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阿濟格的絕戶之計


    第091章


    月子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寧海軍將士興奮到了極點,雖然那些登州衛出身的寧海軍士兵並不知道建奴的厲害,僅僅是聽說。可是東江軍出身的寧海軍士兵,他們不僅僅清楚建奴的厲害,更是親自領教過。


    建奴的軍隊中也分為三六九等,十五歲可以成為旗丁,然而參加體能、智力、武力的考核,合格者為步甲,優秀著為馬甲。步兵和馬甲可以上戰場。


    拿人頭超過一百級,可以成為紅甲兵,成為紅甲兵以後,經過紅甲兵之後,經過層層選拔,百裏挑一,可以成為白擺牙喇,即白甲兵。在努爾哈赤後期,整個滿八旗才二百餘名白甲兵。


    白甲兵的裝備極好,身披三層鐵甲,重約六十餘斤,可以無懼明軍的刀砍箭射槍刺,除了他們的麵部,幾乎沒有漏洞。在鬆錦大戰中,六名白甲兵對戰二百四十名明軍士兵,全殲明軍二百四十人,自身無一傷亡。


    當然在皇太極時期,建奴的紅甲兵和白甲兵數量開始暴增,主要建奴在崇禎二年攻入關內,大肆屠殺平民百姓,屠良鄉縣和固安縣等十數縣城,建奴通過屠殺平民百姓,獲得晉升為紅甲兵,而白甲兵則是按照比例挑選。在努爾哈赤後期,一個牛錄最多可以抽出一百甲士,而現在,阿濟格麾下這三千鐵騎,其中紅甲兵占了四分之三,白甲兵也是一百四十餘人。


    哪怕建奴的紅甲兵和白甲兵戰鬥力有了水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同等人數的情況下,可以碾壓明軍。


    哪怕隻有一個牛錄的騎兵,可以追著上萬明軍砍殺。


    以往的時候,明軍若是想殲滅一個牛錄的建奴,自身要會出三倍甚至五倍的傷亡,而寧海軍士兵卻在零傷亡的情況下,將三百騎建奴射殺一空。


    特別是那些東江軍出身的寧海軍士兵,此時望著程世傑,眼睛裏充滿了敬畏。要論武勇,東江軍其實不缺勇士,不說耿仲明、尚可喜、孔有德,像毛有俊、毛有榮、那也是可以正麵硬剛建奴白甲兵的猛人。


    然而,東江軍的每一次勝利,也全部都是用人命堆起來的。


    哪裏像這樣,長槍手、刀盾手、包括弓弩手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軍隊是一個講實力的地方,一個人能夠帶著士兵獲得接連的勝利,這些的士兵就願意跟著這樣的將領作戰,哪怕是明知是死,他們也毫不畏懼。


    此時的寧海軍軍陣中,氣氛非常輕鬆。


    有的寧海軍士兵端著飯碗,一邊吃馬肉一邊朝著建奴方向嘲諷:“這馬肉味道不錯,給爺爺再送點!”


    “要是天天能有這樣的夥食,這仗打一輩子我都樂意!”


    “太遺憾了,功勞都是那些炮兵和火力支援兵的!”


    “他們其實也想哭!”


    “怎麽迴事?”


    “這三百多建奴,隻砍了一百六十二顆首級!”


    “不可能!”


    “是真的,其他首級都打碎了,哎呦,太可惜了!”


    程世傑現在與其他將士一樣,麵前架著一口鐵鍋,鐵鍋裏,大塊馬肉正在咕嘟嘟的肉汁翻滾,唯一不同之處就是,程世傑的這個鐵鍋裏肉湯是紅色的。


    作為能夠穿越兩個時空的程世傑,從來不會在吃的方麵為難自己,他的鍋裏放著麻辣火鍋底料,在寒風刺骨的天氣裏,吃著麻辣火鍋是一種極美的享受。


    原本程世傑身邊有張裕、劉慶鬆、周寧等人,


    “過來嚐嚐這馬肉怎麽樣!”


