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憑著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情緒,他似乎總會對這個大大咧咧的王子抱有期待。


    期待什麽?


    他也說不上來。


    “為什麽?你在他身上可得不到什麽迴饋。”


    獵物跳出了陷阱,這讓洛基產生了一絲好奇,指尖輕輕敲擊著胳膊,轉念一想,又冷笑一聲,眼底藏著譏諷。


    “還是說,你其實在做著成為他王妃的美夢呢?”


    昨天晚上,他雖然分身離開了宴會,可他依舊掌握宴會上發生的一切。


    那個喝醉酒的蠢貨當眾駁了對方的麵子,還說什麽要娶一個平民,在他看來,簡直愚蠢。


    不過這對洛基來說並不是什麽壞事,神王奧丁告訴過他們兩個,他們都有成王之姿。


    可王的位置隻有一個,他們兩個兄弟就注定會走向競爭,隻不過那個蠢貨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已。


    那件事讓父王看到了他的魯莽和冒失,洛基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好消息。


    當然,拿著這個諷刺一下索爾這個傻子追隨者也很不錯。


    酒後者的胡言,也不知道對麵這個人信了幾成?


    若是全信了,那倒是刷新了他對愚蠢的認知。


    “不管是不是美夢,那都不屬於我。”


    杜蘭平和的接受對方眼中的嘲諷,禮貌的朝他行禮後,緩緩搖頭。


    他還不至於孤獨到會將一句酒後的失言放在心上,更何況……


    杜蘭側頭望向索爾剛剛離開的方向,將懷裏的書抱緊了些,臉上是還未完全消散的脆弱。


    “我以為信仰是隨心,心之所向,即是信仰。”


    在還未了解什麽事愛的時候,杜蘭將自己的異常歸於信仰。


    阿斯加德的神很多,卻不是每個人都是神。


    所以信仰和追隨更強者是很正常的事情,杜蘭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也十分自然,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成為索爾的王妃。


    “所以,你真喜歡他?”


    心之所向……


    洛基舌尖抵在前臼齒上遊走了一些,臉上的表情變的意味深長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對方,像是即將抓住獵物的捕食者一樣。


    “我是喜歡他。”


    杜蘭並沒有在這位麵前撒謊的意思,因為謊言對他來說就是毫無作用。


    他大方的承認了他的喜歡,並沒有因此感到緊張。


    “還說你不是貪圖王妃之位?”


    喜歡一詞一出,洛基臉上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


    他像是掌握了杜蘭話語中的漏洞一樣,猛的靠近對方,試圖打破對方的心理防線,從而讓他一步步走向自己想要的結局。


    “二王子殿下,似乎我們理解的喜歡並不一樣……”


    外人突如其來的靠近,讓杜蘭有些不適,他輕巧的往後挪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並且嚐試讓對方理解他口中的喜歡,和他以為的喜歡並不一樣。


    純白的身影驟然拉遠,預示著獵物的掙紮,現在捕食者應該直接咬住他的咽喉,直至斷氣為止,然後在美美飽餐一頓。


    而洛基也正是這麽做的,他高傲而輕蔑的追捕他的獵物,一步步逼近著對方。


    “有什麽不一樣的,不就是一個貪圖享樂,想要另辟蹊徑走上捷徑的借口罷了。你其實不想離開仙宮對吧…恰巧又有一個愚蠢的王子對你有些好感……”


    洛基猜測著,盡管這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這一點,但是從他口中說出,似乎就已經敲定了事實。


    他戲謔的盯著眼前這個人,期待著對方憤怒、崩潰甚至大喊大叫。


    此時的局麵呈現一邊倒的趨勢,勝利的天平似乎已經完全傾斜在洛基那邊,然而在杜蘭開口後,天平又瞬間傾向杜蘭。


    “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


    杜蘭抱著書,不再後退。


    仰著頭,迎著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對方,一雙漂亮眼睛仿佛海上升起的迷霧,美麗又神秘。


    “什麽?等等……你開什麽玩笑?”


    洛基被這句話驚到了,下意識想要後退,但是礙於麵子硬生生忍住了,他仔細盯著對方,試圖找到對方說話的證據。


    可是…沒有……


    為什麽會沒有?


    到底是閱曆尚淺,洛基此刻的表情不說茫然,那也是大腦宕機的程度。


    上一秒還承認喜歡他哥哥的人,下一秒就那麽盯著他說喜歡他……


    此刻的洛基宛如被雷劈了一樣,大腦一片空白。


    “現在你應該知道了,喜歡的含義不是隻有一種,我並不想走捷徑,我隻想和朋友安安靜靜的待著。”


    杜蘭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眸中含笑的解釋著一下他口中喜歡的含義,同時將他的想法說出去,企圖讓這位對自己有偏見的二王子理解他的意思。


    “你不是沒有朋友嗎?”


