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東境 齊州城


    燕軍張丞部前鋒營李孟率八千人奔襲至城下結陣,大軍揚鞭躍馬、威風凜凜,甚是囂張。


    城頭上,皇甫奇看著城下耀武揚威的燕軍準備幹他一票,轉頭對傳令兵說道:“本將軍就不信燕軍長途奔襲至此還能有如此充足的體力,去把鞏鄭喊來。”


    片刻後,鞏鄭小跑著過來說道:“將軍,有何差遣?”皇甫奇說道:“你看城下那燕軍如此猖狂,來氣不!”鞏鄭往城下一看,便怒道:“將軍給吾兩千精騎,吾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皇甫奇說道:“一千精騎,你敢不敢?”


    鞏鄭不假思索:“將軍,末將這就點兵下去幹他。”


    一旁的蔡鎮將軍本想出言勸阻,但看到皇甫將軍信誓旦旦的樣子便沒在說話。


    燕軍將領李孟看著齊州城門突然打開,本想下令防禦。但看到齊軍隻有一千騎出戰後剛舒了口氣,隨之李孟突然怒道:“齊人羞辱咱們啊,一千人,你看不起誰呢!左右,給吾領軍出陣。”


    鞏鄭領著一千騎咆哮著向燕軍戰陣衝擊,無懼燕軍弓矢、直直的殺入燕軍戰陣。兩軍相交,戰況激烈,齊軍體力充沛、戰意高昂,燕軍雖然遠程奔襲、但勝在人數眾多。


    隨著時間推移,燕軍戰陣開始出現混亂。這一幕被城樓上的皇甫奇敏銳的發現,皇甫奇欣喜道:“哈哈,被本將軍捕捉到了,眾將士聽令,隨本將出城迎敵。”說完便帶領眾將下城點兵衝鋒。


    當齊州城門再度打開,燕軍前鋒營統帥李孟看到打著‘皇甫’的帥旗飄蕩,黑壓壓的齊軍咆哮著向自己這部人馬衝來時,心中大驚!李孟頓時反應過來,大吼道:“鳴號!快撤,後軍掩護。”但大部分兵士正與齊軍鞏鄭部糾纏,根本走脫不得。


    身陷重圍的鞏鄭看到皇甫將軍來援,心中欣喜不已,一刀劈落燕軍一名騎卒,高喊道:“皇甫將軍率軍已至,兒郎們,衝啊。”苦戰良久的一千騎聞言士氣大振。


    片刻後,齊軍兩部合兵一處,大肆掩殺,足足追殺燕軍十餘裏。


    當張丞率領燕軍主力收容李孟殘部抵達城下時,隻見到齊州城下燕軍屍橫遍野,戰馬、甲胄、兵器等都被騎軍收迴城內。張丞見此下令妥善收殮戰死軍士遺體,令大軍在城外十裏處安營,打造攻城器械。


    張丞等人發現齊州城周圍十裏的樹木都已被砍伐殆盡,隻得派遣軍士從遠處砍伐樹木,搬運石塊。張丞本來想在大將軍符治率軍到來之前先試試齊軍戰力如何,沒想到先折一陣,白白損失數千兵馬。


    翌日巳時一刻,張丞下令大軍休整一日,加緊打造攻城器械。


    張丞則帶領麾下幾位幹將隻率兩百餘騎繞行齊州,窺探齊州城防。最後張丞得出結論,皇甫奇是打算死守長期作戰。


    迴到帥帳之後,張丞召集眾將說道:“諸位有何破城良策?”京畿道副指揮使李貝說道:“將軍,此城比末將上次攻伐時又多修建了甕城,目測城牆上的箭樓也多了許多。如若強攻必定損失慘重。不如等大將軍到後再議。”帳內餘下諸將也點頭附和,張丞起身看著帳內輿圖說道:“令斥候探查周遭五十裏範圍內有無齊軍蹤跡。王登將軍、孔棋將軍,令你二人率軍三萬在城北立寨,以做佯攻。大將軍所部還需三日到達,本將意明日大軍試探性進攻齊州,摸一摸齊軍城防如何,以防日後朝中有人參吾等一個畏戰不前之罪。”


    ‘鐺鐺鐺’的示警鍾聲再次在齊州城頭響起,皇甫奇一身披掛登上城頭,齊軍各部按照既定計劃向各自戰位前進。


    城上齊軍將領往下看去,隻見燕軍數個軍陣排列整齊,旌旗飄揚,攻城所用的雲梯、撞城車、箭樓等一一在列。皇甫奇說道:“這燕軍好大的陣勢,是誰領軍啊?”蔡鎮迴道:“諜報上說是燕國京畿道指揮使張丞領軍。”


    皇甫奇疑惑道:“張丞?”蔡鎮解釋道:“稟將軍,這張丞是燕國已故山陽郡公張亮之孫,是為燕軍青壯派將領的領軍人物之一,數次與趙國交戰,是個難纏的對手。”皇甫奇點頭道:“看這軍陣隊列就知道是個行家裏手,諸位切不可掉以輕心。”眾將士:“遵將軍令。”


    ‘咚咚咚’的戰鼓聲自燕軍戰陣中傳來,燕軍前部輔兵扛著護板、冒著城上齊軍箭矢拚命向護城河跑去,意在為後續士兵架上臨時橋梁。可到了護城河邊發現齊軍把護城河對岸給墊高了,這為燕軍架橋增加了不少難度。


    當燕軍終於就將臨時橋架好後,後續部隊開始衝刺登城。汾山道指揮使盧不煥親至前軍督戰,盧不煥下令道:“投石車,壓製城上齊軍。”令旗揮動,等待多時的投石車開始發揮威力,隨著無數石塊砸在齊州城上,雖然齊軍有所防備,但還是損失一些兵卒。


    當燕軍越過護城河對岸的土坡後,還未看一眼城頭,就直接跌倒不知何時挖的坑中,直接被坑底埋置的木刺樁子結果了性命。一名燕軍都尉剛剛站上土坡,出於躲避箭矢,他借勢滾到一旁,結果一看從護城河這個土坡到城牆根這一段大約縱七十步橫約十餘裏的距離被齊軍挖了上千個大坑,衝上來的燕軍命差些的直接跌入坑中原地去世,命稍好些的也隻能沿著各個坑中間的窄路走,結果城上齊軍照著這些幸存燕軍集中射擊,一時間燕軍死傷無數。這名都尉剛想將此事傳迴大營,就被城上齊軍的床弩帶走了性命。


    隨著燕軍箭樓、雲梯準備渡過護城河時發現這個土坡大家很難推上去,箭樓上的弓箭手無奈隻能隔著河進行拋射,但這個距離的箭矢對城牆上的齊軍殺傷極為有限。雲梯終於費力爬上土坡,可是土坡登頂後是突然斷掉的,猝不及防之下,燕軍雲梯當場廢掉了好幾台。


    不遠處督戰的盧不煥感覺不對,便親領兵馬前往查看。當看到燕軍大部被壓製在土坡時便感到有詐,盧不煥果斷登上箭樓,往下一看心驚不已,怒罵到:“無恥,無恥啊。傳令,撤兵。”


    ‘噔噔噔’的鳴金聲傳遍前軍,燕軍各部互相掩護開始撤退。


    皇甫奇大笑道說道:“嗯,李先生此等防禦策略,果真毒辣。燕軍死傷千餘人連咱們齊州城牆都沒摸到。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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