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本帥帶著你們搶地盤


    第269章


    “高先生你好,我是興海的判官馬海濤,也是楊院長的弟子。”


    “幸會,幸會!”


    高傑有些難以置信,他什麽時候被人稱為“先生”?


    “先生”這個詞在明朝,還是指有學問的長者、或者是有身份地位成年男子的尊稱。高傑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稱為“高先生!”


    馬海濤這個人,可算是遼東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不僅是興海城的判官,更楊青雲的親傳學生,興海城這個城與振海城同屬於遼東特別城市,在程世傑的規劃中,這個城市與金州、海州的行政級別一樣。


    而楊青雲與陳子龍一樣,都是享受大明朝廷正五品知州級別的官員,更是擔任遼東管委會委員。


    別說是他,就算是擁有秀才或者舉人功名的人,也沒有資格在馬海濤麵前被尊稱為先生,他們隻能自稱學生。


    而高傑呢?他在投靠程家龍之前,高傑隻是一個流寇,最多是流寇裏混得比較好的而已,在大明像高傑這樣出身的賤民,又有多少?別看他在李自成麾下是三大將領之一,可問題是,別說是他,就算是李自成在遼東,誰會正眼看他?


    然而,高傑憑借著價值將近五十萬兩銀子的財貨,獲得了程家龍程大公子的庇護,程家龍交給他的第一項工作就是招募工匠,鑄造鋼鐵塑像。


    不過正是因為金州城這座鋼鐵塑像高約四丈三尺九寸,其中底座高約一丈六尺,塑像高約兩丈七尺九寸。當然,這僅僅是設計圖紙,遼東管委會甚至劃出金州城南城區共計八九百畝地的區域,作為這個塑像的施工工地。


    平心而論,邢氏是高傑賢內助,在邢氏的幫助下,高記的高記勞動服務公司現在名氣越來越響,人員也越來越多。高傑雖然是白身,也沒有人輕視他,畢竟他是程大公子的門人,因為無官無職,隻好被稱為先生。


    “高先生,請帶著你的人,跟我來!”


    程世傑在振海城建造了巨大的農家四賢廣場,這也引起了楊青雲的注意,他也想在興海城建造醫家四聖,這個工程自然就落在了高傑的施工隊。


    至於說像建造醫家四聖(黃帝、岐伯、秦越人(扁鵲)、張機為“四聖”)廣場的十幾萬兩銀子,在楊青雲看來,這完全不是問題。


    高傑現在已經成了遼東管委會委員,興海城知州,遼東醫學院院長楊青雲的上賓,這是高傑沒有想到的。


    馬景濤將高傑引薦興海的楊青雲,楊青雲將興海需要建立,醫家四聖廣場需求告訴了高傑。


    跟在高傑身後的邢氏,拿著筆記錄楊青雲的需求。


    機會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公平的,關鍵是要看能不能抓住。當然有的人是善於抓住機會,有的人,則是沒有機會而創造機會。


    而位於位於麻城順河的韓氏,則是一個善於創造機會的人。程世傑在看到韓氏的女兒張憐兒的時候,張憐兒已經奄奄一息了。


    這一幕,讓程世傑感覺似曾相識,沒錯,當初程家悅病重的時候,程家悅也是這個樣子,這個張憐兒張了張嘴,幾乎說不出話來。


    程世傑頓時就急了:“軍醫,過來,治好她!”


    在寧海軍與大明其他軍隊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擁有充足的軍醫和醫護人員,在哨以上建製中就有了衛生員的編製,至於程世傑身邊,更是常年跟著一個擁有四十多人的醫生團隊,當然,現在跟著程世傑的則是寧海軍的騎兵都司,這可是一支整整擁有二百多人的醫護團隊。


    隨著兩名經驗豐富的醫生上前查看著張憐兒的病情,其中一名醫生檢查一番迴答道:“迴稟大帥,她的問題不大,隻是餓的!”


    “隻是餓的嗎?”


    “對,卑職不會診斷錯誤!”


    “好,太好了!”


