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你交給警察。”


    布魯斯瞥了一眼對方,即便雙手被拷上,他依舊表現得十分放鬆,甚至還在調皮的朝著布魯斯露出一個非常誇張的表情。


    “不要啊,警察會把我關進監獄的~”


    因為給貓剃頭就把自己丟警局,特奧多羅覺得對方可能是在蓄意報複自己,不然為什麽放著其他人不抓偏偏抓他這個“剃頭匠”?


    “這是你應得的。”


    布魯斯可不管他是真的害怕還是在搞怪,私闖民宅,破壞他人財物,加上之前他幹的事,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小英雄~別這樣,求求你放過我~你總不能讓我寶貴的第一次,就因為這個情況被記錄在案吧~”


    特奧多羅把手抬起來些,臉頰貼著手臂上那一圈冰冷的銀白色手銬,睫毛顫了顫,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雖然這個單子是好玩,但是就因為這麽一個單子被丟警局,特奧多羅覺得很不值。


    他會被笑死的。


    看了一眼特奧多羅戴著的手銬,又看了一眼對方可憐兮兮的表情,布魯斯是嘴角抽了抽。


    他見過很多罪犯,撒謊的,沒日沒夜都想著,怎麽在警局裏給自己爭取一個最輕罪名的。


    但他沒想到,特奧多羅居然會為了阻止他把自己交給警察,選擇賣可憐。


    總感覺每一次和特奧多羅相處,對方都能讓人見識到些新東西,在他以為他再怎麽也不至於如何的時候,特奧多羅又會刷新他的認知。


    特奧多羅…一種很新的罪犯。


    “那你想怎麽辦?”


    考慮到對方其實也才剛成年不久,行事作風幼稚些也可以接受,布魯斯在沉默了片刻後,語氣軟了幾分,雖然經過變聲根本聽不出來。


    隻要對方給個合理的理由,布魯斯覺得他可以當做沒看見。


    不過這種在逗小孩的感覺是怎麽迴事?


    見他態度鬆懈下來,特奧多羅也十分自然的把手遞了上去,悠閑的晃了晃,似乎在催促對方早點把這個東西解開。


    “小英雄~放我一馬,我就給你一個今天從阿卡姆逃出的罪犯的藏身地址怎麽樣?”


    說這話的時候,特奧多羅把腦袋揚了揚,臉上笑容燦爛,就差把得意寫在臉上了。


    因為他已經篤定對方不會拒絕,比起自己這個小罪犯,丟進去用不了一個小時就會被放出去的存在,那些阿卡姆在逃“王子”才是重中之重。


    鬼知道他們能搞出什麽事來?尤其是重點點名喜歡給臉上畫著油彩的某人。(紅色加粗線)


    雖然知道對方是在用阿卡姆的逃犯轉移注意力,但特奧多羅的提議成功的打動了他。


    阿卡姆逃犯的威脅可遠比特奧多羅要有威脅,沒必要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因此,在思考了片刻後,布魯斯最終還是把對方手上的手銬解開了。


    “多謝小英雄啦~”


    被解開手銬後,重獲自由的特奧多羅甩了下手腕,似乎這個手銬在他手上還是在別的都一樣。


    特奧多羅從始至終都是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就連被銬住也像是來體驗項目的,對此布魯斯眼底劃過一抹無奈。


    這家夥真的就是自信又囂張。


    見對方似乎沒有要追究自己擅自闖入民宅的事情了,特奧多羅勾了勾唇角,準備往家的方向走,然而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身後傳來對方有些沙啞的聲音。


    “等等。”


    “嗯哼?”


    特奧多羅迴過頭來,有些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方法再問還有什麽事嗎?


    “特奧多羅。”


    低沉的嗓音將這個名字吐出,被這麽念叨一下,似乎又覺得前麵像是缺少了什麽前綴一樣,空落落的。


    布魯斯覺得他有必要給他提醒一下剛剛他們的交易內容,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位置。”


    特奧多羅腳步一頓,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他轉過身,抬眸對上對方那雙深邃的藍眼睛,緩聲開口。


    “地址在哥譚東城區,一棟廢棄的工廠裏,現在那個逃犯應該還在裏麵。”


    特奧多羅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笑意有些含糊,這導致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懶散,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原本他是準備迴去給對方拿點東西的,不過看樣子對方應該已經等不及了,那麽他也隻能換個方法了。


    說完後特奧多羅仿佛想起了什麽一樣,點了點太陽穴的位置。


    “到時候記得讓耳麥裏的人提醒你一下,可別著了他的道,這個罪犯戰鬥力不高,但是勝在這裏。”


    既然該提醒的都提醒了,特奧多羅也不管他說的話到底對布魯斯來說有怎樣的衝擊,開溜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一晃神的功夫就已經消失在街道。


    開什麽玩笑,不溜幹嘛?跟著他去打擊犯罪?


