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多爾袞你要振作起來


    第171章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基本上是正麵戰爭的標準模式,事實上,從一開始到崩潰之前,建奴的傷亡並不算是傷筋脈動骨,然而寧海軍的傷亡也多達三千餘人。


    東江軍最慘,一萬八千餘人馬,現在剩餘不過四千人,傷亡超過一萬四千人,關寧軍也沒了將近一半,寧海軍的損失最輕,傷亡也接近四千。參戰五萬四千餘明軍,現在傷亡接近兩萬人馬。


    其中陣亡超過九千四百餘人,未來還有不少重傷員挺不過去,陣亡數字還會增加,傷兵超過萬人。


    此戰的慘烈程度,遠超去年的大淩河之戰,規模更是倍之。


    當然,明軍的斬首初步統計,共計七千六百餘級,但是裏麵混了不少蒙古和漢軍的首級,真正的建奴隻有六千三百餘人。


    俘虜五千餘人,其中漢軍三千三百餘人,蒙古一千兩百餘人,女真人倒是不多,隻有五百餘人。


    最讓程世傑感覺可惜的是,這一仗,戰馬擊斃的太多,繳獲的戰馬反而不多,隻有不到五千匹,而且大部分都是傷馬。


    程世傑吩咐宋獻策道:“一定要妥善處理傷兵、本帥的原則是,能救治盡量救治,不要怕花錢,任何一名傷兵,隻要傷愈歸隊,就會成為老兵,一名老兵,比三名新兵戰鬥力還要強,像這樣的慘烈的戰鬥,以後可就不多了!”


    這一次寧海軍出現的問題還是很多的,首先是開花炮彈太少,準備不足,其次是迅雷銃太笨重,移動還是有些不便,單兵火銃的威力和射速太低,在建奴拚命的時候,沒有形成有效的火力覆蓋。


    在未來,這種情況肯定不可能再出現了,所以,寧海軍再一次發生白刃戰的機會不多了。


    “是,門下明白!”


    宋獻策猶豫了一下道:“主公,那些俘虜如何處置?”


    “這個……”


    程世傑沉吟起來,從內心裏是想把這些漢軍和建奴俘虜一律砍了,可問題是,這樣以來,爽歸爽,可是下一次在與建奴打仗的時候,建奴知道程世傑會殺俘虜,他們肯定會反抗到底,或者是直接逃跑。


    可是這麽直接釋放俘虜,他非常不爽。


    當然,程世傑不需要考慮建奴和蒙古人的俘虜,大明對待俘虜可不會把他們當成寶貝供起來,成為明軍的俘虜,俘虜被送往明帝國的首都,運氣好的點的會被閹掉然後入宮當太監,運氣背的連當太監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斬首,然後和其他人的頭顱一起被築成京觀。


    程世傑思來想去,道:“建奴和蒙古俘虜,與咱們斬獲的首級,送到京城,漢軍俘虜……哪裏苦,把他們送到哪裏去。”


    “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那也不能輕易殺俘!”


    程世傑歎了口氣道:“一般殺俘虜,都是三個原因,要麽是身陷敵後,四周都是敵人,那就隻能殺掉,其次是後勤補給,沒有足夠的補給養活俘虜的情況下,隻能把俘虜殺掉,最後一點就是為了威懾敵人!”


    寧海軍現在不屬於三種殺俘的情況,也不需要用殺俘虜的方式威懾建奴。


    “將士們心裏不舒服!”


    “遼東管委會不是有法院嗎?”


    程世傑道:“讓法院對他們進行審判,根據個人所作所為,判處多少年勞改。”


    “是!”


    宋獻策接著又道:“東江軍和關寧軍都損失慘重,對他們的撫恤?”


    “本帥答應過他們,按照我們寧海軍的原則來,關寧軍將士陣亡的撫恤田,就安置在海州境內,銀子直接送到他們家屬手中!”


    程世傑道:“你去跟祖大弼談談,告訴他,本帥的錢,花要花到實處,他們的人,最好不要伸手!”


