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相信他,可是看到那個畫麵還是讓我好難受……”


    杜蘭知道洛基這是在安慰自己,他在迴來的路上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可是內心的慌亂從未平息,尤其是幻境中的最後一幕,索爾帶著希芙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那聲他的王妃不可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花神,將他一直以來的擔心刨開。


    仔細想想看,希芙是十二位正神之一,掌管收獲和農業女神,她和索爾確實相配。


    “我們都知道那是假的不是嗎?你應該對自己有些信心。”


    真當索爾隻是想成為阿斯加德最優秀的戰士他才那麽努力的?


    這隻是其中一個目標,一個沒在杜蘭麵前說過的目標。


    不過這點洛基倒沒有說,他們兩個,一個在努力獲得認可,一個在對方變得優秀後,努力追趕。


    事實上,在洛基眼裏,杜蘭努力學習那些東西完全就是沒必要的。


    那個傻子想不明白這些,與其努力學習,還不如親他一口來的實在。


    “是啊…都是假的……”


    杜蘭低喃著,收拾好心情臉上重新掛上笑容,伸手戳戳對方捏著自己臉頰的手。


    “你的幻境是什麽啊?我當時看你表情不太對,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情了嗎?”


    眼前人乖順的樣子,猝不及防讓洛基迴想起幻境發生的一切。


    “洛基?”


    感覺到捏著自己臉頰的手力道加重了些,杜蘭抿唇臉頰上的肉結實了些,像是無數的反抗一樣。


    一聲疑惑的聲音把洛基的思維拉了迴來,他低頭看著鼓著腮幫的杜蘭,突然輕笑出聲。


    “確實很棘手啊……”


    他好像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了。


    對上杜蘭的眼睛,洛基改捏為戳,在對方臉頰上輕輕點了兩下。


    “不過好在是假的…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洛基注視著眼前的人,表情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杜蘭分辨不出來,因為很快他們就走到了自己的宮殿。


    互相道了聲再見後,兩人也暫時分開,今天發生的一切似乎就此打住,幻境隻是幻境,杜蘭調整好心態後,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他依舊照常完成自己的事情,一切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直到四百歲時,斯瓦塔爾法海姆的黑矮人一族發生內亂,他們的領導者無法解決問題,便向阿斯加德尋求幫助。


    在黑矮人一族領袖許下承諾後,奧丁欣然同意幫助他們而出兵,隻是這次他們要麵對的是擅長工藝和鍛造,許多神器寶物的創造者們。


    這場戰鬥的難度可想而知,彩虹橋這邊整裝待發,杜蘭卻沒有聽到一絲動靜,要不是通過植物的共享,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當他匆匆趕到地方時,隊伍也即將出發,杜蘭也想跟上,卻被索爾拒絕。


    “你待著阿斯加德就好。”


    索爾騎在駿馬之上,這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伸出手將杜蘭拉起來,而是握緊韁繩,緩緩移開視線。


    “可是,明明之前……”


    杜蘭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拒絕了,整個人有些發愣。


    “之前是我做的錯誤決定,你隻是花神,不會戰鬥技巧,體弱又對戰鬥並沒有什麽幫助,反而會讓人分心去保護你。戰爭不是兒戲,我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


    提到之前的行為,索爾表情變了變,語氣突然變得有些衝。


    杜蘭第一次被他這樣對待,整個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完全怔住。


    在看到杜蘭完全愣住時,索爾深吸一口氣,拉緊韁繩,然後驅使駿馬朝著彩虹橋另一端疾馳,隻留下一句。


    “待在這裏等我們迴來。”


    他的行動是一個衝鋒的信號,阿斯加德的軍隊也朝著那個方向奔去,不出一會彩虹橋上就隻有一個人在那裏站著。


    “好……”


    半天後,杜蘭才抬起頭,小聲迴答著已經無人在聽的話。


    負責看管彩虹橋的海姆達爾在此刻無聲的歎了口氣,下一秒他的雙眼變為白色,將這一幕共享給了仙宮內的某人。


    不出五分鍾,彩虹橋上不再是隻有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了,洛基剛趕過來就看到杜蘭孤單的在上麵站著。


    身上淡藍色的袍服隨風而動,在宏大的建築麵前,他渺小而又瘦弱,仿佛隨時可以消散在風中。


    “杜蘭……”


    洛基強壓著內心不好的想法,唿喚了一聲,彩虹橋上的人這才轉身,眼底的悲傷還未來得及隱藏,看到是他,下意識露出笑容。


    隻是這一幕襯托的他的笑多少有些勉強,像是不想讓別人擔心而強行擠出來的笑容。


    “發生了什麽?你怎麽在這裏站著?”