    從思緒中迴神來,自覺有些丟人的洛基此刻語氣不算太好。


    他記得某人昨天還在說沒朋友呢,今天就有朋友了?


    反應過來又覺得這話有點傷人,可洛基並不準備和一位平民道歉,更不準備和哥哥的追隨者道歉。


    “有啊,它是一位很漂亮很溫柔的朋友。”


    對麵的少年並沒有介意他的態度,垂下睫毛一副迴憶的模樣,迴想起那條黑蛇,沒忍住嘴角彎了彎。


    “……”


    洛·馬甲是那條黑蛇·基:這讓我怎麽迴?


    默默把麥克風關閉的洛基一個魔法直接消失在原地,並沒有想和杜蘭打招唿的意思,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裏。


    此刻身邊突然安靜下來,杜蘭雖然不解對方的離場方式,但是並沒有太在意。


    隻是揉了揉身上酸痛的地方,重新找個位置坐下,翻開下一頁篇章。


    隻是今天貌似並不安靜,他才看了一會,身後就有人影浮現,看影子形狀,杜蘭連忙起身,朝身後行禮。


    “看來我猜的沒錯,你果然在這看書呢。”


    弗麗嘉示意他起來後,調笑間眸光不動聲色將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


    今日的杜蘭換了一身純白的長袍,腰間掛著一條香檳金的腰鏈,除此之外再無多餘配飾。


    明明是極其簡便的裝飾,穿在他身上,卻莫名透露著一種淡雅和柔和,五官在這一身裝束的襯托下,更顯精致。


    外貌倒還說得過去……


    弗麗嘉目光掃到他的臉時閃過一絲滿意,但是很快又因為那一根本的原因將那絲想法拋棄。


    “你考慮好覺醒之後要去幹嘛了嗎?”


    經過十幾年來的觀察,弗麗嘉基本上已經斷定,他不會覺醒出什麽強大的神格,甚至有可能覺醒不出神格。


    那到時候他的去留將會是很大一個問題。


    “我不清楚……”


    這一點杜蘭並沒有想過,他也不清楚自己該做什麽,或者他能做什麽。


    “也許你可以用你學到的魔法知識去教其他孩子,仙州之外還有很多不懂魔法的族群,或許到時候你可以當傳授者,你是阿斯加德的臣民,那族群輕易不敢動你的。”


    弗麗嘉笑著給杜蘭提出建議,目光始終沒有從他身上移開,現在更是留意著他的每個細微的表情。


    “那需要我什麽時候出發?”


    杜蘭把書合起來,輕聲問道。


    他的眼中沒有猶豫,也沒有推脫,隻是平靜的接受著對方的安排。


    “哈哈哈…這件事情起碼要等到你覺醒時候再說,況且未來還不一定呢。”


    弗麗嘉這下確認了自己想要確認的事情後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著急。


    把仙宮的魔法往外傳?


    就算她同意,奧丁也不會同意的,若不是現在奧丁處於強盛狀態,底下九界的附屬臣民又如何老實的起來?


    沒有什麽會是一成不變的,更何況仙宮的魔法基本上都是經過篩選的精華,外傳?怎麽可能。


    她之所以這麽說隻不過是想看看杜蘭的態度而已,昨日的事情還真是嚇了她一跳,阿斯加德大王子當眾宣布要讓他當王妃。


    杜蘭這個名字現在也就是阿斯加德民眾口中談論最多的存在,不過因著杜蘭從小養在仙宮,又沒有對外宣布過什麽。


    所以目前民眾還不知道他們的大王子口中的王妃其實是位男性。


    當然,男女其實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王儲之位還在空缺,阿斯加德從未有過立男人為王後的先例。


    若是真心相愛還好,可若是僅僅因為一句酒後玩笑就錯失民心,也不知道之後的索爾是否會後悔這件事。


    身為他們的母親,弗麗嘉並不準備偏向誰,隻是不想他們的王儲之爭中卷進一個無辜的人。


    可是今日的索爾似乎和平常並沒有什麽兩樣,就連態度也未曾改變一二。


    這讓弗麗嘉很難確定他到底是酒後胡言,還是真心想要杜蘭當他的王妃。


    所以她需要杜蘭一個態度,來讓她做下判斷。


    好在杜蘭並沒有對這裏表現出留戀,這也讓她確定這隻是一次酒後失儀。


    既然已經得到答案,弗麗嘉也就沒有再和杜蘭閑談些什麽,隨意指導了杜蘭幾句後,就繼續忙碌她自己的事情。


    等她走後,一條黑蛇慢慢鑽出花叢發出兩聲嘶嘶聲。


    “你又來了啊,上來吧。”


    杜蘭聽見聲音,立馬彎下腰,將手遞過去方便對方爬上自己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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