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 都安 楚陽郡公府
麵對馬瑛給出的上中下三策，賈思明不禁反問道：“按照內心欲望來講，先生所給的下策實乃是我心中上策。這獨自吃下如此龐大的地盤誘惑實在是大啊。”
馬瑛笑道：“是啊，麵對能吃下所有地盤的機會，絕大多數人是把持不住的。但公爺想過沒有？伏殺容易，之後呢？”
賈思明皺眉道：“何意？請先生示下。”
馬瑛：“公爺試想若是這兩人先後死在歸途中，他二人部下該作何反應？野心之輩勢必聳動其麾下忠心耿耿的將士打著報仇的旗號興兵作亂，而周遭環伺的楊濟道、李三信、杜筠勢必借機興兵。
敢問公爺可抵得住這麽多軍隊聯手？
退一步講，就算麵對眾多軍隊，就算公爺大勝而歸，占據數州之地，那之後呢？
之後便是要清剿潰逃作亂的兵匪，安撫流離失所的百姓。
而潰敗兵卒、逃難百姓若是被楊濟道等人接納，此消彼長之下，試問公爺如何還能長久？”
待馬瑛說完，賈思明一頭冷汗，驚唿道：“貪欲過頭易中陷阱。古人誠不欺我！為這心中貪欲險些斷送以後，多謝先生提點。”
馬瑛點點頭繼續問著：“中策？”
賈思明：“先生直接說說上策吧？”
馬瑛：“請將軍兩日後，就以尋得王府舊人為由頭，設宴相聚便是。之後諸事便由我去說。”
賈思明點頭稱是，隻見馬瑛突然盯著賈思明道：“草民多嘴問上一句，敢問公爺願不願為了這大齊、或是為了自己這安身立命的根本，放下隔閡、仇怨，與漢軍一戰？”
賈思明見其一本正經的發問，思索片刻說道：“若是有那麽一天，本公定然出兵抵抗，哪怕是與淩青、許白聯手。”
馬瑛拱手作揖：“公爺高義。”
二人暢談許久，已至戌時。賈思明盛情相邀，酒席之上，賓主盡歡。
……
翌日
懷寧郡公府
“稟公爺，我家公爺明日在府中設宴，邀請您一同出席款待一位王府舊人。”賈思明府中管事親自上門送來請帖。
高坐主位的年豐點頭道：“哦？王府舊人？賈公可曾說是誰？”
管事搖了搖頭：“我家公爺並未說，隻說您到了便知曉。”
年豐笑道：“好，既然如此，明日讓你家公爺備好上等酒席。”
管事：“恭候公爺大駕。”
……
宜水縣侯府
府衙內接到請帖後，當值管事便立刻騎上快馬向城外莊子去尋自家侯爺。
當請帖送到夏侯方手中後，夏侯方暗自嘀咕道：“王府舊人？不應該都死的差不多了嗎？管他呢，明日一去便知。”
……
翌日
楚陽郡公府
年豐、夏侯方先後入府，二人雖然時有不和，但今日看在是賈思明設宴的麵子上，故此倒也算是融洽。
隻是那二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實在是不忍直視。
待眾人坐定，賈思明開口道：“今日乃是私宴，並未請太多人來，正好方便我等議事。”
夏侯方先開口道：“不知公爺所說的那王府舊人是何人也？竟然能讓公爺設宴召集我等。”
賈思明笑道：“先生，夏侯公有些迫不及待了。”言畢，一儒生般打扮的英俊中年從屏風後頭緩步出來。
隻見來人笑嘻嘻的行禮道：“年公、夏侯公，數年未見，依然是雄壯的緊啊。”
年豐、夏侯方先後起身：“這不是馬先生嗎？依然是豐神俊朗、體態安康啊。”
賈思明示意眾人坐下說話，眾人一番敘舊、談天說地，不知不覺間酒已半酣。
趁著眾人都在興頭上，賈思明屏退周遭衛士、仆役，並親自拉開幕簾，將一幅偌大的輿圖展出，同時示意馬瑛可以開始了。
年豐、夏侯方疑惑的看著馬瑛，甚為不解。未等二人發問，馬瑛指著輿圖說道：“二位且聽我一言，某知曉你二人素有嫌隙，這點在剛提拔你二人各領一軍時便已知曉。但如今你等已經麵臨如此困局，我於心不忍，特來為二位化幹戈為玉帛。”