    寧海軍的大營中,孫之澋一臉為難地看著孫承宗。


    此時的孫承宗滿臉漲紅,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酒。


    “祖父大人,您喝多了!”


    “老夫沒醉!”


    孫承宗望著周圍,明軍士兵燒起了一座座篝火,雖然天氣寒冷,可是寒風卻沒有阻擋住他們的熱情。


    此時的寧海軍士兵也不屑吃馬肉,論起口感,還是羊肉更加可口,建奴撤退得太匆忙,留下來的牛羊還有十數萬隻。


    孫之澋勸不住孫承宗,又擔心孫承宗喝壞了身份,畢竟,孫承宗的年齡在那裏放著,已經到了古稀之年,他已經不再年輕了。


    孫承宗拿起酒杯,走到一群建奴俘虜麵前。


    這些俘虜又累又餓,也非常擔心。


    孫承宗望著眾俘虜道:“你們誰會跳舞?”


    曾經何時,這些建奴何時正眼看著明軍?哪怕是孫承宗這樣的地位,在普通建奴眼中,也不是一個老匹夫而已。


    “奴才會!”


    一名莫約二十來歲的建奴,怯怯起身。


    孫承宗指了指不遠處篝火著烤著的羊肉:“跳得好,老夫有賞!”


    “奴才阿克敦給主子演舞!”


    阿克敦是結實的意思,大概就是漢人中的牛結實,劉老實之類的名字。不過阿克敦確實是會跳舞,四肢非常靈活。


    孫承宗看著阿克敦跳著舞,非常滿意,擺手道:“永言,賞他一塊肉!”


    孫之澋感覺孫承宗有失涵養,他走到篝火前,取下一塊羊肉,隻是他沒有想到羊肉會如此燙手,直接甩掉在地上。


    地上積雪和泥巴混合在一起,反正絕對不幹淨。


    阿克敦倒沒有嫌棄,一個惡狗撲食,撲到羊肉上,抓起羊肉,朝著孫承宗拜謝:“奴才謝主子賞賜!”


    ……


    正在亡命逃竄的建奴大軍,他們已經拋棄了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自信,隻顧著落荒而逃,忘記了要斷後,忘記了追在他們身後的明軍隻有區區數千之眾,忘記了他們手中還有弓箭馬刀可以用來抵抗,隻顧著逃、逃、逃,逃得越遠越好。


    步兵追上不騎兵,這是肯定的。參與追擊的其實就獵騎兵一千餘人馬、寧海軍騎兵四千餘人馬,加上寧海軍偵騎一千餘騎,外加三千關寧軍騎兵,這可是明軍的全部騎兵部隊,共計九千餘騎。


    這是程世傑可以拿得出來的最多騎兵。


    現在建奴各旗,損失最重的是正藍旗,幾乎一個旗全軍覆沒了,幸存的六七百人,甚至湊不出三個牛錄。其次是濟爾哈郎的鑲藍旗,折損超過三分之二,幸存不足三千人馬。接著才是鑲紅旗,損失過半,二十六個牛錄,僅剩十二個,正紅旗與鑲黃旗差不多,損失超過十個牛錄,正白旗、鑲白旗損失較小,共計損失十二個牛錄。


    出兵之前,皇太極擁有三百十一一個牛錄,其中七十一個牛錄沒有參戰,參加的兩百四十個牛錄裏,九十二個牛錄全軍覆沒,也就意味著,死在戰場上建奴超過兩萬七千人。


    多爾袞無奈殿後,他派出了幾支部隊斷後,試圖阻擊明軍的追擊,但轉瞬之間這些部隊就被明軍的騎兵粉碎了,明軍騎兵的馬頸上多又了上千顆血肉模糊的頭顱。


    如此絕望的境地,讓多爾袞、多鐸也為之絕望,不敢再去想反擊了,隻能一再催促部隊快撤,撤到遼中衛喘一口氣再作打算。


    在多爾袞看來,此役大金雖然損失慘重,但主力猶在,隻要能穩住陣腳,找到明軍的破綻,他們完全有機會翻盤的。


    但是,多爾袞並不知道,上天留給他們,留給大金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大金大軍仍然在驚慌失措的往遼中衛方向沒命逃竄,旗幟糧草扔了一地,受傷的士兵被拋棄在路邊發出絕望的慘叫,跑不動了的戰馬同樣也被拋棄,和傷兵呆在一起雙目無神的看著主人消失在視線中,發出一聲聲悲愴的嘶叫聲。


