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水城內


    自馬雲和引著敗軍退入城內後便下令緊閉城門,召集城內青壯民夫分發武器上城守備,以防漢軍乘勢而來攻城。


    城內將軍府


    被李遲一箭射傷的馬雲和剛處理完傷口隨即問道:“漢軍可曾追來?弟兄們逃迴來多少?周將軍何在?”


    親衛哽咽道:“將軍,周將軍。周將軍歿了,弟兄們死傷慘重,逃迴來的不過千餘人。”


    馬雲和長歎一聲、內心懊悔不已:“唉,周老弟。是為兄對不住你啊。若是某及時通知周遭齊軍前來合圍,怎會有如此大敗?”


    馬雲和強撐著起身吩咐道:“走,隨本將前去巡視城防。”親衛勸道:“將軍,您的傷?”


    馬雲和搖搖頭表示無礙:“兵敗迴城,士氣低沉,此時必須讓弟兄們看見自家這將軍無礙,方可堅定軍心。若是某養傷不出,城內勢必流言四起、軍心不穩,難保漢軍大軍圍城而來時,不會有人生出開城投降的想法。”


    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馬雲和先入城內軍營巡視,見敗退的麾下將士,疲憊而狼狽、滿身血汙、橫七豎八的躺在軍帳內。


    馬雲和示意眾人無須行禮,吩咐道:“軍需令,著你準備熱水,讓弟兄們好好洗個澡,另外備好酒肉,讓弟兄們吃頓飽飯。”軍需令隨即領命而去,馬雲和示意眾人好好休息,自己則是引著親衛登城巡視。


    城頭旌旗低垂,空氣中彌漫著肅殺之氣。城牆上的磚石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斑駁陸離,留守城內的軍卒自從見到這部潰敗而迴的同袍將士後,心中猶如壓著一塊石頭,坐立難安。


    了望塔上的軍卒不停地望著城外,麵帶焦急之色,他們知道,此刻的修水城,已是他們最後的防線,即使麵對城外那不知多少的漢軍,也必須堅守到底。


    馬雲和走上城樓,沿途鼓勵值守軍卒。眾軍卒見到自家將軍安好的身影,心中稍稍安定一些。


    麵對即將奔襲而來的漢軍,馬雲和召集軍中校尉一方麵迅速征發民夫,加固城池,修補破損的城牆和城門。城內的齊國百姓雖驚慌失措,但在馬雲和的安撫和號召下,也紛紛支援守城軍卒的行列。青壯年開始搬運石塊、木材,在守軍的安排下在各處主要街口築起一道道臨時的防禦工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漢軍。


    與此同時,馬雲和不再顧忌麵子派出快馬,向周遭郡縣求援。麵對秦簡、李遲二人率領的精銳大軍,單憑修水城這點殘餘力量,斷然是抵擋不住漢軍的大軍壓境。隻有聯合周遭的郡縣,共同抵抗,才能有一線生機。


    ……


    然而,漢軍並未給齊軍喘息的機會。他們乘勝追擊,迅速奔襲修水城。


    “示警!漢軍來襲!”城上了望台中的軍卒扯著嗓子大吼道。


    鐺鐺鐺的戰鼓聲響個不停,各處軍卒著急忙慌的趕上城來。


    城外的原野上,漢軍的旌旗獵獵作響,鐵蹄聲震天動地。劫掠齊軍的攻城器械此刻全都被漢軍拉到城下。


    漢軍主將秦簡策馬出言勸降,然城內齊將馬雲和大怒拒絕投降。秦簡嗤笑一聲:“冥頑不靈之輩。擂鼓,進軍!”


    秦簡一聲令下,十餘架投石車照著城頭上的齊軍便招唿了過去,偌大的石塊肆意飛舞砸在城頭,緊接著,軍中弓弩手萬箭齊發,如雨點般射向城頭。


    “進兵!”


    漢軍各部軍卒在衝車、雲梯兩側結陣,衝向修水城池。


    “射箭!”


    馬雲和聲音嘶啞,下令軍卒反擊。守城的齊軍將士奮力抵抗,用盾牌遮擋漢軍箭矢之時,掩護弓弩手射箭反擊,尤其是齊軍城上安置的諸多重弩給漢軍兵卒造成了很大麻煩。


    不多時,漢軍軍卒踩著雲梯上牆殺來,齊軍不甘示弱紛紛用長矛反擊、雷士滾木砸向城下漢軍。


    然,漢軍的攻勢兇猛,一輪輪箭雨讓守城的齊軍損失慘重。城內的百姓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們躲在屋內,祈禱著這場戰爭能夠盡快結束,然,戰爭的殘酷遠超他們的想象。


    漢軍開始用攻城車撞擊城門,雲梯上的漢軍軍卒攀爬城牆、奮力殺向城上,與齊軍血戰。如此兇悍的打法,讓守城的齊軍將士心驚膽戰。


    馬雲和大吼著激勵軍卒:“奉郡的援軍離咱們不過一日路程,堅持住,援軍很快便到!”軍卒聞言浴血而戰。


    ……


    就在修水城鏖戰之時,周遭郡縣的援軍先後出發。距離最近的奉郡牛郎將所部五千人看到修水城的困境,立刻全軍奔向修水城,試圖突破漢軍的包圍圈,進入城內。


    然而,漢軍早有準備。李遲正帶領麾下精騎,在荒野上設下埋伏。


    “將軍,齊軍援軍距離我軍不過三裏。”斥候急忙來報。


    李遲聞言緩緩提起虎頭銀槍,吩咐道:“傳令,秦輕楓、李璟二人率部出擊,其餘人隨本將兜住這股齊軍,務必殲滅其主力大軍。”


    “諾!”


    ……


    當齊軍的援軍正在急行軍時,隻聽得一聲梆子響,周遭荒野揚起滾滾煙塵,馬蹄聲如滾滾天雷一般響起。


    “有埋伏!防禦!”


    話音剛落,隻見左驍衛戰旗迎風飄揚,李遲、秦輕楓、李璟、薛應等一眾將校引著漢軍精騎突然從四麵八方衝出,猶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齊軍的援軍猝不及防、倉促結陣,很快便陷入了漢軍精騎的包圍之中。漢軍精騎箭矢齊發,短矛接連投向齊軍軍陣。齊軍各部軍卒奮力抵抗,漢軍一千餘重甲騎兵忽然從側翼衝來,借著那短矛的掩護直衝齊軍軍陣。


    陣型不穩的齊軍被殺得人仰馬翻,重騎撕開陣線之後,漢軍輕騎隨即跟上,意圖分割齊軍軍陣。


    齊軍各部自然是奮力阻擋,槍盾兵與弓箭手配合著阻擋漢軍。然,漢軍精騎騎術精湛,攻勢淩厲,很快便讓齊軍援軍陷入了一片混亂。


    戰場上,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齊軍的將士們苦苦堅持、怒吼聲響徹原野。


    然,漢軍精騎猛攻不止,齊軍各部難以抵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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