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城


    北城門大開,漢軍眾將紛紛引兵出營一觀。隻見那城門處走出一彪人馬,皆是不著鎧甲、除去為首的幾人外皆是不持兵刃,當先一人手持白旗、緩緩帶領眾人出城。


    “你們這些賣主求榮之輩!鼠輩!無恥之徒!”“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等叛賊!”


    漢軍眾將士紛紛聞聲看去,隻見那一彪人馬之中有兩人雖被困住雙手,但還是口吐芬芳、大罵不止。


    漢軍軍陣前,昭蘇滿臉疑惑:“這是在搞什麽名堂?”一旁的尉燎分析道:“莫不是那城內兵變,欲要獻出此城?”


    待到近前,汝陽城來的一彪人馬駐足行禮,為首之人緩緩行禮道:“拜見漢國諸位將軍,吾名喚石雄、乃是這汝陽郡兵曹。吾等聞漢國王師至此,心中不願與王師為敵,故設計灌醉郡守王哀與兵馬校尉楊法闊,將二人綁至將軍麵前,至於城內那些反叛之人皆已被我等殺散。”


    軍陣中車騎將軍昭蘇笑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諸位日後定然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


    石雄等人紛紛拜道:“罪臣等必將為大漢盡心盡力。”


    昭蘇撫須而笑,示意眾人起身。石雄一臉謙卑:“將軍請看,這是城內郡守官印、校尉兵符。”石雄示意身後兩人托著托盤向前走來。


    昭蘇聞言翻身下馬、示意軍卒讓開道路,石雄見此便率那兩人上前而來。


    待到昭蘇身前,石雄指著那托盤中的官印說道:“將軍請看。”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變故突生,那石雄突然拔出靴中短刀、另外兩人將托盤一扔,兩柄匕首寒光閃閃,三人立即欺身向前。


    周遭漢軍軍卒見此變故,紛紛大喊:“敵襲,保護將軍,保護將軍。”而後持刀向前。


    那齊人石雄見昭蘇隻身在前並未有一絲懼怕之色,心中隱隱不安。待石雄飛身向前刺出一刀,昭蘇將軍側身一躲而後準準抓住那石雄手腕,見另外兩人持刀向前,昭蘇將軍順勢一腳踹飛石雄。


    石雄捂著胸口正欲再次向前之時,隻見眼前寒光一閃,一柄長槍直接飛出將麾下一人穿胸而過,而另一人則被昭蘇一劍梟首。眾親衛紛紛上前製服石雄。


    昭蘇手持寶劍走至其麵前,一劍劃傷其右腿,冷冷的問道:“你是受何人指使,膽敢行刺本將!”


    石雄哈哈大笑:“忠君為國,何用他人指使!此計不成,天命也!狗賊!要殺便殺!”


    隻見那鄧濟麾下小將鄧艾提著那王哀、楊法闊來到此處:“將軍,此二人已經帶到。”


    那二人此刻已經是嚇破了膽子,還未等昭蘇開口斥問,王哀便哆哆嗦嗦的說道:“將軍,罪臣實在不知,這自縛出城的主意都是楊校尉說的。”


    昭蘇聞言冷眼看向楊法闊,楊法闊強裝鎮定迴道:“將軍饒命,罪將實在不知,本來我與郡守二人商議以苦肉計自縛雙臂出城,而後上演一出忠君愛國的戲碼,借此抬高自己身價。待將軍召見我二人時,我等便立刻投身漢軍之中。可未曾想到這石雄等人竟然借機做了如此打算,險些釀成大禍。”


    昭蘇仔細聽完此人辯解後,並未多言,隻是將地上掉落的一柄匕首踢到楊法闊身前。待漢軍軍卒解開楊法闊與王哀雙臂後,二人互視一眼,而後齊齊看著那柄匕首。


    正此時,昭蘇那低沉的聲音傳來:“機會隻有一次,誰先殺了那刺客,誰便是下一任的汝陽郡守。”


    王哀剛想向前爭奪,卻被楊法闊一腳踹在腹部,當即跪倒在地,楊法闊遂持刀向前,對這那石雄連續捅了六刀,刀刀致命。


    昭蘇順勢將汝南郡守官印扔至其身前,道:“郡守之位,你的了。”


    楊法闊不顧臉上的血漬,躬身行禮道:“請漢軍王師進城!”


    數日後,漢軍在此休整完畢,昭蘇趁機將各部軍中挑選出半數精銳,共計三萬人。放出風去作勢要西進鄧州、北擊河縣。


    ……


    信陽


    自齊軍敗退至此地後,高熱不退的大將軍淩青方才從昏迷中醒轉迴來。淩青剛一醒來,見自己竟然不是在那軍帳之中,心中甚是不安。


    守候多日的醫者見大將軍已經醒來立刻狂奔而出:“大將軍醒了!快來人啊!”


    院內眾多軍卒聞言紛紛出府向各處傳遞消息,十餘日來這算是唯一一個好消息。


    片刻後,郭都等人來到此處,見大將軍已經坐起食用米粥,郭都等人心中大安。


    淩青問道:“本公隻記得那日漢軍趁風雪掩護突襲我軍,之後便記不得了。諸位,可是因本公突然昏厥造成我軍兵敗?”


    郭都搖頭道:“稟大將軍,那日末將奉命借風雪掩護迴歸本陣之時,我軍便已經被漢軍分割成數段,彼此之間難以相顧。危難之際,末將鬥膽接過大軍指揮,遂調集各軍交替掩護,方才撤出。”


    一旁的將軍淩蒙附和道:“多虧了郭都將軍風雪中在那錦繡川北山口單刀而立,喝退漢軍。我等方才保住半數兵馬撤到此地。”


    正在眾人商議時,趙商拿著一份軍報急匆匆的跑進來,剛想開口,見大將軍仍是身軀疲憊,遂想將軍報暫且瞞下。


    淩青瞥了一眼,道:“軍報?速速說來。”


    趙商隻好拆開軍報朗聲說道:“漢軍昭蘇一部兵馬數萬突襲我軍、日前已經占領方城、安陸兩地,漢軍疑似欲西進河縣。”


    淩青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局勢怎會糜爛至此?若是昭蘇占據河縣,南下可攻鄧州,西進可寇望關,北可阻擊我軍後路。”


    郭都率先說道:“河縣切不可失,若是漢軍兩麵夾擊將我軍圍困在這信陽、濮城一帶,我軍危矣!”


    淩青緩緩起身道:“刻不容緩,諸位即刻迴營各自整軍,大軍放棄多餘輜重,明日寅時出兵即刻南歸河縣。郭都,你一向穩重,本公令你率麾下輕騎先行,趕赴河縣接管一應防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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