    這兵敗如山倒的場麵讓每一個在這場血腥的戰役中幸存下來的人在此後的餘生中都蒙受著生不如死的恥辱,抬不起頭來。


    自努爾哈赤起兵以來,後金八旗的鐵蹄踏遍了白山黑水,無數次以微不足道的代價數千、上萬、數萬甚至十幾萬地殲滅明軍,以一個人口不過百萬的小小部族壓著明朝和蒙古這兩個龐然大物打,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締造了“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戰”的神話,他們何曾試過這樣的慘敗!


    這種所有自信都被一朝粉碎的震駭,這種神話破滅的驚恐,本身就比損失了兩三萬精兵還要嚴重,讓他們腦海一片空白,茫然不知所措!


    每砍倒一片敵人,明軍騎兵便興奮的跳下馬,將首級割下,掛在馬頸上,然後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繼續窮追猛打。


    這也是建奴比較喜歡做的事情,他們經常將戰死的明軍的頭顱割下來掛在馬頸上炫耀,現在輪到他們了。


    多鐸一臉陰沉地望著身後的明軍騎兵道:“他娘的,有完沒完了,一直陰魂不散!”


    事實上,多鐸是被嚇到了。


    看著那麽多建奴的首級掛在敵軍的馬頸上血淋淋的晃蕩著,帶給多鐸的是同樣的驚怖和恐懼。多鐸在心裏暗暗咒罵:“這些明軍真是太野蠻了!”


    隨著建奴分散逃跑,明軍追擊的騎兵也越來越分散,九千餘人分成七八股,每一股的騎兵數量都不太多,甚至最少的一股追擊騎兵,隻是紅娘子率領的寧海軍偵察騎兵,他們隻有兩百多騎。


    就這兩百多騎,建奴大軍隻要一個甲喇便能將他們擊潰,但是卻沒有哪怕一個牛錄轉過身去麵對他們的敵人,隻想著逃,逃得越遠越好,任憑紅娘子所部騎兵像螞蟥似的咬在他們身後,俘虜被拋棄的傷兵,搜集被遺棄的戰馬。


    明軍騎兵們驚愕的看到建奴大軍猶如被獅群驅趕的角馬群一樣頭也不迴的一路逃奔,被他們追上的建奴部隊的抵抗也軟弱得可憐,仿佛掉了魂,讓人簡直無法相信這就是那支與他們激戰了兩天小時,好幾次險些衝垮了明軍方陣的那支虎狼之師!


    此時的寧海軍偵察騎兵也非常疲憊,他們這兩天一直在戰鬥,一直在撕殺,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


    “湯頭,大帥說得沒錯,建奴果然被嚇破膽了!”


    紅娘子淡淡一笑:“咱們先不要著急追,就地紮營,休息休息,磨刀不誤砍柴功!”


    隨著明軍騎兵開始安營紮寨,就地休息,養精蓄銳,現在建奴總算可以喘一口氣了。不過這隻是暫時的,明天一早這些明軍騎兵便會繼續像狼群一樣撲上來兇殘地撕咬這支潰軍,不停的給他們放血,讓他們徹底崩潰。


    明軍大營內。


    孫承宗絲毫沒有酒醉的意思,他望著正在吃著火鍋的程世傑道:“北屏,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打算?”


    程世傑有些不明白孫承宗的意思。


    “伱是想就此收兵迴京城報捷,還是繼續追擊?”