    沈明遇倒也不客氣,他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馬肉,馬肉剛剛進入嘴裏,一股濃鬱的牛肉味在刺激著味蕾,他衝著程世傑豎起大拇指:“大帥,您這馬肉,好吃!”


    戰場上的三百多匹戰馬,馬肉一點都沒有浪費。


    坐在程世傑身邊的李誌祥感歎道:“難得啊,我打了這麽多年仗,還是頭一迴看到我軍在戰後這麽輕鬆的。”


    程世傑笑道:“打贏了,當然輕鬆啦!”


    李誌祥的有些黯然:“可惜了,毛帥沒能看到……”


    “你閉嘴!”


    趙文才盯著李誌祥道:“在程帥麵前,少提毛帥!”


    沈明遇趕緊扯開話題:“大帥,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咱們在這裏跟建奴耗著唄,金州方向該墾荒就墾荒,該建工廠就建工廠!”


    程世傑一臉得意民的笑道:“咱們還有六十萬石糧食,足夠咱們寧海軍全軍吃上十個多月,耗就把他們耗死!”


    “可是,建奴若是繞過咱們,直赴金州怎麽辦?”


    程世傑道:“咱們要建一條新的防禦體係,這條防禦體係呢由壕溝和胸牆組成,胸牆不需要太高,齊胸高,但是要堅固,至少可以防止建奴騎兵撞塌。一牆胸牆,下麵就是一道壕溝!”


    程世傑拿出來的是後世的壕溝與鐵絲網、地雷組成的塹壕戰,這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的標準戰術。


    這個戰術的核心就是用寧海軍繳獲的大量虎蹲炮和碗口銃為支點,以胸牆為線,以地雷為麵,以壕溝為交通線,組成的立體防禦戰術。


    程世傑拿著一支斷箭,直接在地上畫了出來,這樣以來,寧海軍將領們就容易明白了。


    程世傑根據後世的資料判斷,現在皇太極手中的火炮數量已經有三四百門了,主要繳獲來源是崇禎二年的破關繳獲,以及大淩河之戰的繳獲。哪怕建奴的火炮再少,紅夷大炮他們手中肯定會有,擁有著射程優勢的紅夷大炮,會給寧海軍造成大量的傷亡。


    雖然與沈明遇匯合之後,加上登萊新軍的火炮,寧海軍現在擁有火炮九十六門,但是,紅夷大門僅僅十門,其中八十六門為佛郎機火炮。


    在火炮對戰方麵,寧海軍仍然沒有絕對的優勢,所以他必須利用塹壕,低消建奴的火炮。


    隨著寧海軍士兵分批吃完飯,就開始了施工。


    地麵被凍實了?簡單,在地麵上燒一堆火,等火將凍土層融化,再挖土,那就簡單多了。帶著溫熱的泥土拍成土牆,隨著寒風一吹,馬上變得堅硬似鐵。


    寧海軍喜氣洋洋,而對麵的建奴卻愁雲慘淡。


    雖然損失了一個牛錄,不至於讓阿濟格傷筋動骨,但是卻讓他感覺非常沒有麵子,他憤怒的道:“全軍壓上去,把這群明狗給踩到泥地裏!”


    “主子,息怒!”


    博爾濟道:“這群明軍的火銃太多了,火炮也多,咱們三千騎壓上去,就算都死光了,也恐怕沒有什麽效果,若是折了這麽多牛錄,損失得可都是主子啊!”


    博爾濟非常聰明,他其實想說損失了這九個牛錄,皇太極不會放過阿濟格的。但是這話他不能說,如果說,阿濟格就會惱羞成怒,不管不顧把全軍壓上去。


    “本貝勒就不相信他們的火銃不炸膛,火炮不發燙,弩箭射不完!”


    “主子是想消耗明狗的火銃和炮彈吧,這事其實簡單,不用讓咱們的人上!”


    “不用咱們的人上,那用你的人上?”


    博爾濟其實不是女真人,而是蒙古人,他雖然是鑲白旗的第一參領,也就是劄蘭額真,但是他的部曲其實不是,而是女真人。


    阿濟格的蒙古部曲在後世,足足有兩千餘騎,負責看押明軍戰俘。


    “主子,您難道忘了嗎,咱們手中可有一萬三千餘名明狗戰俘,用他們來消耗明狗的銃子和炮彈,豈不是更好?”


