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既定的,無法更改的結局中,起碼韋德可以讓過程變得更舒適些。


    也許是被哥譚上下萬眾齊心的情況所打動,也許不忍對平民動手,軍隊行刑隊在戰鬥開始前反水。


    而前不久用警局信號發送給外界媒體的情報似乎也起了作用,外界看到了這座被封鎖的城市內部情況,支持幫助重建的比摧毀重建的多上太多。


    隻用了四個月,兩座大橋恢複運行,城市內也恢複正常運行,該搶銀行的搶銀行,該上班的上班,該蹲監獄的蹲監獄。


    黑幫勢力也還在活躍,犯罪率和之前沒什麽兩樣,但是這才是他們所熟悉的哥譚不是嗎?


    哥譚人用自己的方式愛著這裏,而因為韋德提供的武器資助,他們的小家附近成了最為安靜的地方。


    但也僅限於房子的一百米內,出了這個範圍大家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而在第六個月,戈登警長就將大部分曾經群雄割據的領袖丟進了阿卡姆,而奧斯瓦爾德則是比較特殊,他被送到了黑門。


    畢竟對方對電擊治療已經有了心理陰影,再加上曾經他們也站著同一個地方保衛哥譚,所以哪怕對方曾經偽造了精神疾病的病症,戈登還是把他送去了黑門。


    之後的時間過得很快,一方勢力的衰落自然會有新的勢力崛起,但不論如何,特奧多羅和韋德的小家依舊屏蔽了外界一切紛擾。


    “哥哥!”


    剛從外麵迴來,特奧多羅就迫不及待的朝著沙發的方向撲了過去,十六歲的少年並不算壯實,和沙發上的人體型比起來明顯小了一圈。


    “怎麽了甜心?”


    韋德抬手固住對方的腰,防止他從自己身上滑下去摔倒在地上,因為剛睡醒的緣故,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沒有往日那種不著調的感覺。


    “沒什麽,就我和貝利都好想你啊!”


    金發少年趴在對方身上,親昵的握住對方的手,用腦袋蹭他的手心,全然一副依賴的樣子。


    此時已經長成大狗的貝利也在旁邊,叫了兩聲附和著少年的話。


    “哦…哥也想死你了甜心!哥還給你準備了禮物,等明天你生日的時候再給你。”


    清醒了不少後,韋德輕輕捏了捏對方的腮幫子,心情簡直不要太好。


    “真的嗎?好期待!”


    少年階段的特奧多羅像是個小太陽一樣,聽到有禮物,立馬歡唿起來,如果他有尾巴說不定此時已經搖成了電風扇,滿臉寫著好忽悠。


    “當然,哥可舍不得騙你。”


    韋德抬手揉了揉對方微長的發絲,他可太喜歡這個狀態的小男友了,可愛到簡直就是想讓人把一切都捧到他麵前一樣。


    “哥哥真好!”


    特奧多羅雙手環住對方的脖子,如同一隻粘人的小狗在撒著嬌,隻要一個摸頭就可以滿足。


    這個時候韋德突然開始慶幸,他迴來的時候沒有著急把戰鬥服脫掉了。


    哪怕已經相處了十二年多,看著對方一點點長大,他還是對他親愛的小男友沒有抵抗力。


    就是和尚當的有些辛苦,韋德犧牲了自己的性福生活,但是換來了一個粘人的可愛小男友,簡直太值了。


    生日當天,哥譚的陽光正好,如此天氣下似乎煩心事都變少了不少。


    白天韋德帶著特奧多羅在遊樂場瘋玩了一天,晚上又帶著特奧多羅在海邊看了一場盛大的煙花秀。


    在煙花下韋德端著蛋糕,踩在濕軟的沙子上,一步步朝著特奧多羅走去,昏黃的燭光下,嘴裏哼唱著不著調的生日歌。


    如此景象,特奧多羅嘴角的笑意怎麽也克製不住,他快步走過去,在韋德的催促下閉上眼睛許願。


    “我想以後每一年哥哥都能陪我一起過生日……”


    歡快的情緒讓特奧多羅忽視了為什麽韋德要戴著頭罩,他吹滅蠟燭,將蛋糕分給路過的每一個人,就像是想要把喜悅分享給所有人一樣。


    之後,他在沙灘邊靠著韋德一起聆聽海浪的聲音,第二天醒來時他就已經迴到了家裏,睜眼就看到熟悉的環境,特奧多羅起床就準備去找韋德。


    結果他把房子裏上上下下找了個遍,就隻看到了桌麵上的禮物,那是一枚漂亮的菱形藍寶石單邊耳墜。


    “禮物?”


