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馥目不轉睛地看著林定幽離去,直到那頎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盡頭,才依依不舍地緩緩轉過身來。


    一旁的江雨華緊緊皺著眉頭,覺得這一切都透著不對勁,但他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不敢問。


    傳道的魅惑效果不僅威力強大,而且還綿長持久。


    中午虞馥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暗自神傷,下午虞馥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暗自神傷。就仿佛陷入了一個無形的迷障之中。


    等到了傍晚,虞馥終於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夕陽西下,那一輪紅日宛如一個巨大的火球,燃燒著最後的絢爛。天邊的雲彩被染成了橙紅、紫紅和金黃,如同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


    然而,這美麗的景色反而勾起了虞馥悲傷的迴憶,她情不自禁取出林定幽送給她的幾個銅板,翻來覆去看了又看,嘴裏還不停呢喃著:“如果我能早些遇到林教主該多好。”


    “如果我被奪心宮抓住的時候林教主能來救我該多好!”


    “我寧願不當這奪心宮的宮主,去妝點神教當一名普普通通的信徒。”


    “隻要能留在林教主的身邊,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隻要能留在林教主……”


    “留在……”


    虞馥的麵色突然一凝,心中仿佛有一道閃電劃過,瞬間感覺哪裏不對勁。


    她再次低下頭,望向手中緊緊握著的那幾枚銅板,目光呆滯。


    過了許久,她忽然驚恐地喊道:“壞了!我中魅術了!”


    虞馥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可現實就是她中了林定幽的魅術,剛剛還恨不得,跪在林定幽腳下,求林定幽收留。


    虞馥極度自負,覺得自己雖然不是天底下修為最厲害的人,但一定是魅術最厲害的人。


    如今她被林定幽狠狠朝臉上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


    “林定幽用的究竟是什麽魅術?”虞馥從震驚中走出來後,立刻咬著大拇指思索起來。


    “幻心魅影訣?不對,幻心魅影訣絕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威力。”


    “靈眸惑心魅法?也不對,林定幽根本不是利用眼睛施放魅術的。”


    “難倒是失傳已久的月影迷魅大法,不可能……這本功法隻有女子才能修煉,而且也隻能對男子施放。”


    虞馥將所有自己知道的魅術想了一個遍,結果發現無論哪一種都和林定幽對不上。


    而且世界上的魅術雖有千千萬萬種,但它們魅惑人心的方法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勾起對方藏在心中最深處的欲望。


    可林定幽的魅術完全不同,虞馥確定自己剛才絕對沒有對林定幽升起情欲,否則她就不該想著當林定幽的信徒,而是當他的女人了。


    虞馥越想心裏的恐懼就越深,她咬了下嘴唇,喃喃道:“林定幽的魅術是讓別人對他升起濃濃的崇拜,把他當成神明。”


    “這種魅術顯然比那些喚起情欲的魅術強了一萬倍!”


    “沒錯!比我修煉的強了一萬倍。”


    “這簡直就是我一直苦苦追尋的,魅術的最高形態。”


    虞馥又是歡喜又是悲傷,歡喜的是她終於找到前進的方向了,悲的是自己好不容易練成的功法,居然隻是下層魅術。


    “唉!”虞馥麵色複雜的歎了一口氣,她疑神疑鬼的想到:“怪不得薛繼真大老遠把林定幽請到天龍觀。”


    “林定幽怕不是專門對付我的寶具吧?”


    “不行!我以前定下的計劃要更改了,我要好好觀察薛繼真一段時間。”


    林定幽從江府離開後沒有去天龍觀,而是去了鄭詩槐居住的客棧,想要交換一下雙方目前得到的信息,雖然他不認為鄭詩槐能給自己提供什麽有用的信息。


    明明以前鄭詩槐當林定幽敵人時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可自從加入他的陣營,戰力直線下降。


    這一點都不符合黑化強三倍,洗白弱幾分啊!


    鄭詩槐極為警惕,林定幽剛走到房間大門前,屋內便傳出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是誰?”


    “是我!”林定幽低聲迴應了一句。


    鄭詩槐愣了一瞬,隨即語氣稍緩說道:“進來吧!”


    話語依舊簡短,卻不再那般冷冰冰。


    林定幽推開門,隻見鄭詩槐恰好脫掉上衣正在處理傷口,他神色一變焦急地問道:“你怎麽又受傷了?”


    鄭詩槐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說道:“我又沒你那麽大的魅力,能被天龍觀奉為座上賓。我這是偷偷潛入,自然會有危險。”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這次傷得並不重,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戰鬥力。”鄭詩槐挑挑眉,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林定幽聽鄭詩槐說傷得不重,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瞥了鄭詩槐一眼,在燈光的映照下,她的肌膚看上去光潔且細膩,蛇鱗的分布極具藝術感。


    “你如今在我麵前是越來越隨意了!”


    “切!”鄭詩槐白了林定幽一眼,“不然呢?我哪裏沒被你看過?”


    “難道我還矯情地讓你站在外麵,等我處理好傷口再進來?”


    “喂!”鄭詩槐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一事,饒有興致地挑挑眉問道:“不論是兔子精,還是蠍子精,都會吸取男人的精氣。”


    “按理說,我變成了蛇妖也應該會的,我怎麽不會呢?”


    林定幽瞪大眼睛,警惕地問道:“你想做什麽?”


    “嘻嘻!當然是吸取你的精氣為我療傷啦,林教主你教教我唄!”鄭詩槐壞笑著,眼神中透著狡黠。


    林定幽聞言,麵色驟變,“你給我老實點,受了傷就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我初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挺矜持的,你究竟從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


    “不知道,但肯定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


    “好了!”鄭詩槐處理好傷勢穿上了上衣,正色道:“我剛剛是逗你的,我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告知於你。”


    “什麽事情?”


    鄭詩槐停頓了一下,神色凝重地說:“我在天龍觀看到兩個人躲在花園裏密謀著什麽。”


    “你聽見他們說的是什麽了嗎?”


    “沒有!”鄭詩槐無奈地搖搖頭。


    “那你看清那兩人是誰了嗎?”


    “呃……”鄭詩槐思索片刻後說道:“一個是七長老江雨華,另一個是一名豔麗至極的女子。”


    “江雨華,豔麗至極的女子?”林定幽瞬間聯想到白天見到的虞馥,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看來天龍觀內部有事要發生,我們最好在裏麵安插一個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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