    看的他這個笑容,洛基不自覺加快了腳步,直到站在對方身邊這才開口詢問。


    隻是杜蘭抿著唇,原本嫣紅的唇瓣被他咬的有些發白,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隻是顫著聲開口,壓抑著即將傾泄而出的情緒。


    “我想迴去了……”


    一瞬間,洛基感覺心髒被什麽東西揪了下,他牽著杜蘭小心的開口。


    “好,我送你迴去。”


    杜蘭點點頭,任由他牽著,一路上安安靜靜的迴了自己的宮殿,將自己悶在裏麵。


    而洛基一路上都在牽著對方,當然無比清楚的感知到他的情緒。


    這會看著已經關閉的宮門,毫不猶豫的轉身,重新迴到了彩虹橋。


    他這次的目地是海姆達爾,畢竟他是時刻監視著九界任何地方,既然杜蘭不想說,那他就從海姆達爾口中知道真相,辦法不是隻有一個。


    對於他的到來海姆達爾並沒有絲毫意外,他並沒有隱瞞什麽,將剛剛發生的一切複述一遍後就將對方送離了彩虹橋。


    在知道索爾說了什麽後,洛基這才明白為什麽杜蘭會是這個反應了。


    他咬了咬牙,心底罵了對方一聲蠢貨後,就同杜蘭一樣,默默等著對方迴來。


    大概過了一天左右,出去的隊伍才從彩虹橋上迴來,因為黑矮人一族的領導者也在,這次的宴會要比其他時候都要隆重的多。


    趁著杜蘭忙著布置宴會的功夫,洛基單獨找了索爾一次。


    “你最好想好了借口。”


    這裏是索爾的宮殿內,宮女和侍衛也已經被打發走了,洛基這才直接掏出匕首朝著對方靠近。


    “什麽借口?”


    才從戰場中迴來,索爾身上還殘存著些許血腥的氣味,麵對弟弟的動作,他並沒有多在意。


    “你把他貶低的一文不值的借口,你知道的,我可以做到捅了你之後,不留任何痕跡的。”


    見他沒有反應過來,洛基手中的匕首已經飛了出去,直直的紮在對方背後的書架上。


    麵對這個問題,索爾沉默著,直到匕首懸在他胸口才緩緩開口,語氣沉重。


    “你知道我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麽嗎?”


    “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麽……”


    洛基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麵的索爾空突然爆發了一般,聲音比平常要大上很多,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掩飾內心的不安。


    “我看到他死了,死在我麵前…離我隻有一米的位置……”


    這番話讓洛基短暫的愣神,隨後就聽到索爾將藏在心底的事情緩緩說出來。


    “就是這次大戰,我把他帶了過去,自信的以為我能保護好他,可是黑矮人一組手裏的神器太多,他們在察覺到杜蘭一直在治療阿斯加德的戰士後,用神器轉移到杜蘭身後,用刀殺死了他……”


    那個幻境太過真實,真實到他能看清杜蘭死亡的每一個細節,他常穿的那件白袍被一點點染紅。


    以及臨死之前最後一聲唿喚……


    那是他的名字,可是幻境中的他還在前麵衝鋒,而他此時就站在杜蘭麵前,卻無法觸碰到對方。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地,鮮血和泥土將那張精致的臉蛋弄髒,而他的靈魂還被英靈殿拒之門外。


    從幻境醒來後,他就急不可耐的去找了弗麗嘉,將幻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對方。


    順便問了為什麽杜蘭為什麽沒有進入英靈殿,卻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杜蘭不屬於這個世界他是外來者,他死亡後不會進入英靈殿,也就是說,他的死亡是真正的消亡。”


    這樣就能解釋清楚,為什麽他總感覺杜蘭總是忽遠忽近若即若離了,因為他本身就不屬於這裏。


    如今索爾將這一消息同樣分享給了洛基,也將他今天為什麽會那麽失常的原因一同說出來。


    “幻境中也是斯瓦塔爾法海姆發生內亂,而我也見到了那個神器,一切的一切都和幻境對上,這讓我意識到,我所看到的幻境,很有可能就是不久之後的未來,所以我才會那麽說他,因為我不想再看到他死在我麵前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話傷人,可若是不徹底打消對方的念頭,那麽說不定他還會跟過來。


    他不能次次都預料到未來,所以必須把所有危險掐滅在萌芽期。


    現在的他早已不會再將曾經的承諾掛在嘴邊,可憋在心裏後,這份承諾似乎更加有了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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