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麽嫌棄我?”


    凝視著對方,巴基現在似乎有些笑不出來了,掰著對方的臉,想讓他看向自己,可人的視角是可以自由調整的。


    他試了幾次後,反而給自己原本就不怎麽好的心情上澆了一點機油。


    “不然我還能喜歡你?你配嗎?”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心情不好,這迴不斷逃避與他對視的人終於將視線調整迴來,隻不過眼底是一片譏諷。


    哪怕處在明顯的弱勢中,杜蘭的態度也沒有軟了半分。


    他從小就是個不服輸的性格,之後更是在訓練營教官的言傳身教下,早就將尊嚴視作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讓他和虛偽的騙子服軟?


    那還不如就當他死在了戰場上。


    “嗬,小老大你的嘴就不能鬆一鬆嘛?激怒我對你來說可沒什麽好事。”


    巴基微微垂眸,一副為他考慮的姿態,他與杜蘭的身高本就相差不大.


    這會的距離拉近,兩人之間距離接吻隻差一個低頭,讓人分不清這是在威脅還是在曖昧。


    “呸,朝你服軟?等我入土了再說吧。”


    忘記說了,這個距離某些精神攻擊的命中率高達百分之百。


    本就是算地皮小流氓混著長大的孩子,進了軍隊幾年後,雖說對生命有了更深的感悟,可麵對厭惡的人時,那股痞氣也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


    除了倔以外,還帶著一種死之前惡心一下你都是賺了的感覺,所以行為可以說格外粗俗。


    反正現在死和兩周後死對他來說沒區別,那他囂張點又怎麽了?大不了現在弄死他,也省的把他拉去實驗台受折磨。


    “……嗤,嘴硬是要付出代價的,是我對你太溫柔了嗎?真以為我不會在意你到可以容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抹了把自己臉上的唾液,巴基沉默片刻後忽的輕嗤一聲,隨後猛的雙手捧住對方的臉頰,向後抵去。


    後背撞到牆壁的疼痛感短暫的讓杜蘭的視線聚焦在某處。


    巴基也趁機將對方的腦袋擺正,讓他的視線牢牢鎖定在自己身上,語氣森冷。


    一次兩次挑釁他可以當做情調,但是如果一直這樣……


    真當他還是以前那個不管怎麽對待,依舊會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的那個沒腦子的舔狗嗎?


    左右不過是個發泄的玩意,叫一聲老大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麽人物了?


    “誰稀罕你的溫柔,你簡直令人作嘔。”


    從震蕩中迴神,猛的發現對方離自己很近,杜蘭幾乎沒有猶豫,一個頭捶下去,兩個腦袋猛的磕在一起。


    咚的一聲響起。


    巴基因為慣性後仰了下。


    那麽好的機會擺在麵前,杜蘭輕輕搖了下腦袋,剛準備把人推開,整個人就被反擒住。


    “我受夠了你無聊的把戲了。”


    巴基承認對方的反製手段很優秀,但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差距就是血清。


    注射了九頭蛇版血清的巴基,不論是力量、反應還是恢複能力都不是對方能比的,更何況他前七十年間都在不定期的執行著暗殺任務。


    想要憑借這些手段就從他手上逃脫?


    這顯然有些不太夠看。


    而現在,徹底失去耐心的巴基直接將人拖拽著來到外麵的院子。


    在平坦的草地上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植物,放眼望過去,隻有一個玻璃房子孤獨的佇立在草坪上。


    期間杜蘭一直掙紮,但還是被人強勢的帶入玻璃房內,一打開門,裏麵擺放著著各式各樣的花草。


    看它們的生長趨勢,似乎被玻璃房的主人打理的很好,每一株植物似乎都處在最好的狀態。


    “喜歡這裏嗎?”


    巴基將人壓在其中一處空出來的花台前,強行掰著對方的腦袋讓他接受眼前的這一切。


    這個花壇他費力照顧了那麽久,如今也是時候帶他來看看了。


    “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如果杜蘭的記憶完善的話,或許他能認出,這些植物幾乎都是他在自己的房子裏養的那些品種,也能明白過來某人這是在求誇。


    隻是可惜,現在在他麵前的是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的西裏爾版的杜蘭,除了感覺有些莫名外,他給不出更多的評價。


    這就好比對著聾子唱戲,就算演技再精湛,觀眾也聽不到一點聲音,自然也就沒辦法感受到精彩之處。


    “帶你看看,原本戰爭結束我想和你過得生活。”


    巴基沒從對方臉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表情,收斂起失望後,餘光在看了眼對方的手腕時,手上的力道鬆了些。


