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也算是用自己一個秘密來告訴對方他不會說出去了,不過許久沒有來大都會,沒想到他居然精準出現在一個滿是垃圾的角落。


    捏著鼻子穿過這裏後,杜蘭的鞋算是報廢了,好在沒有直接出現在垃圾桶裏麵,杜蘭的心情還算不錯。


    從巷子裏走出來後很快就找個合適的酒店,訂了個豪華房間後,杜蘭就開始搜索這次斯塔克舉行的科技展將持續多久。


    記憶中的另一個斯塔克也曾在布魯克林舉行過科技展,那次可以說聲勢浩大。


    不少堪稱跨時代的發明讓人無限向往著未來,也不知道這次的科技展又會帶來什麽。


    如果不是人不對,杜蘭絕對會去參加,但是現在他隻想離那裏遠點。


    也許是隻需要一個月就可以,杜蘭心底默默計算著他多久就可以迴到自己房子裏,但是看到那手機上的一整年時,整個人定格在了原地。


    一整年……


    這和撒錢有什麽區別……


    好高調的行事作風,好有錢的斯塔克……


    突然感覺自己好貧窮是怎麽迴事?


    與此同時托尼也再一次關注到屬於‘小偷’的定位又一次進行遠距離跳躍,明明上一秒還在皇後區下一秒就進入了大都會的管轄區。


    上次小範圍的‘瞬移’托尼本以為是意外,那時候定位有一瞬間的失效,再加上兩個地點相隔較近,所以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這次就不一樣了,這中間跨越了好幾個市,他的賈維斯就算再怎麽出問題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出問題。


    更何況賈維斯根本不可能出問題。


    也就是說,這位‘小偷’擁有瞬間移動的能力。


    這樣事情就有趣起來了。


    不過這位拿著手機居然一張照片都沒有拍攝,更沒有注冊任何社交軟件,用的最多的就是搜索器,甚至連個遊戲都沒有。


    這讓他想起來某個和他差不多的人,這下托尼腦海中自動浮現一個皮膚鬆弛,頭發斑白的老人。


    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到有什麽人有了手機後會忍住不拍照,不分享給朋友,不上網聊天。


    這位的手機上的軟件除了幾個新聞號就是搜索器,簡直比老年人還老年人……


    隻是沒有分享人的杜蘭:……


    剛訂好房間的杜蘭此刻還不知道自己被打上了老年人標簽,知道了他也不會解釋,畢竟他現在根本沒有能聯係的人。


    不拍照這不是很正常嗎?他又不去撩人沒事給自己拍照幹嘛?


    而且比起電子圖片,杜蘭還是更喜歡可以保存到紙質相冊的照片。


    他定的房間樓層較高,透過陽台玻璃,杜蘭可以看清不遠處佇立的萊克斯公司大樓,裏麵燈火通明應該是在舉行什麽晚會,那片區域的燈光格外明亮。


    這樣的環境讓杜蘭升起了一絲夜走的想法,此刻沒有顧慮,所以他的想法剛一出就把鞋子換好準備出門。


    大都會的夜晚依舊熱鬧,霓虹燈的光亮幾乎化作夜晚第二個月亮將城市點亮,路上行人不少,但是大多三兩成群。


    當然也有一些情侶,以及像杜蘭這樣的隻是出來走走的存在,街道上溫馨的畫麵比比皆是,杜蘭一時被他們那種氛圍吸引住。


    杜蘭其實對這座城市並不是很了解,所以他也沒注意到自己越走越偏最後走到碼頭。


    直到一陣槍響,一個貨車刺啦一聲在撞上了不遠處的路杆。


    探知危險的本能驅使著杜蘭躲在路邊擺放的貨物後麵,直覺告訴他接下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個時候最好別傻兮兮的站著。


    不出意料果,很快一輛十分眼熟的車子也出現在在附近。


    杜蘭悄悄探出頭,在看清楚車上下來的人後深藏在記憶中的怨恨被喚醒,爆炸所產生的痛苦似乎開始灼燒起了杜蘭的皮膚,使他扶著貨箱的手都在顫抖。


    但這些情緒很快在看到一抹紅色後轉化為恐懼,這一刻杜蘭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字…


    逃…


    這個時候杜蘭的傳送魔法用的格外順手,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注意杜蘭直接是在自己腳下放的傳送門。


    一秒鍾後他降落在酒店房間的大床上,可即使躲開他的心髒仍在不受控製的狂跳,他把自己縮在被子裏企圖驅散這種感覺。


    可是沒用,杜蘭感覺大腦暈乎乎的,胃裏更是一陣翻湧,腦海中血腥的畫麵不斷閃現,杜蘭痛苦的縮在角落失神呢喃。


    心髒處那裏傳來陣陣鈍痛,似乎在提醒著什麽。


    “讓我忘記吧…別再出現了……”