夏侯方一臉傲嬌：“先生說笑了不是，今俺們幾個有兵有糧有地盤。誰人敢來？”
馬瑛笑嗬嗬的說道：“是麽，你上前來仔細看看。”馬瑛手拿炭筆輕輕畫了幾筆。眾人驚唿道：“漢軍已經如此勢大了！”
“我嘞個乖乖，光忙著跟年豐鬥氣了，沒注意到西北已經危急到如此境地！”
“哦，我說楊濟道這條老狐狸為何會出兵北上相助淩大將軍，敢情是漢軍已經有如此威勢了。”
賈思明輕歎口氣：“唉，平日裏讓你二人多看看軍報，研習輿圖大勢。你二人忙著鬥氣相爭，這是一點都沒看啊！”
二人不再言語，馬瑛見此便說道：“今你三人雖占據齊江以南、鬆水以西、瀾水以東，巢湖以南的眾多地盤，號稱甲士三十萬。但據我觀察精銳兵馬不過十萬，除去把守各處要道之兵外，你等可隨意動用之兵馬不過五萬。是也不是？”
三人點頭不言。
“如今漢軍兵鋒已到昌州，淩青手下西北軍精銳死傷殆盡，如今隻是在楊濟道的支援下，堪堪招募兵馬數萬把守在宜都、昌州、修水一線。
若是漢軍再次分兵兵南下，一路大軍牽製楊濟道。一路大軍南下昌州，諸位試想僅憑淩青手下那些殘軍能抵擋住漢軍幾時？
若等漢軍引馬玉湖、與你等隔江相望時，你等該如何？
休說什麽齊江天險！吃下淩青之後，漢軍勢必南北對進，滅楊濟道於瀾水以西。屆時，咱們該如何？
憑借你等這貌合心不合的樣子，必然會被漢軍逐個擊破，淪為階下之囚。”
三人一聽，大驚失色，酒都醒了一半：“按照先生如此分析，那我等該如何解救自身？”
馬瑛飲下一口酒水，淡淡說著：“漢軍距離我等尚有一州一江之隔，一切都還來得及。”
三人：“何解？請先生示下。”
馬瑛正色道：“為今之計，唯有合兵聯盟，方可擊退漢軍。保我等平安富貴。”
賈思明三人略作商議，齊齊正衣冠、躬身行禮道：“我等願聽先生教誨。”
馬瑛撫須而笑：“既如此，諸位且聽我說……”
麵對馬瑛給出的上中下三策，賈思明不禁反問道：“按照內心欲望來講，先生所給的下策實乃是我心中上策。這獨自吃下如此龐大的地盤誘惑實在是大啊。”
馬瑛笑道：“是啊，麵對能吃下所有地盤的機會，絕大多數人是把持不住的。但公爺想過沒有？伏殺容易，之後呢？”
賈思明皺眉道：“何意？請先生示下。”
馬瑛：“公爺試想若是這兩人先後死在歸途中，他二人部下該作何反應？野心之輩勢必聳動其麾下忠心耿耿的將士打著報仇的旗號興兵作亂，而周遭環伺的楊濟道、李三信、杜筠勢必借機興兵。
敢問公爺可抵得住這麽多軍隊聯手？
退一步講，就算麵對眾多軍隊，就算公爺大勝而歸，占據數州之地，那之後呢？
之後便是要清剿潰逃作亂的兵匪，安撫流離失所的百姓。
而潰敗兵卒、逃難百姓若是被楊濟道等人接納，此消彼長之下，試問公爺如何還能長久？”
待馬瑛說完，賈思明一頭冷汗，驚唿道：“貪欲過頭易中陷阱。古人誠不欺我！為這心中貪欲險些斷送以後，多謝先生提點。”
馬瑛點點頭繼續問著：“中策？”
賈思明：“先生直接說說上策吧？”
馬瑛：“請將軍兩日後，就以尋得王府舊人為由頭，設宴相聚便是。之後諸事便由我去說。”
賈思明點頭稱是，隻見馬瑛突然盯著賈思明道：“草民多嘴問上一句，敢問公爺願不願為了這大齊、或是為了自己這安身立命的根本，放下隔閡、仇怨，與漢軍一戰？”
賈思明見其一本正經的發問，思索片刻說道：“若是有那麽一天，本公定然出兵抵抗，哪怕是與淩青、許白聯手。”
馬瑛拱手作揖：“公爺高義。”
二人暢談許久，已至戌時。賈思明盛情相邀，酒席之上，賓主盡歡。
……
翌日
懷寧郡公府
“稟公爺，我家公爺明日在府中設宴，邀請您一同出席款待一位王府舊人。”賈思明府中管事親自上門送來請帖。
高坐主位的年豐點頭道：“哦？王府舊人？賈公可曾說是誰？”
