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韻怡的修為高強,感應敏銳,柳若萱還未掏出匕首,剛一露出殺氣,便被她察覺。


    然而白韻怡從未想過柳若萱會對自己出手,這片刻的遲疑,就成了她的致命傷。


    當叛逆之刃帶著寒光刺來,白韻怡才知道那殺氣竟是真的衝自己來的。


    室內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柳若萱的匕首劃破空氣,白韻怡的身影快速後退。


    由於距離太近,白韻怡雖然躲過了致命一擊,但手臂上卻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鮮血頓時從白韻怡手臂上湧出,染紅了她的衣袖。


    她又驚又怒,內力一震,抬掌將柳若萱擊退數步。這一擊,不僅擊退了柳若萱,也使得白韻怡剛剛壓抑的傷勢再次爆發。


    白韻怡感到氣血翻湧,她強忍著劇痛,將湧到喉嚨的鮮血咽了下去。


    她鳳眼圓睜,怒視著柳若萱,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不敢置信:“若萱,你為什麽要害我?”


    柳若萱被擊退後,一顆心當即沉到了穀底。


    計劃失敗了,白韻怡的強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但她知道開弓沒有迴頭箭,做都做了,再認慫白韻怡也不會放過自己。


    於是柳若萱冷哼一聲,說道:“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我為什麽刺殺你,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白韻怡眉頭緊鎖,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我清楚什麽?”


    柳若萱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好好好……事到如今你還在和我裝……”


    “那我就和你一條一條說清楚。”柳若萱的聲音愈發冰冷,她決定將心中的不滿和懷疑全部傾瀉出來。


    “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徒弟看待過,所以才動不動就把我打個半死。”


    白韻怡一時語塞,她心情複雜,過了好久才反問道:“我不把你當徒弟看待,為什麽傳你神功?”


    柳若萱冷笑一聲:“嗬嗬……你那傳給我的是神功嗎?分明是神功的子本。”


    白韻怡越聽越迷糊,“什麽子本?”


    “你修煉的是神功母本,給我的是子本,將我奪舍後便能神功大成。”


    柳若萱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白韻怡感到震驚。


    她語氣堅定的否認道:“若萱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我們幻月神教沒有奪舍的功法,我也絕對不會奪舍你。”


    白韻怡重重咳嗽了幾聲,她伸手捂住嘴巴,幾滴鮮血落在了掌心,顯得觸目驚心。


    “你不會奪舍我?你都已經調派人手準備對付我了?”柳若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絕望和不甘。


    白韻怡試圖解釋,希望能夠澄清誤會,“你怎麽會這樣想?那些人是用來對付梁憶然的,而且連這件事情都是你親自去做的。”


    “如果我要對付你,會讓你負責嗎?”


    柳若萱如同鑽進了牛角尖般,認定了白韻怡想要謀害自己,“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了,一開始我還真被騙住了,幸好得到林教主指點才恍然大悟。”


    “林定幽?原來在背後搗鬼是他……”白韻怡一口銀牙恨不得咬碎,“我一定要宰了這個王八蛋!”


    白韻怡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別人擺一道,惱怒不已,決定先拿下柳若萱這個逆徒,再去找林定幽算賬。


    她運起靈力,準備發起攻擊。


    然而就在白韻怡運功之際,叛逆之刃的被動效果被觸發了。


    起初,柳若萱隻是刺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但叛逆之刃的第一被動——十族俱滅,十倍傷害加持,使得這傷口帶來的疼痛遠超常理。


    緊接著,第二被動——農夫與蛇,將白韻怡對柳若萱的愛意轉化為毒素。


    這毒素在白韻怡體內迅速擴散。幾次唿吸後,白韻怡便感覺到了明顯的不適。


    “這是怎麽迴事?”白韻怡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疑。


    “你在那把匕首上下了毒!”她的聲音隨即變得憤怒而失望。


    柳若萱見白韻怡嘴唇發黑,先是愣了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


    她表現得比白韻怡還要憤怒,“好啊!你果然對我包藏禍心,慈悲之刃擦破了你一點皮,你就中了這麽重的毒。”


    “你怕不是不止想要奪舍我,還對我懷有其他歹心,老巫婆,你拿命來吧!”


    白韻怡聽到愛徒柳若萱喊自己老妖婆,眼前一黑差點氣昏過去,下一刻她便看見柳若萱拿著叛逆之刃再次向自己刺來。


    這次,白韻怡不敢再忽視那把造型怪異的匕首,她本想快速解決戰鬥去找林定幽,可那道由叛逆之刃造成的傷口正緩緩滲出黑色血液。


    毒素在她體內肆虐,每一絲肌肉都在痛苦地抽搐。


    她額頭上布滿了冷汗,雙唇因劇毒的影響而變得烏黑,每一次唿吸都變的無比沉重。


    白韻怡知道自己的情況不能久戰,她咬了咬牙不再保留,掌風如刀,拳影如山,每一次出手都淩厲無比。


    柳若萱麵對白韻怡兇猛的攻勢,揮舞著叛逆之刃隻防不攻。


    室內的打鬥聲如同悶雷滾滾,家具被震得搖晃,牆壁上的掛飾因震動而紛紛落下。


    兩人的身影在室內快速移動,交織成一幅混亂的戰鬥畫麵。


    中了毒的白韻怡發現自己一時間竟奈何不了柳若萱,而柳若萱也拿不下白韻怡。


    二人鬥了許久皆用盡了力氣,默契的同時盤腿坐下運起神功,準備恢複靈力後再戰。


    白韻怡憤怒的瞪著柳若萱,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費盡心血培養的徒弟到頭來竟要害自己。


    柳若萱憤怒的瞪了迴去,“老妖婆,你看什麽看?你中了毒恢複速度肯定沒我快,等會我就殺了你。”


    白韻怡聞言麵色變了一變,因為柳若萱說的確實很對。


    可即使如此白韻怡也不願說一句軟話,她冷笑道:“我從前以為你隻是性格急躁些,如今看來是我錯了,你就是個無藥可救的蠢貨。”


    “柳若萱,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我要把你關在黑暗、肮髒的水牢裏,你這輩子都休想見到光明。”


    白韻怡和柳若萱都是性格暴躁的女人,二人唇槍舌劍越說越過火。


    “柳若萱,枉我對你掏心掏肺你竟這樣害我,我要把你千刀萬剮、下油鍋!”


    “白韻怡,你翻來覆去就會這幾句嗎?”柳若萱鄙夷道:“我不剮你,我可舍不得這樣做。”


    “像師父你這樣的極品美人,就該買到最低賤的青樓裏,讓你平日裏最討厭的販夫走卒好好享用。”


    “你……”白韻怡聽到這種汙言穢語,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就在這裏,外麵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師父,你現在有空嗎?徒兒有件事要和你說。”


    說話的人正是去而複返的關曉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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