊軒說的極有道理,他實在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他看了昊軒一眼,臉上堆笑道:“父皇,兒臣以為皇弟的賑災之策甚為妥當,可以執行。”


    “好,既然這樣,你們兄弟二人就不必各司其職了。就由軒兒做賑災總指揮使,青州各縣衙門都歸軒兒調度。雄兒,你就做個副指揮使,輔佐你弟弟吧。你兄弟二人明日啟程前往青州,刻不容緩。”擎宇連日為災情憂心,臉上盡顯疲憊之色,已無心再說話。


    昊軒和昊雄會意,便答應著告退了。


    對擎宇的安排,高肇頗為不解。他原本以為擎宇想借此機會讓昊雄立功,名正言順地封為太子,卻不想他把總指揮使的位子給了昊軒,讓昊雄輔佐他。這是不是意味著皇上有心立昊軒為太子。


    高肇不敢問,隻能暗自揣度擎宇的心思。昊軒二人走後,他寬慰了擎宇幾句,也躬身告退了。


    迴到譽王府,昊雄氣唿唿的,一身怒氣無法宣泄。


    楚澤忐忑道:“殿下,你這是怎麽了?”


    “楚澤,你一趟高府,就說本王今晚要去用膳。今晚隻你一人跟著本王,本王穿便衣去。”


    昊雄雖未說明,楚澤也猜到有大事發生。他不敢耽擱,匆忙出府,直奔宰相府。


    是夜,昊雄身穿玄色衣袍,僅帶楚澤一人悄悄從側門進了高府。


    為了避嫌,昊雄很少去高府,若不是遇到大事,他和自己的親娘舅高肇隻在朝堂上相見。


    去高府用膳不過是個托詞,昊雄根本沒心思吃東西,一進府便徑自來到高肇的書房。


    高肇早已在書房等候,舅甥二人閑話了兩句,便說到正題。


    “舅舅,我覺得父皇今日的安排似乎別有用意。你說他是不是想立昊軒為太子?”沒有外人在場,昊雄不想繞彎子,直接說出心中疑慮。


    “聖心難測,我也摸不清皇上的用意。但他讓昊軒做賑災總指揮使,對咱們來說,未必是壞事。”高肇看向昊雄,頗具深意地笑了笑。


    “舅舅的意思是說,若是昊軒把賑災的事兒搞砸了,咱們就……”昊雄詭異一笑,心中已有了主意。


    “哈哈,雄兒果真聰慧。你隻管放心去青州賑災,都城這邊舅舅會幫你照應。記得一定要帶上新月門的人,不過他們隻能暗中跟著,不可露麵。”


    高肇一心想讓自己的親外甥坐上太子之位,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是,舅舅。上次在趙國都城,昊軒和十幾個新月門的人照過麵。為防萬一,這次讓張曉和他手下的二十幾個人跟著我,他們從沒露過麵,即便昊軒見到了,也不會識破。”


    “如此甚好。”高肇欣慰地點了點頭。


    “舅舅,許久不見表哥,他近來可好?”想到高闖,昊雄關切問道。


    “哎,自從皇上派他駐守贏州,他便沒迴來過。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到處沾花惹草。”高肇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他知道昊雄和高闖一樣,也時常迷戀女色,便沒多說。不過好在二人隻是迷戀,並未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也並未因此耽誤軍國大事。


    “表哥年紀大了,也該娶親了。”聽舅舅說到“沾花惹草”,昊雄有些難為情,忙轉移了話題。


    “你這表哥奇怪的很,隻知道往醉夢居帶姑娘,卻從不提娶親的事兒。不過最近他似乎看中了一個姑娘,滿城找也沒找到那姑娘,為此還責罰了府上的幾個丫鬟。一個叫月娥的丫鬟已經投井自盡了。”


    高肇和昊雄關係親密,向來無話不談。閑話間,便把煩心事兒說給外甥聽。


    “哦?既然表哥如此鍾情這姑娘,我為他找來便是。”


    能被風流成性的表哥鍾情,昊雄料想這姑娘絕非尋常人,一時起興,笑著說道。


    “他的事兒我懶得管,多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去了。隻是這次他似乎很認真,找了這姑娘幾個月。我問了他屋裏的丫鬟小翠,才知道那姑娘是他從城外的客棧擄來的,容貌堪稱絕色。”高肇苦笑不得地說。


    “等我從青州迴來,讓表哥給我一張那姑娘的畫像,我讓我的人幫忙找,沒有找不到的。哈哈,也許用不了多久,舅舅就有兒媳婦了。”


    昊雄和高闖雖不常聯絡,但彼此脾氣秉性頗為相像,這個忙他樂得幫。


    高肇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舅甥倆又聊了些賑災的細節,昊雄便告辭離開了。時間緊迫,他還要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召見新月門右使張曉。


    都城郊外一座廢棄的草房內,一玄衣男子戴著麵罩,倚門而立。


    他手上拿著玄鐵劍,劍柄上有一個獸紋圖騰,是新月門中層以上指揮者才有的標誌。


    這是他第一次奉命來見昊雄,在此之前,他隻知道新月門,並不知道新月門聽命的主子是誰。


    當他得知自己效力的主子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譽王,一種榮譽感油然而生,隨之而來的,還有隱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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