    阿濟格點點頭道:“也對,這樣更好!”


    建奴內部最信任的肯定是他們自己人,其次則是蒙古人,再次才是投降的漢軍,現在的漢軍分別是梅勒章京鮑承先、孫得功等人,還沒有真正成立漢八旗。


    阿濟格一方麵催促著後麵的蒙古騎兵押著明軍戰俘快速前來,一方麵則是喝著小酒,吃著烤羊肉。


    就在這個時候,一條以程世傑大營為中心,向東向西延伸的防線,迅速成型。


    隨著胸牆和壕溝迅速挖掘,宋獻策向程世傑建議道:“主公,不能讓寧海軍的戰兵幹這種粗活,要讓他們保持充足的體力,建奴不戰不退,肯定是等後方的援軍或火炮過來,等他們過來,隻怕是大戰就要來了!”


    程世傑也是一個從善如流的人,他認為宋獻策分析得非常有道理,就問道:“你的想法是把屯田兵調過來?”


    “是,這種壕溝挖起來頗為費勁,隻能調屯田兵過來,主公手中現在不缺乏糧食,給屯田兵找點活幹,讓他們也可以迅速安定下來!”


    “好,此事交給伱去辦!”


    明軍徹夜不休,因為隨著程世傑抵達遼南,寧海軍的水師分出三分之二,負責運輸屯田兵和其家眷。當準備直接在金州港靠岸的運輸隊,就接到了程世傑的命令,直接調頭北上。


    隨著屯田軍在蓋州港靠岸,他們依舊分流,老弱婦孺則南下金州,青壯則留在蓋州,負責幫助寧海軍士兵挖戰壕,修胸牆。


    程世傑給這些遷徙而來的屯田兵提高了一倍的工錢,既每天給兩鬥糧。


    僅僅一夜的時間,一條有三道胸牆和三道壕溝組建的防線,居然綿延了七八裏遠,而且依舊以較快的速度向東西方向延伸。


    事實上,隨著越來越多的屯田兵加入到這個工程之中,按照這個速度,他們最多到了晚上,就可以將防線修到蓋州城。


    翌日一大早,阿濟格盯著山下寧海軍修起來的胸牆皺眉道:“奇怪,明狗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我打了這麽多年的仗,什麽陣都見過,就是沒見過這麽怪的防禦工事啊。”


    博爾濟的注意力被那不足一人高的胸牆所吸引,他嗤笑一聲:“明狗居然想用這麽單薄的一道泥籬笆擋住我八旗精銳?是不是太小看我們了?”


    “不行,不能這樣任由他們修下去!”


    阿濟格陰沉著臉道:“大淩河之戰,汗王用三道戰壕將明軍團團圍困,曆時三個月,城裏明軍餓得吃人肉了,這次明軍用同樣的辦法,挖戰壕把我們擋在外麵!”


    “他們自己把關了起來,豈不是更好?”


    “蠢貨!”


    阿濟格指著南方道:“這裏距離金州衛還有一百二十多裏,距離旅順還有二百四十多裏,他們有水師,可以援援不斷把糧食運過來,到時候餓死的是我們,不是他們!”


    博爾濟道:“那就派人打一打,不能讓他們安心修工事!”


    博爾濟的話說到了阿濟格的心中,他說道:“讓你的人上!”


    博爾濟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他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多嘴了吧。


    可阿濟格的命令是不能違背的,隻要違背他的命令,死亡是最幸運的事情,他們都會被虐殺致死。


    無奈之下,博爾濟自己蒙古族的部下射那,在蒙古語中射那,就是狼的意思。


    這名親信千夫長而且還姓朵奔篾兒幹,要論尊貴的話,博爾濟吉特氏遠遠不如朵奔篾兒幹,隻不過此一時,彼一時,與中原王朝一樣,在宋朝趙氏是國姓,到了明朝,趙氏遠遠不如朱氏。


    射那率領麾下五百餘騎疾如颶風,朝著營壘席卷而去。看樣子建奴也意識到這種看似簡陋的防禦工事有古怪。


    一看到蒙古騎兵衝上來,程世傑就笑了,建奴害怕死自己人,就讓蒙古炮灰出戰。


    程世傑不用看都知道這些家夥將會是什麽下場了。把騎兵趕出戰場的是什麽?不是那被吹得如同滅國神器一般的米尼槍,而是鐵絲網和重機槍,前者讓騎兵寸步難行,後者讓騎兵那一往無迴的衝鋒變成了飛蛾撲火!


