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了。”


    雲暮迴坐在窗台上,低聲歎息。


    因為之前的逃離,陸寒切又一次削弱了她的力量。


    這十天裏,他們陷入了冷戰。


    或者說是,雲暮迴單方麵的冷戰。


    她不搭理他,甚至不和他說一句話。


    而陸寒切卻總是神色如常,細微的照顧著她,哪怕她對他冷臉,也毫不在乎。


    隻有在強迫雲暮迴喝藥時,他才會表現出強勢霸道的一麵。


    這幾天,無論她問他什麽,他都閉口不答。


    可這依舊是第十天了。


    縱使他將她囚禁在這個別墅中,沒有半點出去的機會。


    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黑暗在侵蝕這片土地,她能夠聽到…


    那些無辜的靈魂在哀嚎。


    雲暮迴垂下眼眸,指尖輕輕滑過窗沿,不出意外的觸及到了一個薄薄的屏障。


    同樣的錯誤,陸寒切不會再犯第二次,也不會再給她逃脫的機會。


    “阿迴。”


    低沉好聽的男聲在空曠的房間內響起。


    雲暮迴頭也未迴,隻是靜靜的看著夜空發呆。


    “阿迴。”


    他又低低的叫了她一聲。


    帶著濃厚血腥味與鬼氣的陸寒切在向她靠近。


    他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動作輕柔,仿佛對待絕世珍寶一般。


    雲暮迴神色一動,皺起了眉頭,不動聲色的反抗著他,抵觸他的靠近。


    “阿迴,讓我抱一會,好不好?”好聽的男聲透著幾分哀求的意思。


    雲暮迴沒有迴頭,卻能夠想象到,他那像是被神明優待一般的精致麵容上,可憐兮兮的哀求的色彩。


    像是毫無攻擊力的小狗,讓人提不起半分防備。


    “不好。”


    雲暮迴果斷的拒絕了他,她冷漠的拉下他的手,往後退去,隔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阿迴。”他的眼眸灰暗,透著委屈,濕漉漉的,格外惹人憐惜。


    但雲暮迴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絕不是毫無防備的小奶狗。


    他是隨時可以亮出利爪的狡詐惡狼。


    “陸寒切。”雲暮迴神色冰冷,漠然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囚禁了我。”


    她冷然的重複著這個事實。


    “限製了我的自由。”


    陸寒切靜靜的看著她,著迷一般,談戀著她看向自己的目光。


    哪怕是嫌惡的,憎恨的,隻要她能看向自己,他也甘願。


    他沒有否認這個事實,而是抬起手,想要去觸碰她的臉。


    雲暮迴皺起眉頭,打開他的手:“陸寒切,我不是誰的附屬品,不需要你替我做決定。”


    陸寒切失落的放下手,抿著唇沒有說話。


    “放我離開吧,在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被消耗殆盡之前。”雲暮迴看著他,終是無奈的低歎一聲。


    低垂著頭的男人卻是低笑起來,透著一絲嘲弄和古怪。


    “放你離開?”


    他抬起頭,看向她,眼中已被黑氣纏繞,本就幽深的黑眸更是難辨色彩,讓人膽寒。


    “阿迴。”他不顧她的反抗,拉住她的手,一點一點的,同她十指相握。


    陸寒切歪了歪頭:“你會放心愛的小鳥離開嗎?”


    “我不是鳥,我是人。”雲暮迴惱怒的瞪著他,神色越發冰冷:“我是一個人!陸寒切!有自己思想,有喜怒哀樂的人,不是你的所有物!”


    他病態的執起她的手,在唇邊輕輕一吻,黑眸中寫滿了愛戀與瘋狂。


    她聽見他近乎虔誠的低低呢喃。


    “不。”


    “你是屬於我的。”


    “誰也無法偷走的寶物。”


    雲暮迴揚起一隻手,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用盡了渾身力氣。


    她失望的看著陸寒切,對他的不尊重而難過,她緊抿著唇:“陸寒切,現在的你,真讓我討厭。”


    “討厭?”陸寒切摸摸被打的臉頰,低笑出聲。


    他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靠近自己,周身的氣息不斷向她侵襲,一點一點的將她包裹。


    那雙墨色的眼眸中有著晦澀不明的光,翻湧著要將人沉溺的黑暗,和……


    病態的瘋狂。


    雲暮迴不住的向後退去,直到後腰抵到牆麵,她才恍然發現自己退無可退。


    陸寒切捏著她的臉,低下頭,虔誠的,輕柔的,在她的嘴角留下一吻。


    “不。”


    “姐姐。”


    “你永遠都不能討厭我。”


    他如是說道。


    雲暮迴忍不住反唇相譏,她神色嘲弄,漠然的看著他,眼中的厭惡不言而喻:“可我現在,就是很討厭你,像討厭臭蟲一樣,討厭你。”


    霸道而令人窒息的吻落下,封住了她的全部退路,汲取著她的感官。


    強勢的掠入她的地盤內,將其占為己有。


    雲暮迴被迫的承受著,她仰著頭,手無力的拍打著他。


    很快被他單手抓住,摁在牆上。


    他的情緒不再遮掩,透過這個吻,一遍一遍的傳遞給她。


    像是要霸道的告訴她,你是我的。


    雲暮迴毫無反抗的能力,本就孱弱的身體軟了下去。


    “姐姐啊。”


    不知過了多久。


    他鬆開她,和他額頭相抵,曖昧如絲,看她麵紅chuan氣的模樣,勾唇笑了起來,著迷一般輕輕勾勒著她的模樣。


    “那是不被允許的,你隻能喜歡我,注視我,也隻有我。”


    “你做夢。”雲暮迴的聲音嘶啞,她伸出手去推他,惱怒與難過一齊湧上心頭,交織著。


    看著眼前的愛人,她有些悲哀,又因為憤怒和失望變得口不擇言起來。


    “是誰都不可能會是你,陸寒切,這樣下去,隻會讓我變得恨你。”


    她實在是做不到和他若無其事的呆在這個別墅之中,聆聽著那些靈魂的哀嚎和哭喊。


    實在是做不到看著屍橫遍野的世界。


    她在這個世界感受過溫暖,有了羈絆,不管是出於道德還是個人感情,她都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世界走向毀滅。


    而對於可能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雲暮迴實在是做不到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恨我嗎?”陸寒切抱著她,動作逐漸放肆起來,他笑著,眼中光芒肆意,散發著邪肆的味道。


    他低聲喃喃:“這樣也好。”


    雲暮迴的指甲緊緊掐入他的皮肉之中,麵上的紅暈越發濃厚。


    “那也比忘了我好。”


    不管是恨還是愛,都比你離開後,忘記我,將我留在無盡的黑夜中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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