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鄴還未來的及製止,另外一個稍胖的手下也湊上來:“李大人別聽他瞎說,我看大人可能是傷心過度引起精神波動啊。”


    李四鄴自然製止了這兩個手下,費一流卻不在意這些,他有心要確認當今的時代:“沒什麽,四鄴啊,你先告我咱們這是明朝的哪個宗啊?那個現在皇帝是明什麽宗?”


    “一流,什麽明什麽宗?”李四鄴想想從頭到尾費一流的異常言行,卻也在心中擔心起費一流的精神狀態來,莫不是真的從馬上摔下來跌破了頭,或者是生了什麽病?


    心下想時,李四鄴忍不住去摸費一流的額頭。


    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宗?哦,對,廟號是封建社會皇帝死後才有的,難怪難怪。


    費一流正在想這些,突然看到李四鄴的手正放在自己臉上,忙推開了李四鄴。


    他叫道:“四爺,怎麽還上手了,咱們倆純直男好吧,這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動手動腳的……那個那個那個,我剛才是想說,現在的皇帝是哪個呀?”


    “當今聖上是天啟帝啊,一流,你沒事兒吧?要不要找個郎中看看。”李四鄴說。


    莫不是天啟皇帝朱由校?


    就那個天天做家具的木匠,木器活倒是打的好,前幾天還在博物館見過一件明朝的古董,堪稱是業界良心,都放了幾百年了,還是比起許多家具城裏的座椅板凳不知道好多少倍……


    費一流邊想邊嘟囔,想起導遊說的話來:“木器活好這不錯,可這皇帝是個昏君啊。”


    費一流想到此,突然抓住李四鄴:“現在皇帝就是那個天啟皇帝朱由校不成?這樣說來,這裏是魏忠賢的天下?”


    李四鄴慌忙堵住費一流的嘴,四下裏張望著,湊到費一流耳邊壓低了聲說道:


    “一流,大庭廣眾之下,怎麽突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當今雖然九千歲魏公公身居要職,但也不是全天下都是他的。魏忠賢的天下——這話怕是他魏公公的幹兒子也不敢說,這裏當然是朱家的天下。雖然楊漣大人被抓,但是這裏還有我們這麽多人,想必廠公不敢偷天換日。”


    “我不是東廠的吧,”費一流壓根沒留意李四鄴說了什麽,他不自覺的摸了摸下身,“還在就好,還在就好。”


    李四鄴拉起費一流道:“我們先迴家吧。你未婚妻已經在路上,馬上就過來了,還不快點整理一下著裝,我們好迴去商量你準嶽父的事情。”


    “未婚妻,準嶽父,我就要結婚了?我還這麽年輕呢。”


    前幾天費一流刷微博還看到,中國光棍危機2020年或全麵爆發,中國到2020年將有超過2000萬的光棍,想來古代就是好啊,哈哈哈。


    有工作有老婆的,費一流心裏樂得能爆開爆米花,想寒窗十多年,晃晃悠悠踏上那條高考的獨木橋。


    上了個大學想著終於可以放縱,畢業找工作的時候才發現世間冷暖,現代的費一流感覺自己比古人還累,卻麵對著激烈千百倍的競爭環境,穿越穿越,我愛穿越。


    費一流問道:“對了,你說我丈人什麽事兒?是我還有個當大官的姐夫壓我一頭、過年過節禮品提得比我多,還是工作退休了和廣場舞大媽搭訕惹惱了丈母娘?”


    “這裏人多眼雜,咱們迴去細說。”李四鄴引著費一流走去。


    費一流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如煙,這個像極了錢欣的女子,如此看來,這必然不是錢欣了,人皆有命,不知道在這大明天啟年間與費一流訂婚的是哪位女子?


    再說費一流與李四鄴走下樓來,隻見一位老媽子打扮的花紅柳綠,滿臉的粉,十足的腮紅。


    費一流看著這老鴇,心裏想起山藥蛋派作家趙樹理的金句:


    “雖然已經四十五歲,卻偏愛當個老來俏,小鞋上仍要繡花,褲腿上仍要鑲邊,頂門上的頭發脫光了,用黑手帕蓋起來,隻可惜官粉塗不平臉上的皺紋,看起來好像驢糞蛋上下上了霜”。


    隻見這老鴇忙不迭地跟上前來:“喲,這位客官,難忘春宵,您昨夜裏可否爽快?隻是這位爺,我這女兒可是初夜,您痛快了,怎麽著也得給我們這些吃青春飯的再賞個三四百兩不是?”


    費一流整個人都蒙了,穿個越自己啥都不知道,和著就把一個如此清白的佳人給睡了?


    他慌忙摸便全身上下口袋,除了錢欣送的那塊腕表,把通身所有的細軟物件都塞給了老鴇。


    誰知這老媽子並不忙著接過,冷笑一聲:“客官您耍笑我們青樓楚館的沒見過市麵了,您這通身的綾羅綢緞,怎麽著不得賞個三四百兩?”


    李四鄴亮出腰牌:你這老鴇,少欺負我這位兄弟頭一次來,你們這號人,我見得多了。銀子管夠,要不你跟我去衙門取一趟!還是我把這金牌押在這裏。


    “什麽牌子?四九城裏開館子,不消說三品大員,王公貴族也見得多了。”


    那老鴇卻湊上前來看,隻見那腰牌上書“錦衣衛”幾個金字,立馬變得唯唯諾諾:“有眼不識泰山,大人切莫怪罪,小人再也不敢了,大爺,您走好。”


    這時,卻見樓上走下一個滿身酒氣的大漢來,聲如巨鍾:“什麽鳥官,老子可不管你是啥,以官壓人,霸王女體宴,就是你的不對,我看這位兄弟麵善,不與你計較,銀子我替你付了,老鴇子,你看著塊玉佩可夠你的要價。”


    老鴇接過來來不及細看,雙眼放光:夠了夠了。


    李四鄴一把抓住,湊近了小聲道:什麽人?小心抓你去見官,鄉野土著,這塊玉佩我看眼熟的很,你這毛賊,宮裏也敢去?”


    費一流細看這位大漢,才發覺竟然是張三保,看來穿越到四百年前的明朝,張三保和李四鄴也不認識了,費一流慌忙湊到李四鄴耳邊言語了幾句。


    李四鄴聽了費一流的話,放開了張三保:“看在我這位兄弟的麵子上饒你這一次,警告你一句,哪來的還送迴哪去,要不然……”李四鄴亮了亮手中的繡春刀。


    就在此時,如煙正倚在樓梯上。


    李四鄴收刀時突然看見如煙,他衝老鴇撒下一把銀子,指著如煙道:”那位姑娘,近幾天內煩請替我這位兄弟看好嘍。”


    老鴇盯著銀子眼中放光,搓著手道:“大人說笑了,哪敢收您的錢……誒,您慢走,大爺常來喲——”


    緊接著,隻見樓上樓下萬千粉黛搔首弄姿,分外妖嬈:“大爺,常來玩呀。”


    再說李四鄴、費一流走出這倚紅偎翠的煙花之地,隻見也張三保隨之出來。費一流扯著嗓子道:“三保,一個人哪裏去?咱們仨一起走吧。”


    原來這張三保並非京城人士,此番前來也是更名改姓。


    不想昨晚碰見了費一流這個喝得酩酊大醉的京官正被一群黑衣人所追殺,一時善心大發,便出手相救,並將費一流帶到了這煙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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