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當初說過要追隨你。”


    塞勒斯輕笑一聲,隨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內心盤算著什麽。


    他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遠離危險。


    克拉克迴過神來好像確實是這樣的沒錯,他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個傻笑。


    “不好意思,我隻是沒想到你會真的這麽做。”


    這聽起來好像不怎麽靠譜,而且克拉克也並不想擁有一個‘信徒’,這很奇怪。


    沉默片刻塞勒斯,再次將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目光如炬。


    “你可以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克拉克感受著手中傳來的溫熱觸感,臉頰微微發燙,這是很奇怪的反應。


    “嗯,我相信你。”


    此時此刻他顧不上剛剛那種不靠譜的感覺,他現在的心思全在眼前之人的心跳上。


    直到塞勒斯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克拉克才緩緩迴神。


    “那你願意讓我跟著你嗎?”


    試探了兩次後,塞勒斯徹底確定克拉克不喜歡追隨這個詞,所以改成了跟著,這樣這句話的性質就變成了朋友之間的請求。


    克拉克有些猶豫,他看著塞勒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我……”


    見他沉默塞勒斯沒有催促,隻是默默地等待著。


    克拉克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開口。


    “當然,隻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


    說到這裏,他突然停頓片刻,隨後話鋒一轉。


    “但是不是以追隨者的身份,而是朋友。”


    這樣也算是明確告訴塞勒斯,他不喜歡被當做異類,從小在農場長大的孩子,到現在隻是想和普通人一樣。


    塞勒斯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後又露出一個笑容。


    “好,以朋友的身份。”


    朋友……


    塞勒斯心底並不認可這個關係,但如果這是讓他有理由與自己的神明接觸,那也不是不可以利用一下。


    看著對方真誠清澈的雙眸,塞勒斯開始期待未來,如果可以他想看看是神明將他改變,還是他改變對方。


    這聽起來似乎很不錯,就當是他對之前不聞不問的報複?達成自己的目的後塞勒斯提出了迴去。


    克拉克將視線移向天空,夕陽的餘暉灑落在他的臉上,溫暖而美好。


    而塞勒斯走在公路上,穀倉的斜影將他籠罩,沉寂而孤單,仿佛隨時都會被拽入黑暗。


    夜晚的郊外繁星點點,草叢中傳來蟲鳴聲,微風拂過帶來陣陣青草香,克拉克躺在草地上,雙手交疊放在腦後,看著滿天繁星,耳邊聽到的卻不是蟲鳴。


    而是那一聲聲鏗鏘有力的心跳。


    今夜,塞勒斯繼續研究著昨天未曾成功使用的靈魂魔法,成功的那一刻他的視角變得很神奇。


    他能看到自己躺在床上熟睡,也能漂浮著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他的手還能繼續翻看那本魔法書。


    一個想法浮現,塞勒斯以靈魂的狀態用一夜的時間將那本書翻透,在早上鬧鍾響起時重新迴到身體。


    沒有異常的感覺,身體休息的很好,導致他今天的精神狀態很好,一點都沒有通宵的感覺。


    “塞勒斯校車快要來了。”


    拉斐爾的聲音透過二樓樓梯傳了上來,塞勒斯洗漱完後立馬下去,將拉斐爾準備好的早餐吃掉。


    “母親,祝你今天也能度過開心的一天。”


    臨走前,塞勒斯照常給母親留下一句祝福語,這是確保他能活下去的訣竅之一,然後登上校車。


    往常塞勒斯都是一個人坐在一排座位上,畢竟他的孤僻在班上可以說是出了名的,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自討沒趣的坐在他旁邊。


    車子來到克拉克家,他一上車就看見塞勒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於是他徑直走過去,在塞勒斯身邊坐下。


    塞勒斯側頭看向他,忽略掉周圍同學見了鬼的表情,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早上好。”


    這個家夥原來會笑的嗎?


    車上的同學感覺這一幕有點陌生的可怕,班上兩個怪胎什麽時候玩到一起了?是他們版本更新太慢錯過了什麽嗎?


    “早上好,你吃過早飯了嗎?”


    剛剛坐下的克拉克有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表情,一邊說著,一邊從書包裏拿出一個三明治遞給塞勒斯。


    雖然吃過了早餐,不過塞勒斯還是伸手接過三明治,將它放到書包裏麵,道了聲謝。


    “我吃過早餐了,所以這份在課間休息的時候再吃吧。”


    克拉克點點頭,習慣性的放空自己去聽些遠處的動靜。


    而班上其他人則是在消化著今天早上的怪事,他們今天好像聽到了塞勒斯一個星期說話的量了……


    要知道塞勒斯可是除了老師點名迴答問題以外,根本不和他們溝通的,這簡簡單單幾句話幾乎就是他們一個星期能聽到的總量。


    所以他們倆到底是怎麽玩到一起的!!有沒有私家偵探發發善心版幫幫他們這些版本棄子!


