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溫,加碼,是誰先纏上的誰已經不再重要。


    無人在意的酒吧簡單落了鎖,連草率收拾的掃把都忘記收了起來。


    甚至能從門外看見散落在地上的一片糖紙,還有空的啤酒罐。


    秦的家就在酒吧樓上,很近,但對於兩個等待不及的男人來說距離還是有些遠了。


    秦忘記了自己是怎麽出的酒吧,又是怎麽上的樓。


    他隻記得被alpha抵在門板上深吻的時候,那幾乎要將他溺斃的玫瑰味道,濃鬱到他手腳發軟。


    狼狽到隻能掛在遲煜身上,一條腿彎被alpha撈起,秦費力地仰頭接受對他而言有些激烈的攻勢。


    他渾渾噩噩地想:


    他媽的,他從來沒擦過自家的門。


    這衣服第二天算是不用要了。


    秦想要伸手去摸兜裏的鑰匙,可遲煜卻像是喝醉了一樣,霸道地一把抓住秦的兩個手腕,扣在胸前。


    那架勢,大有就地正法的意思。


    尚存羞恥心的秦狠咬了一口遲煜的舌尖,低聲在熾熱的唿吸中說:


    “操……別在這兒,開門進去。”


    遲煜的雙眼被有些淩亂的碎發蓋住一半,隱約能瞧見那被本能刺激到發紅的眼眶。


    alpha被迫寸止下來的聲音混著濃濃的嘶啞。


    “鑰匙……在哪兒?”


    “左邊——褲子兜裏……”


    遲煜聽見秦的話後,胡亂地向下伸手去摸。


    但他手忙腳亂沒摸到兜——


    “嗚!”


    秦幾乎是立刻就扣緊了遲煜的手腕,咬緊下唇仰頭,卻還是不免從齒關泄出悶哼。


    一瞬間恍惚的秦緩過來後,咬牙切齒地對麵前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的alpha道:


    “他媽的……你摸哪兒呢——”


    遲煜安撫似的從秦的眼角親到鼻尖,避開那處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不是故意的。”


    他發力托起秦的兩條腿環在腰上,抱起過分輕的omega。


    屋裏黑暗一片,兩人磕磕絆絆地從鞋櫃輾轉到沙發,再到那張有些窄小的單人床,急切地脫去本就沒有多少的衣物。


    秦的家裏到處都是他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足夠讓一個alpha失控到如同進入特殊時期。


    遲煜伸手在牆上摸索著開關,想要開燈,卻被秦捉了迴來。


    “別看了……怪嚇人的……”


    掌心所觸及的肌膚光滑,卻遍布著傷痕。遲煜下意識就用指腹輕輕揉著,可怎麽都揉不開。


    “我不怕。”


    遲煜低聲說。


    可秦那在黑暗中帶著明顯的不安,死死抓著遲煜不肯離開的指尖,如同聲音一般顫抖:


    “那是你怕不怕的事情嗎……少廢話了——”


    哪怕遲煜的表現讓秦能夠信任,可他生來似乎就過分敏感的心,讓他難以對愛人袒露自己遍體鱗傷又醜陋的身軀。


    秦的主動將遲煜剩餘的理智全部拉扯淪陷。


    alpha喘息著,探索著本能的隱秘之處——


    “那就不開——抱緊我……”


    沒來得及拉上窗簾的窗戶透進月光,朦朧的輪廓照亮床上交疊的身影。


    ……


    一夜荒唐?


    或許剛開葷的遲煜是能做到的。


    但對於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每天微信步數三位數的秦來說,無異於會要了他的老命。


    “嘶……”


    簡簡單單,沒有任何過分舉動的一次,就能讓秦捂著腰悶哼半天了。


    挺爽是挺爽,但是副作用也有點不容小覷。


    遲煜覺得自己也要承擔部分責任,畢竟他第一次,不太熟練。


    但這種事情究竟該怎麽才能取悅雙方,還是要問問對方的感受才行。


    知道主動反省的遲煜一手揉著秦的腰,問道:


    “剛才舒服嗎?”


    明明就是句非常不正經的輕佻言論,但是遲煜板著張臉問出來,秦還是忍不住結結實實地翻了個白眼。


    “……”


    他懶得迴答,重重歎了口氣。


    可沒等到秦迴答的遲煜執著不已:


    “為什麽不迴答我?我是認真的。”


    秦難得發現遲煜是個撞上南牆都不會迴頭的主兒,妥協地用過度使用後沙啞的嗓子說:


    “我迴答了。”


    “迴答了沉默。”


    “……”


    秦那熟悉的能夠噎死人的幽默又迴來了。


    遲煜識趣地閉上嘴,沒有再問,他隻好通過過程中秦的反應來自主判斷。


    他判斷的結果是——


    好像還不錯?


    遲煜在秦的被子上聞了聞,本來獨屬於夾竹桃的氣息染上一層玫瑰的味道。


    這讓他稍微落實了一切美好到不太真實的所視所觸。


    可對秦而言,這種令人恍惚的滋味令人沉醉,也的確讓他空虛很久的身體得到了滿足。


    但他總覺得差了點什麽。


    在瞥見床頭的煙盒時,秦總算明白為什麽男人在做完那事之後沉迷於抽一根事後煙了。


    他現在也想抽。


    在alpha默默收緊胳膊,想要把秦摟緊一些的時候,秦扔開遲煜的胳膊,支起身體,可伸手也無法越過遲煜拿到床頭煙。


    “嗯?”


    遲煜順著秦的動作迴頭,看見熟悉的煙盒之後長手一伸,把煙盒拿了過來。


    “要抽煙嗎?”


    “廢話。”


    秦剛想說遲煜這小子上道了,不成想自己的手還沒摸到煙屁股呢,alpha就背過手去,對秦說:


    “別忘了你還在戒煙,就由我暫時保管。”


    遲煜的確是盡心盡力的,低聲勸著秦:


    “今晚就別抽了。”


    秦扯了扯嘴角。


    要不是他的確差點忘記戒煙的事兒,他就更理直氣壯一些了。


    於是,秦嘟囔著動了動總算恢複過來一些的身體:


    “不抽煙我抽你嗎?”


    遲煜知道秦是聽了自己的勸說,雖說多少有點不服氣。


    他格外享受秦耳根子軟又嘴硬這點。


    遲煜輕笑一聲:


    “……也不是不行?”


    “抖m離我遠點。”


    秦嫌棄地推了推遲煜的肩膀,卻發現這人霸占著他半張床格外牢固。


    這煙癮犯了,嘴裏就得有點東西嚼著。


    “不讓抽煙吃根糖總行吧?”


    “……”


    遲煜的沉默震耳欲聾,秦好像已經得到了對方的答案是“否定”的。


    “嘖……”


    秦一口氣順不出去,煩得很,抓了抓散亂到異常毛躁的頭發,抬手捏住遲煜的鼻子,狠狠捏了幾下。


    他沒有不耐煩,隻是直抒胸臆地感慨:


    “遲煜,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老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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