    程世傑急忙讓人架起一口鍋,寧海軍的野戰行軍口糧,一般情況下,都會帶三四斤肉幹,十五六斤炒米,或者被壓實的麵餅,還有脫水的饅頭。


    因為幹饅頭或麵餅,就短時間內不會變質,但是口感嘛,非常糟糕,程世傑不像普通士兵,攜帶的半個月口糧,重達三十多斤,重了少量的鹽、炒米、炒麵、餅和饅頭之外,還有一部分幹果、奶幹、茶葉。


    韓氏看著程世傑這麽在意張憐兒,就主動待在程世傑麵前,她讓張遠這個兒子看著發妹妹,自己則是替程世傑搭建灶台,尋找柴火。


    無論是炒麵還是炒米,其實不用火,加上水也可以伴著吃,程世傑考慮到張憐兒年齡太小,又因為餓太及久,就用鍋煮了一鍋米粥。


    當米粥煮好,韓氏喂著張憐兒,喝了一碗,吃了一碗米粥的張憐兒還想再喝一碗,程世傑道:“行了,不能再讓她多吃,要不然會被撐壞腸胃的!”


    聽著程世傑的話,張憐兒有些不高興,小嘴崛起,連看都不看程世傑一眼。


    程世傑拿出一枚一兩銀子的銀幣笑道:“憐兒,本帥給你變個魔術!”


    程世傑將銀幣往天上一扔,順手用雙手接住,然後雙手握拳,伸到張憐兒的麵前道:“猜猜銀幣在哪個手裏,如果伱猜對了,本帥賞你一個饅頭,如果你猜錯了,本帥賞你一個罐頭!”


    韓氏看著這一幕,有些想笑,這能算是魔術嗎?


    這不是找著理由賞賜給自己的女兒罐頭嗎?


    韓氏倒是知道罐頭,這種罐頭可以保存一兩年而不壞,無論是裏麵的水果或者各種肉,她急忙給自己的兒子使一個眼色。


    張憐兒的表情是崩潰的,她心中暗暗道:“我雖然年齡小,可是不傻好吧?”


    她指著程世傑的左手道:“這裏肯定沒有!那麽肯定在右手裏!”


    程世傑並沒有想到小小的張憐兒居然有這樣的急智,程世傑的右左手裏確實是沒有銀幣,事實上他的雙手裏都沒有銀幣了。


    程世傑伸出左手:“你猜對了!”


    程世傑取出一個四百克的水果罐頭,遞給張憐兒。


    張憐兒接過罐頭,就用牙咬。


    “別咬了,磕壞你的牙!”


    程世傑給張憐兒打開罐頭,看著張憐兒吃著罐頭,一臉溺愛。


    寧海軍的軍醫,則是開始給這些流寇老弱病殘檢查身體,原本這個廢棄的村落,也就是順河村,儼然成了一座龐大的難民營。


    平心而論,寧海軍這一仗雖然一槍沒放,一箭未發,逼降了賀九儀麾下一萬餘人,可事實上,寧海軍卻沒有占到什麽便宜,這一萬多名俘虜,可都是大胃王,寧海軍雖然號稱半個月的口糧,平均下來隻能堅持半個月,而不是吃飽。


    由於這些流寇,他們這六千餘人隨身攜帶的幹糧,可真堅持不了幾天。


    不過,寧海軍的紀律嚴明,程世傑命令寧海軍將士拿出自己的幹糧,來賑濟流寇,他們也沒有怨言,堅決執行程世傑的命令。


    隨著越來越多的寧海軍將士拿出幹糧袋,從裏麵掏出肉幹,拔出刀切碎往肉幹鍋裏扔,很快,那幾百口大鍋裏騰起的水氣中帶上了濃濃的肉香,讓流寇們口水流得更加厲害,不受控製的往前擠,場麵開始混亂了。


    寧海軍士兵們見流民再次騷動起來,都火了,把手裏的棍子掄得唿唿風響,連聲怒罵,讓他們維持秩序。


    相處了這麽久,流民似乎也摸清了這些寧海軍士兵的脾氣,知道他們也就表麵看上去很兇,其實隻要你不逃跑,不攻擊他們,不故意引發騷亂,他們都不會為難你的,好說話得很。


    眾流寇紛紛叫嚷道:“軍爺行行好,快點分飯吧!”


    “我們都餓得不行了!”


    “軍爺,你們是不是想餓死我們,省點糧食?”


    “就是,我們要餓死了!”


    “軍爺,你們行行好吧,我們給你們磕頭了!”