    之前西裏爾就不止一次的提過他對未來沒有太大的想法,那時他明白自己對這個小老大有意思後,他就想過這麽一個未來。


    等他從軍隊中迴來,他要帶著對方過上悠閑的生活,經營著一家小店鋪,足夠營生的同時,還能有足夠的時間去享受生活。


    到時候他們養點植物,等他們年老的時候可以一起在這個地方吃點心喝茶,享受著平靜安定的生活。


    然而西裏爾的告白,以及高層推動的戰爭讓這一切化作一場泡影。


    “嘁……虛偽。”


    隨著他的力道鬆開了些,杜蘭得以自由的觀察周圍。


    這個植物園被打理的很漂亮,但到底是先入為主的原因,杜蘭對這裏的一切都隻有厭惡。


    “……”


    虛偽啊……


    巴基心底默念著這個詞,明明並不在意,但是心口還是會傳來密密麻麻的痛覺。


    很輕。


    像是在撓癢癢。


    雖然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真當他發生了,巴基反而有些不開心。


    這股情緒到底是針對什麽他也還沒理清,隻是他知道,他不開心了,那讓他不開心的那個人也別想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虛偽?那我們來點真實的如何?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給我一個吻,我給你可以在別墅內自由通行的權利,二是被我剝光了綁在這裏供人欣賞,選一個吧。”


    即使不願意親近他,他也有的是辦法讓他主動,哪怕不是心甘情願又如何?


    隻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誰還在乎過程?


    “你tm……”


    扒光了綁在這裏?


    杜蘭都快被他的惡趣味惡心到了,一張臉有些發紅,但不羞的而是氣的。


    然而看對方的表情可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杜蘭心底冷嗤。


    這是非要自己在憋屈和丟人麵前選一個是吧?


    “所以你準備親哪裏?”


    再次聽到對方爆粗口,巴基心情反而好轉了些,空出一隻手去輕輕在對方臉上比劃著。


    “是這裏,還是這裏,還是這?”


    輕柔的指尖先是從眼尾下滑到鼻尖,最終停留在唇峰間,避開那處已經結痂的地方,輕摩擦著。


    而下一秒,他的手指就被人咬住,一瞬間的疼痛讓他變了臉色,卻並沒有將手指抽迴,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七……


    八……


    九……


    十……


    心底默數到一個數值後,巴基從把自己的手指從對方的嘴裏抽離。


    看著上麵清晰可見的牙印,以及還在不斷往外溢出的鮮血,巴基忽的笑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將杜蘭的腦袋強行掰起來朝著花台砸去。


    砰砰幾聲後,聲音停止了。


    “咳……”


    最先接觸到花台的額間已經滲出鮮血,杜蘭是腦子被砸的有點渾渾噩噩的。


    緊接著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人抬了起來,原本麵向地麵的,現在突然仰起,對上一副笑容晏晏的麵孔。


    “別太把自己當迴事了,隻有讓我開心了你才能活下去,明白嗎?”


    有血液即將順著眉骨流向眼睛,但是在半途被人輕柔的擦拭掉。


    將他的手銬好後,巴基也就從地上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這個由自己一手改造成現在這樣的人。


    他的表情變為溫和與友善的狀態,似乎剛剛所展現的暴戾隻是錯覺。


    “現在你知道你該怎麽做了嗎?”


    “……”


    原地的杜蘭瞳孔微微顫動了一下,因為撞擊變的遲鈍的大腦緩慢運轉著,像是在逐字分析他剛剛說了什麽。


    在巴基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這才重咳了一聲,給出了他的答案。


    “就算供人觀賞也比親你強……”


    迴應他的是脊椎重重撞上花台的支柱上,如今雙手被銬上,腹部傳來的疼痛讓他疼的整個人都止不住的發抖。


    就在剛剛他迴答的時候,沒有得到想要答案的人連說了三個好。


    隨後忽然頂著一張充滿善意的臉蛋,一腳狠狠的踢到他的小腹上。


    猝不及防下,杜蘭整個人狼狽的摔在地上,雙手被銬在背後,加上腹部的痛覺,讓他連爬起來都做不到。


    頂多就是撐著身體,給自己翻了個身,跪坐在地上,弓著腰企圖忍著身上的感覺坐起來。


    然而脊椎和腹部受傷的情況下,他根本做不到這一點,隻能用頭死死的撐著,不讓自己完全貼在地麵上。


    而另一邊的巴基隻覺得心口一陣火焰在灼燒著,而杜蘭寧願疼的死去活來也不願意向他服軟的態度,也再次點燃了他。


    這家夥猛的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將花台上的所有花盆全部掃在地上,單手將地上的人拎起來,摁在花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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