    程世傑沒這個能耐搞出重機槍,不過有迅雷銃就夠了!他下令道:“袁世良,指揮炮兵!轟死這群王八蛋!”


    袁世良與幾名西洋參謀在一起嘀嘀咕咕,這些西洋參謀計算出了他們的數據。


    當這些蒙古騎兵進入胸牆八百步的距離,十六門佛郎機火炮同時開火,隨著火炮的引領燃燒,火炮的炮管裏噴射出一團團火球,硝煙滾滾,炮彈從硝煙中唿嘯飛出,落入蒙古騎兵衝擊的隊形中。


    蒙古騎兵中隊頓時濺起一片片血雨,沉重的、帶著強大的動能的鉛球橫衝直撞,擋在它前麵的不管是人還是馬,都是血漿四漿,撕裂的肌腱和碎骨的骨骼飛揚起來,令人作嘔。


    十六門炮一輪齊射,蒙古騎兵便被放倒了百餘人,效果還不錯。不過他們也僅僅來得及開上一炮,不等他們裝上第二發炮彈,蒙古騎兵已經斜刺裏衝鋒過去,炮彈雖然可以發射,射界範圍內已經沒有蒙古騎兵了。


    程世傑笑了笑:“這群王八蛋倒還機靈!”


    隻不過這些蒙古騎兵機靈得過頭了,他們居然直接衝進了雷場。蒙古騎兵的速度越來越快,火炮再想瞄準目標已經沒有機會了。


    蒙古弓騎兵角弓拉得跟滿月一樣,箭若聯珠,弓弦震顫間朝寧海軍陣地傾泄出密集的箭雨。


    “咻咻咻……”


    隨著箭雨落下,寧海軍的陣地中傳出零星的慘叫,顯然有人中箭了,胸牆雖然能為他們提供很好的保護,但畢竟胸牆不是萬能的,還是會有拋射而來的箭鏃越過胸牆,射中他們,給寧海軍帶來傷亡。


    然而問題是,寧海軍的反擊也如期而至,足足超過三百具弩機,朝著蒙古騎兵發射了弩箭。


    一排弩箭掃過,慘叫聲撕心裂肺的響起,擠在胸牆前的蒙古騎兵齊刷刷的倒下了一大片。射完後,寧海軍士兵把弩機交給戰壕裏的戰友,從他們手裏接過上好了弩箭的強弩,略略一描,再次扣動機括。


    這次蒙古騎兵的慘叫聲來得更加慘烈,擠在胸牆前的蒙古騎兵幾乎被一掃而空,不管是人是馬都變成了一堆堆屍體。


    包括博爾濟的心腹在內,五百餘名騎兵在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內,全部被射殺一空。


    眼看著建奴和蒙古人沒有進攻的架勢,不少寧海軍士兵,直接拿著鉤子,將蒙古人的屍體鉤到壕溝裏,然後打掃戰場。


    阿濟格看到這一幕,長長歎了口氣。


    “有古怪!”


    “主子,看來隻有用火炮了!”