    幾乎哀求的聲音讓不遠處想要朝這邊靠近的人頓住,隨後消失。


    而酒店內杜蘭也因為反應太過激烈陷入昏厥,即使人已經陷入休眠狀態,大腦卻依舊在運行著。


    那些記憶反複循環著,如同一次場無休止的酷刑。


    別看杜蘭對他那麽恐懼,但其實一開始時一切都不是現在這樣的……


    他們本可以……


    由於再一次任務失敗,係統對杜蘭的態度也變得隨意起來,他在抽身份時隻看到了出生在小鎮、父母雙全夫妻和睦……


    在它看來這簡直就是完美開局,於是也沒有來得及看具體情況就直接接下了任務,可當杜蘭進入任務期間後卻發現根本就不是這樣。


    故事的開始是在小鎮的診所內,一個男嬰誕生。


    但奇怪的是不論是產婦,還是孩子的父親臉上都沒有過多的喜悅,反而是計劃被打亂的煩躁。


    但是孩子已經生下,他們能做的就是撫養這個孩子長大。


    塞勒斯·本尼迪克特……


    無論是名字還是姓氏都無比美好的存在,也許他的到來預示著什麽,又影響了什麽。


    塞勒斯的到來讓這個支離破碎的家鍍上了一層虛假的外衣,也讓兩個貌合神離的存在必須綁定在一起。


    塞勒斯的母親拉斐爾一開始並不喜歡他,因為塞勒斯遺傳了他父親的一頭淺金色長發,以及兩人都差不多的眼睛。


    每每看到,她都會想起對方的背叛。


    就是那麽一雙眼睛用甜言蜜語哄騙了她,婚後又不滿足的繼續哄騙別的女人。


    而塞勒斯的父親西羅,長著一張俊美的臉蛋但是卻是個十足的人渣。


    在每每被鎖在地窖裏,隻有上學時才被允許出門後塞勒斯就知道,他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國家的墮胎犯法,可能他並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昏暗的地窖裏,他可以透過木板觀察到很多事情,比如說看到父親頂著滿臉口紅印迴來,又毫不顧忌的坐在客廳和另一個女人打電話。


    每當這個時候母親都會在廚房裏裝作什麽都沒發現一樣,儼然一副好妻子的樣子。


    地窖並沒有上鎖,因為他們覺得塞勒斯不會自己偷偷溜出來。


    可當母親眼神空洞的盯著案板上的蔬菜,嘴裏一直念叨著去死時,他都會從地窖裏出來。


    他知道他必須要做點什麽。


    每砍一下母親就會念叨一句,神情專注的絲毫沒有注意到餐廳裏多出一個小孩,而塞勒斯對此也習以為常。


    等母親恢複正常後,她就會發現塞勒斯,這個時候的母親是安全的,她會十分溫柔的揉揉塞勒斯的腦袋讓他忘掉剛剛那一切。


    也就隻有這個時候塞勒斯才能體會到家人的溫暖,他貪戀著這一時刻所以每次都是乖巧的點頭。


    小孩子雖然不懂很多事情,但是對錯他分得清,就算母親是錯的又怎麽樣?


    他能做到就是表現得乖巧聽話,不然他將會被剝奪晚飯,小孩子是無法反抗大人的,因為他們什麽都沒有。


    在法律意識都還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塞勒斯其實生出過保護母親的心思,對比一個從來隻把他當成空氣的父親,母親偶爾的溫柔就是他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珍寶。


    可惜他很快就明白,他的母親不需要保護,需要保護的是他。


    從小生活在一個壓抑沉悶的環境下,塞勒斯不可避免的沉默陰鬱,在上小學的年紀,別人都是陽光活潑,可他就像個剛剛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吸血鬼。


    因為性格,塞勒斯也被冠以怪胎的名號,可他不必在乎,他隻想迴去後幫母親清洗家裏的衣服。


    隻是這次迴去家裏似乎變得很不一樣,塞勒斯無視掉地麵上拖拽出來的鮮血痕跡,開始在房子裏尋找母親的身影,直到在地窖他終於找到他想找的人。


    地窖裏,拉斐爾的臉頰上沾滿了鮮血,她正神情癲狂的用刀一下又一下的刺著什麽。


    “母親……”


    塞勒斯走過去,忽略掉還在喊著救命的父親,伸手擦拭掉拉斐爾臉上的鮮血,冰藍色的眸子裏滿是擔憂。


    “你受傷了嗎?”


    這時身中數刀的西羅用盡力氣抓住塞勒斯的小腿,眼裏滿是哀求。


    “報警……”


    他的話還沒說完塞勒斯就冷漠的抽迴腿,並且嫌棄踹了幾腳。


    “你打了母親,你這個混蛋。”


    塞勒斯才不管他是不是要死了,他隻知道這種情況很危險,他如果做點什麽,可能下場並不會比他好。


    在塞勒斯眼裏,他的父親就是一個隨時隨地都處在發情期的種豬,甚至他還不如對方。


    他隻會惹得母親不開心。


    也會把他拖入死亡的深淵。


    一個愚蠢又自以為是的家夥……


    “乖孩子…乖孩子…過來,給媽媽抱抱……”


    隨著西羅咽氣拉斐爾的情緒逐漸迴歸平靜,她看著眉眼和西羅如此相似的塞勒斯,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她和西羅熱戀時的畫麵。


    當時的西羅也是這樣會討人開心,拉斐爾把刀放下張開雙臂臉上也扯出一抹笑容,塞勒斯沒有任何猶豫就走了過去。


    他是母親的乖孩子,他讓母親開心了……


    他能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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