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很多時候,黑蛇其實並沒有那麽多時間,比如說上午的時候,杜蘭幾乎很少看到對方來找自己玩。


    差不多下午的時候杜蘭才能在花園找到對方,而且遇見索爾的次數多了,杜蘭也反應過來,黑蛇不喜歡索爾。


    所以他基本上都是等索爾找完他後才去花園。


    在知道杜蘭的蛇朋友不喜歡自己的時候,索爾還失落了一陣呢,不過很快他就繼續拉著杜蘭去做那些他喜歡的事情。


    比如說練習弓箭的時候,見杜蘭拉不開弓箭,就讓杜蘭去幫他換靶子,練習揮劍的時候,由於杜蘭無法提起那些的劍,所以他們就改成了用木棍互相對戰。


    當然對比起經過訓練的索爾,杜蘭往往就隻有被打飛木棍,摔落在地的結局。


    明明和他對練多索爾的戰鬥技巧沒有分毫幫助,但是索爾就是喜歡拉著杜蘭一起。


    偶爾杜蘭還會練習一些其他的技能,隻不過收效甚微,當然絕大多數時間,他都會陪索爾一起胡鬧。


    索爾知道,杜蘭每次陪他胡鬧都是無條件的。


    在阿斯加德,索爾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子,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


    但杜蘭不同,他總能感覺到,對方是無條件地站在自己這邊,不管自己說什麽,他都會無條件地支持自己。


    雖然這種舉動有些無厘頭,但索爾就是很喜歡和他待在一起。


    “沒事吧?”


    在又一次打飛杜蘭手中的木棍後,這次索爾學聰明了些,伸手扯住了有些站不住的杜蘭。


    而杜蘭本就站不穩,被這樣一拉,整個人失去重心,撞到了索爾的懷裏。


    被索爾堅實的胸膛撞得有些頭暈眼花,腦袋還沒反應過來,一時間隻是本能地伸手抓住了索爾的衣服。


    索爾並沒有在意,隻是擔心地詢問著。


    “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事……”


    杜蘭經過短暫的愣神後,就立馬撒開抓住對方衣服的手重新站好,臉頰被撞得有些發紅,但還是搖頭。


    “那就好。”


    聽見杜蘭的迴答,索爾不疑有他,自動忽視掉對方臉上的紅痕,伸手拍了拍杜蘭的肩膀。


    他的力道幾乎沒有收斂,杜蘭剛剛穩住的身形,幾乎要被他拍的有些站不住,不過麵上仍舊掛著一副溫和的表情。


    大概索爾是個粗神經,又或者已經習以為常,對於杜蘭這種反應,也完全沒有多想,反而還因為對方沒有受傷而感到高興。


    他知道杜蘭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平時也總是一副懨懨的樣子,這樣索爾才會一直拉著對方來訓練。


    在他的認知中,他以為杜蘭隻是體質跟不上,稍稍差了那麽一點點,並不知道杜蘭其實比他想的還要脆弱。


    所以每次才會拉著杜蘭一起訓練,為的就是想把杜蘭的身體鍛煉迴來。


    但是他不知道,每次訓練完,杜蘭都會默默迴到房間休息很久,有時候連飯都吃不下,疼的隻能將自己縮成一團。


    這些索爾都不知道,杜蘭也從來沒有說過。


    所以,他一直以為杜蘭隻是身體有些虛弱,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總不可能有人會連最基礎的接觸都無法承受吧?


    這種事情幹久了,久而久之,索爾就形成了一個習慣,無論做什麽都會叫上杜蘭。


    不管是訓練、吃飯,還是出去玩,甚至是去戰鬥,也都會叫上杜蘭。


    杜蘭似乎從來沒有拒絕過索爾,不管索爾說什麽,他都會答應。


    而這樣的習慣,也讓索爾覺得理所當然。


    在他眼裏,杜蘭就是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又非常聽話懂事的弟弟,而且,還總是默默地陪在他身邊,從不離開。


    杜蘭總是那樣,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抱怨,也不會生氣,永遠都是一副溫溫柔柔、善解人意的樣子。


    有時候,索爾甚至覺得,杜蘭比女孩子還要溫柔體貼。


    畢竟在民風好戰的阿斯加德,即便是女人那也是完全不輸男人的存在,更別說他們生來就強悍的體質。


    在這種民風下,甚至有些男人也不一定能比得過女人。


    也不怪索爾會那麽想,畢竟他認識的姑娘,基本上都是提起武器就可以打的男生嗷嗷叫的。


    溫柔體貼隻有在她們打贏後丟藥時才會存在。


    而且,杜蘭長得也很漂亮,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笑起來的時候,就像一朵盛開的花,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這樣一對比,索爾甚至覺得,杜蘭比阿斯加德的任何一個女孩都要漂亮。


    畢竟杜蘭不會在指導格鬥技術的時候騎在他身上,狠狠給他幾拳讓他頭暈眼花。


    那將會是他最不想迴憶的畫麵了。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在索爾腦海裏閃過一下,就被他拋到腦後了。


    畢竟,杜蘭是個男孩子,怎麽能和女孩子相提並論呢?