    阿濟格踢到真正的鐵板了。


    這一次寧海軍甚至沒有發射迅雷銃,甚至沒有引爆地雷,五百餘名蒙古騎兵就全軍覆沒了。


    阿濟格的臉此時非常臭,甚至比吃了狗屎還臭。


    周圍的建奴將領誰也不敢觸阿濟格的黴頭。


    寧海軍士兵則喜氣洋洋,把蒙古人的赤條條的屍體,封在陣前,形成一道屍體牆,至於被射殺的戰馬,則成了寧海軍將士口中的肉。這一次獲得的馬肉更多,哪怕寧海軍士兵敞開肚皮吃,也吃不完。


    程世傑就把多餘的馬肉分給了屯田兵,寧海軍的屯田兵吃著馬肉,感動得稀裏嘩啦。他們有的記不清上一次吃肉是什麽時候了,就算偶爾捉個兔子,那也不舍得吃,還要賣了買鹽。


    程世傑甚至可以明顯感覺到建奴的士氣在下降。


    經過五天的緊張修建,在使用了五十八個屯田百戶,寧海軍的防線已經初步形成,向西與蓋州城聯通在一起,向東則是修到了金石山。


    現在好了,建奴想要再繞路去金州衛,要麽從海上走,要麽直接攻破蓋州城,或者翻閱金石山,這座山其實是長白山係,千山餘脈。更為關鍵的是山頂居然還有一座古城,寧海軍就派出了周寧部專門守著這裏。


    雖然不可能完全堵死建奴南下的道路,程世傑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崇禎四年十一月底,洪承疇出任三邊總督,他真正登上了曆史的舞台,洪承疇舉起屠刀,大殺流寇,一時收到奇效。


    阿濟格望遠欲穿的明軍戰俘,也在跌跌撞撞中趕到了。


    阿濟格命人從一萬三千餘名戰俘中挑選出四千青壯,給他們每人兩碗熱粥,並且殺了兩百餘名羊,當著眾戰俘的麵。


    阿濟格宣布,攻破明軍防線,賞披甲人。


    建奴以旗統軍,以旗統民”,平時耕田打獵,戰時披甲上陣。這些旗丁,按照身份地位又分為“阿哈”、“披甲人”、和“旗丁”三種。阿哈即奴隸,多是漢人、朝鮮人;披甲人是降人,民族不一,地位高於阿哈,旗丁是女真人。


    雖然說披甲人的地位不如旗丁,卻是他們這些戰俘最好的待遇,雖然也沒有軍餉,他們可以在戰場繳獲財物,運氣好的話,還被賞賜幾個奴隸。


    這些明軍戰俘,腦迴路非常奇怪,他們害怕建奴,卻不害怕明軍,當然他們因為出身明軍,非常清楚明軍真正的實力,在他們眼中,明軍的戰鬥力就是渣渣。


    這些吃了一頓飽飯的明軍戰俘,眼中閃爍著狼一樣的目光。


    “出戰!”


    隨著阿濟格一聲令下,這四千餘名明軍戰俘,拿著剛剛發來的刀槍,開始列隊。


    程世傑剛剛吃過早飯,他正準備給軍官們上課,對麵的山坡上就響起了嗚咽而悲壯的牛角號聲,隨著牛角號聲的響起。


    對麵的建奴騎兵開始左右散開,露出一支大約四千餘人的步兵,隻不過從這些步兵的服飾可以看出,他們這支步兵曾經是明軍。


    沒錯,這支明遇正是在大淩河城投降建奴的明軍俘虜。


    看到這些明軍俘虜,東江軍出身的寧海軍士兵,馬上就反應過來,建奴這是要做什麽了。這事實上,也是建奴最習慣用的戰術,先用明軍俘虜,以及被俘虜的大明百姓,驅趕著他們去衝鋒明軍的防線。


    在戰爭還有沒有正式開打的時候,明軍往往需要把火銃和弩箭,射向自己人,這樣以來,不僅僅會消耗火炮、火銃以及弩箭,同時也會打擊明軍的士氣。


    正所謂一招鮮,吃遍天。


    建奴就是依靠這種無賴的戰術,把明軍打得狼狽不堪。


    此時,幾乎所有寧海軍士兵望著程世傑,麵對一族同胞,他下得去手嗎?


    程世傑望著這些越跑越快,甚至臉上露出猙獰神色的明軍戰俘,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時空的二鬼子。


    程世傑憤怒了:“全軍火力全開,不再保留實力,騎兵部隊做好準備,隨時準備追殺!”


    ps:雖然下午的火車,退了賓館,已經沒有地方碼字了,到了火車上,如果有條件,老程再碼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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