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破曉,右翊衛的營寨被一層淡淡的薄霧輕柔地覆蓋,營中已漸漸蘇醒,但今日的清晨卻不同尋常,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前所未有的香氣,引得軍卒們紛紛探頭探腦,議論紛紛。這香氣,源自夥頭營破天荒地擺出了幾大口熱氣騰騰的大鍋,鍋中翻滾著的,竟是那軍營平日裏難得一見的珍饈——豆腐腦。


    隻見那一碗碗豆腐腦,潔白如玉,細膩如脂,輕輕顫動著。嫋嫋熱氣中,混合著豆香、芫荽的清新、蔥末的辛香以及辣子的熱烈,直叫人垂涎欲滴。


    軍卒們圍攏過來,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與驚喜,嘴角不自覺地流下了晶瑩的口水,卻又不好意思地悄悄抹去。


    “嘿,兄弟們,今兒個咱們可是走了大運了!”一位身材魁梧的軍卒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裏滿是興奮與期待。


    “是啊,這豆腐腦,我在城裏都沒舍得多吃幾口,今兒個竟然能在軍營裏吃上,真是活久見!”另一位軍卒附和道,眼中閃爍著光芒。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李玄貞將軍帶著一抹狡黠而又溫暖的壞笑,緩緩步入人群之中。他頗具威嚴、英姿颯爽,卻又不失親和力,仿佛能瞬間拉近與士兵們的距離。


    隻見李玄貞隨手端起一碗豆腐腦,熟練地撒上芫荽、蔥末,再淋上一勺鮮紅的辣子,那紅綠相間的色彩,更添了幾分誘人的食欲。


    “弟兄們,瞧好了!”李玄貞邊說邊將手中的豆腐腦輕輕攪拌,引得周圍軍卒們紛紛投來眼饞的目光。


    “這可不是什麽上天的恩賜,而是咱們今年豆子大豐收的結果。本將想著,大夥兒平日裏訓練辛苦,也該嚐嚐鮮,於是自作主張,請了夥頭營的兄弟們給大家準備了這頓早餐。


    放心,人人有份,管夠!”


    話音剛落,營地裏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唿聲:“將軍,敞亮!”“將軍牛13!”


    軍卒們紛紛接過自己的那一碗豆腐腦,有的小心翼翼地品嚐,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美味;有的則大口朵頤,滿臉的幸福與滿足。他們邊吃邊讚不絕口:“這豆腐腦,嫩滑爽口,香辣適中,真是人間美味啊!”“將軍真是體恤下屬,咱們以後更要賣力訓練,不辜負將軍的一番心意!”


    而李玄貞則坐在一旁,手捧一碗豆腐腦,目光溫柔地掃過每一個吃得津津有味的軍卒。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壞笑,一會兒可都別吐了喲。


    ……


    吃完早餐的眾多軍卒們已整裝待發,他們的眼神中既有對未知的好奇,也夾雜著幾分忐忑。


    今日,不同尋常,身為右翊衛大將軍的李玄貞下令,全營將士需分批前往河灘土坡,見證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景”。


    李玄貞,身著銀甲,雙手負在身後,立於營門之前,目光如炬。隻見其緩緩開口,聲音渾厚有力:“第一團,隨我出營,今日之行,非比尋常,望爾等銘記於心。”言罷,他率先跨上戰馬,馬蹄聲起,引領著第一團的精銳們,浩浩蕩蕩地向著河灘進發。


    一路上,軍卒們議論紛紛,猜測著此行的目的,但更多的是對李玄貞將軍決策的信任與服從。他們大搖大擺,精神抖擻,仿佛即將參加的是一場野餐盛會。


    ……


    抵達河灘土坡,軍卒們迅速按照隊列排好,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嚴肅與期待。遠處的台子上,幾名膀大腰圓的軍卒正忙碌地布置著什麽,而幾位刑部官員則在一旁監督,氣氛顯得異常凝重。


    李玄貞立於高處,環視四周,滿意地點了點頭。李玄貞深知,今日之舉,雖非戰場殺敵,卻能在軍卒心中種下那一顆最為關鍵的種子。


    片刻後,刑部官員上前,躬身稟報:“將軍,下官等人已經準備妥當,是否要等時辰到了,再進行處決?”


    李玄貞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對刑部效率的認可,也藏著幾分對即將上演場麵的期待。


    “此地皆是軍營所在,煞氣最盛,沒有什麽孤魂野鬼敢來作亂。在這說了,此處隻是第一團,後邊還有十九個團的軍卒等著看,所以你們押送來的重犯夠不夠砍二十場的?”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卻也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刑部官員聞言,連忙迴應:“將軍放心,尚書大人交代好了,刑部這幾天從快從嚴將數十名重犯全部審理完畢,全部頂格處罰,斬首的足足有六十七人,下官一會便按照批次準備好,保證都能看到。斬首、腰斬都可以安排。這點刑部十專業的,請將軍放心。”


    ……


    盞茶時間後,李玄貞走到軍陣前,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全都看好了,不得閉眼,不得躲避。”眾軍卒心懷疑惑,應和下來。李玄貞示意刑部官員可以開始了。


    隨著李玄貞一聲令下,行刑開始。


    隻見河邊車架中,一彪精銳軍卒押送著三名死囚大步走來,死囚身上被枷鎖束縛著,渾身數處傷痕。


    “跪下!”


    隨著那刑部官員的嗬斥聲,精銳軍卒狠狠的打在那些死囚的腿彎處,幾名死囚吃痛跪地,他們衣衫襤褸,遍體鱗傷,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他們被迫跪倒在地,哭喊聲此起彼伏。


    “按照大漢律法,我這罪名應判流放嶺南,何至於斬立決!不服!我要上訴!”一名死囚聲嘶力竭地喊道。然而,迴應他的卻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刑部官員戲謔的看著那死囚,嗬斥道:“鼠輩,恭喜你,最近趕上這等大事,正好頂格處罰,用你的鮮血為大漢軍卒上一堂課。”


    “行刑!”


    說罷,不等那人反應,直接下令。在右翊衛軍卒的眼光中,那三名刀斧手手起刀落,瞬間,刀光一閃,人頭落地,鮮血四濺,瞬間染紅了周圍的空氣。


    一刀,鮮血飛濺在距離最近的數名軍卒身上。


    眾多軍卒瞪大雙眼,目光呆滯,更有那被濺到血的兵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目瞪口呆,有的甚至下意識地伸手去觸摸那滾燙的鮮血,臉上寫滿了驚恐與震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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