    鄰座的拉娜這時用手戳了戳發呆的克拉克,刻意壓低聲音小聲詢問。


    “你們怎麽玩在一起的?他沒有打人嗎?”


    聽到這句話,克拉克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轉頭看向拉娜,輕聲迴答。


    “怎麽可能,塞勒斯脾氣很好,而且我們兩個人很合得來。”


    拉娜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塞勒斯在克拉克口中居然是個好相處的,畢竟平時在學校裏,塞勒斯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讓人不敢靠近。


    而且他之前的事跡可以看出,這可不是什麽脾氣好的主…怎麽到克拉克口中就是脾氣好了?


    差點割破皮特的喉嚨,導致皮特到現在都不敢離他太近,拿刀懟在學校裏麵的混混眼球上把人家嚇到對刀具產生應激反應。


    之後沒帶刀了後仍舊不安生,打架時把別人的牙打掉,人多了還迴把周圍可以用上的東西都順手當武器。


    鐵棍、棒球棍、拔河用的繩子,跳高的固定杆…等等…隻要是他摸的著的,那都是可以用來爆錘別人的東西。


    這樣的人克拉克說他脾氣好……


    拉娜心底一百萬個不相信,她嚴重懷疑克拉克是被脅迫了,不然怎麽可能昧著良心說這種話……


    而且他們兩個哪裏合得來了?


    一個孤僻陰鬱,但是打起人來毫不手軟。


    一個呆頭呆腦,即使挨打也不知道還手的。


    哪裏有共同點了?


    克拉克和拉娜聊天時,並沒有注意到塞勒斯用手撐著在車窗旁邊,側著腦袋一直在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拉娜還在自以為小聲的和克拉克交流,試圖讓他證明自己是被塞勒斯脅迫才這麽說的,結果下一秒就見塞勒斯左手握住克拉克右手,微微抬起。


    “如你所見,我們是朋友,而且就像克拉克說的,我們很合得來。”


    克拉克看著塞勒斯握住自己的手,頓時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臉頰微微發燙。


    見克拉克沒有掙脫開,塞勒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而拉娜已經徹底呆住,她看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明明是朋友,她竟然會生出一種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糧的感覺?他還有塞勒斯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在警告她嗎?


    拉娜有些尷尬的收迴手,總感覺剛剛她是被嗆到了。


    見她坐好,塞勒斯也鬆開了克拉克,臉上依然掛著淺淺的笑容,將腦袋轉到窗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克拉克迴過神來,他立刻把手縮迴口袋裏,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就是不敢再看塞勒斯。


    為什麽他剛剛會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明明他隻是和別人說了句話……


    拉娜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兩邊都是渴望的眼神,膽子逐漸變大。


    她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成熟的吃瓜群眾了,應該學會自己找瓜了,並且分享給這群嗷嗷待哺的小猹們了。


    於是她再次推了推克拉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所以你倆怎麽玩在一起的,詳細說說唄。”


    克拉克聽到這句話,頓時愣住了,他尷尬地撓了撓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總不能說塞勒斯一開始是想追隨他,最後又莫名其妙變成的朋友吧?


    這樣話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的吧……


    此刻塞勒斯緩緩轉過腦袋,目光落在拉娜身上。眼神慵懶而隨意,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笑意。


    “就是突然發現他和我很合拍而且,誌同意合的情況下成為朋友多正常。”


    克拉克聽著塞勒斯這番話,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看著拉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沒錯,就是這麽簡單。”


    拉娜見兩人都這樣說,頓時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能聽到什麽驚天大八卦呢,結果就這麽平淡無奇。


    不過轉念一想,或許平淡才是真呢?


    友情這種東西,又不是一定要什麽特定的公式才能產生,雖然兩個人從表麵上看起來跨度很大,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無法成為朋友。


    克拉克看著窗外,思緒漸漸飄遠。其實他從來都沒想到過,自己居然會和塞勒斯成為朋友,畢竟兩個人的平時交集都非常穩定的保持在零點一。


    除了不經意間的對視外,他們幾乎零交集。雖然一開始確實有些意外,但現在看來,一切似乎都變得合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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