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一把短刀在杜蘭手中翻轉著,格勒莫裏瞳孔被光晃到一瞬,微微收縮著,下一秒充滿誘惑力的味道在鼻尖縈繞。


    “先墊墊肚子。”


    杜蘭將食指劃開一道口子,這次劃的較深,所以血液很快就順著傷口溢出,有了一次經驗,杜蘭這次直接把手指湊到對方的唇邊。


    惡魔的本能讓格勒莫裏下意識張了張嘴,蘊含著強大力量的血液刺激著他的行動,這次的傷口比第一次要深一些,出血量也比先前要多。


    潛藏在心底的貪婪似乎也被激發出來,雙眼的隱隱約約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他想要更多的。


    可很快格勒莫裏又小心的用舌尖舔舐著傷口,如同一隻正在幫助別人清理傷口的小獸,看起來真誠又毫無攻擊性。


    他似乎克製住了想要撕咬,狩獵更多的本能,隻是用尖牙輕輕摩擦著指腹,甚至避開了傷口。


    “吃飽了?”


    指尖的癢意讓杜蘭指尖蜷縮了下,隨後輕聲詢問。


    “沒有。”


    格勒莫裏誠實的迴答著,他本就沒有饑餓的感覺,與其說是進食,倒不如說是在增強自己。


    本就沒有饑餓,有的也隻會是惡魔的貪婪被激發出來,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而已。


    之所以說餓也隻不過是想要把人帶出來,他不喜歡那個氛圍,也不想讓杜蘭和他們接觸太久。


    “再來點?”


    沒吃飽?


    杜蘭有些疑惑,不過手中的刀再次被他舉起,隻是還未接觸到皮膚就被一隻手握住。


    “不要……”


    格勒莫裏低頭,將刀從杜蘭手中拿開,黏膩的抱住對方,將對方一整個圈入懷中。


    “我並不難受,也不想看到你受傷。”


    一聲輕喃幾乎將格勒莫裏剛剛想的所有都直白的暴露給對方。


    杜蘭從原本的愣神中迴神來,麵對他的關心,心裏有一股暖流劃過,抬手在他的後背上輕輕拍著。


    “好,那我們待會就離開這裏,去帶你找吃的。”


    大部分時間杜蘭其實很好說話,也很好溝通。


    他的處事方式就是,對他抱有善意他便還以善意,隻要對他沒造成過傷害,那麽他也願意保持最基礎的禮貌。


    聽起來似乎很善良,可是對待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杜蘭又很固執,他的那套處事方式是完全將對方排除在外的。


    所以在格勒莫裏展現出關心的情緒時,已經將對方當做半個家人的杜蘭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之所以是晚點,也隻是覺得悄無聲息的離開並不適合現在的場麵。


    隻是在準備出去時,從休息區消失的布魯斯也在此刻推開入口的大門。


    視線接觸的瞬間,杜蘭就明白了,那個他所熟悉的身份登場了,這家夥要和自己開誠布公的聊聊。


    “你在豢養一隻惡魔。”


    布魯斯進來後,順手將門反鎖,門口已經被他放上了正在清理的標誌,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的談話。


    而他也恢複了他本來的狀態,卸掉了花花公子的偽裝,變為了他自己。


    “不是豢養,我們是平等的。”


    杜蘭不喜歡他的用詞,但是還沒說話,格勒莫裏就搶先一步迴答,語氣中是難以掩藏的驕傲。


    即使簽訂了主仆契約,杜蘭從未強迫過他幹任何事情。


    他很溫柔,會詢問也會在乎他的意見,即便不想承認,但是他也清楚,如果他拒絕了杜蘭大概率也是尊重他的選擇。


    這種事情在過去不也發生過嗎?


    那次在哥譚,杜蘭陪他坐了幾趟過山車,因為自身問題隻能先去休息但是也並未強迫他一起。


    從前他不願承認,甚至嗤之以鼻,但是事實確實如此,杜蘭給了他選擇權利和足夠的尊重。


    他們之間也確實如同杜蘭說的那樣,他們是平等的,隻不過那時候格勒莫裏自己不願意承認。


    “你應該知道,這些家夥可能會帶來的麻煩。”


    布魯斯的視線短暫的在格勒莫裏身上停留後又很快移開,視線挪到杜蘭還在往外滲透著血絲的指尖,眉頭微動。


    很快移開視線,繼續直勾勾的盯著杜蘭,希望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所以…你想怎麽樣?以什麽身份來管理我的生活?你應該知道,我們早就結束了。需要我給你解釋一下結束是什麽意思嗎?不過我想,應該沒有人比你更懂結束這兩個字的意思吧?”


    麻煩?