    “當然是乘勝追擊,趁建奴病要他們的命!”


    程世傑拿出地圖用手指在海州一帶畫了個圈,說:“海州是保住了,但是遼中五衛還在建奴手裏,雖然暫時我沒有實力奪迴遼中五城,但是收點利息還是可以做到的,沿著這條路向東北,一路分別是長寧、東勝、長安、清河、武定、武勇共計六堡還在他們手裏,我要乘著這次大勝將這些城池通通拿迴來。”


    隻有把戰線推進到未來鞍山與遼陽境內,這樣以來程世傑才能算是徹底掌握大連灣,這裏可是一塊寶地,氣候溫暖,擁有永不封凍的海港,一年四季都可以通航船隻,在這裏不管是發展漁業還是種植水果,都大有可為。


    孫承宗緩緩點點頭:“不錯!”


    孫之澋道:“大帥,兵貴神速!”


    程世傑淡淡一笑:“永言,你急什麽?”


    “我擔心他們騎著馬,跑得太快,咱們追不上了!”


    “哈哈!”


    程世傑笑道:“建奴過份戀自己的武力,一旦擊垮了他們用無數次勝利堆積起來的自信,他們便會一潰千裏,軍心動搖,甚至以後再遇上對手都隻剩下一個逃字了!”


    孫之澋這才明白程世傑為什麽不采取任何計謀,力排眾議與建奴主力正麵會戰的原因,他就是要在這種鐵砧碰鐵錘式的主力會戰中粉碎建奴的驕傲和自信,讓建奴意識到,他們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強大,他們正在跟一個巨人玩命,隨時可能被巨人砸成肉泥!


    程世傑道:“接下來的仗會很輕鬆,我們一天走六七十裏,慢慢走就行了,建奴也差不多跑光了。”


    “跑光了!?他們為什麽要跑?”


    孫之澋連連搖頭:“不可能,建奴雖然慘敗,但主力猶在,他們還遠沒有到對我軍聞風喪膽、望風而逃的地步!”


    程世傑獰笑:“不跑?不跑也可以,就通通留在這裏肥地吧!”


    明天一早,程世傑就會率領寧海軍的步兵會追上來窮追猛打,不要扯淡什麽窮寇莫追、歸師勿遏,更不要跟他們說什麽疲憊,好不容易才打出了一場空前大勝,真的是什麽都不顧了,隻想著撲上來啃建奴的肉,喝建奴的血。


    ……


    天色漸暗,疲憊不堪的建奴雖然發現身後沒了追兵,卻也不敢停留,咬著牙繼續趕路。疲憊不堪的建奴將士哀歎聲、議論聲不絕於耳,甚至有人公然指責起將領的驕奢來,在以往這是不可想象的,以前在這些士兵眼裏不管主子怎麽揮霍都是理所應當的,因為他們是主子的奴才,奴才沒有資格去指責主子。


    現在,隻是一場慘敗,所有問題都浮出水麵來了,這僅僅是前兆而已,這場慘敗的後續效應還將繼續發酵,讓建奴痛苦不堪。


    皇太極其實早就醒了,隻不過他一直在裝昏迷,皇太極用眼睛的餘光,悄悄打量著周圍


    鬱氣如潮的大軍。


    皇太極心中除了鬱悶,還是鬱悶。


    他在心中暗歎:“敗得太慘了……我追隨父汗南征北戰,打了半輩子的仗,就沒有試過敗得這麽慘的!”


    豪格麵色鐵青,兩眼噴火,追上了嶽托,狠狠的道:“大汗呢?我要求見大汗!”


    豪格的語氣有些不善,當時的建奴雖然不利,可是皇太極的撤退才是壓倒建奴大軍心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豪格想要問問皇太極,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嶽托苦笑:“汗王心憂如焚,吐血昏迷,現在還沒有醒來。”


    聽到皇太極吐血昏迷,豪格也沒有辦法再說什麽。


    他隻能生悶氣。


    嶽托道:“我聽說,四叔和十叔都折了,你在前麵,看得清楚,是怎麽迴事?”