管事搖了搖頭：“我家公爺並未說，隻說您到了便知曉。”
年豐笑道：“好，既然如此，明日讓你家公爺備好上等酒席。”
管事：“恭候公爺大駕。”
……
宜水縣侯府
府衙內接到請帖後，當值管事便立刻騎上快馬向城外莊子去尋自家侯爺。
當請帖送到夏侯方手中後，夏侯方暗自嘀咕道：“王府舊人？不應該都死的差不多了嗎？管他呢，明日一去便知。”
……
翌日
楚陽郡公府
年豐、夏侯方先後入府，二人雖然時有不和，但今日看在是賈思明設宴的麵子上，故此倒也算是融洽。
隻是那二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實在是不忍直視。
待眾人坐定，賈思明開口道：“今日乃是私宴，並未請太多人來，正好方便我等議事。”
夏侯方先開口道：“不知公爺所說的那王府舊人是何人也？竟然能讓公爺設宴召集我等。”
賈思明笑道：“先生，夏侯公有些迫不及待了。”言畢，一儒生般打扮的英俊中年從屏風後頭緩步出來。
隻見來人笑嘻嘻的行禮道：“年公、夏侯公，數年未見，依然是雄壯的緊啊。”
年豐、夏侯方先後起身：“這不是馬先生嗎？依然是豐神俊朗、體態安康啊。”
賈思明示意眾人坐下說話，眾人一番敘舊、談天說地，不知不覺間酒已半酣。
趁著眾人都在興頭上，賈思明屏退周遭衛士、仆役，並親自拉開幕簾，將一幅偌大的輿圖展出，同時示意馬瑛可以開始了。
年豐、夏侯方疑惑的看著馬瑛，甚為不解。未等二人發問，馬瑛指著輿圖說道：“二位且聽我一言，某知曉你二人素有嫌隙，這點在剛提拔你二人各領一軍時便已知曉。但如今你等已經麵臨如此困局，我於心不忍，特來為二位化幹戈為玉帛。”
夏侯方一臉傲嬌：“先生說笑了不是，今俺們幾個有兵有糧有地盤。誰人敢來？”
馬瑛笑嗬嗬的說道：“是麽，你上前來仔細看看。”馬瑛手拿炭筆輕輕畫了幾筆。眾人驚唿道：“漢軍已經如此勢大了！”
“我嘞個乖乖，光忙著跟年豐鬥氣了，沒注意到西北已經危急到如此境地！”
“哦，我說楊濟道這條老狐狸為何會出兵北上相助淩大將軍，敢情是漢軍已經有如此威勢了。”
賈思明輕歎口氣：“唉，平日裏讓你二人多看看軍報，研習輿圖大勢。你二人忙著鬥氣相爭，這是一點都沒看啊！”
二人不再言語，馬瑛見此便說道：“今你三人雖占據齊江以南、鬆水以西、瀾水以東，巢湖以南的眾多地盤，號稱甲士三十萬。但據我觀察精銳兵馬不過十萬，除去把守各處要道之兵外，你等可隨意動用之兵馬不過五萬。是也不是？”
三人點頭不言。
“如今漢軍兵鋒已到昌州，淩青手下西北軍精銳死傷殆盡，如今隻是在楊濟道的支援下，堪堪招募兵馬數萬把守在宜都、昌州、修水一線。
若是漢軍再次分兵兵南下，一路大軍牽製楊濟道。一路大軍南下昌州，諸位試想僅憑淩青手下那些殘軍能抵擋住漢軍幾時？
若等漢軍引馬玉湖、與你等隔江相望時，你等該如何？
休說什麽齊江天險！吃下淩青之後，漢軍勢必南北對進，滅楊濟道於瀾水以西。屆時，咱們該如何？
憑借你等這貌合心不合的樣子，必然會被漢軍逐個擊破，淪為階下之囚。”
三人一聽，大驚失色，酒都醒了一半：“按照先生如此分析，那我等該如何解救自身？”
馬瑛飲下一口酒水，淡淡說著：“漢軍距離我等尚有一州一江之隔，一切都還來得及。”
三人：“何解？請先生示下。”
馬瑛正色道：“為今之計，唯有合兵聯盟，方可擊退漢軍。保我等平安富貴。”
賈思明三人略作商議，齊齊正衣冠、躬身行禮道：“我等願聽先生教誨。”
馬瑛撫須而笑：“既如此，諸位且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