    可別。


    特奧多羅本身立場模糊,再加上布魯斯最近的風頭正盛,誰不知道哥譚最近來了一位怪人。


    專門在夜晚整治罪惡,不少黑幫已經將他視為眼中釘,特奧多羅作為一個情報商,其實最好的是和這種存在保持距離。


    如果是其他的還好,這次他是去抓阿卡姆的逃犯,那群人沒幾個正常的,自己跟過去了不是送上門給他們記仇的?


    小英雄他神出鬼沒,但是特奧多羅可是有個固定的小家的。


    他可不想被這些人惦記上。


    而在他消失後沒多久,布魯斯下意識摸向耳邊,內心給特奧多羅的評定的危險等級再次提高。


    不過經過他這麽一提醒,布魯斯大概猜測到特奧多羅給他的大概是誰的位置了。


    傑維斯·泰奇,一個擁有高超催眠術的罪犯,當然他還有另一個耳熟能詳的稱號,瘋帽匠。


    【少爺,其實這位小先生還挺有趣的不是嗎?】


    初期,布魯斯的聯絡器一直都處於一個開啟狀態,方便阿爾弗雷德為他傳遞信息,或者記錄一些對話。


    所以阿爾弗雷德除了不知道特奧多羅具體操作外,其實將剛剛發生了什麽聽了個大概。


    對於這個時不時調戲一下自家少爺的小先生,阿爾弗雷德的態度也得十分友善。


    畢竟幾次相處下來,阿爾弗雷德能感覺到對方對布魯斯少爺並沒有惡意。


    隻不過這位小先生追求人的方式太熱烈直白,一般人還真就招架不住。


    少年的愛意如同天邊朝陽,帶著年輕人特有的那種感覺,獨特又充滿了朝氣與活力,是不經雕琢的寶石,閃耀著未經世事洗禮的光芒,純淨而無瑕。


    “你不覺得他很危險嗎?”


    布魯斯並不否認對方有趣這個點。


    但是同時他也很危險,這樣一個人打著愛的名義不動聲色的蠶食著他的偽裝,這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少爺指的是哪方麵的危險?】


    是那份愛,還是他本身?


    阿爾弗雷德知道布魯斯少爺對待大多數事情都是保持謹慎的態度,覺得事情的出現總要有個原因。


    可有些時候,愛是不需要理由的。


    尤其是少年的愛意來的莫名其妙,又如此純粹和真摯。它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春雨,滋潤心田,讓那些未曾察覺的種子悄然發芽。


    少年們的情感世界,總是充滿了無限的想象和可能性,他們的愛意不受世俗的束縛,不被理智的枷鎖所限製。


    “他讓我覺得,我對他一無所知。”


    每當布魯斯感覺他了解了對方時,特奧多羅又會讓他看到另一個不一樣的點,好像用書麵的形式完全無法了解一樣。


    他太過獨特,又掌握了太多。


    如果不加以限製,倘若有一天他的立場不再保持中立,那麽他將會是一個不遜色於小醜的麻煩。


    一個掌握了太多東西,又完全隨心所欲的罪犯,這種要比那些有明確目標的罪犯更加棘手。


    因為你不知道他會不會因一個小事從而創造出一場大麻煩。


    而特奧多羅就是那種,哪怕掌握了他所有信息,也依舊覺得對他一無所知的存在,就好像一層又一層的寶箱,打開後一層就會發現還有一層。


    【少爺,您並不是一無所知不是嗎?】


    阿爾弗雷德打斷了對方的胡思亂想,以免布魯斯陷入了更深的循環。


    他的基地裏,那麵牆上,那些都是布魯斯了解對方的證明。


    幾乎一整麵牆的紅線也在證明著這一切。


    【他的身份,他的能力,還有……他給您帶來的感受,少爺不是都很清楚嗎?】


    布魯斯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但眼神中卻流露出幾分複雜,他下意識看向對方離開時的方向。


    他清楚嗎?


    他是清楚的,那次在對方手上吃了一次虧後,布魯斯幾乎是報複式的將對方從頭查到尾。


    有些年久的視頻反複打開觀看,他甚至知道對方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了解他又不了解他。


    長久的沉默中,阿爾弗雷德似乎看穿了對方一樣,輕笑一聲。


    【您對他很感興趣。】


    也許布魯斯少爺不是喜歡對方,但對方身上的神秘感卻真的吸引到了他,那種明明掌握了一切,卻又感覺一無所知的感覺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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