    杜蘭握住格勒莫裏的手心,動作是明目張膽的偏袒,內心覺得這一幕多少有些諷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幾個月前,他們才以另一種身份站在同一戰線上。


    雖然當時是自己在搞事情,但是格勒莫裏除了不讓他們靠近鍾樓外,可還並沒有傷害過其他人。


    現在和他說格勒莫裏危險?他何時見到過格勒莫裏傷人?又是從哪裏斷定的他有危險?


    總不能是因為對方曾把奧創摁地上拖行了幾米他就覺得對方很危險?


    “你之前並沒有說過結束。”


    布魯斯沉默了兩秒,一雙眼睛凝視著對方,少了戰甲的加持,讓這一幕多了點別的味道。


    “那我現在說,我們結束了。”


    他以前怎麽不知道這家夥那麽會自欺欺人,他還以為上一次就已經和對方說的很清楚了。


    他現在不需要他的愛,也不想完成什麽所謂的破鏡重圓。


    既然彼此已經錯過,那就是結束了,就算是曾經的自己,也不會是放不下的人。


    “布魯斯,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但我責怪不了任何人,隻能默默斬斷這些聯係。”


    那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一個擁有絕對對錯的。


    他並不知道自己和小醜的計劃,於情,他是希望對方能選自己,但是於理對方選擇一百人又沒有任何錯。


    更何況…他本身就是一個理智的人,隻是身邊的夥伴太少了,讓他做不到得到一個兩全的辦法。


    這樣一個結果其實他也有所預料,如果不是意外他可能還會借此好好讓對方為自己割地賠款,利用愧疚簽下眾多不平等條約。


    但是可惜,意外出現了,一切都結束了。


    他的愛喪失在那場爆破中。


    連同與對方一起的記憶,那份分量也變得輕飄飄的,隨著他在這裏待的越久,便越是無足輕重。


    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是這樣,而是所有人。


    因為現在才是杜蘭自己的生活,他的情感重心也隻會放在這真正自由的生活中,而不是已經無法改變的,充滿遺憾和痛苦的過去。


    那份情感的爆發隻會在第一次見麵時,在過後就會越來越無足輕重。


    “……”


    “聽著,格勒莫裏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過去的事情我也不在乎了。你不必對我有任何愧疚,過好你的生活,多關心一下你的家人,他們才是能一直陪伴著你的人。”


    其實隻要站在上帝視角就會發現,他的那次任務似乎也沒多少意難平。


    更何況,杜蘭現在也不想讓這些事情影響自己的心情,這段時間他都隻想保持開心的情緒。


    所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杜蘭的語氣意外的平和,像是多年的故友終於解開誤會,開導著對方。


    隻是他也並沒有要在裏麵待多久的意思,門既然被布魯斯擋住,那麽杜蘭幹脆一個傳送門,牽著格勒莫裏出現在走廊。


    一時間布魯斯再次身邊空無一人。


    而杜蘭也帶著格勒莫裏迴到休息區。


    “要走了?”


    托尼沒在兩人身後看到某個跟蹤狂,微微挑眉,瞟了一眼格勒莫裏,微微點頭,對他表示認可。


    看樣子是和他猜的差不多啊。


    當然,心情變好的托尼在聽到杜蘭說要離開後也不忘發出邀請,讓他和自己一同乘坐私人飛機迴去。


    要知道,簽署了協議後,他就沒辦法在沒經過申請前穿著戰甲到處飛了,不過還好他有的是代步工具。


    所以這種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不了,比起飛行,我還是更喜歡一步到位~”


    杜蘭輕飄飄的拒絕了,因為清楚對方的性格,在對方鬧起來之前,杜蘭故意衝他眨眨眼,成功把對方那點不滿給消滅的一幹二淨。


    而杜蘭也在對方鬆手後,拉著格勒莫裏通過後退的方式,笑著和對方擺手,一道傳送門迅速打開,又在他們穿越過去後,迅速閉合,現場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穿過傳送門,杜蘭將位置定在了一處酒吧旁邊的巷子,一個響指後,兩人身上的衣服就從西服變成兩套休閑裝。


    進去之後,杜蘭在點好東西後,就和格勒莫裏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此時的酒吧已經熱鬧起來。


    在等待的過程中,杜蘭摸出了自己的手機,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調成靜音的手機上多了好幾條好友申請。


    有些意外的同時,杜蘭也終於想起被自己遺忘到腦後的一件事。


    那就是他可是兼職起了史蒂芬接下來接近一個月的對練呢,結果今天他幾乎一整天都在大都會,完全忘記了還有那麽一個對練對象。


    現在看著這個好友申請,杜蘭有一點點的小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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