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以為本將老了嘛!某這穀關可不是那當歸城,漢軍這人海戰術在此地可是施展不開!”張震目含虎威,神色堅定。


    城頭上齊軍軍卒向著關外望去,心中頗為憂慮、恐懼。隻見那關外荒野上,迴響著漢軍那沉悶的戰鼓聲。


    “風!風!風!”


    十萬大軍喊著號子,大步行軍,聲勢震天動地。隨著陳頌一聲令下,各部軍卒令行禁止,在城外整齊地列陣,場麵壯觀無比。


    戰鼓聲不斷如同雷霆一般,震撼人心。赤紅色的漢軍戰旗迎風飛揚,戰旗之下,這一支自東征以來,連戰連捷,從無敗績的南境大軍列陣以待,眾軍卒鎧甲閃耀,刀槍林立,氣勢磅礴。


    漢軍軍卒身姿挺拔、皆是麵帶殺意,齊齊注視著那處雄關城頭。


    正此時,坐鎮中軍的陳頌緩緩策馬上去,城上一應齊軍軍卒順勢望了下去。


    走至一箭之地,陳頌勒馬佇立,對著關上大喊:“今齊國朝堂昏庸無道,百姓民不聊生,某奉我大漢陛下之命東征而來,連戰連捷,未嚐敗績。你等此舉不過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為生民百姓計,某勸你等早些投降,免遭殺戮!”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隻見城上一人張弓搭箭朝著陳頌射來,陳頌瞬間拔出佩劍斬落箭矢。


    多說無用,這一箭便是穀城內的齊軍給出的迴答。


    戰!


    “擂鼓!出兵!”


    隨著陳頌一聲令下,漢軍戰鼓聲忽而急促起來。


    麵對這堅如磐石、且又占據地利的穀關城牆,漢軍前部絲毫未見什麽懼怕之色,列陣向前,開始進兵。


    令旗揮舞。


    因此處地形受限,在漢軍軍陣中布置的投石車至多才能布置十架,此刻這十架投石車發起了進攻,偌大的石塊混著火油壇子齊齊投向城頭,壓製城頭上齊軍。


    趁著投石車壓城上齊軍的功夫,漢軍前部軍卒推著幾架箭塔、雲梯、攻城車向前艱難挺進。


    隨著箭塔進入位置,弓箭手們在上頭彎弓搭箭攢射以後,投石車延伸一輪覆蓋之後,便暫且沉寂。


    “將軍!漢軍抵近一百步!”


    隨著漢軍越來越近,城頭上嚴陣以待的齊軍各部,紛紛開始催動重弩。


    老將張震望著城牆上這數十架重型床弩,嘿嘿大笑:“嘿嘿,這麽多的重型床弩,夠你喝一壺的了!!!給老子放!”


    軍卒聞言迅速激發這些重弩,巨大的特製箭矢,劃破長空,朝著城外漢軍軍陣殺去。一輪輪的齊射阻擋著漢軍進攻的步伐,每次轟鳴之後,漢軍便丟下許多屍體。


    隻見這穀關城牆上布滿了箭樓堡壘、拍杆等守城器械,了望塔上的齊軍見漢軍越來越近,隨即鳴號示警。


    齊軍軍卒聞聽號角聲後,隨即手持弓箭朝著城下漢軍軍陣覆蓋,拿著拍杆的軍卒在各處牆垛等待著,手持刀盾、長矛的軍卒站在其前麵掩護。


    “殺啊!靠上去!靠上去!”隻聽得城外傳來漢軍一聲聲嘶吼,悶響聲接連響起,漢軍攻城部隊推著雲梯抵近,並將其成功掛在城牆上。


    “弟兄們!先登城者,賞百金!”


    眾漢卒隨即爭相攀登而上,對著城頭上的齊軍發動攻擊。


    然,這穀關卡在險要位置,漢軍兵力優勢無法發揮,僅憑這數架雲梯輸送兵力,根本無法與城頭上的齊軍相提並論。


    齊軍朝著城牆下的漢軍軍卒肆意傾瀉這箭矢,“哼!漢軍人這麽多,都不用瞄準的,都給老子砸!”說罷,一都尉拿起一塊石頭隨手便丟了下去,隻聽得城下一聲慘叫傳來。


    城頭上各軍卒一見,竟然如此輕鬆,隨即爭相將手邊的雷石滾木


    向著雲梯上的漢軍、城下湧來的漢軍砸去。


    一聲聲悶響,殘肢斷臂橫飛,一聲聲哀嚎,場麵慘不忍睹。


    ……


    漢軍攻城半日,仍未有起色,陳頌見狀也不由得長歎一氣:“這穀關確實難打,如此攻城徒勞無功。傳令,鳴金收兵!”


    見漢軍軍卒退去,城樓上的齊軍高聲唿喊,士氣大振,老將張震撫須大笑:“豎子匹夫!焉能破我之雄關!不自量力罷了。”


    ……


    十日後,漢軍營寨


    中軍大帳內,陳頌與項生等人商議數次,試探性進攻四次後,便知曉這穀關絕非一朝一夕可以攻破的。


    陳頌眉頭緊皺:“諸位,這穀關險要,實在難以速攻。本將意先休整三日,你等迴營之後,好生安排防務,小心戒備,以防齊軍夜襲。至於攻城之事,咱們先拖一拖,容本將再想想破城之策。”


    眾人聞言領命迴營各自安排軍務。


    片刻後,兜了一圈的項生入帳而來:“陳將軍,今齊軍注意都集中在這穀關,那咱們不就可以開始翻山計劃了?”


    陳頌擺擺手,說著:“時機未到,如今天寒地凍的,那雲端山脈積雪難行,還需等待開春暖和之後,咱們才能興兵。”


    項生略帶無奈:“這張震就躲在那個王八殼子的裏不出力,咱們一時間也是拿不下他,真煩心啊!”


    陳頌:“咳咳,若是太過無聊,你就每日引著一部兵馬前去騷擾他,吸引城關上齊軍注意,可否?”


    項生聞言一喜:“善。這活兒以後就歸某了。”


    ……


    數千裏之外 齊國東都


    丞相府內,許白難得的升帳議事,一眾親信將軍先後來到。


    豐神俊朗的許白麵帶不悅的說著:“諸位,前幾日陛下召見,言說那中陽鎮撫使杜筠扼守城關,並暗中指派山匪將朝廷委派到地方任職的官員轟走,且麾下錢財稅銀更是一分都不往上交。


    如今陛下勃然大怒,特令本相全權負責此事。諸位,以為如何?”


    作為許白麾下幕僚之首的王儒經聞言,立刻上前拱手行禮:“下官為丞相賀。”


    眾將不明所以,紛紛疑惑的看著王儒經。


    見眾人如此表情,王儒經解釋道:“如今丞相麾下精銳兵馬已有三十餘萬,東境更有皇甫將軍七萬兵馬守備邊境。咱們地盤已經無法擴張。


    而今這杜筠竟然如此膽大包天,不尊陛下,陛下今令丞相負責此事,不就是為丞相出兵找好了由頭?”


    許白微笑著說道:“王先生意思是‘奉皇命征討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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