    麵對全副武裝的寧海軍騎兵,這些流寇倒是沒敢硬搶,而是打起了苦情牌。


    程世傑起身,望著眾流寇道:“都不要亂,趕緊排好隊來領飯!婦女、兒童、老人和病號到前麵這邊來,壯年男子到那邊去,趕緊的……”


    隨著程世傑話音落下,幾百名寧海軍將士異口同聲複述程世傑的話。


    也不管這些流寇聽不聽得明白,這些寧海軍將士開始拿著棍子下場。


    “你他娘的耳朵塞驢毛了,青壯排後麵!”


    “滾迴你那隊去,說你呢!”


    “你迴不迴去?”


    “再不迴去我就讓人把你扔迴去了!”


    隨著寧海軍將士入場,現在的秩序馬上就變得好了起來,程世傑現在給流寇俘虜吃的可是寧海軍的戰兵口糧,騎兵的幹糧袋裏裝的可都是上好的糧食,米飯也是又香又軟的米飯,和濃稠的麵湯。


    這些東西別說他們這些流寇沒有吃過,就算是地主老財,也隻能這過年的時候吃上的好東西。


    也有的流寇青壯想厚著臉皮裝生病,不過他們想要瞞住寧海軍騎兵將士的眼睛可不容易,一旦被發現,就會被好一頓收拾。


    直到程世傑宣布,再發現胡亂插隊,就不給飯吃了,鎮住了那幫不老實的家夥。


    寧海軍的士兵們手腳飛快,分發著食物。孩子、老人、婦女和病號一人一碗米飯,一勺肉湯,青壯則一人一碗用炒米、麵餅、肉幹以及野菜煮出來的稀糊糊,這些流民都餓狠了,領到之後也不怕燙,昂頭就往喉嚨裏灌,結果給燙得渾身抽搐,即便是這樣也舍不得吐出來,而是伸長脖子硬吞下去。


    看著他們那副慘不忍睹的吃相,程世傑無語的搖了搖頭。


    程世傑望著趙文才道:“咱們的部隊到哪裏了?”


    “距離我們這裏還有六百多裏地,按照他們的速度,恐怕糧食他們運不上來了!”


    程世傑道:“派一支騎兵迴去,通知袁世良和孟恩,可以先不管大炮,但是糧食必須盡管運上來,可以沿途招募流民,人多力量大,這一戰,本帥可以準備了兩百萬石糧食,不怕他們在路上消耗!”


    韓氏壯著膽子問道:“大帥,您打算怎麽處理我們?”


    程世傑淡淡一笑,大手一揮:“通通編入軍戶,讓他們加入寧海軍屯田,嘿嘿,這一仗打完,我們寧海軍隻怕又要增加幾十萬戶軍戶了!”


    韓氏一臉凝重的道:“我們有很多人,可是這樣……”


    “可是什麽?”


    “這會需要很多糧食,你們有這麽多糧食養活我們嗎?”


    程世傑笑了笑,伸手一指趙文才身後的喬四娘道:“你是……喬四娘吧?”


    “大帥還記得卑職?”


    “咱們寧海軍軍中為數不多的女將,本帥怎麽可能不記得?”


    程世傑道:“你告訴她,本帥有沒有那麽多糧食?”


    喬四娘望著韓氏道:“你們有多少人?”


    “我們有十幾萬人呢!”


    “哈哈,別說十幾萬人,就算是幾百萬人,我們也有足夠的糧食,大不了我們少賣點糧食,也少釀一點酒……”


    喬四娘告訴韓氏:“我們大帥在遼東墾荒八九千萬畝地,還種了幾千萬畝高產的土豆、紅薯和玉米,多了不敢說,養活幾個省的人都不成問題!”


    這可不算是喬四娘吹牛,現在寧海軍的主要兵力都在呂宋清繳呂宋土著,光依靠殺戮,很難把呂宋的幾百萬土著殺光,現在土著也學精了,開始往呂宋的深山老林裏跑,這讓寧海軍的清繳效率就下降了不少。


    可是,為了執行程世傑的計劃,劉慶鬆開始想到了一個損招,那就是把呂宋的糧食運走,原本準備代替遼東的稅收,直接通過海路運到天津,再轉運到京城。


    但是,因為程世傑現在的需要,呂宋的運糧船開始停靠在吳淞口,然後轉運到江南,這樣以來,一旦呂宋的糧食減少,定會發生饑荒,一旦有了饑荒,這可比用刀子,用光炮的清繳效率高得太多了。