    特奧多羅拿在手心看了一會,並沒有選擇戴上,而是將它重新放迴禮盒中。


    看來過兩天還要去診所打個耳洞了。


    找了一會也沒有見到韋德,特奧多羅猜測著他可能是臨時接了一單,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節奏。


    反正哥哥很快就會迴來的,他隻要乖乖在家待著就好了……


    然而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他再沒見過那抹身影。


    ………………


    迴憶到此終止,杜蘭帶著格勒莫裏將房子內打掃了一遍,打開雜物間裏麵的錢還在,甚至比原來還要多了一些。


    這讓杜蘭對到底是誰在這裏放的竊聽器有了些頭緒。


    即使已經接近幾十年沒有住人的房子其實並不髒亂,甚至桌麵上連灰塵都少的可憐,似乎有人定期來打掃過一樣,就算是櫃子的角落這些地方也都保持著幹淨。


    杜蘭拉下一本書,書櫃隨即發生轉變,一番旋轉後露出背麵的武器架,在第二排的架子上,留著一把鑰匙。


    那是大門的二號鑰匙,這個大門有兩套鎖芯,一號鑰匙已經不知所蹤,看來得改一下了。


    隨即他拿著鑰匙,在鎖眼上調試了一下,隻聽哢一聲,大門的內部結構發生改變。


    “還有這種操作?”


    格勒莫裏傻傻的看著這一切,作為一個跟不上時代的惡魔,他是真想不到還有這種操作。


    他還以為人類還是那個拿著刀叉矛就敢到處亂跑的時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新奇。


    “嗯,二樓左手邊第三房間,你今晚就睡那吧。”


    杜蘭把鑰匙收好後去到自己曾經的房間,擺放在桌麵上的竊聽裝置,和監控係統已經被清理掉了。


    就連海報後麵的圖紙也都消失不見,看來是被人拿走了啊……


    杜蘭沉默片刻,將海報重新貼好,彎腰去夠床底下的箱子,箱子的鎖已經壞掉,不過裏麵的東西沒有遭到破壞。


    在大堆的禮物中,杜蘭翻找出了一張照片,曾經怎麽也看不清的照片此刻已經褪去了那層朦朧的薄霧,照片上的兩人對著鏡頭比耶。


    “騙子……”


    說好的會一直陪他呢?


    杜蘭的指尖撫過照片上那張坑坑窪窪的臉,許是在這個被他定義為家的地方勾起了悲傷的情緒,又或許隻是替迴憶中的那人感到同情,杜蘭拿著照片嘟囔了一句。


    隨後照片消失在手裏。


    即使隔了幾十年,這棟房子的安全性依舊,將燈關掉後,杜蘭倒在床上,沒多久就陷入沉睡。


    而此刻才十點左右,正是哥譚狂歡的時刻,街道上狂飆的車輛,放肆的大笑在夜晚似乎已經成為了常態。


    路過這條街道,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笑聲止住了,車輛從房子周圍開過,什麽也沒留下。


    第二天一早,格勒莫裏就蹲坐在杜蘭房間門口,高大的身形縮成一團,正無聊的盯著地板上的紋路。


    “早。”


    杜蘭剛開門就看到這樣一幕,他訝異的看了眼對方後去到衛生間洗漱,格勒莫裏則是從地板上起來,跟在他的後麵。


    “怎麽了?”


    剛走進衛生間,杜蘭就看到鏡子中映射出來的麵孔,格勒莫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他停下手頭上的動作。


    “……”


    格勒莫裏有些扭捏的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在杜蘭的注視下,他眨了眨眼眼神中帶著些期待。


    “我們能在這裏多呆一段時間嗎?我還挺喜歡這裏的……”


    哪怕隻是待了一晚上,格勒莫裏感覺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裏。


    似乎每一寸空氣中都帶著美妙的氣味,和杜蘭身上的不同,這種是可以填飽肚子,增強自身的那種。


    這麽好的地方,格勒莫裏想多待一段時間,但是他現在可沒有主動權,隻能寄希望於杜蘭。


    畢竟因為契約的原因,就算杜蘭要他跳火山他也得跳,所以能不能在這裏留下還得看杜蘭心情。


    就為了這個?


    “…好啊。”


    杜蘭看著麵前明顯有些不好意思的惡魔,內心感慨一句,隨後思考了一下在這待著會遇到前任的概率。


    答案是,隻要不和黑幫及犯罪扯上關係,他完全可以避開對方。


    而且在哥譚,他的大部分前任現在都還沒接觸到自己,更沒有攻略任務的那段記憶。


    不像紐約州裏大部分地區,對杜蘭來說都是危險區,畢竟前任聚窩,總有一種出門溜個彎就能遇到前任的感覺,在哥譚杜蘭需要擔心的隻有一個人。


    而且那個人的活動時間大多為黑夜,所以隻要杜蘭保持住自己良好的作息,那他們見麵的概率就微乎其微。


    就算見麵了,隻要自己躲的好,那麽對方看到自己的概率就會小很多。


    上次在大都會碼頭就是,杜蘭看到了對方,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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