    想到這裏,索爾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搖了搖頭,把腦子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


    在訓練結束後索爾就沒有再硬拉著杜蘭陪他,於是杜蘭就迴了自己的宮殿,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也在此時席卷而來。


    他臥在躺椅上休息了一會後,就開始在浴池裏放水。


    等池子裏的水足夠後,褪去身上的袍衣服一步步朝著浴池做去,身體沒入水中仍舊可見青青紫紫的傷痕。


    此時浴池裏升起氤氳的水汽,模糊了視線,也讓杜蘭慢慢放鬆下來,疼痛仿佛被緩解了不少。


    杜蘭閉著眼睛,靠在池邊,享受著此刻的寧靜時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浴池裏的水漸漸變涼了,杜蘭這才睜開眼睛,起身從浴池裏出來。


    換了身衣服後就前往了花園去找黑蛇,隻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麽,他到了熟悉的位置並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杜蘭有些失望的坐下,本以為對方是沒有來,就準備自己一個人待一會,隻是剛靜下來就聽到一陣不太對勁的聲音。


    杜蘭預感不好,尋著聲音撥開花叢,就看到黑蛇在那裏縮著,平常毫無攻擊性的鮮花不知為何今日纏上了它。


    綠色的荊棘牢牢抓附著蛇身,身上漂亮的鱗片有多外翻著,露出裏麵猙獰的傷口。


    “墨影……”


    杜蘭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無措的想要把它從荊棘中挪出來,隻是才觸碰上去,荊棘就收縮了一下。


    黑蛇似乎感覺到了疼痛,發出嘶嘶的聲音,聽的杜蘭也跟著心痛。


    他起身快步跑開去找了小巧的刀具,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黑蛇從荊棘裏救出來,隻不過被救出來的黑蛇狀態看起來蔫蔫的,杜蘭身上的袍子上也都沾著它的血。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黑蛇又往杜蘭的方向挪動了一點,在快爬上杜蘭的大腿時一頭仰倒下去。


    “墨影…別死……求你……”


    望著已經無法動彈的那一小團,杜蘭跪坐在原地,慌亂的將黑蛇捧起放在自己大腿上,眼睛裏已經蓄滿了淚水,再也止不住決堤。


    淚水和血水滴落在衣服上,染出不同顏色的花朵卻無人觀賞。


    當他將手一寸寸順著蛇腹去探那裏的心跳時,正是最後一絲心跳的餘韻。


    “求你……”


    少年的嗓音已經完全被哭腔代替,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一場惡作劇的收尾,他隻知道自己唯一的朋友死在了這裏。


    可是這並不是真正完美的收尾,因為,下一秒,黑蛇的身體一點點如同粒子一樣飄散在空中,飄蕩在杜蘭眼前。


    那些粒子發著瑩瑩的光亮,去誘導著杜蘭伸手去抓它們,可不管杜蘭怎麽努力,到最後,它們仍舊消散於杜蘭眼前。


    他的手臂在半空中無力的垂下,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杜蘭卻好像被按下靜音鍵了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隻是呆呆的看著粒子消失的方向。


    此時在遠處默默觀察著這裏的人在看到這一幕時,心裏有了一絲後悔的情緒。


    隻是他沒想到,下一秒草坪上的人會被一抹熒綠色的力量包裹,這次沒了阻礙,在杜蘭愣神的功夫裏,它直接進入了杜蘭體內。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洛基靠近時,杜蘭已經昏迷過去,這種情況洛基也是第一次見到,他不知道那抹綠色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就讓杜蘭這麽躺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


    所以洛基很快彎腰將地上的人抱了起來準備把他送迴去,隻是才走兩步,居然在走廊上同時撞見了從不同方向趕來的弗麗嘉和奧丁。


    此刻看著兒子抱著對方,稍加聯想,弗麗嘉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洛基,剛剛發生什麽了?”


    那種感覺……


    不會錯的,剛剛那股力量絕對是從這附近傳來的。


    此時弗麗嘉和奧丁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驚訝和激動。


    洛基明顯感覺不太對勁,看了眼懷裏昏迷的杜蘭,開始將剛剛發生的一切複述一遍。


    “那就不會錯了……”


    奧丁盯著那個脆弱的少年,本該平和慈愛的語調莫名透露著一股激動。


    “這孩子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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