    雖然這麽做的方式有些慘絕人寰,可問題是,程世傑卻願意像艾公說的那樣,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隻有呂宋的華人成為絕對多數人口,而土著沒了,這個呂宋才能像中原的兩京十三省一樣,永遠成為大明的國土。


    在吃完第一頓飯的時候,這些流寇俘虜們開始安靜了下來,韓氏和喬四娘則被程世傑用來整編這些流寇俘虜。


    他們就像在遼東的屯田軍戶一樣,以十戶為一甲,十甲一百戶為一屯田百戶,這些流寇被整編為三十五個滿編百戶,共計三千二百六十三戶,合計一萬零五百七十九人。


    程世傑選擇讓韓氏出麵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女人有較強的親和力,在做統計工作的時候,可以減少麻煩。


    另外就是寧海軍將士做這些事情,屬於大才小用,而韓氏則沒有這個問題。


    趙文才道:“流寇們的戰鬥力很差勁,我們完全可以一個打他們十個!現在他們的主力都集中在麻城了,我們要不要一鼓作氣,把他們給掃了?”


    “本帥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們寧海軍將士的戰鬥力,打敗他們不難,可問題是,我們的糧食太少。”


    程世傑歎了口氣道:“這裏的地形對於我們騎兵非常不利,一旦這流寇往大別山裏跑,我們隻能望著他們逃跑!”


    “末將急切了!”


    “誰人不想建功立業?”


    程世傑道:“不過機會還有的,不要灰心!”


    ……


    麻城,城外到處都是無邊無際的人浪,這就是高迎祥麾下的四大主力之一的八大王部,那一麵麵繡著大大的“張”字的大旗就很能說明他們的身份。


    張獻忠是一個讓崇禎皇帝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梟雄,事實上,張獻忠也讓全天下的士紳為恨得牙根直癢癢。


    沒有辦法,張獻忠對士紳太狠了,每攻擊一地,張獻忠提前都會找人收集當地的士紳大戶的名單,然後按照名單抓人,抓到人以後,就嚴刑拷打,逼問出其銀子和家當的藏匿地點,事實上,落在張獻忠手中的士紳,招供不招供下場差不多,張獻忠還會虐殺他們。


    如果是其他流寇進攻麻城,這些士紳和官兵,恐怕早就跑了,然而問題是,他們遇到的是張獻忠,他們也知道張獻忠的為人,投降也不會有好下場,隻能硬著頭皮抵抗。


    好在張獻忠麾下的裝備不好,火炮不多,想轟塌城牆,非常困難。


    麻城地處三不管地帶,向來民風彪悍,大大小小的土匪武裝多如牛毛,所以城牆修建得還算堅固,在張獻忠攻打了半個多月,依舊沒有攻下麻城。


    張獻忠並不著急,由於他的兵馬來得太快,現在又是青黃不節的時間,城裏的糧食肯定不會太多,城中的官軍堅持不了多久。


    正是因為糧食不多,就算打下來,這座城也喂不飽張獻忠的十數萬人馬,當然,他的十數萬人馬,其中三分之二都是最近挾裹而來的,真正的陝西老營人馬,不過五萬四千餘人。


    為了獲得更多的糧食,張獻忠讓其養子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分別各率領一部人馬,向周圍尋找糧食。


    程世傑遇到的,就是孫可望的一支部隊。


    事實上孫可望和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四人都跟著張獻忠呢,並沒有出擊,當賀九儀一天沒有向孫可望匯報行蹤,孫可望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然後,孫可望派其麾下大將馮雙禮率領本部三百騎兵去尋找賀九儀,結果他們發現了寧海軍的到來,看著寧海軍武裝到牙,而且軍陣極為嚴整,馮雙禮沒敢與寧海軍交手,直接撤退,向孫可望匯報情況。


