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嫁入王家以來,夫妻之間一直相敬如賓,我自幼也習得一二詩書,萬萬做不出那種男盜女娼的事來。


    我有些生氣,道:“姑娘再這般說話,我便走了。”


    那女子卻一把抱住了我,道:“大奶奶莫要急嗎?天快黑了,你要到哪裏去偷漢子?”


    我這時才發現這女子不對勁,卻掙脫不開。


    那女子又道:“實不相瞞,我是大雷音寺派來的送子和尚,見你寂寞難耐,所以特來解救於你。”


    我這才發現這女子居然是個男的,我啐了他一口,道:“這樣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來。”


    他說道:“光說算什麽本事,能做才是好漢子呢。”


    他力氣大,我拚盡全力,卻掙不脫。


    他又道:“我知道你的男人,他常年不迴家,在外麵養了十好幾個女人,天南海北的,胡姬就有三四個。”


    我叫他不要胡說八道,正想要喊人,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接著傳來了爹氣勢洶洶的聲音。


    那人堵住我的口,威脅我說,若是別人進來,看到我們倆一男一女共處一室的現在這個樣子,定會以為是一對奸夫**。


    他叫我不要聲張,接著掀開一口箱子跳了進去。


    我不知如何是好,隻好先拿了把鎖,大著膽子把箱子鎖上了……


    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李四鄴撓著頭發:”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不是太說得通啊。”


    路知府問道:“錦大人有何高見?請指教。”


    李四鄴對陳蘭嬌道:“一個采花賊,在陳老鐵眾人趕到,快要把他抓住的時候。他叫你不要聲張,起初可以理解為你害怕。”


    李四鄴道:“但是後來他都慌不擇路地鑽到箱子裏了,而且你也一把大鎖把他鎖上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聲張,道出實情,這還有什麽可怕的?”


    陳蘭嬌道:“迴大人,我隻是不想這種受到欺負的現象讓爹看見心疼。”


    費一流心中感慨:“孝順啊。”


    陳蘭嬌接著說道:“我也怕爹又會說出‘家裏沒個男人容易受欺負’的話來,更怕他去訓斥五常,攪擾了他做生意。”


    費一流再度感慨:“賢惠啊。”


    陳蘭嬌道:“本想著爹走後,就叫下人把他抓起來送官。”


    路知府道:“如果說隻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不想讓父母看見的話。總不至於陳老爺都要用斧子劈開箱子揪出那個畜生,你都那樣拚死攔著吧。”


    西縣令也道:“就是,陳蘭嬌,你不要說,是因為怕箱子裏的采花大盜是個絕世高手,而你愛父親愛得深沉,怕他出來傷害到陳老爺,才那麽做的。”


    費一流心想:要是在武俠小說裏,采花大盜這樣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絕對是以一敵百啊。


    蔡華這樣男扮女裝,以假亂真,叫人傻傻分不清楚,應該練的是“葵花寶典”之類的武功啊。


    轉念一想,欲練此功,必先自宮。若是真的練了“葵花寶典”,他也就沒必要出來采花了。


    西縣令這是在給陳蘭嬌編借口遞話,而陳蘭嬌卻並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陳蘭嬌道:“這樣攔著,最起碼可以為桃紅逃跑爭取一下時間。再者說,我之後反應過來,如果劈開箱子,那大家就真的以為我們是奸夫**了。”


    周比問道:“費大人,您看呢?”


    費一流撇撇嘴:“勉強合理吧。”


    周比站起來宣布道:“那此案就到此結束了,從陳蘭嬌攔轎告狀,後來漳河上打撈出女屍,升堂後嫌犯那誰失蹤,再到采花大盜蔡華被抓,短短三四天,一切水落石出,可喜可賀啊。費大人,你有什麽話想對大家說嗎?”


    費一流心想你都說已經畫上句號了,那還廢話什麽?但又得編幾句,便道:“結案了,難忘今宵啊,親愛的朋友們,就讓我們相約下一次審案!”


    周比道:“是啊,感謝費大人的精彩發言,大家鼓掌。”


    西縣令道:“下官一定認真學習費大人的講話精神,貫徹落實到日後具體的工作中去。”


    周比對李四鄴道:“錦大人有什麽要講的嗎?”


    李四鄴道:“我習慣在暗處動手,不擅長講話。”


    周比又道:“那路知府和西縣令有什麽話要說嗎?”


    路知府道:“下官沒什麽要說的。”


    西縣令剛說了個“下官”,周比就打斷了他:“好,退堂!”


    ……


    案子到此也算是水落石出了,但是費一流臉上並不顯得輕鬆。


    李四鄴問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采花大盜蔡華落網;王九州、陳桃紅,有情人終成眷屬;那郝氏冤屈也已然查明……莫非,莫非你是為那郝氏的落水而死傷神?”


    費一流神情黯然,道:“不,我是因為那誰。”


    “是因為那誰含冤落跑,如今有家不能歸而傷神嗎?”


    費一流答道:“我是在想,那誰為什麽要跑呢?”


    李四鄴不解:“那不是因為前去看他的那兩個衙役頤指氣使,把他給嚇跑了嘛。”


    費一流一拍腦門:“對了,咱們是在哪裏發現的蔡華那一段舌尖?”


    “重新查驗屍體的時候,在那郝氏嘴裏發現的呀。”


    “那為什麽會在嘴裏?而不是在其他地方?比如手上,或者是,這裏。”費一流拍了拍口袋。


    李四鄴想了想,說道:“蔡華強行舌吻那郝氏,那郝氏無力反抗,所以就勢咬下了他的舌尖,所以舌尖當然在她的嘴裏了。”


    “可是,那郝氏有必要一直含著那段舌尖嗎?”


    “啊,”李四鄴疏忽了這一點,他很快陷入了思考,“除非當時那郝氏就被蔡華強奸至死了,這段舌尖才會一直留在她嘴裏。那這麽說,蔡華的罪又重了點。”


    費一流道:“但是,那郝氏的屍體,我們卻是在漳河上發現的。這與蔡華強奸的案發地點不同。”


    “會不會是這樣,“李四鄴邊說邊比劃,“蔡華強奸致死之後,又將那郝氏的屍體拋入漳河之中。”


    費一流搖搖頭::“怪就怪在這裏,這與那誰的證詞不一樣啊。”


    李四鄴連連點頭:“是啊,那誰並沒有提到那郝氏被強奸致死,隻說是那郝氏想不開自盡了。那誰為什麽要撒謊呢?”


    “那誰撒不撒謊還不好說,”費一流笑道,“畢竟剛才都是我們的推測。或許是我們想得太複雜。”


    李四鄴拍著費一流的肩膀,道:“所以嘛,暫時不要想這麽多了,叫人審訊蔡華便是了。至於那誰,怕是得見到那誰本人才有結果了。也許,那誰看到自己不再被通緝,過些日子就迴來了。”


    “也許吧。”費一流走出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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