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州城 將軍府


    淩青自率軍抵達鄧州後,便將一月內有關漢軍動向的所有重要情報一一閱讀。


    淩青手拿幾份軍報,在碩大的輿圖前來迴踱步。淩青自語道:“不對,不對,是哪裏不對?”“安青?平遙?虎頭城?”“是了,絕對是了。來人,傳令齊梁來見我。”


    一刻鍾後,齊梁快步進入府內,隻見淩青正在議事廳內那幅輿圖前推演著什麽,齊梁行禮問道:“將軍,傳喚末將所為何事?”


    淩青問道:“前些時日老夫外出巡視汜水關時,六安關的漢軍確實增兵了?”齊梁迴道:“經斥候、細作驗證後,此事屬實。”


    淩青繼續問道:“安青城確實發現漢國十二衛大軍蹤跡?那沐君封確定出現在安青城?”齊梁答道:“細作傳來的消息,且經過另一處細作的驗證,屬實。”


    淩青指著虎頭城方向,道:“虎頭城駐軍遭遇漢軍偏師突襲,陷入苦戰。嗯,淩斐是多久前出兵北上支援的?”齊梁迴道:“已有二十日,期間淩斐傳訊言說漢軍已經攻占獻縣擋住北上之路,淩斐正與其周旋。”


    淩青疑惑不已:“虎頭城近日來可有消息傳來?”


    齊梁恍然大悟:“未曾有,難不成?”


    淩青當即判斷:“應該是了,軍報上說漢軍屯兵安青城,但這都多少時日了,六安關漢軍為何遲遲不出兵?所以老夫判斷,漢軍此次定然是和趙軍合盟,同時從北境下手。意圖避開我西北防線正麵,從側翼直下攻伐我軍信陽、土昌一帶。”


    此時一親衛急匆匆敲門稟報道:“大將軍,淩斐將軍急報。”齊梁開門接過軍報,呈給淩青。淩青閱後將軍報遞給齊梁,而後走到輿圖前,齊梁讀後,驚出一身冷汗:“虎頭城,丟了!”


    淩青眉頭緊皺,盯著虎頭城,道:“好你個沐君封,聲東擊西、瞞天過海這一套玩的如此嫻熟。也罷,老夫棋差一著。”


    齊梁立即請命:“大將軍,末將請命率軍出汜水關,同時令望關的子祖將軍率軍攻打漢國六安關。”


    淩青言道:“圍魏救趙之計,怕是不成。漢國在延山、安青城屯有重兵,漢軍扶餘的左虎衛已經朝著六安關一帶進兵,漢軍攻打我望關有多難,咱們攻打他們六安關就有多難。”


    齊梁:“那咱們隻能放棄地利,北上信陽、土昌一帶阻擋漢軍?”淩青點頭道:“然也,既然他沐君封想野戰定勝負,那咱們西北軍也不是吃素的。傳令下去,各部大軍做好出征準備,糧草物資開始調撥,明日辰時召集諸位中郎將議事。”


    ……


    翌日辰時,將軍府內議事廳


    大將軍魏國公淩青端坐帥椅:“諸位,今已探得漢軍主力已經攻破虎頭城,兵鋒直指我軍北部信陽一帶。如今信陽以北隻有淩斐將軍兩萬人在獻縣一帶與漢軍薛平之部相持,軍情緊急,我軍需要盡快動身北上支援。”


    帳內諸將紛紛請命先行,淩青示意眾將安靜,下令道:“眾將聽令,齊梁,令你率領一萬步騎駐守鄧州,一是側援望關、汜水關,而是全權負責城內軍務以及前線糧草物資、兵員補充一事。”


    齊梁出列迴稟:“末將領命,必不負將軍所托。”


    淩青繼續下令:“令郭都為率領不齊軍兩萬即日先行北上支援淩斐,令淩蒙率軍兩萬為左翼、匡超領軍兩萬為右翼,本公自領中軍。此戰共調集步騎軍十三萬,大軍三日後卯時出營。”


    帳內諸將迴稟:“遵大將軍軍令。”


    ……


    虎頭城 將軍府


    今日府內眾將雲集,大漢軍方大半名將皆在此地。漢大將軍秦國公沐君封一身戎裝,笑問道:“諸位將軍,手癢了嗎?”


    堂下眾將道:“大將軍,下令吧,我等早已準備就緒!”


    沐君封手持禦賜天子節杖,下令道:“此戰諸將皆須遵我將令行事,若有遲疑不前者,軍法從事!”


    諸將:“諾,謹遵大將軍軍令。”


    沐君封開口道:“今趙軍正在南淮河一帶與齊軍交戰,故我軍側翼由鄧濟的兩萬宣城營足夠抵擋方城、平治一帶的齊軍,我軍此戰首要當是南下信陽一帶。”


    沐君封繼續安排道:“尉惑將軍一向持重,且善於調度,本將令尉老將軍率部一萬全權負責虎頭城防務,京師所調撥的預備兵員、物資糧草已從平遙經晉城轉運大部向此而來,日後辛苦尉老將軍了。”尉惑出列領命道:“末將領命。”


    尉遲馳出列,道:“大將軍,末將請命率麾下左衛以為大軍先鋒。”未等沐君封開口,徐寧說道:“末將的右虎衛早已準備多時,請為先鋒!”李遲也來湊個熱鬧,請命道:“大將軍,首戰用我左驍衛,必勝!”


    沐君封笑著示意眾將安靜,笑道:“諸位莫急,且聽本將安排。令徐寧率麾下右虎衛為先鋒,明日一早出兵至獻縣,並薛平之部為我軍前軍。”徐寧出列道:“遵令。”而後一臉得意的朝著尉遲馳使眼色。


    沐君封道:“令李遲、秦簡二人率麾下左、右驍衛為我軍兩翼。”李遲、秦簡二將出列:“遵大將軍將令。”


    “公孫將軍,此戰令你率麾下右龍衛為我大軍後營。”


    公孫止出列:“末將遵令。”


    沐君封望向昭蘇:“此戰昭蘇將軍為副帥,提領中軍左衛尉遲馳、右衛衛布仝、右武衛尉燎三部。”昭蘇等人出列行禮迴道:“遵大將軍令。”


    沐君封沉聲道:“此戰我軍調集精銳步騎十六萬,定能一戰而下。傳令,三日後大軍寅時造飯,卯時出營,兵發信陽。”


    ……


    齊國北境 獻縣


    作為防守方的薛平之自打增援抵達後,立刻變得甚是囂張。留下五千兵馬駐守城內,親率一萬五千人馬在城外紮營。


    齊軍淩斐聞訊出營一觀,沉思道:“漢軍兵分兩路,城內城外互為犄角,看來此人當真不是一莽夫。”正當淩斐迴營思索下一步該如何行事之時,侍衛來報:“報,將軍。那員漢將引兵一萬正在營門外搦戰,直言,直言……”


    淩斐皺眉問道:“直言什麽?但說無妨。”


    侍衛咽了口唾沫,道:“那員漢將直言咱們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不如迴家賣番薯!”


    淩斐聞言一拍桌子,大怒:“匹夫,欺我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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