    當張獻忠聽說一支官軍騎兵抵達麻城,張獻忠也顧不得攻打麻城了,而是直接讓數千名流寇圍住麻城,張獻忠則是帶著十數萬人馬,朝著寧海軍所在的河順村而來。


    河順村位於麻城的東南角,大別山的南麓,距離麻城大約九十多裏。由於張獻忠部大都是難民,行軍速度不多,九十多裏山路,足足用了三天半的時間,這才抵達河順村。


    對於官軍的追擊,張獻忠並不感覺奇怪,他可是挖了老朱家的祖墳,毀了鳳陽皇陵,如果官軍不追擊他,張獻忠反而會感覺奇怪。


    十數萬流寇如同蝗蟲一樣向河順村湧來,率先出場的則是張獻忠的本部精銳人馬,在天下眾多流寇大軍中,張獻忠的實力,其實是最強的,什麽老迴迴、李自成包括流寇盟主高迎祥,他們在張獻忠麵前都不夠看的。


    高迎祥麾下隻有萬餘騎兵,技術水平參差不齊,而老迴迴則有兩萬餘騎兵,論騎兵的數量與張獻忠差不多,可問題是,老迴迴麾下的隻是牧民為主,但是張獻忠麾下的兩萬餘騎兵,超過一半都是活不下去的大明邊軍。


    可以說,這是張獻忠縱橫鄂豫皖的本錢。這支騎兵壓上去,放在大平原上也絕對是一支令人頭疼的力量了,按他們的經驗,這麽多騎兵衝上去,再強悍的官兵也會嚇得屁滾尿流,稍稍一衝就垮了。


    非常可惜,他們這一次遇到的是寧海軍騎兵,寧海軍的騎兵雖然比建奴騎兵弱點,可在兩倍三倍的人數優勢下,他們可以依靠著裝備上的優勢,殺得建奴節節敗退。


    麵對張獻忠這些技術參並不齊,裝備精劣的業餘騎兵,寧海軍騎兵方陣巋然不動。


    孫可望指著通體黝黑的寧海軍騎兵大陣道:“父王,這就是那支官軍騎兵!”


    張獻忠打量著寧海軍騎兵,此時的寧海軍騎兵就如同一堵銅牆鐵壁,任你寒風勁吹,強敵漫野而來也紋絲不動。


    張獻忠沉吟著道:“崇禎小兒,終於舍得把這頭猛虎放出來了?寧海軍不愧是天下聞名的強軍啊,僅這軍紀就沒有一支軍隊比得上!”


    李定國,不現在還是張定國冷笑:“那有如何?軍紀再嚴明,敵得過我們的十幾萬大軍嗎?”


    此時的張定國雖然勇武過人,而且頗有智謀,屢立戰功,短短數年便在流寇中闖下了不小的名頭,被譽為“萬人敵”。


    但是張定國畢竟年輕氣盛,他對張獻忠這番話頗不以為然,紀律嚴明很了不起嗎?如果靠紀律嚴明就能打勝仗,大家還訓練什麽,天天搞紀律不就得了!


    很顯然,現在的張定國還沒有意識到紀律對一支軍隊的重要性,得等到吃盡了苦頭,他才能意識到這一點,整肅軍紀,打出赫赫戰功。


    “定國,休要輕敵!”


    張獻忠掃了一眼,這位心腹愛將,也是他的四大養子的老二,淡淡的道:“不過,,定國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任他軍紀再嚴,麵對我十數萬大軍的衝擊,也必將潰不成軍。不過,寧海軍居然敢在野外與我軍對峙,還是勇氣可嘉的。”


    趙文才望著流寇陣前的兩萬餘騎兵,從戰馬的賣相上來看,張獻忠的騎兵顯得淩亂,可問題是,這些騎兵,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老兵,他們不像其他流寇大軍,大吼著,喊打喊殺。而是與寧海軍騎兵一樣沉默著,等待著進攻的命令。


    趙文才望著程世傑道:“大帥,張獻忠的兵有些意思,怪不得可以殺得大明軍隊潰不成軍!”


    “怎麽,你怕了?”


    程世傑望著趙文才道:“你不會連他們這些烏合之眾都害怕了吧?”


    “大帥說笑了!”


    趙文才淡淡地笑道:“末將隻是替大帥考慮,大帥這可是十數萬流寇,大帥可要準備賞賜的土地!”


    “區區百八十萬畝土地,本帥還是有的!”


    程世傑接著道:“兄弟們,你們放心,本帥有的是地,就算將來地沒了,你們也別擔心本帥不賞你們,沒地了,本帥就帶著你們搶地盤!”


    “願為大帥效死!”


    六千寧海軍騎兵發出吼聲,聲音之大,直衝雲霄。


    “給本王踩死他們!”


    張獻忠一臉猙獰的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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