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不必擔心,”路知府安慰道,“今天在州縣眾多官員麵前,這費大人當然要裝裝樣子。別說費大人沒有住在府衙上,而是住在了單獨的察院裏,隻要他不住到西南角邊疙瘩關旁邊的鬼狼山裏,想要送些東西賄賂費大人,在咱們自己的地界上,這又有何難呢?”


    “送些東西賄賂……我說過這話嗎?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有什麽好怕的,朝中的周銓大人是我的親戚,那可是魏九千歲眼前的紅人,我用得著這樣做?”


    “周大人,常言道,不怕官隻怕管,這巡按禦史掌握著監察你我的大權,就如同這上天言好事下地保平安的灶神,按例基本是每年八月出巡,就好比小年的時候,當然要塞甜了這灶神的嘴,讓他到君王麵前為咱們說話。至於一年後他走了,誰還會惦記著他?況且行賄禦史,這已經是當今官場上不說的公開秘密,這又有什麽丟臉的呢?”


    路知府見周比不說話,繼續說道:“退一步說,禦史大人如今到了咱們自己家裏,理應咱們做東,熱情款待嘛;禦史大人為了咱們的事奔波,孝敬一下有什麽不對?”


    “說這麽多廢話做什麽,你我又不是不知道,這些話,你衝那連接風宴都不去的愣頭青費一流說去,”周比歎道,“當今的這些言官禦史,是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這黃白之物,誰不待見?想必是今天官員眾多,這費一流要做出一個聖人的做派。你差人用貂皮把尿壺裝飾起來,把緞褥鋪在廁所裏,他費一流不是剛來就揉著肚子要去茅廁嗎?去茅廁好呀,那地方不見天日的,又是個私人的地方,州縣官員也看不見,沒什麽好顧忌的,正是孝敬費大人的好地方啊!”


    “周大人,依卑職看,這黃白之物,怕還不是最為能讓費大人難以抵製的啊。”


    “哦,那你說,該怎麽辦?”


    “周大人,這費一流您也見了,年輕氣盛,誰還沒有過個年輕的時候?他又是禦史,成天聽。未科舉時忙活著聽孔老夫子孟大聖人朱大學士的語錄,到了都察院又難民認識一兩個油鹽不進的棒槌。第一次來地方上來,聽皇上和左都禦史的幾句警戒,當然一心的熱情,想要做個兩袖清風、海瑞一樣的好官,對這黃白之物,可能早就做好了心裏防禦。但是這世間能有幾個海瑞?在地方上曆練曆練,也就暴露了本心了。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年輕氣盛之人,比你我更欲望強盛啊。”路知府道。


    “好好好,隻要他費一流性取向正常,喜歡的不是男人,我就看他還怎麽肚子疼?”


    “就算是喜歡男人,我們這地界上也早有準備,城東不遠就是一處象姑館。”


    原來這晚明時期,自萬曆年間,蕩平東南倭寇,抗日援朝獲勝,邊界相對和平,手工作坊興起,整個大明沉浸在虛幻的盛世中,然而明朝又半行拆毀了曾經繁華靡麗的教坊女肆,促使部分官員轉向年輕男性取樂,好男之風盛行,到了此時,男妓賣淫的“象姑館”發展極盛。


    “妙妙妙,隻要他費一流性取向正常,喜歡的不是男人,我就看他還怎麽肚子疼?”


    “就算是喜歡男人,我們這地界上也早有準備,城東不遠就是一處象姑館。”


    原來這晚明時期,自萬曆年間,蕩平東南倭寇,抗日援朝獲勝,邊界相對和平,手工作坊興起,整個大明沉浸在虛幻的盛世中,然而明朝又半行拆毀了曾經繁華靡麗的教坊女肆,促使部分官員轉向年輕男性取樂,好男之風盛行,到了此時,男妓賣淫的“象姑館”發展極盛。


    “等等,還有一事,這費大人旁邊的那個錦衣衛,查了嗎?是個什麽來由?京城裏的周銓大人也沒有來信說明,我看他那個架子,不像是尋常的千戶百戶啊。”


    “周大人,我看他和費大人平起平坐的,我們不妨暫且以禮相待,您休書京城,這大漢的身份一問便知。”


    “也好也好,我們動身吧,路知府你我一同前去,夜幕降臨,好戲登場啊!”


    按察使周比和路知府來到察院,看望費一流。周比道:“費大人辛苦,今晚我在擺下了三五個家常小菜,我們登樓賞月,這一切都從簡了,費大人,這不可不去吧?”


    沒等費一流發話,李四鄴冷笑一聲,道:“登樓賞月,不知登的是什麽樓,賞的是什麽月啊?”


    路知府見李四鄴鐵青著臉,笑著臉道:“錦衣衛大人,卑職冒昧,卑職姓路,是久安知府,兩位大人遠道而來,卑職不才,理應做東,煩請三位大人到本地界一處雅舍小坐,也好向兩位大人匯報一下政務。”


    費一流道:“我看這裏處理政務什麽的就挺好的,就不必勞煩周大人和路知府了……”


    李四鄴道:“路知府,你我都是明白人。費大人年輕在地方上走動得少,煩請周大人和路知府兩位大人幫忙解釋解釋,什麽是登樓賞月,登的是什麽樓,賞的是什麽月啊?”


    周比麵色不悅:“就是登樓賞月嘛,這有什麽好問的!”


    李四鄴指著路知府:“路知府,你說呢?”


    路知府汗都快出來了,他還是一臉笑意:“登樓,自然是登繁華所在勾欄院的樓;望月,當然是望姮娥仙子所在的月。”


    李四鄴哈哈大笑:“路知府倒是還算痛快,不就是去勾欄看美人嗎?我和費大人都是喜歡直來直去的人,你這樣拐彎抹角的,我們很難猜透啊。”


    路知府額頭上沁出了汗水,這樣直截了當指出來的場麵,不多見,他膽顫心驚,心想以美人色誘巡按禦史,怕是不能如願以償了。


    不料李四鄴言語緩和:“據說當今,作為娛樂場所的勾欄院已經是遍布各府各州啊,費大人,我們自當前去體察一下民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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