    豪格憤憤地道:“明狗別的本事沒有,就會仗著火器欺負人!”靠火器打仗算什麽本事,有本事跟我真刀真槍的拚啊,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懦夫!”


    嶽托對於豪格非常無語,明軍的火器雖然強大,但還遠沒有強大到可以單純依靠火器擊敗他們的地步呢。


    真正擊垮他們的,是那血腥無比的白刃戰,還有明軍長槍步兵的突擊,寧海軍的裝備太精良了,其他明軍遇到建奴的騎射襲擾,早就死傷一地。


    可問題是,寧海軍的著甲率太高了,特別是超過七成的士兵披著精鋼打造的鎧甲,除非是倒黴蛋被射中麵部或者是咽喉的位置,否則寧海軍將士可以無視建奴的箭雨。自己打半天,啃不動對方,偏偏對方一個反擊,自己這邊死傷一地,這仗怎麽打?


    明軍是依靠真刀真槍的拚殺,最後才將他們擊垮的,也就是說,建奴這次敗得無話可說了。當然,這些話不能說,就算明知道是這麽迴事,也得爛在肚子裏,並且大力宣揚明軍是靠火器擊敗他們,並不是靠真本事的……


    雖然自欺欺人,但如果不這樣做,軍心就要垮了!沒有辦法,為了穩住軍心,別說說幾句自欺欺人的鬼話,就算讓他學狗叫都行,隻要能將這支大軍帶迴遼陽,再平安的撤迴沈陽,他有什麽不能做的。


    位於建奴大營的最後方,多鐸看著多爾袞一直不說話,神情竟有些憂鬱,忍不住問道:“十四哥,在想什麽呢?”


    多爾袞苦笑道:“我在想,我們未來該何去何從!”


    多鐸不以為然地笑道:“十四哥,你振作一點,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這次我們輸了,想辦法再贏迴來就是了。明國像這樣的精兵沒幾支,我們還有機會!”


    “去年九月份的時候,程世傑的寧海軍剛剛建立,全軍兩千五百人,全部都是步兵,連火銃隻有幾支,火炮更是隻有幾門!”


    多爾袞苦笑道:“僅僅過去了一年多,他現在有了七八萬軍隊,我們這一次大敗,少說三五年無法恢複實力,三五年之後,程世傑可以練出練出了二十萬,三十萬,甚至四十萬這樣的精兵,我們還有機會嗎?”


    多鐸如同置身冰窖。


    多爾袞望著多鐸道:“其實,你不該隱瞞我!”


    “我隱瞞你?什麽?”


    “今年二月份,在海州,發生了什麽?”


    多鐸微微一愣:“我那個時候,突然了暴雪……”


    “你還不說實話!”


    多爾袞一臉嚴肅地道:“十二哥已經說了,他去年在金石山就遇到了寧海軍的聯發銃,麾下大軍傷亡慘重,那個時候,寧海軍的聯發銃才幾十具,現在他們擁有了幾百具……”


    “十四哥,你相信我,我真沒有騙你!”


    “算了!”


    多爾袞抽了一口涼氣,打著冷戰道:“說這些沒有什麽意義了!”


    “十四哥,你是說,咱們大金國沒有機會了?”


    “沒有機會了!”


    多鐸有些惶恐:“不會的,不會有這一天的!明國舍不得花這個錢,明國那些迂腐的文官不會容忍有這麽一支強大的新軍崛起,威脅到他們的利益,我們還有機會!”


    多鐸瘋狂地抓住多爾袞的手道:“十四哥,我們可以收買關寧軍,讓他們幫我們對付這些新軍!我們可以通過晉商從明軍手裏購買那些犀利無比的強弩火器,我們可以……我們可以離間新軍與文臣集團的關係,借那些廢物的手除掉程世傑,隻要弄死了這個人,明軍那點好不容易才凝聚起來的軍心和士氣就徹底散了!十四哥,我們還有機會,你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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